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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認天子/三國穿著龍袍穿越了! 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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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一更)

殺!

有害無利,禍國殃民,當速殺之!

不過,這封行將送往荊州的聖諭,又在劉秉的手中停留了一陣。

賈詡自覺自己應當沒有看錯,和他離開河內啟程涼州時相比,陛下的麵容其實沒有太大的改變,可眉眼間的氣度,卻又分明有了一番變動。

在做出這個舉足輕重的決定時,他已更像一位殺伐果斷的帝王。

劉秉提筆,又在詔令上寫下了一個字。

……

詔書被疾馳的快馬接連傳過數處驛站,直抵襄陽,來到了身在此地的荊州牧劉備的麵前。

這兩月之間他也未曾閒著,在蒯越蒯良的協助下,於是,自南陽到襄陽一帶的田地與糧倉,他已全都走訪了一遍,對外,正是一派荊州牧要在此地大展拳腳的表現。

但直到此刻,陛下的詔令送抵,才真正叫做“大展拳腳”。

郭嘉剛抵州牧官署,就看到張飛幾乎是腳不離地地衝進來的,連忙往旁邊退了一步,又忍不住提醒道:“張將軍,注意些風度!”

張飛腳步一刹,“軍師,我都快要閒得長黴了,還注意風度呢!”

郭嘉搖著扇子哈哈笑道:“現在可還沒到荊楚的雨季,哪來的長黴?”

張飛豎著眉頭,對郭嘉這不懂誇張形容的回話大為不滿:“您瞧瞧,連被當俘虜押解到洛陽的劉表,都因出使荊州立下了大功,得了冀州牧的官職,我們守住我大哥這荊州牧的位置、打退董卓的亂軍是快,可隨後的進展卻實在是慢,還沒我的用武之地!這不叫閒置發黴,叫什麼?”

郭嘉聽著這抱怨,反而笑了:“可我怎麼聽說,張將軍近來也沒閒著,沒少找軍中的士卒切磋,先是鬨了一次到劉使君的麵前,捱了一頓警告,又是在比箭上輸給了軍中的一名軍曲侯,讓劉使君喜得一名神射手?”

這都能叫閒著的話,他郭嘉身上都該爬滿青苔了。

張飛的聲音頓時就小了:“……那與雲長相比,我確是沒甚可做的。”

要不然他怎麼會去軍中找人比箭,然後與那射術出眾的軍區侯交起了手,讓州牧麾下多出了一名為黃忠的將領。

總之,此番再不讓他領兵出征,他真是……

“翼德。”劉備一聲輕喚,頓時讓張飛閉上了嘴。

他乾咳了兩聲,見同在此地的還有被招攬得用不久的黃忠,連忙擺出了一副貌似穩重的模樣,整了整衣衫,入得屋中後,便安分地尋了個坐處。

郭嘉心中默默感慨了一句,這果然該叫一物降一物。

他正待落座,忽見劉備向他招了招手:“奉孝,你來看看陛下的詔令。”

郭嘉少有地端正了臉色,隻因他瞧見,當劉備的視線從張飛身上轉回到麵前這封信上的時候,那張讓人一見便覺寬厚溫和的臉上,自眉心浮現出了一點褶皺。蒯越和蒯良兄弟也彼此對視了一眼,不知是何情況。

當郭嘉接過這封詔令的時候,頓時意識到了,劉備的表現因何而來。

這詔書通篇用著和緩從容的筆觸,回複了劉備提及的荊州情況,所謂“蠻夷群聚於山川洪澤,自恃地利,盤踞作亂,令朝廷政令不得通達於州郡,迫使百姓難得教化,不得不仰仗起鼻息”,如今既然按照劉備的來信中所說,他們已因對抗朝廷征討的目的更為密切地抱團在了一起,出戰的時機已然成熟,那就不必再等了。入秋前務必平定首惡,打破荊南四郡宗賊為禍的局麵,徹底將荊州收歸朝廷治下。

詔書中還說,劉備與孫堅配合默契,各司其職,讓陛下甚為滿意,待得平定宗賊,將安陸黃氏為首的地頭蛇連根拔起,必當各有封賞。

唯獨不同的,隻在於這份詔書中的一個字。

那個字,和詔書並非一人所寫,而是陛下本人的字跡。

劉備曾見過陛下所寫的罪己詔,那原件也還在他的手中,認得出陛下的手書,可眼前的這一個字,雖也曾在罪己詔上出現過,卻好像已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沒有猶豫,一氣嗬成,哪怕稱不上名家筆法,甚至還有些四平八穩的端正,卻在每一筆中,都透著意態堅決的鋒芒。

一個“殺”字!

一個帝王批註,又一次強調的“殺”字!

也正是這一個字,讓劉備手中的詔書,忽然變得稍微有些燙手。

“使君疑惑的是什麼?”郭嘉卻不曾因這異樣的增補一字而覺困惑,反而像是忽然放下了某種包袱,開口回問道。

“陛下……”

“陛下寬仁,不欲士卒死傷太多,故而令我等不可貿然與敵軍開戰,葬身於川澤之間,於是有了我等在荊州的徐徐圖之,裡應外合。但陛下已看到了袁紹名為投誠實則包藏禍心之事,險些叫他聯手陳留高氏逃遁幽州而去,又為何還要一味寬仁,非要收服荊南宗賊為己用呢?殺之無妨!殺之,也無損於陛下的聖君之名!”

郭嘉眼中,實不難讓人讀出,他對陛下這一字號令的滿意。

“自我們前來荊州,已四月有餘,早就給了那些各立山頭之人以選擇的機會,時至今日仍無悔改,以為長江天險便能攔住朝廷征討大軍的,死了也不冤枉,也不必說他們是大漢百姓!”

“黃祖之子黃射被俘時身負重傷,不治而亡,孫將軍與黃祖之間已有一份殺子之仇,若非要因黃氏勢大而強行將其收服,隻怕將來必生齟齬。這個殺字,也算陛下為劉使君和孫將軍的托底了!”

所以,不必擔心陛下這個另外寫出的“殺”字,是他在袁紹的背叛中又受到了什麼刺激。那依然是一個筆畫中正,平穩有度的字,隻是多了幾分理當有的鋒芒。再想想陛下先是不顧安危,親身前往河內平定大疫,又在捷報傳來後趕赴涼州前線犒軍,這份擔當,也成了這個“殺”字的底色。

劉備不由展顏:“好!那就如陛下所願,即刻發兵,征討荊南宗賊聯軍!也即刻令人將這份詔書,先行送至孫將軍處!”

……

身在江陵的孫堅可不像是劉備一般,在瞧見這份詔書的時候,還先因詔書中不同尋常的一字,不忘關心了一下陛下的身心健康,而是當即激動地站了起來。

張飛說自己閒得要長毛發黴了,他也差不了多少。

接連兩月間,和黃祖那邊的交手,全是小打小鬨,在此等情形下,孫策居然還和他搶著出營作戰,說是哪有主帥天天出征的……

現在,可算是等到這條全線進攻的號令了!

“來人,傳令調兵!”

隨著孫堅的這一聲令下,自兵馬南下以來,陸續彙聚於江陵的兵馬,都隨之動了起來。一行行兵馬整軍待發,皆是一派振奮抖擻的模樣。

孫策剛披掛了甲冑,自帳中出營,便有些奇怪地看到,周瑜自孫堅處將那份詔書借閱一觀,麵露幾分深思。

這位自揚州帶人帶物前來支援的友人,雖然年紀尚輕,但在孫策看來,已如軍中的智囊一般。

“公瑾!”孫策上前一步,拍在了他的肩頭,“怎麼了?是這詔書中有什麼被我們漏掉的東西?”

“不,算不上,我隻是在想一件事。”周瑜覺得這也沒什麼不可說的,向孫策解釋道,“我是在想陛下的態度。”

“態度?什麼態度?對方非要與朝廷抗爭,那就打過江去唄!正好將那自我父親北上後占據長沙作亂的賊黨一並解決了,免得他們覺得,陛下正要與那董賊擁立的皇帝爭奪天下正統,就沒空治他們這群逆賊!”

少年將軍眉眼飛揚,話中滿是剿滅敵人的信心,讓自他們二人身邊匆匆走過的士卒看得神情一振,又增添了幾分作戰的勇氣。

周瑜也聞言笑道:“這是其一。另外……”

“南方戰局,以江淮為界,牽一發而動全身。一旦此戰正式展開,孫將軍與劉使君奉命掃平荊南四郡宗賊,我看這宗賊的下場,也會是吳郡世家的下場。”

孫策沒有直接反問出一句為何,而是順著周瑜的話往下想去。畢竟他父母都是吳郡出身,對於此地的情況瞭如指掌,不由眼神一動。

這話也真不算是胡亂推斷。

那盤踞在江夏郡的黃氏說是介乎宗賊和世家大姓之間,也不為過。陛下沒有因其名望,便要對黃祖招安的想法,那麼,對那群向來高傲、看不起孫堅的吳郡高門呢?

雖說從揚州到洛陽路途遙遠,但以周瑜為例,真有訊息門路的人,應當早已知道了京中的情況,有心報國的,也早可以從揚州出發,前來荊州為朝廷助力,又或是從揚州另組建一支協助孫堅除賊的兵馬,而不是仍舊安坐揚州,自以為身處吳越偏遠之地,就能自成一方勢力。

今日,這個落筆堅決的殺字,撲向的是與孫堅大軍隔江對望的黃祖,明日,就有可能是揚州那群抱殘守缺的高門!

周瑜在這一個“殺”字中,看到的是從袁紹這裡掀開的一角。

有功則賞,有罪則罰,這位陛下好像比他想的還要恩怨分明,規則明確。

“罷了,此刻說這些無用。”他將手中的詔書一合,遞到了孫策的手中,“先打好眼前的這一仗吧!黃祖和那長沙亂賊聯手,與我們隔江而望,他舉兵盤踞的夏口,還是漢水與長江水路的交彙之地,這一仗,說來隻是個殺字,也沒那麼好打!”

“哈哈哈,公瑾,何必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孫策朗聲笑道,“縱使鐵索橫江,截斷去路,我也自能闖出一條生路!”

也該叫這群亂賊看看了。他父親當年能轉戰長沙零陵,平定觀鵠之亂,如今也能把這群聚眾壯膽的宗賊水匪一網打儘!

“走!”恰在此時,有人將孫策的坐騎牽到了此地。

這神采飛揚的年輕將領當即翻身上馬,一扯韁繩,也隨即抄起了長槍,在與周瑜揮手示意後,便已向著孫堅的方向拍馬而去。

周瑜說著暫且不提那“牽一發而動全身”,現在也果然放下了種種雜念,帶著另一隊人馬預備出營。在他所去的方向,孫堅的元從部將韓當祖茂等人正駐紮在此,這兩月間始終在負責打造以及運送船隻。

這些航船隻在漢江之中下水,用於訓練這群士卒的水性,現在,它們又被從江中引向了一條專用於運載航船的水道,向大江以北的一處前哨軍營緩緩送去。

但相比於這些船隻的隱秘押送行動,對於大江以南的宗賊聯軍來說,最先讓他們察覺到的,還是江陵方向孫堅的拔營。

在意識到,孫堅等人並不打算自江陵渡江,而是向東發兵後,江陵對岸的敵軍哨騎連忙行動了起來,一路趕赴蘇代屯兵所在,提醒毗鄰此地的長沙叛軍即刻做好應戰的準備,一路則趕赴夏口,也即黃祖所在。

“你說……他們在陸上向東來了?”黃祖聞言,目光一冷。

“正是!”

“嗬,”黃祖冷笑了一聲,“還算他們有些本事,沒自江陵入水,趁勢南下。倒是讓等在洞庭水澤的這批人要等個空了。”

這批人可都是從各方宗族鄉黨中選出的亡命之徒,專長於水陸劫掠,若是在大江大河之中,或許還發揮不出那麼大的作用,可若是放在湖澤水道之中,卻成了一路不可多得的助力,趁夜以水賊之勢發起進攻,就是他們的拿手好戲。

可惜了,沒給他們以這樣的機會。

“不從江陵入水,那會不會自漢水南下,直接來打夏口?”黃祖的部將之中當即有人問道。

但他很快就聽到了黃祖篤定的回複:“不會!漢水入江處,是我安陸黃氏經營多年的地方,不止停著大批可用於交戰的船隻,還在水道中有諸多佈置,他們若真敢從這條路過來,那就做好送死的準備吧,也正好……”

他咬著牙,目光忽然間轉為陰狠,“正好讓他們為我兒陪葬!”

孫堅!孫策!周瑜!還有那得了荊州牧之位的劉備!

他的心中每喊出一個名字,潑天的怒火就將他淹沒過去一輪。

就算明知,黃射之死歸根到底還是跟他不願聽從朝廷調派有關,也不過是戰場之上的意外,但一想到他這長子確確實實喪命於敵軍之手,他就難以遏製住心頭的恨意!

若不讓對方知道他的厲害,讓他報了這血海深仇,他如何能嚥下這口惡氣。

幸好,荊南四郡,偌大一片地盤,和他站在同一立場的不在少數,如今少說也有接近兩萬兵馬,分佈於三處大營之中,他必要孫堅等人在渡江來襲之時,遭到迎頭痛擊,付出血的代價!

“雲長——”黃祖努力平複了心神,轉頭向著一旁出聲。

當看向那邊的時候,他先前暴躁狠絕的脾氣,也稍有幾分收斂。若是有細心之人認真去看的話,也會發現,黃祖的眼中,有著一份不難辨認的信任和慶幸。

信任,是因這員將領辦事穩重,且每逢交戰,必定身先士卒,為其餘人等擋住危險。這樣的人,不僅能讓士卒信服,對他言聽計從,也讓黃祖大覺欣賞。

雖然他早前還有什麼“不能應董卓所派荊州牧”的說法,讓人覺得他耿直過頭,用他不得,但如今事涉這麼多荊南勢力的生死存亡,又有黃祖哭訴朝廷行事過激,關羽早沒說出這些話來了。

更讓黃祖慶幸的是,黃旻招來了此人到軍中,也用自己的一死,替黃祖測試出了關羽的忠誠!

若是這樣的人都不能用,還有誰能用呢?

關羽也確實沒有辜負黃祖的信任,在這幾月與孫堅大軍的交手中,他憑借著黃祖的委任和器重,在軍中挑出了千餘精銳,不僅在沿江戰線站穩了腳跟,一度打至對岸,而且算起軍中的傷亡,也是排在最末。

在這戰績事實麵前,黃祖怎麼都要將關羽當作心腹來培養。

何況,他也知道,那群因利益而聚集在一起的宗族,其實也未必可靠,若是軍中有變,有些人可能跑得比誰都快。他也就更需要有關羽這樣的護主之人。

“雲長,以你看來,他們會從何處來襲?”

關羽一愣,像是未想到,黃祖會將這個問題拋給他。

“哈哈哈不必有所顧忌,隨便說說。”

關羽可不是因為答不上來而愣住的啊,他隻是自那哨騎的來報中意識到,江北的劉備孫堅等人,終於要結束這荊州的南北對峙,他也終於可以從臥底的身份中解脫出來,回到劉備麾下了。

一聽黃祖這般說,他當即答道:“我軍人數眾多,戰船也多,敵軍若是渡江得慢,必能被我們攔住,所以既要避開夏口、洞庭這些我軍防衛嚴密之地,又要選擇江麵狹窄處突圍!”

“不錯!”黃祖讚道,隻覺這幾月間對關羽的曆練,讓他成長良多,也果然是一員大有潛力的虎將。“那你覺得應在何處?”

關羽沉思了片刻,望著眼前的水陸輿圖,答道:“西起烏林,東至赤壁,正是這一段江麵最窄之處!”

【作者有話說】

是不是有人看不懂這些地名?沒關係,可以這麼認為。

目前黃祖關羽這邊相當於赤壁之戰時候孫劉聯軍的位置(有內鬼版),劉備和孫堅相當於曹操和荊州水師的位置。

晚上還有一章,大概11點前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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