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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認天子/三國穿著龍袍穿越了! 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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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7(一更)

人間萬象,燈火葳蕤。

穿街走巷的遊神隊伍中,為首的正是主神太一,少年男女七十人隨同長隊而行,放聲高歌,唱的正是一首名為青陽的春日頌歌。劉秉遙遙聽去,隱約聽到了些祈禱風調雨順,乾坤正氣的歌詞。

這是和現代截然不同的風俗,說是自漢武帝時就已流傳下來的定例,樂聲裡,還透著些先秦時候的古拙音調。

哪怕是對劉秉來說,眼前的景象也是嶄新而明亮的,更何況是同在此地的劉協和劉琦這些年輕人。

“阿兄!”劉秉低頭從樓上看去,就見劉協興致勃勃地舉起了手中的花燈,向他高聲喊道,“你看!我剛贏回來的。”

冬日天寒,但今日正是一片熱絡的盛景,不僅僅是火光,少年人旺盛的氣血也讓這張仰頭抬起的臉上微微發紅,冒著熱汗。

正如先前劉秉讓他出去采風時所說,這個時候的劉協看起來,才終於有了這個年紀的孩子應有的模樣,就是——

“不是讓你二哥帶你一起嗎?”

“他和嫂嫂早跑啦!”

劉秉:“……”

行吧,反正還有劉琦和侍從跟著劉協,小孩子也跑丟不了。

向兄長炫耀完了自己的所得,劉協想著自己還有沒看完的東西,一個轉身,又跑回了人潮當中,很快消失在了那片攢動的人頭中。

他一邊跑,一邊又把不小心從衣領裡晃出來的玉佩重新塞了回去。

那本是李儒為了強調關中皇帝的正統,拿了阿兄的東西,戴在了他這個不該當皇帝的人身上,按說,當兄長來接他的時候,也應該將它還回去。可兄長說,皇帝不會因為多一塊玉佩少一塊玉佩就改變自己的地位,他若喜歡就拿著當個紀唸吧。

於是現在,這塊獨一無二的玉佩,也就成了劉協那段跌宕經曆的一個紀念品。隨同他一起,頭一次真正體驗皇城之外的元宵遊神。

“今年的元宵真是比去年熱鬨多了。”徐庶伸手扶了一把在人群中跑得太快的劉協,並未停下自己的腳步,與同行的石韜一並,繼續向前走去。

或許是因為在太學裡見陳留王見多了,大家都見怪不怪了,今日這百姓同樂的場合,也犯不著拘泥於禮節吧。

石韜連連點頭:“是啊,去年天下初定,恰逢改元,雖然熱鬨,但朝廷還分撥不出這麼多人力來維係遊行慶典的秩序,確實不能把場麵弄得太大,否則……”

“去去去,彆在這裡說些不吉利的。”

“行,我不說了。”

打眼望去,燃燒的燈火像是把這一條街,這一片土地,這大半座洛陽城,都籠罩在了明光中。

當洛陽百姓走出家門,加入到這片歡歌笑語中的時候,他們原本以為,自己可能會對這樣的景象感到恐懼,重新想到那把燒天的烈火。但奇怪的是,他們居然完全沒有那樣的聯想,隻是儘情隨著途經的隊伍一並高歌。

歌聲裡是他們早年間曾被壓抑在喉嚨裡不得發出的聲音,是他們在法令約束之下的自由,是今歲的……

“希望。”

從徐庶和石韜眼中倒映出的一雙雙眼睛裡,最為鮮明的正是這樣的情緒。

這一點又一點希望的火種,似乎也讓今夜的燈火燒得更久了一些。

直到午夜已過,蠟燭燃儘,聲音慢慢歸於沉寂,轉入新的一日。

但即便在次日的勞碌之中,洛陽百姓的臉上也仍能瞧見昨日慶賀留下的影子。

除了……太學的學生。

呂玲綺“哐”的一下,腦袋就倒在了桌上,又掙紮著重新坐了起來,但同在此地的孫權怎麼看都覺得,她的眼睛還是因為絕望而顯得有些無神。

她又沉默了一下,還是沒忍住轉頭問道:“我們非要做這麼結合實際的術算題目嗎?”

昨夜城門校尉孫輕在袁術的幫忙下,安排了洛陽各處的戍防,以二十人為一組,沿著各自的路線巡邏,其中存在數次巡防衛隊的交叉與換崗,因區域性起火還會導致部分隊伍臨時發生排程。

問,若要確保任何時候,每隔三十丈的距離內一定有最起碼兩支隊伍,何處的安排是有問題的。

“他安排有問題就應該自己去向陛下請罪,不是來為難我!”呂玲綺拍案怒道。

“可是昨夜沒出問題,隻是查漏補缺,讓我們動動頭腦,把方案再完善一些,也好將來派上用場……”盧毓低聲在旁邊說道。

孫權冷哼了一聲:“你要是現在連一群守衛如何安排都算不明白,將來要如何安排軍營中的佈置,安排士卒的行軍呢?若是讓陛下聽到你這句話,看看會怎麼說,枉你當日還衝到禦前,非要計較個高低。”

呂玲綺瞥了他一眼:“少在這裡用激將法,我又不是在抱怨陛下!”

她知道得可清楚了,就她爹那性格的人,要不是遇到了陛下這樣的皇帝,早就已經不知道身死何處了,還能讓他混出一個“馬中赤兔、人中呂布”的猛將之名?能讓他封侯拜將,戍守邊境,威震羌胡?彆開玩笑了!

既然……既然陛下是希望她這個後起之秀先超過孫輕孫校尉,為將來做準備,問題麻煩,就麻煩好了。

“喂!”孫權剛要提筆,忽然又被喊了一聲。

他抬起了頭來,就聽到呂玲綺低聲問道:“你說中學和大學的那些人,需要回答什麼樣的題目?我那天看到,那個跟誰都能說上兩句話的龐士元來找過你。”

孫權絕不願意承認,自己自覺應當穩重,改一改父兄在眾人心中的印象,於是與那有些跳脫的龐統並未說上兩句話。仔細一算,他還真不認識高年級的人。

現在被呂玲綺這一問,他又不想說出這個事實,乾脆悶聲答道:“找過我又如何?現在去問,萬一被以為是去找他們要答案的怎麼辦?你若好奇,先做完了課業再說。”

年輕的、未來的呂小將軍又倒下去了,順口在心中痛罵了一聲孫輕和袁術。

都怪這兩人!要是他們能拿出個完美無缺的方案多好。

孫輕一邊組織著人打掃街道上的紅紙,挨家挨戶地提醒要注意冬日通風與環境衛生,一邊重重地打了個噴嚏。

“……誰在唸叨我?”

一旁的隨從回答道:“說不定就是剛才那家走訪過的百姓呢?感謝您來對他們做出提醒。”

“說得也對。”孫輕頓時抬起了脖子,頗為得意自己昨日今日的成果。

不過還得是張仲景這位防治疫病的好手。

張仲景向陛下建議,趁著春耕未至,把洛陽城中的沉屙腐土一並清理出去,正好給孫輕找了點事情做。

更有意思的莫過於陛下提出的額外建議了。既然要讓百姓灑掃清灰,總不能什麼都不給他們,乾脆在十日後核驗,屆時,凡是達標的,每戶都可領取兩個鴨蛋。

至於鴨蛋從哪裡來?靠袁術了!

雖然人多事雜,但袁術並不覺得這是陛下在為難他。

因為陛下說,自他擔任牧鴨校尉以來的種種表現,都不難讓人看到,他身上的紈絝習性已被逐漸打磨乾淨,若還隻讓他做這差事,反而是陛下沒有識人之才了,該當給他換個位置。

正好這發鴨蛋的行動,能讓他袁術再爭來些百姓的好感,下一次投票便一定不是墊底。

袁術一邊數著鴨蛋,一邊已在嘴角咧開了一道笑容。

但不知道為何,明明是即將脫離苦海,前路在望,他怎麼就還有點捨不得呢……

不不不,他還沒這麼容易滿足!也絕不喜歡每日帶著鴨子遊玩!

郭嘉乘車折返荊州,自官道途經,便瞧見了一位魂不守舍的趕鴨人,不覺有些好笑地搖了搖頭。

他向著同在此地來為他送行的荀彧說道:“你知道嗎?昨日我還和陛下說起,對袁公路應當做何安排,陛下的有一句話著實有趣。”

“什麼話?”

“陛下說,袁公路這個人有一個特點,既可以說是缺點,也可以說是優點,那就是他這個人,有些匪氣,所以他在舉兵討董時,能和當地的豪強甚至是賊寇打成一團,在長水營中辦差的時候,能和陛下那便宜外甥配合默契,現在和孫將軍冰釋前嫌後,也能與士卒同樂。這樣的一個人,未必要儘數改掉他那高傲的脾性,也照樣有讓他派上用場的地方。”

荀彧若有所思,心中已有了個猜測,“你是說……”

“涼州,涼州的武學。”郭嘉沒賣關子,直接接下了話。

讓袁術去涼州新開辦的軍校中授課,順便混點邊地的戰功!

這就是陛下的安排。

而荀彧越是細想,越覺得這當中的可行性非常之高。

涼州相對來說有些文化根底的,或者說有些朝廷門路的,就如馬岱一般,前往太學纔是首選,而會進入涼州武學的是什麼人?

是那些剛剛被朝廷打服的羌人部落中的“將領”,是和馬騰早年間情況相似的邊地胥吏。

這些人需要一位穩重的上官來把持方向,比如張遼。

一位武力超群的將領時而震懾,比如呂布。

需要一位和他們有著相似背景出身的人作為標杆,比如馬騰。

還需要一位能和他們打成一片,詮釋了何為改邪歸正的人作為另一個參考,比如袁術。

若是沒有先前打磨心性的那一出,袁術未必能夠勝任這個職位,現在卻未必啊。

“我又多問了陛下一句,這樣一來,涼州的官員好像有些多了。不是說人數上的多,而是分量上的多。可陛下反問我,四十四億錢,多嗎?”郭嘉說到這裡,臉色嚴肅了起來,“文若,你一向對內政的記載敏銳,應當還記得這個數字的意思。”

“記得,故太尉段紀明數次出征羌人的消耗。”

段熲征伐涼州,兵員人口的損失,其實不大,但打仗的其他支出,高達四十四億錢。這是一筆讓人瞠目結舌的巨額花費,也是靈帝在位時的事實。

漢羌百年戰爭,有些東西已根深蒂固,不是陛下派遣呂布威震邊境,就能將其徹底改變的。

氣候所致,西州邊鄙,土地貧瘠,涼州羌人內附後無法得到生存的資本,又被排擠出朝廷中心的官員苛待,於是隻能舉兵,但每隔一陣,又被朝廷擊敗,暫時蟄伏。接二連三之下,漢人在涼州的信譽岌岌可危。當下的和平,並不代表能夠長久。

提前安插足夠的官員在涼州,也讓涼州的武學早日如同太學一般,成為陛下培育人才的搖籃,纔是正道。

“陛下說,若是呂布坐不住了,那就去河西四郡轉一圈,或者秣馬厲兵,去西域都護揚我大漢威名,為朝廷新近派出的商隊保駕護航,這麼一來,總不會覺得人多了吧?”

“嗬……”郭嘉托著下巴,喃喃道:“陛下說我們的鬼主意多,但要我說,還是陛下自己的想法最多,而且總有些另辟蹊徑、高屋建瓴的建議,也不知道早年間史道人是如何教導陛下的。若不是史道人已然過世,隻留下了身為帝師的傳說,我還真想向他請教一二。”

荀彧眸光微動,問道:“你是要向他請教如何教出陛下這樣的明君,還是要向他請教,如何想到這等方式釀造出烈酒的,又還能不能在此基礎上再做個改進?”

郭嘉被人一語戳破,也不尷尬,隻坦然笑道:“人嘛,多學點東西,沒壞處。”

就像現在,朝廷的紙張改進技術已正式入駐荊州,即將成為此地歸化南蠻的一項支柱產業,也將成為……對漢中的誘餌。

至於什麼飲酒不可過多,必須保重身體這樣的話,不必多說,不必多說,他心中有數!

……

建安二年的二月,隨著郭嘉重回荊州,前交州刺史朱符的死訊,也被帶到了荊州與交州的邊界。

一批曾經為朱符所害的百姓為之拍手叫好。

孫堅向既是當地豪族又是交趾郡太守的士燮發出了邀約,正式引一批交州百姓北上荊州。

士燮對於這個局麵,當然是不滿意的。

要知道,交州的不開化,對於土著豪強來說,是一個方便他集權的天然優勢。

士燮完全不在意先前的刺史朱符是不是個庸人、強盜、魚肉百姓的狗官。他甚至早已等著朱符行為過激,引得民怨沸騰的那一天。

到了那個時候,百姓自然會揭竿而起,殺死這個外來的官員,隨即相信,隻有出自交州本土的官員,才能保護他們的利益。那麼他就可以順理成章地壓製外來官吏,將他的兄弟也推舉到太守的位置上。

偏偏朝廷的人來得太快,對朱符的懲處也從嚴來定,讓他失去了這個爭表現的機會。

不僅如此,在擒拿朱符之時,朝廷可不僅僅是依靠著朱儁這位老父親,更是靠的孫堅的領兵實力!

哪怕是士燮這樣盤踞於交州的豪強,也需要好好考慮一番,自己到底有沒有這個和對方硬碰硬的本事。

他唯獨能做的,就是按兵不動,看看朝廷到底要在荊州做些什麼。

在這場邀約會麵之後,一批交州的百姓北上而去,與他們一道北上的,還有數車交州常見的布料,名為白疊,也叫廣幅布。

此布,是由本地的木棉紡織而成的,在漢武時還曾充當過入朝的貢品。而這二百年來,白疊的產量大大升高,不至再因無力上交,引發百姓的起義,也不知道能否在朝廷的乾預下,成為另外的一項產業,維係此地百姓的生計。

“那這些呢?”郭嘉嘴角抽了抽,指向了另一邊的龐然大物。

這廣幅布雖然產量依然低了一些,但保暖的能力著實出眾,若能增長產量,或許能為北地防寒貢獻一份力量。

那這大象又是要做什麼?

訓練出一批象兵嗎?

他平日裡就好些稀奇古怪的東西,知道若讓象兵聚整合群,或許真能有非同一般的衝陣能力,但不擅長的東西強行去做,與自取其短有什麼區彆?還不如早些準備好克製象兵的辦法。

周瑜答道:“為何這一定要是為了組建象兵才帶來的呢?就不能是交趾太守士燮為孫將軍所懾,不敢慢待朝廷,唯恐丟了自己的太守之位,於是拿出了這批大象,作為呈遞給陛下的禮物嗎?”

“此物若至洛陽,也好讓天下百姓知道,朝廷處死一位為禍一方的貪官,換來的是交州偏遠之地的服膺歸順。哪怕要完全擺脫士家的影響,要讓交州百姓相信朝廷能帶他們過上好日子,仍需我等儘心竭力,起碼現在,已有了一個順利的開頭。”

“至於接下來要如何聯絡漢中,就看郭長史的本事了。”

禮物?

來自邊境的禮物?

郭嘉玩味地盯著這幾頭大象,忽然噗嗤一笑:“哈哈哈哈公瑾啊,你信不信,它們若至洛陽,發揮出來的作用,不會隻是你說的表示歸順而已。”

周瑜一愣。

就聽郭嘉說出了一句彷彿漏掉了什麼前因後果,讓周瑜有些聽不懂的話:“我看啊,這大象也是一道不錯的術算題目。”

【??作者有話說】

晚上還有一更

漢家常以正月上辛祠太一甘泉,以昏時夜祠,到明而終。常有流星經於祠壇上。使僮男僮女七十人俱歌。春歌《青陽》,夏歌《朱明》,秋歌《西暤》,冬歌《玄冥》——《史記·樂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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