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身汙垢的她，是人間最乾淨的雪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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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辭踉蹌著衝回解剖台，推開試圖阻攔的助手。

他顫抖著撫摸我手臂上密密麻麻的針孔。

之前他說這是“毒蟲的證明”。

現在他看清了，那是皮下出血最嚴重的地方，是被暴力按壓注射留下的淤青。

之前他嫌惡我的身體，不想多看一眼。

現在他發現，那裡有嚴重的撕裂傷和陳舊性癒合痕跡，但並非性病，而是遭受過非人的器械折磨。

他翻過我的身子，看到背上那道最深的刀疤。

那是五年前為了救一個被拐賣的女孩，我替她擋的一刀。

“對不起……對不起……”

謝辭一邊縫合我的屍體，一邊哭得像個孩子。

每一針都縫得小心翼翼，生怕怕弄疼了我。

他想起離婚時，他指著我的鼻子罵我“臟”。

此刻，他覺得自己纔是最臟的那個人。

謝辭抱著我冰冷的屍體，把頭埋在我的頸窩，聲音嘶啞，

“阿栩，你是英雄……我是混蛋。”

我飄在他上方，想摸摸他的頭，告訴他彆哭了，我不怪他。

可我的手穿過了他的髮絲，什麼也冇留下。

我看著他，回憶起五年前，我剛發現自己懷孕的那天。

我拿著驗孕棒衝到謝辭的解剖室，激動得語無倫次。

“謝辭！我懷孕了！我們有寶寶了！”

他當時正在寫報告，聽到這話，抬起頭開心的不能自己。

“真的？”

他丟下筆，把我抱起來轉了一圈。

“阿栩，你真厲害。”

“那當然，我可是你老婆。”

“以後我們的女兒一定像你一樣勇敢。”

“那兒子呢？”

“兒子就像我，保護你們。”

那時候的我們，以為幸福會一直延續下去。

可冇想到，就在我懷孕三個月的時候，一個被拐賣的女孩托人給我傳了一張紙條，

“救救我們，紅樓，三百個女孩。”

我知道這個案子很危險。

可我是記者，探尋真相這是我的職責。

我本想等生完孩子再去調查。

但那個女孩第二天就被髮現死在護城河裡。

我知道，我不能再等了。

……

謝辭還沉浸在悲傷中時，警局突然警鈴大作。

毒蛇為了銷燬證據，竟然帶人襲擊了警局外圍，直奔解剖室。

槍聲響起，警局陷入混亂。

謝辭第一時間將內存卡貼身藏好，然後抱起嚇壞的糖糖塞進鐵櫃裡。

“無論聽到什麼聲音，都不要出來。”

謝辭吻了吻女兒的額頭。

毒蛇踹開解剖室的門，手裡拿著燃燒瓶。

“謝法醫，把東西交出來，我留你全屍。”

謝辭擋在我的屍體前，眼神凶狠，“除非我死。”

毒蛇冷笑，點燃燃燒瓶扔向解剖台。

謝辭不顧一切地撲上去，用身體擋住了火焰，白大褂瞬間被點燃。

我尖叫著想去撲火，卻無能為力。

謝辭忍著劇痛，反手將一把手術刀精準地甩向毒蛇的手腕。

兩人扭打在一起。

謝辭畢竟是文職，漸漸落了下風，被毒蛇踩在腳下。

毒蛇舉起槍對準謝辭的頭：“去地下陪那個賤人吧。”

就在千鈞一髮之際，老張帶隊衝入，擊斃了毒蛇。

謝辭渾身是血，卻第一時間爬起來檢視我的屍體有冇有被燒壞。

“許栩……冇事了……”

他抱著我殘破的身體，聲音哽咽。

“你放心。”

“我不會放過所有傷害過你的人。”

“我會好好照顧糖糖，讓她成為像你一樣勇敢的人。”

我飄在他身邊，眼淚模糊了視線。

謝辭，這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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