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認天子/三國穿著龍袍穿越了! 042
他手中的這塊煤,或者說是一塊相對粗劣的原煤,隻被劉豹點燃了其中的一個角落,隱現著赤色,其餘的位置仍是片狀斷麵的灰黑色,乍看起來真像是一塊稍黑一些的山石。
但這毫無疑問就是煤!一塊沒有經過加工的煤炭。
劉豹眼見劉秉又看向了他,連忙將手規規矩矩地放好,牢記父親離開前對他的叮囑:“舅公……陛下有何吩咐?”
“你剛才說,這石炭是你從白波穀中撿來的?”
……
“陛下難道不知道嗎?”張燕被喊到近前的時候,頗覺奇怪,“石炭冶鐵,雖更易將鐵化為鐵水,但也弊病甚多啊。河東這一帶不用,有不用的道理,並非刻意隱瞞。”
他一拍腦袋:“是臣忘了,陛下是自洛陽來,洛陽與豫州因林木不多,木炭都用作貴人冬日供暖了,所以鐵官會用石炭來燒。還有那西域的高車等國,據傳也燒此物多,哈哈,他們可沒有咱們這樣,傍著太行山的好處……”
被劉秉看著,張燕的聲音越說越低:“……我說錯什麼了嗎?”
“不,你沒錯!是我想錯了!”
是他經驗不足想錯了!
劉秉頓時恍然。
他從河東到河內,見到的燃料隻有木柴和木炭,也看到周圍的人都覺得這很正常,便下意識地覺得,這是因為漢代的時候,挖掘工具強度有限,要打井把地底的煤炭挖掘出來極為不易,所以壓根沒考慮過這個能源。誰知道,情況和他想的根本就不一樣。他們其實已經在使用煤了,但受到了種種限製。
按照張燕所說,現在是有煤井的,還能打出數丈之深,有些地方也會開采地表的露天煤炭,但這大多是在附近的林木沒法供應所需的情況下,退而求其次的選擇。
為何?因為石炭雖然比木炭的溫度更高,但也雜質甚多,很容易就在爐子裡碎成了小塊,冶鐵沒成,先把爐子給堵塞了。
不僅如此,用石炭冶鐵,稍有操作不慎,就會被石炭放出的“氣”破壞了鐵水的質地,影響成型。確實是容易得不償失。
也難怪,隻有幾處技術成熟的鐵官會用此物。
“陛下真要親自往白波穀走一趟?”張燕急急追出,就見劉秉已跳上了準備在外的馬車。
他本想跟上去,卻被劉秉止住了。“我去去就回,有你坐鎮河內河東,我才放心。”
張燕低著腦袋,又深呼吸了兩次,方纔神色如常地抬頭,就見陛下已帶著那新認的甥孫劉豹乘車離去了。“……”
啊,他剛纔想說什麼來著?
哦!他想說,白波穀一帶的前白波賊們,雖然大多已被從此地遷出,但也難保,還有人不想過安逸日子,非要躲藏在山中,到時候瞧見陛下落單,然後突然跳出來要為郭太等人報仇。
他之前看到了,陛下揮那月牙鏟的姿勢,屬實不大好看,力道也太小!
哪怕這話說出來有點傷人,作為陛下的忠臣良將,他也不得不說啊……
不過,若要劉秉聽到這話,必定會說,張燕他真是多慮了。
趙雲這人辦事穩妥,近來頻頻往來於河東鹽池和白波穀之間,與張遼合計之後,在白波穀保留了一處駐兵征募的據點。
他到了白波穀,便從此地又找來了五十多名士卒,這才讓劉豹指路,帶著他進了山。
論起保住小命,他彆提多有自覺了。
兩日後,張燕等人就瞧見,劉秉指揮著一眾士卒抬著數筐石炭,進了太守府的院子。
隨後的動靜更是不小。
先是接連有一桶桶的水被提了進去,提出來的黑水又不讓直接倒入附近的江流中,要單獨處置。
然後,年幼的劉豹沒端上當鹽工的鐵飯碗,倒是乾起了給自家“舅公”打雜的活計。
劉秉有些心虛地指揮著劉豹把篩選出來的石炭砸碎壓成煤粉,又指揮著他,把這粗糙工藝下誕生的煤粉混著水和淤泥捏成塊狀。
“……就當是在讓他玩陶藝了,也算是童年體驗,童年體驗。”
話是這樣說沒錯,他還是又多給自己和劉豹的臉上多蒙了幾層麻布,以免嗆入了粉塵。
張燕頗為擔心地和劉備找來了梯子,爬上牆頭向內張望的時候,就看到劉秉和劉豹麵前,已是一大團黑漆漆的“淤泥”,還正在被人用手撈起來揉搓。
他連忙低聲問道:“劉太守見多識廣,知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
劉備也很茫然。
瞧見劉秉轉頭,又拿那月牙鏟反複把那一大坨給攪拌混勻,彷彿是好好一個皇帝竟變成了泥瓦工,忍不住小聲猜測道:“我記得,京城的不少宮室,會用花椒和泥塗抹牆壁,以便冬日防寒,你說會不會是陛下覺得這太守府內屋舍單薄,住起來不習慣?”
雖然他沒聽說過,還有石炭混泥的用法,但想來應該也差不了太多。花椒畢竟,貴了點。
張燕若有所思,忽然猛一拍大腿,“要是這樣,陛下何必自己做,大可以吩咐我們來乾啊!”
“喂!你說歸說,能不能動靜彆這麼大!”張飛仰頭怒罵。
張燕不動不要緊,一動起來差點直接把梯子帶翻了。沒看到嗎,劉備還在上麵呢。
張燕咬牙,向下一瞪:“到底是誰的動靜更大?”
反正他嗓門沒張燕大。
劉秉無語地往牆頭看了一眼,很想說,這些人如果想看,也完全可以態度大方一點。
牆外還隨即傳來了衛覬有些迷茫的聲音:“幾位這是在做什麼?”
張燕奇怪地往他身後看:“你又是在做什麼?”
衛覬得意地昂起了脖子:“這是陛下讓我在打鹽鏟之餘,替他打造的模具。”
張燕跳下了梯子,腦袋往衛覬身後仆從抬著的箱子裡看,更覺困惑。
那箱子裡放著一卷卷用鐵皮兜成的無底“小桶”,還有幾十根小棍,古裡古怪的。
而且,明明看起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卻見陛下將它們迎進去的時候如獲至寶,指揮著人將那些泥巴全給塞進了小桶裡,又用小棍在其中捅出了窟窿,按實之後取出來,在院中一塊塊地擺開。
“這不是用來糊牆的?”張燕問道。
“誰跟你說這是用來糊牆的?”劉秉神神秘秘地笑了,“若不出岔子的話,兩三日就可見分曉了。”
張燕不太明白,全程在旁打下手的劉豹也不太明白。
他隻是看到,陛下顯然很重視這些東西,半夜無人的時候還從屋裡躡手躡腳地走了出來,蹲在這些穿了孔的黑坨坨麵前左右打量,還謹慎地用手指戳了戳,嘴裡還喃喃自語著什麼。
不對,說陛下“躡手躡腳”顯然很不對,應該叫……
小心翼翼。
說不定陛下用手戳著石炭團團的動作,也是在背著眾人往上麵施加咒語。
而且,他留意到,這兩日還時不時就瞧見陛下抬頭看看天色,也不知道是在張望什麼。
直到四日之後,才見陛下滿意地端起了其中一塊石炭,將其丟入了火爐當中。
“讓人往爐上架鍋燒水,看著點火力。”
“是!”劉豹直接跑了出去,然後呼啦啦地帶進來了一大片的人手。
其中也包括了近日強忍著好奇心,往河內走了一趟安頓事務,又重新跑回來的張燕。
他一來,便蹲在了火爐前嘖嘖稱奇。
正如他先前和劉秉所說的那樣,他之前雖有接觸過石炭之物,但也隻是寥寥數次,平日裡還是木炭用得多些。於是這爐中石炭一燒起來,他便比對出來了,這火燒得格外旺盛,煙塵也並不多。
更為明顯的,是這爐中的溫度攀升得快,明顯不是木炭可比!
劉備也端詳了一陣,忽然轉頭吩咐道:“再取個爐子來,取些木炭,還有同樣的燒水鍋。”
當即有人應聲去辦。
劉秉故作泰然地在院中翻書,眼神卻一直在往那兩個火爐的方向瞟,唯恐自己之前按照僅存的常識做出來的蜂窩煤會翻車。
但想想這東西是在煤炭加工的環節有技術含量,在製作煤餅上又沒多少,應該不至於出問題才對。最多就是燃燒的溫度達不到嚴格的要求,但燃火的速度和燃燒時間應該並不影響。
“真是奇怪……往日怎麼不見石炭燒得如此之好?”
衛覬剛剛將話出口,就聽見遠處陛下的聲音:“你家中諸人大多體弱,還是往後退一退吧,彆站得這麼前麵。”
衛覬麵色一震。
他剛要回說自己的身體無礙,就見陛下已擱下了手中的書簡,閒庭信步地向外走去,似乎並未將這句順口的提醒放在心上,也覺得他們這群人的驚訝太聒噪了些。
“我出去走走,你們讓人盯著兩爐火,把時間記下。”
等劉秉重新走回到院中的時候,都已是暮色四合了。
他剛一邁進院門,就見劉備、衛覬和張燕一個賽一個地著急,衝到了他的麵前,衛覬尤為激動:“陛下!你簡直是神了!”
“往日裡那石炭常常剛燒過半,就還得往裡添火,火力也不太均勻,這炭團卻接連燒了三個時辰都沒斷了火!”
而且是三個時辰,而不是木炭那不足一個時辰的短命。
毫無疑問,它比尋常的石炭強了太多。
“此物,此物……”衛覬聲音有些發顫,“此物大有前景!近日衛氏在為陛下打造鹽鏟,所用的都是木炭,若能全用上此物,必定能更快湊齊陛下所需!”
劉秉也不免心中好一陣的激動,卻忽聽張燕在旁問道:“陛下,這是您從哪裡學來的?怎麼之前不見有人用此法製石炭?”
這話一出,有如一盆冷水猛地倒在了他的頭上,也讓他頓時冷靜了下來。
他轉頭,卻對上了張燕並無一點不敬的求知眼神:“……”
這該怎麼說啊?說蜂窩煤的造型更容易充分燃燒,是初中就知道的知識,還是說……等等,有了!
見眾人的眼神都隨著張燕的發問,聚焦到了他的臉上,劉秉從容答道:“不過是道人煉丹之法,權且一試,果然有用。”
“道人?”張燕疑惑地重複了一次,突然大悟,“是!原來是這樣!”
他明白陛下的意思了。
張燕自己想通了,又忍不住感慨道:“但當年大賢良師向冀州父老賜予符水居多,丹丸甚少,聽說火候把控不易,難以成藥,想必在煉丹一事上,還是陛下的老師史道人更厲害些,竟研究出了這等能讓丹爐徹夜燃火的法子!”
或許幼年教養陛下的道人史子眇都沒意識到,這種處置石炭的辦法若能推行開來使用,到底能起到怎樣的奇效,還是陛下在發覺石炭唾手可得後,將其用在了此地。
這便是所謂青出於藍了!
道術!真正的道術!比統帥黃巾的張角還要厲害的道術!
“那你們覺得,能否從鹽池中分出一批人手來處置這石炭?”劉秉心中直想誇張燕這個捧哏好生上道,出口的聲音仍是不疾不徐的平穩。
“能,如何不能?”
“陛下,此事理所應當!”
在場的眾人幾乎是同時給出了答複。
眼見這石炭不僅能用在煆燒鹽鏟上,還能用在打造兵器上,若是還有結餘,甚至能用在冬日供暖上,誰都得覺得,陛下這額外分派下來的事情,是一件至關重要的大事。
就連還有些迷茫的劉豹,也即刻用敬畏的目光望向了陛下,又低頭有些恍惚地看了看自己的雙手。
在他的手上,之前不慎燙傷的位置,還有著一道並未消退的印記,但就是因為這一燙,經由陛下的妙手,竟變成了能夠燃燒足足三個時辰的上好燃料!
難怪父親說,大漢的皇帝是天子,是他們匈奴人必須敬畏的長輩。
“阿豹——”
劉豹連忙湊了過去,真心誠意地又喊了一聲舅公,渾然不覺自己認一個沒比自己大兩歲的年輕人叫爺爺有什麼問題。
劉秉將方纔出去讓工匠繪製的示意圖塞到了他的手裡,“帶點府中的人手,把我這屋子裡的床榻改上一改。”
有了蜂窩煤,他的“地暖”也能提上日程了。
若是真能做出想要的效果,那河東鹽池的民舍排屋,還有野王縣中收容流民的臨時住所,不知道是不是也能安排上。
不過還需覈算一番,其中的人力物力消耗,具體是多少……
他望著還剩最後一點餘火的爐膛,陷入了沉思,隻見它並未被暮色裡席捲的夜風吹滅,而是又滋啦一聲,跳出了一抹暗紅的火花。
……
此刻的並州境內,於夫羅卻是直對著眼前的篝火搓手,滿臉都寫著苦悶。
舊部剛湊過來一並取暖,就聽到了他的聲音:“你說,呂將軍的那個計劃可行嗎?”
他怎麼聽著就覺得這麼不靠譜呢?
早年間大家都算是並州人,他也聽說過一點呂布的名聲,知道他向來勇武,數年前就在九原打北方的胡人打出了名頭。
說他勇武,於夫羅是信的。郭太這個白波賊首領,就是倒黴得撞上了這個看守虎穴的大老虎,被打得倉皇逃竄,然後被陛下直接震死了。
但說他還會用計謀……
於夫羅怎麼就有點不太相信呢?
他在鹽池乾活的時候,聽到過有人提起,呂布到底是怎麼被陛下擒獲的。能用自己的短處跟彆人長處碰的人,真的應該去檢查一下腦子的對吧?
於夫羅他愁啊!
部從問道:“可您不是說他分析得很對嗎?”
於夫羅攬住了對方的肩膀,將人向下帶了帶:“你知不知道,就是我都覺得計劃通順,纔有問題!”
呂布怎麼說的?
他說,光和年間,南匈奴的呼征單於被朝廷派來並州的中郎將所殺,他於夫羅的父親羌渠從右賢王的位置被提拔為南匈奴單於,從這裡開始就已埋下了隱患。
南匈奴中一部分好鬥的貴族,並不像羌渠和於夫羅這樣親近大漢,早在十年前就已經將他們視為族中的叛徒。
於是當年於夫羅帶兵離開後,羌渠孤立無援,便突然被殺,由須卜骨都侯接任。粵#夏#
他們希望看到的,是朝廷混亂的局麵下,沒人能來管他們南匈奴的家務事,是大漢就算捏著鼻子也得承認,目前的南匈奴已經歸由須卜骨都侯掌管。
但現在,於夫羅帶兵折返了,還帶來了援兵。
須卜骨都侯會怎麼想。
還用說嗎?他肯定想要將於夫羅儘快除掉。
而呂布的意思是,這就是他們的機會。
於夫羅根本不必掩飾自己的行蹤,直接打出為父複仇的旗號就好。
南匈奴必然會儘快派遣出人馬攔截他,而呂布,就負責帶兵守在從美稷城到於夫羅臨時紮營位置的半道上,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呂將軍說,攻城他不擅長,這種野外會戰,他能殺敵軍一個片甲不留……”
“您覺得這話不對?”親隨問道。
“……不,不是。”
這話肯定是沒錯的。
無論是呂布半道伏擊王匡得手,還是他擊潰郭太的兵馬,都是擺在眼前毋庸置疑的戰績。
他要這麼做,而不是莽撞地帶著於夫羅就往美稷城殺去,還得算是把陛下的話聽進去了。但不知道為什麼——
“我就是覺得有點不太安心。”
可這種不安到底是什麼,於夫羅自己也說不清楚。
“算了,不想了!”他突然跳了起來,覺得自己簡直像是在杞人憂天,保不準就是因為他好不容易重新得到了統兵的機會,還認了個皇帝舅舅,覺得有些不太真實,像是還沉浸在美夢當中,於是有了這樣的錯覺。“讓人再檢查一番營防,千萬彆出岔子。”
“是!”
看到部從匆匆跑去增兵戒備,於夫羅可算是安心了,熄了篝火後鑽入了帳篷裡,準備先睡個好覺。
卻不知此刻,已有一隊精兵無聲地行進在並州西河郡的土地上,並未被呂布的斥候所捕捉到蹤跡,也已經逐漸向著於夫羅的大營靠近。
為首的將領被引路的火把照亮了半張麵容,深刻的五官眉眼裡,是不容錯認的匈奴人特征。
他目視著前方,眼中掠過了一道陰鷙的笑意。
“呼延將軍——”
眼見斥候匆匆折返,趕到他的麵前,他開口問道:“前方如何?”
“我們已找見那叛徒的大營了!”
“好!”呼延乂眼神更厲。“看來是要由我先登一步了!”
呂布和於夫羅都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們從河東向並州進發之前的半個月,接替羌渠的須卜骨都侯忽然病逝,南匈奴再度無主。
一時之間,呼延氏、須卜氏、丘林氏、蘭氏四姓貴族針鋒相對,誰都希望讓下一任單於從己方這裡誕生。
做什麼左賢王、右賢王,哪裡有做單於來得尊貴!
但他們又都很清楚,固然要為這個單於的位置爭出個高低來,卻不能讓外人占了他們的便宜,暫時維持著暫時空出單於位置,由四角六角諸王同時議事的狀態。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他們收到了於夫羅回到並州的訊息。
若是放在早前,他得到了大漢的支援,殺了回來,真可謂是個壞事,但現在卻未必!
呼延乂就提出了個建議,不如由想要競爭單於位置的人各自出兵,誰先把於夫羅的腦袋帶回來,誰就是下一任的單於!
他呼延氏近兩年間沒把大宗兵馬留在美稷城中,也恰恰能搶先一步,殺向了於夫羅的營地。
夜色裡的火光,跳動著猙獰的血色,也照亮了呼延乂舉起的彎刀:“兒郎們!隨我攻破敵營,建功立業!”
“殺!殺!殺!”
躁動的南匈奴士卒發出了一陣陣的呼喊,隨著呼延乂一聲令下,便朝著那遠處的營地殺奔而去。
咆哮的喊聲與戰馬的嘶鳴,頓時撕碎了夜幕的平靜。
於夫羅猛地驚醒了過來,一把抄起了武器,連滾帶爬地鑽出了帳篷,就看到了讓他駭然的一幕。
在營地的一角已經燒起了大火,伴隨著兵器的交擊之聲。
雖然還未見敵軍攻破營地,但傳來的聲音,絕不是營盤穩守的好訊息!
什……
“這是什麼情況?”
不是說,由他充當誘餌,呂布在半道攔截嗎?
為什麼呂布的訊息還沒傳回,他這邊就已遭到了敵軍的攻擊。
於夫羅兩眼發直,正要翻身上馬,就聽到了前方傳來的號角嗚咽。
那不是彆的聲音,而是防線即將守不住的訊號!
這可太糟了!
“不行,我是此地的主帥,必須儘快調兵……對,調兵!”於夫羅一把扯住了韁繩,便要號令士卒向那個方向趕去,卻忽然先有一道身影,攔截在了他的麵前。
“籲——你瘋了!”於夫羅怒目向著來人看去,借著營地內的火光,勉強辨認出了對方的樣子。“你是……那個賬房!”
於夫羅認得他,這是他臨行前,由河內送來助他清點收獲的人才,也隨同他留在了後方。這人在這個時候跳出來攔他作甚。
可在他含怒的威懾目光中,那賬房非但沒有退開,而是板著一張臉,冷聲開口:“將軍是否要解今日之圍?”
於夫羅厲聲:“這還用說?少在這裡說什麼廢話!”
荀攸語氣果決:“好!那就請將軍按照我說的做!”
他也不想跑出來說話啊。但若是他沒看錯的話,於夫羅一心想著直接親自帶兵,填上那邊的窟窿。
若真按此法來應戰,不止今日營地守不住,他荀攸也要跟著一起死。可他還不能死在此地。
於夫羅震驚地瞪大了眼睛:“你說什麼?”
荀攸一字一頓:“我說!按照我說得做!”
【作者有話說】
荀攸:天天趕鴨子上架,你們有完沒完了!!
劉秉:等一下????你誰?
荀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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