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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認天子/三國穿著龍袍穿越了! 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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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是真沒見過幾個貴人。而見過的幾個裡,劉秉就是其中翹楚。

那就不能怪他們做出這樣的判斷。

抱著這樣先入為主的觀點,疑點也總能被解釋的。

比如說,這位“陛下”落了單,還未能來得及更換下天子衣著,極有可能是因為,事發倉促之下,就算是天子近臣也來不及做出太多的安排。

或者是,其實還有其他接應於天子的人,可惜沒能和天子會合,就先被他們的人把皇帝截胡了。

張燕唏噓:“大將軍何進前日還兵馬在握,足以號令天下,昨日就被宦官所殺,身首異處。做大將軍的是這樣,做皇帝的又好到哪裡去?”

“說得是啊!還是我們這些當匪寇的自在。”孫輕沒聽懂張燕話裡的感慨,想都不想地接話。

張燕瞪了他一眼,“都說了,我們現在不是匪寇,是朝廷軍隊。”

孫輕嘟囔:“……連軍糧都沒從朝廷手裡領到過,還要我們自己去州郡府衙裡搶,這叫什麼軍隊——好了好了,我不說了!”

眼看張燕準備用拳頭來製裁他了,孫輕終於閉上了嘴。

一旁的文士打岔問道:“倘若他真是陛下,將軍打算怎麼辦?”

陛下出逃,也就代表著京中的局勢大亂。

他們先前是反賊,肯定樂於看到這一點。但陰差陽錯之下,黃巾軍沒能成事,黑山軍也成了朝廷的軍隊,又好像不應該希望看到這樣的情況。除非,他們想再一次去當反賊!

可將人護送回京,在他們的那個猜測下,也應當辦不成。

“再試探試探吧。”

這種事情,他們誰都沒有多少經驗,隻能摸著石頭過河。

張燕在後方眾人的注視下,彷彿托舉著眾多希望,重新走到了劉秉的身邊。

他大馬金刀地往那兒一坐,先前逃遁到一邊和下屬商議而弄丟的氣勢,又重新被他找了回來。“我與盧植沒什麼仇怨。至於董卓,因為我與他也沒仇怨,不想和他比到底能不能打得過。”

劉秉會意點頭:“也就是打不過。”

張燕:“……?”

哎不是!怎麼說話這麼戳人肺管子呢。

他卻並未看到,劉秉說話間又捏了捏自己拳頭,用指尖蹭去了掌心的汗。

說實話,在張燕先前走開到一邊的時候,劉秉都快以為那些人是去商量怎麼砍他腦袋了,直到張燕走回來重新坐了下來,他才用僅自己可見的方式,鬆了一口氣。

再聽張燕的那句話,他便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了。

突然陷入這麼一個窘境裡,他的腦子是真有點轉不過來,但他聽過一句話,當彆人質疑你的時候,隻需要先質疑對方就行了。

至於此質疑和彼質疑到底是不是一回事,那是另外的問題。

看張燕現在這個表情,劉秉就知道,自己賭對了!

張燕人長得稍顯纖瘦,正應了那個“飛燕”的彆號,卻不是真如飛鳥一般散漫閒適的性情,一聽劉秉這句大實話,一連串反駁的話就已出了口:“我黑山軍輾轉作戰於冀州並州以及河內,太行山東西兩麵人人知曉我等大名,正是因為我們擅長身法,善用地形,來去無蹤,董卓那西涼軍卻是騎兵為主,蠻橫急衝,都不是一個門類的,要怎麼比?”

劉秉沉默以對。

張燕捋起袖子,氣急:“五年前,那董卓老賊被朝廷拜為中郎將,來冀州打我們這些黃巾,不敢去與大賢良師交戰,隻敢去打地公將軍,還打了兩個月都沒打下來,被判了個一等大罪,要不是朝廷大赦天下,他墳頭草都有一丈高了,你拿我跟他比?”

“還有,我麾下……

他越說越是上頭,直到說得有些口乾舌燥,方纔意識到,自己最開始好像是想借著答話繼續試探劉秉身份的,怎麼反而是他在這裡一通開口,把自己和董卓的事情都說了不少。

張燕剛要轉換話題,忽見遠處又有幾名斥候趕回,被部將朝著他這邊領來。

他抬眼示意孫輕與劉秉來聊,自己則向斥候迎了上去。

不過這回的斥候帶來的訊息,和上一位說的,其實沒有多大的區彆,

隻是多提到了一個人的名字。

“我到雒舍的時候打聽,有人看到過一隊人馬經過,領隊的是一位叫閔貢的官員,他和陳留王騎著一匹馬,皇帝騎著另一匹馬,先往南走了一段,遇上了追過來的盧植那些人,就一起往北邙山方向去了。”

“可有更多的形貌特征?”張燕問道。

斥候飛快搖頭,“雒舍的百姓哪敢走得太近,就怕被官兵當反賊給砍了……”

張燕一想,也是這個道理。但這訊息沒用啊。

他向營中吩咐了兩句,讓孫輕等人看顧好劉秉,自己思忖一番,決定親自往洛陽走一趟。

庶民需要擔心會不會被當作反賊,他這種真反賊說不定還能被當作忠臣。

“我們走!”一眾年輕的騎兵呼喝著跟上了張燕,自山道縱馬而去。

讓人一望之下不由咋舌,真正的騎兵比起電視劇上演的,還要強太多了。

然而時間剛到正午,小睡之中的孫輕就猛地被一陣馬蹄聲所驚醒。

他揉了揉仍有些迷糊的眼睛,驚見張燕已靈巧地一記縱馬落地,勒住韁繩止住了馬匹的前行,從上方的矮崖跳進了營中,正是去而又返。

他趕忙上前發問:“將軍,您怎麼這麼早回來了?”

往來於此地和洛陽,起碼也需要一日的時間,張燕回來得有些快了。

張燕翻身下馬,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神情凝重地問道:“那位貴人呢?”

孫輕努了努嘴:“那邊的營帳裡呢。要不說他們這些人事多呢,不僅比我們多吃一頓午飯,還要小憩一陣。我就順便好好看了一回那冠冕……”

“天煞的,我從沒見過這麼圓潤的珠子,就算是我見過最好的手藝人也磨不出這樣的珠子,將軍你知道嗎,其中的兩顆放到暗處,還能見到一點發光。”

孫輕覺得這絕不是因為他沒見識,才會在研究那尊冠冕的時候“哇”了那麼多次,直到帳篷裡沒了動靜,他也看著晃來晃去的珠子看困了,才將它小心地放到了一邊。

張燕皺著眉頭,疾步而走:“皇帝的冠冕都是讓天下最有本事的匠人打造的,你先前看到過的東西要怎麼比。”

“說的也是……哎?”孫輕驀然意識到了不對,“您這話的意思是——”

“還能是什麼意思,說他應該真是皇帝。”張燕說話間,人已來到了營帳前,一把伸手掀開了帳門,向裡一看,臉色驟然大變,“他人呢!”

“這不是在這——”孫輕的聲音戛然而止,隨後爆發出了一句和張燕一樣的驚呼,“他人呢!”

營帳之中空空如也,隻有一片凹下去的草墊子,以及對麵被割開的營帳布簾。

劉秉已不在此地。

可這不對啊,孫輕他一直守在這裡,劉秉是什麼時候走的?

眼見此景,孫輕僅剩的一點睡意頓時蕩然無存。

他被掉頭去牽馬的張燕推開兩步後,趕緊跟了上去,語無倫次地解釋:“他應該還沒走多遠,我先前一直盯著的,沒聽到他離開的動靜……他那身衣服也不方便走。”

“先彆說那麼多了。”張燕一個翻身跳上了馬背,“即刻下令,全軍搜山,務必將他給我找出來!”

按照時間來算,劉秉確實跑不了太遠,但麻煩就麻煩在其他的事情上。

孫輕匆匆領人跟上張燕的時候,聽到他說:“斥候來報,東麵有一路兵馬來了,領軍之人,是王匡。”

“王匡是誰?”

張燕的聲音混在了疾行的風中:“王匡是誰?他是何進大將軍的屬官!而何進是當朝天子的親舅舅,你明白了嗎?”

如果他們遇到的貴人就是皇帝,王匡是什麼人?

孫輕愣了一下就反應了過來:“他舅舅的部將!是接應的人!”

他們先前的猜測,得到了證實。劉秉不是孤身一人上路的,他其實有接應的人,隻是恰好被他們攔了下來,才沒能和對方會合。或許王匡也是因為什麼事情耽誤了,才慢了一步,讓逃難出來的皇帝落到了這樣的窘迫境地。

張燕咬著牙,追蹤著帳篷之後的痕跡,向一個方向追了出去,心中無比後悔,他為何要防止軍中那些人和貴人起衝突,而將他安置在了營地的邊角,才讓他有了棄冠而逃的機會。

再說那王匡,先前也同他打過交道。

就在兩個月前,因大將軍何進有意誅殺宦官,征召豪傑招兵買馬,擔任他屬官的王匡也在其列,被派遣回自己的家鄉征兵,還途經過河內,與他說上過幾句話。

可他先前竟沒想到,王匡會在此時折返洛陽,還正是那位貴人的策應。

他其實也無法準確解釋,自己為什麼要在第一時間下達攔截的指令,讓他們會合有何不好。

但他抓準了黃巾起義的時機,擁有了自己的軍隊,在張牛角的屍體前發誓改姓,抓穩了軍心,雖是個不識大字的粗人白丁,卻不是個一味莽撞的匹夫。

他也有一種近乎直覺的預感,若是能將這逃亡在外的小皇帝留在自己的營中,他一定能獲得不少好處。

那就,不能讓他與王匡會合,反過來與他為敵。

“追!”

“追——”

……

劉秉心中叫苦不迭。

這世上還有比他更倒黴的穿越者嗎?

穿過來的第一天,聽到彆人被追,自己因為衣著的關係被迫跑路,直接掉進了賊窩裡。穿過來的第二天,這個被追捕的人就變成他了。

這真是在現代絕不可能體驗到的經曆。

可他又不能不逃。

他很清楚,自己那點裝腔作勢的表現,用來糊弄張燕這樣的黑山軍首領還好說,畢竟相比之下還是他有文化一點,要用來糊弄其他人,幾個回合就能被人把馬甲扒了。

但再細想下去,連糊弄張燕都不一定容易辦到。

在看到張燕乘馬而去的時候,劉秉的心中頓時拉響了警鐘。

因黃巾對貴族的厭惡,為了保命,眼下他能裝的隻有皇帝,可皇帝是漢靈帝的繼承人,在登基之前一定學過騎馬。偏偏他不會啊。身在軍中,簡直太容易露餡了。

不趁著張燕前去刺探洛陽軍情的時候跑路,還要等到什麼時候?

說跑就跑。

隻要他脫離了此地,換下了衣著,這泱泱漢民之中,不差多他一個人,總比現在雖被稱為貴人卻要時時刻刻提心吊膽的好。

但他沒想到,張燕會回來得這麼快,搜山的命令也下達得這麼快。

黑山軍身形靈活,長於山地作戰的特征,也在這一刻被展現得淋漓儘致。他們的登山速度,要比他快太多了,還擅長在蛛絲馬跡間搜尋他的蹤影。

“呼——”

劉秉仍不想放棄,重重地喘出了一口粗氣,奮力地向東方奔去。

昨夜翻山的疲憊仍未消退,讓他的兩條腿有如灌鉛一般沉重。

在他的後方,卻已有遠處發出的窸窣響動和呼喊聲緊追了上來。

也就是在這時,他看見了前方的一線林木光亮,聽見了更遠處,似乎是山下的方向,傳來了一陣另外的響聲。

劉秉來不及多想,飛快地強撐起了一口力氣,向著那個方向繼續奔行。

後方已是追兵趕來,前頭不管是什麼人途經,他都要試上一試!

可也就是他一步躍上這陡坡頂的時候,一根橫生的地蔓忽然出現在了他的腳下,將他絆倒在了當場。一股鑽心的疼痛,更是從他的腳腕傳來。

他的痛呼聲被強行憋在了喉嚨裡,拖著崴傷的腳繼續向前,一把抓住了一旁的枯枝,艱難地攀登了上去,卻像是一塊山石一般僵硬在了當場。隻見在這山坡之前,還有一道陡峭的崖壁,將他和前方的聲音隔斷了開來。

與此同時,在他的身後傳來了一聲驚喜的聲音:“將軍,找到他了!”

“他在這裡!”

一把把雪亮的刀在他都還未來得及應變之時,就已環繞在了他的周圍,堵住了他所有的去路。

張燕的身影也隨著一個個聲音的傳遞,出現在了站姿怪異的劉秉麵前。

任憑是誰麵對這樣的處境,都不會比劉秉表現得更好了。

“……”

他蒼白著一張臉,心中雖已掀起了驚濤駭浪,臉上卻仍可算是平靜。

在這一刻,他還在想辦法自救。

劉秉看得到,在山下途經的,是一隊打眼望去就覺訓練有素的隊伍,其中有數百名士卒都背負著長弓,壓陣在前頭的騎兵之後,和黑山軍全不是一個路數。

可他已經來不及去向那頭求援,來不及看看這兩方人馬遇到一起會不會有一場混戰,讓他尋找脫逃的機會,隻能……

隻能試試,能不能為自己的行動找個藉口,繼續誆騙張燕。甚至將下麵的那一隊人也給用上。

然而下一刻,劉秉就瞪大了眼睛。

……

麵對著眼前這位狼狽的貴人,張燕一把握住了腰間的短刀,卻不是將它拔出來,而是就這樣伏地跪了下來,跪倒在了他的麵前。

“平難中郎將張燕救駕來遲,望陛下恕罪。”

【作者有話說】

張燕:對,我是來救駕的,但你彆管到底為什麼需要救駕。

劉秉:……???

——《論最奇葩的皇帝和臣子是什麼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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