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認天子/三國穿著龍袍穿越了! 043
混亂的營地內,荀攸的聲音依然朗然分明。
於夫羅一噎:“你……”
這人到底是哪裡來的膽子啊,一個賬房都敢殺出來直接命令將軍了。偏偏他也不是個眼瞎的人,既認得出陛下乃是天潢貴胄,也就認得出來,荀攸所表現出來的,絕不是一個賬房的氣場。
跳動的營火,照見一雙深沉的眼睛。
鬼使神差一般,他要出口的訓斥,忽然就變了語氣:“我要怎麼聽你的?”
敵軍驀然來襲,還顯然不是一支弱旅,一旦營寨被攻破,掀起的可能不是全營的誓死反擊,而是營嘯!
他在陛下麵前誇下了海口,要攻破南匈奴,給陛下帶來好訊息,也絕不能止步在此地。
明知道自己此刻殺奔至前方,未必能得到好訊息,還不如……
不如死馬當活馬醫了!
之前他得苟著活命,現在不拚一把活不了了,那就賭吧。
“我要怎麼做?”
荀攸心中微微鬆了一口氣,慶幸自己遇到的,不是一路聽不進去話的將領,連忙問道:“你的部將中,有沒有能統領一支偏師的人?不需要多,隻需三百人即可!”
“有,當然有。”於夫羅答道。
他一邊說,一邊懊惱異常。
哎呀!他就不該因為擔心徐晃和呂布起衝突,最終還是沒讓徐晃與他一並出兵,否則現在有徐晃在此,他還能多一路助力,怎會如此惶惑。但瞧見眼前這人神情平靜,氣度深沉,彷彿已然胸有成竹,於夫羅的心神又慢慢鎮定了下來。
“好,你讓此人即刻點出三百人與我,而你,有兩件事要做。”
嗚咽的號角聲還在營地內響起,於夫羅的心跳卻慢慢回複了平穩,聽著荀攸平淡而堅決的聲音響起在他的耳畔,直到最後一個字落定。
他匆匆交代了兩句,把親信交托給了荀攸,自己則疾步向著聲音發出的方向趕去。
一聲暴喝隨即震響在了營地當中:“亂什麼!取我刀來!”
“砰砰”兩聲戰鼓,更是迅速震住了奔逃的士卒。
留守此地的士卒,既有呂布的並州軍,也有於夫羅從南匈奴帶出、混入白波賊裡的舊部,還有臨時從黑山軍中抽調的人手,彼此間的磨合著實不佳,對這位主帥也談不上有多信任。
這樣一支拚湊起來的隊伍,用於留守後方尚可,用於與敵軍正麵交鋒,就屬實是個災難!
於夫羅表麵威嚴,心中卻在嘀咕:“他說得有理,還把可能的情況都說了,我該信他的……反正讓我來指揮,我也隻會把人填到裡麵。”
“我的心腹跟著他走,真要有不妥就砍了他的腦袋,要死大家一起死……”
“不能慌,我連皇帝親戚都認了,我慌什麼!”
“快——”於夫羅猛然抬高了聲線,“擺角木於此!”
那一排從營中臨時拚湊起來的營防角木才安插到位,前方就已接連傳來了數聲慘呼,伴隨著另一方愈發猖狂的笑聲與喊叫。
匈奴人的彎刀上新鋪了一層血色,便沾染著火光向前揮來。
呼延乂眼見前方的鹿砦被撞開,心中大喜,已對於夫羅宣判了死刑。
“果然還是漢家傀儡,無能之輩!”
“先取於夫羅首級者——賞牛羊百匹!”
勝利和獎勵在前,還有一眾惶恐逃竄的士卒等著他們獵殺,這些匈奴人已不需火光映照,都能看出狂妄的血色。
可當他們向前殺奔而去的時候,看到的竟不是整片已經動亂起來的營地,而是一麵被火光映照著舉向高處的旗幟,恍然標杆一般立於這簡陋的大營之中。
呼延乂率領著眾多匈奴士卒衝過半邊營地,便看到了那大旗之下的身影。
可在他與那道身影之間,還間隔著一道壕溝與一圈角木,以及一圈重新布設的弓箭手。
這壕溝挖得草率,顯然本不是為了充當營防的,而更像是為了方便管理士卒,從中做個分隔,又被留守此地的士卒在無聊中加寬了少許,乍看起來還算有模有樣。
落在呼延乂眼中?
“哈哈哈哈於夫羅!闊彆兩年,你已落魄愚蠢至此了嗎?”
“那外麵的一道防衛跟紙糊一般,難道裡麵的這道就能攔得住人了嗎?”
於夫羅站在木柵之後,看到營中各處的士卒都已在向著他靠近,而這群士卒的動作完全掩飾了另一路人馬的靠近,心中忽然真的生出了幾分信心。
他將刀一橫,便高聲喝道:“能不能攔得住人,你大可以自己試試!你們勾結屠各,殘殺同族,又聰明到哪裡去!須卜骨都侯真是瞎了眼睛,才讓你在外統兵。”
“須卜骨都侯?哈哈哈哈哈於夫羅啊於夫羅,”呼延乂笑得更是大聲,彷彿一點也不介意通過此時的“嘮嗑家常”,再進一步打擊對麵的士氣,“你連美稷城中近來的情況都不知,你拿什麼來興複家業?須卜骨都侯已死,如今是貴族共治,用不著再聽漢廷號令,所以是由我來取你性命,你明白嗎!”
於夫羅暗暗咬緊了後槽牙。
呼延乂的話他聽明白了,他也隱約猜到了為何呂布沒攔截住這一方兵馬,但想到荀攸的交代,竟然隱隱和呼延乂的交代契合,於夫羅那微弱的信心在夜風中搖曳了一下,反而呼啦一下燒得更高。
於是在這一眾匆忙撿了武器就彙聚過來的營中士卒視線裡,於夫羅非但沒被這一連串的打擊動搖神誌,反而眼神愈亮,開口便道:“笑話!什麼貴族共治,你還不如說,你們這是各自為政!難怪你要趁夜偷襲,誰讓你麾下這些麵黃肌瘦的家夥,正麵對敵根本沒有多少本事。”
“來來來!我於夫羅當年能為漢室出征,如今也站在此地,就看你能不能來取我的腦袋!”
呼延乂眼神一暗,磨牙恨恨而呼:“來人!讓他看看我們的厲害!”
他倒是要看看,等把於夫羅踩在腳底下的時候,他還能不能有這樣的傲慢。
本就戰意極盛的匈奴人,幾乎是一股腦地蜂擁而上。
但在此刻,於夫羅已經無比乖覺地聽從了荀攸的吩咐,將營中士卒裡出自黑山軍的那一部分安排在了前方。
若論和匈奴騎兵正麵衝擊的本領,他們是沒多少,要借著簡陋的營防角木,做出還擊,卻是他們的拿手好戲。
縮小的防衛圈,和於夫羅的支援,也恰恰讓他們找回了信心。
匈奴兵馬壓陣上前,被木柵後的亂箭逼迫了回來。
“……怕什麼!”呼延乂氣急敗壞,“沒看到嗎,這些人射出來的箭矢裡還有削尖的木枝,就這點能耐,還能攔住你們的腳步嗎?”
“可是……”退下來的匈奴人忍不住麵露苦色,“可是距離一近,就成了真箭了。”
說話間,已有一名匈奴人頂著前方的壓力衝到了更前方,便見一支刁鑽的短箭從角木間嗖的一下放出。
那角木後被人刻意搖晃的火把,有短暫的一瞬迷亂了他的視線,讓他根本沒能來得及分辨出箭矢的方向。
那支箭也精準無誤地紮進了他的麵門,讓他隻來得及發出一聲悲鳴,就骨碌碌地滾了下去。
“好!”於夫羅大聲讚道,“記你一功,等回去我就向張將軍誇你臨危不亂!難怪你們是……”
他努力回憶著荀攸的話,扯著嗓門,試圖讓更多的人聽到,“難怪你們是護駕的股肱之臣!”
呼延乂臉都要綠了。
他不知道為何於夫羅那邊會有這樣的說法,卻能清楚地看到,在那邊爆發出了一陣此起彼伏的呼喊聲,也讓那邊一度低迷的士氣,在一瞬間重新回到了頂峰。
在這壕溝與角木麵前,他帶來的騎兵隻在一開始發揮出了些許效用,現在又已被迫留在了後方。
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於夫羅灌下了一口水,潤了潤喉嚨,聲音更大:“來!讓我看看你的本事!”
“……激將法也得真有站穩的本事再用吧!”呼延乂麵色猙獰,毫不猶豫地將士卒全部壓向了前方。
雖然這一次,從木柵縫隙中穿入的箭矢,讓幾名敵軍倒了下去,但呼延乂還看到,這些守營的士卒直接向前方丟擲了一條條滾木,攔截在了他們向前衝鋒的路上。
相比於他們受到的損失,還是進攻一方的劣勢更大。
彷彿從於夫羅沒有如他所想自亂陣腳,營中士卒也沒有四散奔逃開始,所有的一切都在向著不可預知的方向發展。
“將軍……”
匆匆退回的一名匈奴士卒,迎來了一句劈頭蓋臉的斥責:“進攻!我們難道有退路嗎?”
他為了和其他三家爭功,幾乎沒帶著多少輜重,輕車上陣,才能趕在此時發起了突襲,若是真和於夫羅打成了拉鋸戰,到底是誰更吃虧,不用多說。
還有,他沒從美稷城出發,繞開了於夫羅的前軍,卻又何嘗不擔心,自己的行動會引來對方的注意,讓於夫羅等到援兵。
他隻能向前。哪怕需要付出更多的死傷,也必須儘快攻破於夫羅的營地。
眼見將軍臉色不善,目光如刀,那匈奴士卒打了個激靈,連忙掉頭再度衝了上去。
呼延乂卻不知道,眼見他是這樣的堅持,於夫羅心中也是叫苦不迭。
方纔聚集士卒倉促,他讓士卒優先搬來的,也是能夠充當柵欄的物事,還有諸多箭矢軍械,都在另外的軍帳之中,能夠阻攔敵軍的時間是有限的啊……
也不知道賬房提出來的那個計劃到底是否可靠。
望見呼延乂甚至打算身先士卒,再度鼓舞士氣,於夫羅更是呼吸一滯,感覺聽到了心口的一記咯噔。
彷彿呼延乂手中的刀,下一刻就要砍在他的腦袋上。
但也就是在這時,他眼尾的餘光中忽然看到了一點火光,也讓他剛剛下沉了少許的心,突然就跳到了喉嚨口。
一聲尖銳的鑼鼓聲響,更是忽然之間炸響在了遠處。
混雜著的,還有一聲聲混雜在馬蹄聲裡的喊叫。
“殺——”
“殺敵——”
呼延乂猛地一怔,回頭看去,隻見後方混沌的夜色裡,忽然揚起了一陣火光衝天的煙塵。
就在他聽到聲音的當口,一隊騎兵已經先一步越過了木柵,就從那個被他攻破的外圍豁口處殺奔入內,舉著長槍就朝著他的後方洶洶來襲。
搖晃著的火光分不清是被人舉在高處,還是一直燒得從上到下都一片通紅,但火很快就蔓延了過來,把外圍的營帳點燃了數處,竟讓他恍惚覺得,自己已置身在一片火圈當中。
但還來不及讓他多加分辨,那後方的敵軍到底是何許人也,又有多少兵馬,他就聽到了於夫羅的叉腰大笑:“哈哈哈哈呼延小子,不枉我讓開營防,也要將你拖延在此,你且看看——”
“這前後夾擊,夠不夠要了你的性命!”
於夫羅的聲音太過中氣十足,以至於呼延乂完全聽不出來,這竟是一句虛張聲勢的話。
後方的騎兵聲勢喧天,起碼也得有千餘人,還是先一步抵達的精兵。
前方,也毫不示弱。
先前用於維係角木穩固的士卒,隨著匈奴兵馬的兩麵失措,壓力大減,於是在於夫羅的指揮中退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趁著對峙期間重新組織的留守並州精銳,各自翻身上馬,隻等著於夫羅的一聲令下。
呼延乂瞳孔一縮,便聽到了在敵軍之中,響起了一句彷彿還回給他的話:“兄弟們,取呼延乂首級者,賞牛羊百匹!”
於夫羅底氣十足,若非後方趕來的援軍人數眾多,他決計不敢做出這樣的舉動。
他當先縱馬跳出了營防,帶著後方的騎兵直接衝殺了過來。
後方的喊殺聲也已到近前,迫人的煙塵彷彿已到咫尺。
呼延乂哪裡還敢多想,去分辨這前狼後虎的情況到底破綻在何處,當即撥馬便要離開。
餘光之中,卻見於夫羅威風更甚。
他往手中啐了一口,雙手死死地握住了長刀的刀柄,狠狠地向著一名衝來攔路的匈奴士卒殺去,一聲暴喝之下,刀過馬行,也帶下了一顆蓬亂的頭顱。
“走!”呼延乂臉色接連變幻,此前對於夫羅的輕視,早已不知被他丟去了何處。
不得不承認,他這當先一步抵達,可能並不是讓他有立功的機會,而是讓他落入了伏擊的陷阱之中。
他大聲地又向士卒重複了一次:“我們走!”
他又不是蠢貨,怎會不知,若讓自己深陷這樣前後包抄的戰局,隻有死路一條,現在儘快撤離,或許還有活命的機會。
大不了就是等到丘林氏的那支隊伍抵達,和他們聯手,再行圖謀,總比隻有他一個人吃了悶虧要好。
在這三個字的命令發出的同時,呼延乂已快速估量了一番周遭的情況,放棄了從入營方向殺出,也立刻剔除了幾個火勢洶洶的方位,當先一步策馬奔出。
他的親衛毫不猶豫地跟上了他的腳步。
但他的士卒中,已有不少人和於夫羅的兵馬糾纏在了一起,現在又是對方飛快壓上的局麵,怎能輕易甩脫。
一方士氣高漲,一方驟然跌落,也讓兩方的優劣勢又拉開了幾分。
呼延乂才奔出了數丈,便已聽到了後方接連傳來的慘叫。
但從兩個方向彙聚過來的馬蹄聲,卻又讓他絕不敢回頭去看,隻能竭儘全力地往前奔走。
於夫羅卻又接連劈砍了數人,帶領精銳死死地追擊在後。
呼延乂心中接連叫罵,卻也無法阻止,他想要脫離戰場的心願似乎很難實現,這兩方的交鋒也即將從軍營中轉移到外麵,也變成了一種獵物與獵手顛倒的追擊戰。
當他終於能夠尋到空檔回頭的那一刻,他正看到於夫羅這個昔日落魄的敗犬滿臉紅光,又朝著一人揮出了長刀。
“你敢——”
“將軍當心!”隨行的士卒麵色遽變,沒等呼延乂的那句話說完,便已驚撥出聲。
呼延乂連忙回頭,卻已慢了半步。
在這片草場之上,不知道何時竟被人設定了一條條絆馬索,混在月色幽暗的夜幕裡,根本難以被人看到。
刹不住的馬蹄已經撞了上去。
呼延乂隻來得及抱緊了馬頸,卻又並未抓牢,就被直接掀翻了出去,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劇烈的疼痛讓他的眼前一陣金星迸濺,卻沒等給他以站起來的時間,已有一隊人馬從兩側叫喊著殺出。
生死危機在前,他也不知道是何處來的力氣,明明腿腳刺痛,卻還是一把抽出了刀,強行撐著站了起來,也忽覺大喜地看到,那支殺來的隊伍居然隻有百人上下,並不算多。
但在此刻,因那絆馬索而摔倒的,何止是他一人。
數匹駿馬先一步被掀翻,也恰恰變成了後方眾人的障礙。
隻此百人就已是一個要命的威脅。
何況先人一步到來的,還是一叢箭雨。
呼延乂大叫了一聲,便見一支箭矢紮進了他的肩頭。
而與此同時,於夫羅也是越戰越勇。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先前在河東賊中蟄伏的時候磨平的棱角,在這險些遭人包抄的危機裡重新浮現出來,又或者是他終於記起,呼延乂不僅是他舊日認識的匈奴同族,也是殺死他父親羌渠的罪魁禍首——
在呼延乂倒下去又跌跌撞撞站起來的那一刻,於夫羅的眼中已看不到其他的東西了,隻能看到,那個沐浴在月光裡搖晃了一下的人影。
也讓他猛地再度繃緊了麵頰,頂著前方的攔阻,也加快了戰馬的速度。
“將軍!”
匈奴士卒大聲驚呼,試圖提醒。
但他們此刻人仰馬翻,又是被追擊的一方。
這句提醒剛剛出口,就已被淹沒在了人潮之中,不見了蹤影。
隻有另外一道漸近的聲音大步向前,難以阻擋。
呼延乂剛要伸手去拔出那根箭矢,一道弧形的冷光,就已抵達他的麵前。
“唔……”
那實在是又快又厲的一道冷光。
直到他人頭落地的那一刻,他都還維持著站立的姿勢,然後,因失去了頭腦的控製,砸向了結霜的草地。
於夫羅神情仍有幾分怔愣,卻不知是從何處找回的神誌,高聲喊道:“呼延乂已死,還不速速擒殺餘下賊黨!”
他舉起了那把血色的刀。
“殺敵——建功!”
……
若是呼延乂沒死,這些匈奴士卒或許很快就會察覺到,其中一方追兵的人數,其實遠沒有他們想象中的那麼多,可現在,他們纔是戰意儘失,狼狽逃竄的一方。
當荀攸在幾名士卒的保護下抵達戰場時,此地的反抗早已被儘數壓滅了,隻剩下了一批棄械投降的匈奴士卒在被捆縛上手腳,押解到營地的一角,專門讓人看管起來。
荀攸一抬眼,就對上了一雙通紅得不知是激動還是感動的眼睛。
隻聽得於夫羅一聲大喊:“軍師!”
荀攸表情一滯,就被大步邁來的於夫羅抓住了雙手:“軍師料事如神,寥寥數百人也能被您安排出這樣的效果,竟讓我有斬殺呼延乂的機會!”
什麼大膽的賬房,這就是他的智囊,是軍師!
呂布認不認這個軍師他不管,反正他是認定了。
“要是沒有您的籌劃,我於夫羅恐怕真要在今日丟了性命。您今日種種,對我恩同再造,便如我……”
“停停停!”荀攸連忙打住了他的話,生怕從這匈奴人口中聽到一句如同再生父母之類的東西。
於夫羅也訕笑了一下:“哈哈哈哈我這說上頭了,也不適合認您做長輩,要不然你都要和陛下同輩了。咱們還是說正事吧。”
他連忙將荀攸引導到了捉來的俘虜跟前,“您的猜測當真沒錯,這群人說,南匈奴內部是出了些問題,新任單於病逝,各方諸王爭功,分作數路出兵,這才讓我險些真成了靶子。您說,咱們接下來該如何辦?”
荀攸麵露思量:“這些俘虜知道其他各方的路線嗎?”
“不知,隻知道各方根據地。”
“來!”荀攸抄起了一根樹枝,遞到了於夫羅的麵前,“你把他們的位置畫出來。”
再來一次襲營,他也未必能安然解決了,那就隻有一個辦法。
在呂布帶兵攔人的同時,他們也選擇主動出擊!
……
“你說什麼?他們怎麼來了?”呂布勒住了韁繩,疑惑地聽著士卒來報,“不是讓他們守在後方嗎?”
等到於夫羅的兵馬行到近前的時候,呂布更加困惑了。
他的眼力不差,老遠就看到,在於夫羅的隊伍中,有著長長地一串俘虜,綴在後方,好像還不止是一隊的俘虜,而是分成了兩批。
而在前方,於夫羅的兵馬雖然各有染血負傷,卻隻見得到精神抖擻,分明是得勝之後纔有的傲然姿態。
“這……”
呂布迷茫更甚。
他在先前領兵擊潰了兩路從美稷城方向趕來的兵馬,本以為自己已是超額地完成了任務,正欲轉頭來尋於夫羅,與他合兵前去攻城,卻不料那本該留守的人,乾得不比他差?
再仔細看去,於夫羅的身邊有一名身著青衫的文士與他並轡而走,儼然在軍中地位不低,偏偏他之前對此人沒有半點印象。
可既然人已到了,呂布還是迎了上去。
就見於夫羅下馬的時候,那文士也翻身跳下了馬背,朝著他拱了拱手:“潁川荀氏,荀攸荀公達,見過呂將軍。”
呂布:“你……”
“荀某——”荀攸臉色鎮定,誰也瞧不出,他心中是怎樣的無奈,又經曆了怎樣戲劇性的變故。
隻有一句體麵的回答,傳入了呂布的耳中:“奉蔡公荀公囑托,荀某為陛下而來。”
【作者有話說】
上一章評論區笑死
生死攸關:當出現生死一線情況的時候,荀攸就被迫出關了。
荀攸:???????這對嗎?我問你這對嗎?
好喜歡這麼活躍還有梗的評論區哈哈哈哈,感覺碼字動力都拉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