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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認天子/三國穿著龍袍穿越了! 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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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府觀影體(5)

一條獨屬於這位冒領天子身份,卻又合該成為天下領袖之人的路。

他從流落百姓當中開始,也並未忘記自己的來處,於是對他來說,仁善不是猶豫不決,不敢鏟除禍患,而是君舟民水,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也正是因為他的這條聖主之路,眾人甚至一點也不奇怪會看到,當河東有大疫的訊息傳來時,身為皇帝,他選擇的不是留在洛陽指揮斡旋,而是親自趕赴了前線。

不是交戰的前線,而是百姓抗爭求生的前線!

“我有一個特彆的猜測……”一個有些匪夷所思的猜測。

劉恒下意識地開口,隨即就聽到一旁的劉啟答道:“父親是在猜,他可能來自於後世?”

“不好說,也有可能那確是上天指引,但是……”

既然漢靈帝與這位空降的皇帝並無關係,那麼受漢靈帝之托照顧劉辯的史子眇,也就理所當然地和他沒有關係。從他口中說出的醫者名字,也就不會是由史子眇轉達,不過是他假借史道人之名,讓彆人相信而已。

他顯然知道一些,對當代人來說,並不知曉的事情。

或許,也隻能解釋為,他如同身在地府的諸位一般,一度看到了中原大地放任各方諸侯相爭後,最終會變成怎樣一番狼藉,於是背負著使命來到了這裡。

也就讓人明白了,為何他能說出“華佗”和“張仲景”的名字。

“沒什麼但是的,就算知道又如何呢?敢做纔是真的。”劉徹說道。

在他選擇向匈奴發起反擊之前,恐怕告訴朝堂上的臣子,將來匈奴一定會被他們打退,會有將領逐獵塞北,封狼居胥,禪於姑衍,登臨瀚海,他們也一定不會輕易相信的。

畢竟,隻要是身陷險境,就一定會付出鮮血的代價,纔有可能打破僵局。而大多數身居高位之人,害怕的正是流血。

可劉秉呢?

光幕上已展現出了他的所作所為。

【年輕的皇帝從百廢待興但起碼安全的洛陽,徑直趕赴了河內。先前用於士卒從河內渡河以奪回洛陽的橋梁,現在也變成了他回歸故地的必經之路。】

【河東百姓懼怕於朝廷將病患隔絕的命令,生怕這樣一來,他們就必須要被朝廷放棄,甚至是提前一步處死。但在這個時候,他們聽見了一句足夠有擔當的話。】

【“去告訴他們,朕在這裡,橋,也在這裡。”】

【這一句話,對於疾病纏繞的河內河東,實是最有力的一記對症之藥。】

【天子親至,尋訪醫病之法。橋梁仍在,退路未絕。】

【這比任何的承諾都要有用。】

【但即便如此,劉秉的一些行為,依然有著不被時代所理解的東西。】

【身在六疾館中的病人得到了藥物與肉食的同時,依然有人病倒在此地,再也無法醒來。為了防止這些病患作為疾病的傳播源頭,陛下的決定是,將這些屍體掘坑、焚燒,以絕後患。】

【百姓知道這是一位能將他們放在心上的皇帝嗎?知道。】

【知道他與先前的漢靈帝是兩路人嗎?也知道。】

【但理智上的知道,並不代表著從情感上也能接受這樣的結果。對於大部分當時的百姓來說,入土為安纔是最標準的死後安寢,可現在,卻要他們接受一個新的規則。】

【幸好,不是所有人都隻知因循舊例的。】

光幕之上,劉秉手持火把一步步向前而行,周圍的質疑與喧囂彷彿是試圖阻礙他腳步的狂浪。

但也就是在此時,有人為他送來了一道向前的階梯。

河東衛氏出身的衛仲道本就體弱,病逝在此時,被效力於劉秉的衛覬送來了此地,以最直接的行動,證明瞭自己對陛下此舉的支援。

這樣一來,這火焚之舉,顯然並不隻是針對於那些難尋活路的百姓。

而最為關鍵的,莫過於蔡昭姬的那句話。

【她說,天子舉火引路,仲道之幸也,天下人之幸也。】

“舉火引路……”

好一個舉火引路!

光幕之下的眾位皇帝大多知道,何為輿論的力量,知道擁有一批能為推行政令而服務的筆杆子,會有多大的作用,但依然被這句恰逢其時的說法所打動。

親眼麵對這場麵的百姓大概也是這麼想的。

若是塵歸塵、土歸土,並不一定要親自用身軀擁抱大地才能得到安眠,以這種天子焚火領路的方式也能做到,那又為何還要避諱,為何還要感到不滿呢?

但大約也隻有劉秉這樣的擔當,才能感受到這樣的“得道多助”。

而不像是此刻的漢靈帝,愣是反應了半天纔想起來,蔡昭姬就是蔡邕的女兒,而蔡邕就是那個因為說話直白被他貶謫出去的迂腐大儒。

怎麼到了劉秉治下,便能如此呢?

不過大概就算他把話問出來,也得不到什麼安慰的。

在場的眾人依然緊緊地盯著光幕。

一如先前麵對真假皇帝對峙的情況一般,他們是真被這位漢室的繼任者牽動著心緒,擔心他無法應對這樣的危機,擔心河東大疫並不會因為這些果斷的決定而被遏製住洶洶來勢。

即便是先前少有開口的漢和帝,都忍不住低聲自語,說出了一句“幫幫他吧。”

讓他渡過此劫吧。

彆再讓天下,經曆這麼多的波折難堪了。

【……】

【火從劉秉的手中墜入深坑,熊熊燃起。】

【但這把火,和洛陽城中先前的那把火不同。那把火是毀滅,這把火則是新生。在這焚屍之地的上方,將會建起一塊用於紀念這些百姓的碑銘,讓後人不要忘記這些開拓先路的人。】

【也並未讓劉秉等待多久,張機與華旉響應著征召,來到了此地,為病症得到控製的六疾所中病人開出了對症的藥物。】

【大疫,有救了。】

有救了!

好啊,有救了!!

目睹這一幕轉機的出現,劉邦先前緊攥著的拳頭終於緩緩鬆開,也在臉上露出了幾分笑容。

在他看來,劉秉親身趕赴河東的表現雖然仍有幾分稚嫩,也或多或少有些依賴於運氣,但他確已又多了一份名望在身,也比先前更像一個皇帝了。

這會兒眼見危機解除,他也多了些閒談的心情,向劉恒問道:“你說將來,會不會有人把他和你放在一起對比?在與民休息,作風簡樸這方麵,你們還真挺像的。”

這麼一看,這被他強行論資排輩的“兄弟倆”,是挺像的。哈哈,那就更不能怪他劉邦先下手為強啦。

漢文帝卻是沉默了片刻,方纔搖了搖頭,答道:“不同吧。我是步步謀算,為了讓人覺得,我對得起這個天降的皇位,他……他是赤子之心,隨性而為。”

這孩子此前完全沒有過皇室、宗室的影響,論起心機簡直不夠看,要不然也不會被這般容易看穿他的來曆,也就是他沒一開始就遇上個頗有履曆的聰明人,才給了他成長擴張的機會。

也就是那一顆赤子之心,讓他雖有險難,仍能來到此地。

這一點,其實很難從其他皇帝中找到相似。

劉邦卻是大笑一聲,一巴掌又拍到了劉恒的肩頭:“得了得了,凡事論跡不論心,我說像就是像,彆質疑乃公的眼光。”

劉恒:“……”

他這算是得到了安慰,還是父親為了表示,自己沒在厚此薄彼???

結果他剛想再說,另外的一個聲音插入了進來,成功分散了他們的注意力。

“可是這樣一來,不會也與你們說的不同嗎?”漢元帝劉奭到地府的時候,可沒有劉秉這麼好的待遇。

一想到確是他自己放縱宦官,是他的皇後孃家出了個篡位的王莽,他的兒子漢成帝還死於馬上風,以極不體麵的方式退場,漢元帝就毫無反駁的底氣。

但他還是不明白,劉秉走的也不是先代帝王的路,憑什麼他就能成為這眾星拱之的北辰!

他向劉詢道:“就像父親您曾說過,漢家自有製度,本以霸王道雜之,可我隻見了他的王道,未見……”

“誰告訴你,霸道就隻能是皇帝自己色厲張狂的!”漢宣帝還未說話,劉恒已是目光一凜,瞪向了這個後世的不孝子孫。

“霸道霸道,是霸主之道,不是項羽這樣的霸王屠城之法!所謂霸道,武力、君權、刑法都可算在當中。我與啟兒在位期間,為何一麵奉行黃老之說,一麵又啟用酷吏整頓,正在於此!董卓侵占洛陽,天子出兵討之,當先重回舊都,也是霸道,那董卓趁勢欲圖謀河西,收買馬騰韓遂令其出兵,而皇帝親自坐鎮,派遣能臣前往涼州平叛,也是霸道。他不過是未曾窮兵黷武,讓人覺得他處事柔和了一些罷了。”

那也難怪,前來投奔皇帝的沮授,會在麵見天子的時候,給出了這樣的一份憂慮。

陛下明明不喜袁紹,為何不乾脆將他殺了,以免他做出什麼為禍朝綱的事情呢?

【“陛下,您在顧慮什麼呢?”】

【“您是天下萬民的皇帝,到底在顧慮什麼呢?”】

光幕上的青年有短暫的沉默,彷彿並未即刻想好一個決斷殺伐的答案,但被劉邦認為和他相似的漢文帝卻可以很肯定地說,不是的。他不是優柔寡斷,而是他已徹底成型的是非觀念,讓他對於世事有一份自己的評判。

這個答案或許並不符合帝王一怒、伏屍百萬的痛快爽快,卻是與他本人的那條路完美契合的。

【“我不是在顧慮,而是沒有想好。”】

是沒想好嗎?

恐怕不是吧。

劉恒難免用著看待成長中晚輩的眼神,打量著光幕上的青年,欣慰地看到,他此刻的神情絕非隨波逐流,而是正在斟酌著將自己的觀點,轉化為更有體係的東西,向著其他人陳說。

他也果然聽到了,劉秉隨即說出的話。

【“你說愛恨獎懲,悉出聖意,不該如此。後漢諸位帝王,不是已經給當世以典範教訓了嗎?”】

【“順帝在位時,推行陽嘉新製,啟用八使出行州郡,糾察世情,卻因皇後得寵,先大將軍梁商忠誠,便福澤至梁冀身上,人人都知天子有所好,於是,縱使梁冀結黨營私貪汙枉法,也無人膽敢上報。”】

【“侍禦史張綱知曉陛下所愛,痛恨上訴無門,剛從洛陽出發,就把自己的車輪拆了,埋在路邊,大哭罵道,說豺狼當道,安問狐狸,可即便如此,順帝大舉懲處官員之時,仍舊跳過了這實為首惡的梁冀,終究釀成了他病逝之後的外戚梁氏之亂,直到桓帝在位時,方得解脫。這就是帝王之愛嗎?”】

漢宣帝劉詢聞言一怔。

劉秉說的是後漢的漢順帝,但又好像,在說的是他。

他不是沒有廢太子的機會,但他出於種種偏愛與考量,最終還是定下了漢元帝作為自己的接班人,也釀成了日後的苦果。但或許,他的帝王偏好並不僅僅體現在立儲一事上。

當他步入“晚年”時,他也難免忘記了自己是從何處來的,有了“頗修武帝故事,宮室、車服盛於昭帝”的表現。

為了避免自己和太子之間終到父子末路,重蹈戾太子覆轍,他更是放棄了和太子爭論儒家是否可用,而是壯大了尚書台的力量以製衡朝臣,卻也埋藏下了新的禍根。

若是漢元帝是一位有大手腕好心性的帝王之才,這些其實並非問題,可他無法約束住尚書台,也無法改變自己耳根子軟的毛病,就成了災禍的由頭。

帝王一念之差,影響何其深遠啊……

【“先帝在位之時,以為宦官權力悉數依附於他,而士人黨羽卻盤根錯節,在地方攥取權力,於是藉助宦官之手,發起了清算士人的黨錮之禍。似汝南袁氏、弘農楊氏這般的世家大族受害不重,真正的剛直之士卻屢遭迫害,以至於天下動亂,談論黨人而色變。”】

【“直至黃巾之亂,先帝為了平息民憤,自士人處得到支援,這才達成協定,解除黨錮,可這十多年間的輿論動蕩,言路閉塞,已成事實,至今仍受其害。這就是帝王之恨嗎?”】

說恨,可能並不那麼恰當。

這或許也是帝王之“愛”的另外一種表現,總之愛憎之間,局勢大變。

光幕之下,也在一時之間,再度回到了啞然無聲。

隻有劉秉清越而篤定的聲音,響起在了眾人的耳邊。

【“若是愛憎獎懲,悉出聖意,這天下的太平與動亂,就全部倚仗於帝王之心。於是士族也好,宦官也好,外戚也好,所有人都在想的,都隻有一件事了,那就是如何討好於陛下……皇帝真的能不被這一聲聲討好追捧所誘騙,變得昏聵無道嗎?”】

【“可我更希望,若真要宣判一個人的罪過,不是因為我不喜歡他,而是因為,這世道的公正權衡標準之下,他必須死,隻有他死了,百姓才能安居樂業。而自朕重回帝位以來,前朝萬事都該翻篇,當從律法裁定,以決生死。”】

【這不是從法家之治,不是亂世用重典,以律法逼迫百姓遵循朝廷定下的規矩。】

【那就與他所想的東西大相徑庭了。】

這律法二字一出,彷彿正是映照著先前漢文帝說出的那番“王道霸道”,讓起先還想爭辯的漢元帝如同被人掐住了脖子,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

對方不是沒有殺心的,隻是他真的知道自己要什麼,天下百姓又需要什麼,這個亂世需要什麼。

【朕要法為皮,仁義禮智信為其心。】

【內儒外法,但內是核心價值觀,外是製約國家機器的條令,並非一味嚴刑峻法。而相比於起先,最重要的一點是——】

【連皇帝的權力也不可避免地要受製於規則,以防帝王之愛恨,一人之決斷,釀成了所有人的悲劇。】

這就是,劉秉的帝王之道。

它與君主極儘所能集權的目標背道而馳,卻奇異地,和光幕之上那雙越發清明的眼睛,形成了最具契合的景象。

【??作者有話說】

已經開始腦補餅餅見到劉邦和劉恒是什麼樣子了(雖然不一定寫233333)

什麼25章觀影體?不是正文25章=1章觀影,所以一共7-8章嗎(拍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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