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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認天子/三國穿著龍袍穿越了! 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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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府觀影體(6)

“這是放權!”劉徹頗不讚同地望向光幕。

他認可劉秉的行動力,認可他對新興勢力的掌握,但顯然並不認可這段對於自身權力的約束。昔日他劉徹在位之時,無論是對董仲舒提出的“罷黜百家獨尊儒術”,還是“天人感應學說”,都不過是選擇性地接受。

有利於他執政的,便推到台前,不利於他統治,甚至想讓神權壓到皇權頭上的,他就自有對付的辦法。

唯有如此,才能讓皇帝的政令通達四方,讓漢天子再不必被朝臣掣肘,被諸侯威逼,但這位後輩呢?

他還沒一統天下呢!就已先為自己加上了這樣的一道枷鎖。

這不是胡鬨嗎?

可他話剛出口,又忽然想到了劉秉先前的那番話,閉上了嘴,神情晦暗不明。

從始皇帝建立“皇帝”名號開始,其實每一位皇帝都在摸索,到底怎樣纔是一位合格的掌權者。

到他在位時,天下滿打滿算,把那亡國的子嬰算進去,也就隻有十位皇帝。

他又怎麼能說,自己的道理就是最為正確、不可動搖的呢?

他驕傲,有為,銳意進取,但現在,終究也已經曆了七十年的人生,以及這數百年的地府生涯。

劉啟瞧出了兒子的未儘之言,拍了拍這位讓他頗為得意的繼承人肩膀:“先看下去吧。天子權術向來要以實踐出真知,不吃點磨難,也無從成長。政令這種東西,也得先提出來才能知道,這到底是合適的應變之策,還是一項過於激進不合世情的舉措。”

“這是彆人的人生,我們也不必指手畫腳的。”

就像他,他也做錯過事。

在七國之亂的壓力前,有人覺得殺死晁錯,是讓其他諸侯國繼續旁觀,而非加入到聯軍之中的良策,他也,這樣做了。

他永不敢忘,親自下令腰斬了自己的老師時,他其實還抱有的是怎樣躲避的想法。可事實上,殺一個晁錯,無法解決七國之亂,能起效的,隻有硬實力!

幸好,當時的他還年輕,還有犯錯後改正的機會。

現在,劉秉也年輕,為什麼不試試呢?

混亂的東漢秩序,也確實如劉秉所說,需要用法令來予以約束。這法令也不隻是為了以嚴刑約束百姓,而是一改刑不上大夫的約定俗成規矩,要將天子的言行也框定在當中……

或許,這真是改變豪強盤根錯節局麵的正道!

起碼,從劉秉麾下的諸位文臣武將的表現裡,他們實在看不出任何一點帝王失權的征兆,隻看到了何為各顯神通!

就拿劉表來說好了。好嘛,他都顧不上劉秉到底是真皇帝還是假皇帝了。

這人一邊怒罵漢靈帝是個荒誕的東西,讓他劉表多年間壯誌未酬,現在還要麵對皇帝身份的疑雲,一邊做這冀州刺史,也不見有多敷衍。

逼殺……好吧不是逼殺,而是韓馥自己腦子有病,居然在明明有活路的情況下自殺,由劉表取代他成為冀州牧後,這位也滿心維係漢室的尊嚴,把個州牧當得極是儘心賣力。

冀州反正是沒人不滿意的。

將領麴義得到了重用,再不必聽韓馥這“名士”的胡吹。

劉表不僅膽大心細,也確是做大事的料子。當他放棄了深究劉秉身份時,更是一位絕好的維護皇帝統治的良臣。

正如劉秉所說,好的皇帝,能讓宗室安於做個宗室。

另一個佐證這句話的,毫無疑問就是劉備。

漢靈帝咬著牙嘀嘀咕咕:“一個一個的,也不知道到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那個劉表,他隻記得,這人因黨錮之禍連累,被迫逃亡,對他劉宏沒有半句尊重可言。這劉備對他也沒多少好感。

此人也是落魄宗室出身,在黃巾之亂中立有戰功卻並未得到重用,說起劉宏來,隻剩下了“歎息、痛恨桓靈”,明明有大好的天賦,有著天子的地位,卻不好好使用。

然後一轉頭說起他那個天降的“兒子”,或者說是從地府排序來看的祖宗,那就隻剩下讚不絕口了。

越是聽著這樣的對比,劉宏就越是聽著牙酸。

但他能說什麼?

眼看著光幕,他都得去抓著同樣身在地府的張讓趙忠等人問問清楚,他不是給了這些宦官以莫大的權力嗎?為什麼像是劉備這樣好用的漢室人才,卻沒提拔到他的麵前呢?

“可你會用嗎?”

不知道是不是漢靈帝的怨念太重,他竟是將這句話給直接問了出來。

劉邦可不慣著這個讓漢室崩塌的罪魁禍首,一個白眼就翻了出去。

他會用人嗎他?就這麼遺憾上了。

幸好漢靈帝他爹媽不在觀影的行列之中,要不然,聽到漢靈帝那句“張讓是我公,趙忠是我母”,估計直接就要抄著棍子打上去了。

明明他在位期間,也有鴻都門學的建立,開創石經先河,但這權力製衡的手腕真是既純熟又幼稚,依然把人選定在身邊的三瓜兩棗上。

若說漢靈帝會用人,那又把其他皇帝放在什麼地方?

劉邦這話,說得彆提有多中氣十足了。

他自己便有帶著一眾草莽出身的兄弟成事的經驗,此刻也無比坦然地指著光幕,向劉宏問道:“這人,就算你早知道他有本事,你能用?”

劉宏往光幕上一看,頓時啞然失聲。

隻因那上麵,是與劉備用在荊州的孫堅。

【黃巾之亂,孫堅在荊州戰場作戰凶猛,先登破敵。】

【在此後,他四處征討,有戰則應。從涼州到荊州,都留下了他的身影。但涼州戰場上,他的建議不能得上級聽從,隻能含恨退去。荊州區星、觀鵠作亂,孫堅得封長沙太守,掃清叛亂,卻始終未能得到真正的器重提攜。】

【長沙為荊南宗賊所把控,不僅難稱富庶,郡中更是不乏動亂。長沙太守,名為太守,卻沒有想象中的那麼榮耀。】

【直到劉秉的出現。】

光幕之中,是孫堅在江上,敲響了討伐荊南叛賊聯軍的戰鼓。是他跳船殺人,搶占先機。

但還有另外一份模糊在後的剪影,正是先前在洛陽的時候,年輕的天子親自執起了孫堅和劉備的手,對他們寄予厚望,也冊封了理當擁有的名號。

既是士為知己者死,那這威武的將軍也就毫不猶豫地在戰場上又一次拿出了懾人的風采,以身先士卒、勢如猛虎,掀起了戰場上全力進攻的序幕。

同樣喜歡奮力衝殺在前的霍去病,已是大聲地叫了一句“好!”

這纔是……這纔是明君治下將領應有的拚搏之態!

這隻江東猛虎,也在朝廷隻給軍糧而不胡亂指手畫腳的支援下,發出了讓人為之讚歎的咆哮。

劉邦一點沒給漢靈帝的麵子,又問道:“這個人,你也能用?”

漢靈帝磨了磨後槽牙:“……”

光幕上出現的那道身影,是呂布。

一個能因前程,殺死丁原而投靠董卓的,在漢靈帝看來,絕不能用。

以他那權術製衡的腦子所想,更好用的,當然還是何進這樣的外戚。

他屠戶出身,確實有那麼些個力道,擺出來也還能看,還與皇權徹底繫結在一起,隻能依靠著劉宏這個皇帝,才能擁有最大的權勢,至於能不能打仗,那就是另外的問題了。

反正皇帝說何進堪破黃巾計謀有功,能封侯拜大將軍,就能成。

呂布這樣的人,能在丁原手底下當個主簿,都已算是他的幸運了,怎麼可能為他所用?

可是……在劉秉這裡不同。

劉宏從沒想過,原來一個將領攻入敵營的時候,也可以用神兵天將來形容,他這一路破陣揚威,簡直是勢如破竹。

【呂布的一杆方天畫戟,打得馬騰大軍丟盔卸甲而逃。】

【馬騰被挑翻馬下,馬超被呂布拍落在地,就連桀驁難馴的赤兔馬,也在此刻找到了自己的主人。】

但難道這隻是呂布個人武力的表現嗎?顯然不是。

在這一人連勝三馬的場麵背後,分明還有另外的一道虛影。

是劉秉在戰前對呂布所說的非君不可,也是他在戰後誇出的那句“馬中赤兔,人中呂布”。

他也並未放任自己身為帝王就能強占天下罕見之物的**,而是,讓赤兔馬不僅成為呂布的戰利品,也成為了呂布的夥伴,以成全這位名將馳騁天下的夢想。

劉邦都不必多問了,就知道下一幅圖景當中的人,劉宏同樣不會好好使用。

那不是彆人,正是撿到劉秉的黑山軍首領張燕。

他雖因兵馬強壯,被劉宏招安為平難中郎將,但劉宏隻怕從無一日把他當作自己的臣子。

可在那位保守本心,興複漢室的明君麵前,他甚至已經忘記了,自己最開始選擇劉秉,隻是想要一份非同一般的榮耀。

陛下親自向他展示了,何為真正的民心所向。

陛下教授給了他,什麼纔是漢字的表情達意。

陛下……

總之,張燕他還得做點事情,向陛下證明,天下合該由劉秉統率。

漢靈帝簡直無法形容,自己到底是用一種怎樣的心情看到,張燕摸黑出門,明明是去堵截人的,卻又乾脆利落地拋下了自己已經擁有的司隸校尉職務,和對方一起遠赴青州,去做一件未必能成的危險之事。

張燕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他要去說服,青州的流民來投,以報陛下的知遇、教導之恩。】

【證明陛下從來沒有說錯一句話,那就是,皇甫嵩這樣的人,未必會是陛下的忠臣良將,但他們這樣的至情至性之人,一旦認定了誰是自己的明君,就一定會捨生忘死,以報社稷!】

一如劉邦當年,從沛縣起兵的時候,誰又會想到,那些追隨著他的鄉親父老,也能在一次次的戰場磨礪中成長起來,成為後來的開國棟梁呢?

最有發言權的劉秀看到下一幕的時候,更是笑了:“你說說你,這識人之明,還不僅僅是體現在這些武將上,你連自己的兒子能走到哪一步,都沒看明白。”

劉宏費了極大的努力,迫使自己一邊聽著周圍的挖苦,一邊將目光聚焦在螢幕上,看清那上麵的人影。

可他簡直要懷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現了什麼問題。

要不然,為何他會覺得,自己看到的可能不是他的兒子,而是……而是一個對他來說極為陌生的人。

【袁紹相信,自己所獲得的情報沒有出錯。劉秉確實不是真正的天子。也正是出於對他這位知情者的打壓,纔有了什麼讓他牧鴨治蝗的職務。】

“這叫什麼打壓?這是有益於民生的大任!”劉徹又有點想吐槽劉秉的仁善。就袁紹這樣的人,若是在他的麵前,早就被他想辦法解決了,偏偏就是劉秉這樣的性格,才非要守住那條底線,讓袁紹還有一次回頭的機會。

也就是先前劉啟那句“這是彆人的人生”,再加上這文臣雲集、將星璀璨的畫麵讓人望之熱血沸騰,才讓他沒將後半句話說出來。

反正在這段畫麵裡,袁紹也並非是個重要的人物。

更讓人驚喜的是劉辯的表現。

他也曾恍惚於自己到底是誰,曾因失權而痛哭,曾被孫策裹挾著與劉秉對峙,每一個畫麵都昭示著何為身不由己、隨波逐流。

但這一次,當他被袁紹挾持為人質、逃離出洛陽的時候,他變了。

【他明知自己能以一個身份活下去,讓眾人真正認可他的價值,為什麼要當反賊呢?他不僅不要當反賊,還要當這個平叛之人。】

【夜色裡,那張懦弱的臉,好像突然就被灌注了勇氣與生機。劉辯抓住了袁紹找人議事的機會,逃了出去,抓住了高順這根救命稻草,調兵向袁紹發起了圍剿。】

“他……”漢靈帝瞠目結舌。

這還是他那個被他評價為仁懦無能的兒子嗎?

他說出自己不是皇帝、說出擒拿叛逆的話時,分明是那樣的擲地有聲,再不像一個懦弱的孩子,而像是一位真正的漢室親王,天子的擁躉。與此前的表現,何止是“大相徑庭”而已。

但這當然是劉辯,並沒有什麼人把他掉包。

隻是有一點不同,皇位之上,換了一個願意引導他發出聲音的皇帝。

……

所以,劉秉用律法約束民眾的同時又約束住了自己,又有什麼關係呢?

當呂布奔向陛下炫耀戰功,當荊州的捷報馬不停蹄地送到劉秉的麵前,當重獲自由的劉辯奔向自己的兄長時……

他們分明,在奔向自己的太陽。

【??作者有話說】

這一章其實有些劇情是在餅餅和沮授的交談之前,有些是之後,但是感覺都觀影了,完全按照時間順序也有點怪怪的,反而是這樣特彆有“譬如北辰,眾星拱之”的感覺,那就這麼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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