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目 第第三起命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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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比去年多了一條杠。
“你們這是在辦案?”如果是一般的民事案件,是犯不上刑偵隊出馬的,這一點引起了吳東的好奇。
“對,剛攤上一起毒殺案,凶手應該就是這裡的按摩師傅。”宋博熟絡地遞上煙,然後順口回答道。
“毒殺案?”吳東第一時間就聯想到了施悅和蘇牧心的案件,心裡暗暗一驚,難不成蘇牧凡還在繼續殺人?
“凶手是按摩師傅,那意思就是盲人咯?”
“現在還在調查,不過**不離十了。”
“你們調查到什麼階段了,凶手姓名知道了嗎?”吳東快速發問,急於確認。
“嫌疑人叫舒凡,目前還不能完全確認就是凶手,不過作案過程和線索還算清晰,隻等抓捕嫌疑人落實關鍵證據了。目前周圍相關人員的走訪差不多完成了,現在正在和店東進一步確認嫌疑人可能的行蹤。”宋博似乎察覺了吳東的急迫,頗有些納悶:“你們怎麼會來這裡,是不是有關聯案件?”
“趕緊跟我說說案情。”吳東冇有直接回答問題,而是急於瞭解情況。很顯然舒凡和蘇牧凡就是同一人,隻不過是用了化名,雖然不知道蘇牧凡在這裡生活了多久,但是既然用了化名,那就是想和過去劃清界限,這點倒是有些蹊蹺,說不定和蘇牧凡殺害蘇牧心的動機有關。現在基本上已經確認了蘇牧凡的嫌疑,但是卻冇有更多他的行蹤,如果根據這樁新的案子,能夠獲得一些線索,說不定立刻就能將蘇牧凡捉拿歸案,三案同結。
宋博和同事打了聲招呼,然後指著屋裡對著老闆娘說了句借用一下,便領著吳東二人走進了裡間的一間按摩房。
三人在按摩房裡各找了位子坐定,宋博便開始介紹了起來:“我們是昨天上午接到的報警。死者名叫陳順才,報案人是他前妻,說是回家取東西時發現死者死在了家裡的客廳。因為死了人,所以案子直接轉到了我們刑偵隊。”
“到了現場後,經過勘驗和後續屍檢,證實了陳順纔是死於氰化物中毒,而毒藥則來源於一瓶二鍋頭。我們根據購物小票,查到了酒是12月5日也就是前天晚上,是一個瞎子在孝南路上的菸酒店購買的。”
“事後,我們進行了問詢走訪,小區門衛提到了前天晚上有人給死者送東西,而且還是陳順才親自到大門口取的。通過調取檢視小區大門口的監控錄像,發現情況屬實,然後又通過一係列的關係走訪,才調查到這家按摩店來。”
“本來單憑監控錄像並不能完全確定按摩店的舒凡就一定是凶手,但是我們查到了酒是他在前天晚上10點半左右快打烊的時候在菸酒店親自購買的,菸酒店離小區大概五六百米,而監控顯示他到小區門口是10點53分,中途在10點37分的時候還給死者打過一個電話。考慮到舒凡盲人的行進速度,還有投毒的時間,中途應該冇有被嫁禍調包的可能。”
“死者的死亡時間就是在前天淩晨左右,而死者樓棟門口的監控顯示,在死者取完菸酒回家之後一直到第二天早上6點,單元樓裡隻有人出,冇有人進。再加上這個舒凡在送完菸酒的當天晚上,就失蹤離開了按摩店,這個意圖就非常的明顯了。”
宋博的調查和推斷邏輯嚴密,合情合理,吳東點頭讚同:“這個舒凡是和死者有仇嗎?”
“盲人嗎,總歸是弱勢群體,不是被逼急了誰願意背上個殺人罪名。這個陳順纔是附近一帶的老潑皮,40多歲被鋼廠開除後,一直靠吃低保和母親留下的拆遷款度日,而且生性好逸惡勞,菸酒嫖賭一樣不拉,附近也都留下了不少臭名。他老婆也是受不了他的好吃懶做,老早就跟他離了婚。他個人嗎也冇什麼責任感,這麼大歲數也冇養個兒女。昨天我們調查到,應該是舒凡在他按摩的時候偷了他手機,被他以報警要挾了,然後再加上以前這麼多年被欺負的積累,所以纔有了這次報複性的爆發。不過根據附近的商戶反饋,這個舒凡貌似也不是什麼好鳥,吃白食,嫖娼加上小偷小摸,好像一件也冇拉下,頗有些地痞的意思。我覺得應該是冇什麼文化,再加上瞎眼後自暴自棄造成的。”
“他在這裡很久嗎?”吳東問道。
“老闆娘說來了很久了,估摸著少說也有十幾年了吧,不過中途說是離開過一年,貌似前兩週混不下去才又回來的。”按摩房裡冇菸缸,宋博從桌台上拿了一個客人留下的紙杯放在了兩人之間的按摩床上。
“既然是假借送禮,不拆包裝的話貌似很難在成品酒裡下毒吧?”
“說到這個,不得不佩服一下瞎子按摩師的心機,他基本上是把死者的性格心思算計的一清二楚。他總共送了兩條中華兩瓶茅台,順道還捎帶了兩瓶二鍋頭,以陳順才的摳搜性格,好煙好酒肯定是捨不得自己喝的,總是得賣到菸酒回收換些錢去賭博。不過這二鍋頭倒是剛好對了他的胃口,我們查了下另一瓶二鍋頭也是開了封的,裡麵也下了毒。平常人收了開了蓋兒的酒,多少都會起些疑心,偏偏這陳順纔沒當回事,也隻能算是他倒黴,閻王爺給的命剛好就到了這個點兒。”
蘇牧凡的狡猾和縝密,吳東算是早已體驗過了,之前一直被他和曲桐牽著鼻子團團轉,如果不是那場失火還有曲桐出了漏子,估計現在他連這個人的存在都不會知道。想到這裡,吳東心裡有些隱隱的擔憂,這個蘇牧凡的抓捕工作看來不會簡單。
“嫌疑人的抓捕工作,你們現在有眉目了嗎?”
還不等宋博回答,按摩房門口便傳來了動靜,和宋博一起的高個警察在門口探出半個身子,指了指身後,示意宋博出去說話。
“有什麼新情況嗎?”宋博好奇地問道。
高個警察看了看便衣的吳東周覓兩人,欲言又止,似乎有些顧及。
“不用擔心,都是自己人。”宋博笑著指了指吳東說道:“市刑偵支隊的頂梁柱,吳東。”
宋博一句話把吳東說的老臉一紅,對著高個警察不好意思地頷首打了個招呼,便扭過身彈起了菸灰。
“老闆娘剛剛透露了一個新線索,說是那個瞎子按摩師之前往市區一個高檔小區發過幾次辣醬,我追問了一下,老闆娘說有可能是他的前女友,他去年離開的一年就住在那裡。”高個警察嗓門很大,而且聽起來似乎很是興奮。
前女友!周覓聽完差點冇笑出聲,明明是弟媳,硬被扯成了女友。不過一旁的吳東此刻卻是思索了起來,老闆娘肯定不會冇來由的亂說,一定是蘇牧凡有提過,從這點來看,這三人之間說不定還有不為人知的隱情。
“好,是個重要線索。”宋博用力拍了下大腿,然後對吳東解釋道:“你們先忙,我要先走一步了。”
“你們要去濱江禦景?”吳東問道。
宋博不明所以,門口的高個警察在一旁解釋道:“那個高檔小區就叫濱江禦景。”
“蘇牧凡絕對不會去那個地方。”吳東說完又補充了一句:“蘇牧凡就是你們正在追查的那個舒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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