滿身汙垢的她，是人間最乾淨的雪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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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絮紛飛中，掉落出一個被保鮮膜層層包裹的微型內存卡。

他撿起那張小小的卡片，手指抖得幾乎握不住。

老張湊過來，“這是什麼？”

“證據。”謝辭的聲音嘶啞得可怕。

他衝回辦公室，將卡插入電腦。

糖糖跟在他身後，緊緊抓著他的衣角。

螢幕亮起的瞬間，視頻自動播放。

第一個視頻，是地下室。

昏暗的燈光下，我被綁在椅子上，嘴被膠帶封住。

毒蛇拿著針管慢慢靠近，臉上掛著變態的笑。

“許大記者，不是想曝光我們嗎？先嚐嘗這個。”

畫麵裡的我拚命掙紮，針頭刺進血管的瞬間，我發出淒厲的慘叫。

謝辭死死捂住嘴，眼淚止不住地流。

“許栩……”

老張倒吸一口涼氣，“這……這是……”

視頻還在繼續。

我被打斷肋骨，蜷縮在地上吐血。

我被菸頭燙傷，咬著牙不肯透露半個字。

“說！你把偷拍的資料藏哪了？！”

“去死！”

又是一陣拳打腳踢。

謝辭看著螢幕，渾身顫抖。

他終於明白，我那滿身的傷痕是怎麼來的了。

視頻切換。

是我對著鏡頭的自述。

此時的我已經瘦得脫了形，滿身傷痕，頭髮淩亂。

“我是記者許栩，”我對著鏡頭，聲音虛弱但堅定。

“如果有人看到這個視頻，說明我已經死了。”

“接下來是我收集的關於'紅樓'集團的罪證……”

畫麵不斷轉換，地下交易現場，毒品加工廠，被拐賣的女孩，賬目往來記錄，保護傘名單…

“這些畜生控製了至少三百個女孩，最小的隻有十二歲……”

我的聲音在發抖。

謝辭看著螢幕裡的我，一幀一幀地講述那個犯罪網絡的每個細節。

原來那些所謂的“墮落”，都是為了接近核心人物。

原來那些所謂的“汙點”，都是我用命換來的證據。

“謝辭……”

視頻的結尾，我突然叫了他的名字。

鏡頭推遠，我腳踝那塊猙獰的疤痕清晰可見。

謝辭猛地抬頭，淚水模糊了視線。

“如果你能看到這個視頻，對不起，我騙了你。”我笑了一下，眼淚卻掉了下來。

“我冇有背叛你，從來冇有。”

“我隻是……不想讓你捲進來，你知道我的理想是什麼的，對不對？”

“你不會怪我的，對不對？”

“不……許栩……”

謝辭猛地想起那天他的話，

“在身上紋這種妖裡妖氣的東西，是嫌出去賣的時候不夠招搖嗎？！”

“既然你要自己作踐自己，那就彆怪所有人都看不起你！”

他想起自己說“活該”的時候，有多狠。

謝辭控製不住一拳砸在鍵盤上，鮮血瞬間染紅了整個桌麵。

“我該死……我該死……”

“還有，彆難過。”我對著鏡頭說，“記得告訴糖糖，媽媽不是壞人，媽媽是去打怪獸了。”

“以後媽媽會變成天上的星星，永遠保護她。”

螢幕黑了。

謝辭趴在桌上，肩膀劇烈顫抖。

“許栩……對不起……對不起……”

他抱著糖糖跪在地上，整個人崩潰大哭。

“我錯了……我全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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