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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認天子/三國穿著龍袍穿越了! 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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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盧植展開了麵前的布帛。

這是一份突然送到他麵前的來信,就連送來的方式都讓人摸不著頭腦。

像是有人趁著近來城中大亂,讓信使混在了各方走動的人馬當中,在他渾然未覺的時候,將信送到了他的府上。

展信就見,信首寫著幾個字:

“備敬呈師長——”

來信的人,還真讓盧植意想不到,竟然會是劉備。

“劉備劉玄德……是先生在緱氏山授課時的門徒?”書童聽到盧植唸了兩次這個名字,出聲問道。

盧植頷首,稱了句“是”。

先帝在位時的熹平年間,盧植在洛陽擔任了幾年博士,大儒的名聲日益廣播,就在緱氏山中開設了學堂,吸引來了一眾學子。

因他自己出身幽州,對從幽州來緱氏山的幾名學生印象格外深刻。

出身遼西的公孫瓚因為相貌俊朗,能力出眾,得到了當地太守的賞識,不僅被太守招為了女婿,還得到了資助,前來他門下就學。

劉德然祖上有漢氏宗親血統,在遼東也算資財豐厚,帶著一眾仆從來了洛陽。

與他同宗的劉備則是聽從母親的建議外出行學,來到了他的門下。雖因父輩早亡家道中落,但他舉止氣度不凡,得到了劉德然父親的資助,得以維係學業。

還有……

算起來,那段授課於緱氏山的日子,距離如今,竟然已快有十五年了。

書童低聲嘟囔了一句:“還算他有良心,知道在這個時候慰問先生。”

“唉,要是真有這麼簡單就好了。”盧植苦笑了一聲。

視窗映入的日光,照亮了盧植發間橫生了不少的銀絲。京中接連發生的大事已讓他極快地衰老了下去。就連抓握住來信布帛兩端的手上,也又多出了幾道褶皺。

“奇怪……”

奇怪得很。

盧植認真地端詳了一番這書帛,極力在印象裡尋找和劉備有關的記憶,仍沒和這封書信上的字對上號。

劉備的字雖稱不上名家所授予,也自有特點,眼前這封信的字,則充其量隻能算是中規中矩,與粗通文墨的人寫出來的並無太多不同。

若是為了表達對昔日恩師的慰問,本不該由他人代筆。

總不能是多年未見,劉備在什麼時候把手給傷了。

更奇怪的還是送信的時間,按理來說,不該送來得這麼快。

盧植心有疑惑,卻不願在倉促之間給人隨意做出個判斷,還是先繼續看了下去,就見這信上當先提到的,是他在門下求學時的表現。

“……備年少之時,喜狗馬、妙音、華服,不甚愛好讀書,於先生有愧……”

湊過來的書童聽到這段,頓時笑了出來:“這話也虧他說得出來。”

盧植也在臉上浮現出了些許笑意,彷彿想到了彼時的情景:“他彼時纔不過十五歲,輕財好義,又不以家境自鄙,也算是個豪俠脾性的人物。但這不愛讀書,確實該有愧。”

幸好盧植的學堂效仿的是洛陽太學,又不是非要人人都在這裡學成出口成章的大才,不必拉著劉備耳提麵命,強迫他好好讀書。

他愛混就混吧,起碼還混出了幾個交情匪淺的好兄弟。

盧植隨後往下看去,就見“劉備”繼續在信中寫道。憑借著早年間在盧植門下讀書的經曆,在黃巾起義時,他也有幸領了一路兵馬平叛,立下了些許微不足道的軍功,受封安喜縣縣尉。

可惜,隨後朝廷有令,要把他們這些因軍功做官的人趕走,派來了個督郵找他們的麻煩。

他這人脾性耿直,直接把督郵綁起來打了幾百下,棄官而逃了。

盧植:“……”

書童也驚了:“這事都寫在信裡,是真不怕您覺得他做事不顧後果?”

也太不拿他們當外人了吧!

這信,彷彿是在竭儘所能地將這些旁人不一定瞭解的黑曆史,就這麼一股腦抖了出來,隻為了證明自己是這個人。

可不對啊!誰寫信是這樣的!

隨後寫的內容就更是奇怪了。在說完了這一切後,他寫道,自己今年將至而立之年,身體康健,處境安全,麾下的兄弟也是勇武之將,不知老師有無門路,給他一個為朝廷重新效力的機會。

“所以……他是來向您求官的?”書童有些茫然地睜大了嘴巴,發出了一道疑惑的聲音。

“未必。”盧植皺著眉頭,低聲吩咐道,“去找幾個人問問,他自棄官而走後又做了什麼?”

若隻乾了鞭打督郵隨後跑路的事情,應該也沒這個臉麵來寫信給他。

可盧植又怎麼會知道,寫出這封信的人根本就不是劉備,而是一個穿著龍袍、裝上了皇帝的家夥。

在送出這封信前,張燕還讓負責寫信的趙謙把信唸了一遍給他聽聽。他滿心以為,“少喜狗馬華服”的人是皇帝,鞭打官員的人是皇帝,在向盧植報平安的也是皇帝。他完全是借用了宗室出身的人在代指自己。

至於什麼“麾下的兄弟也是勇武之將”?

看看,他張燕不就是這個勇武之將嗎!

這信寫得可太有意思了,也真是一封合格的掩人耳目的信,用來向盧植報平安。

哪知道這封信居然在寫實,而非暗喻,也完全被盧植向著另外的一個方向理解了。

書童聽到盧植的吩咐,連忙應聲:“我這就去!”

洛陽因董卓入京一片混亂,但朝廷官員中堅持著到崗的仍不在少數,盧植要令人打探訊息也不難。

沒過多久,那書童就已跑了回來,向他稟報道:“半年前,何大將軍派人到丹楊募兵,劉玄德也在途中加入了,因為剿滅盜賊有功,得到了個縣丞的官職,但聽說沒過多久又辭官了。”

“何進?”盧植若有所思。

劉備曾為何進效力的這條訊息,沒有出現在信上,就有些耐人尋味了,再看這封信,盧植也品出了其他的意味。

這封信裡的劉備是什麼樣的人?

他在讀書時光顧著結交朋友了。

——有任俠義氣之風。還與盧植有師徒的名分。

他參與過平定黃巾之亂,還立下了戰功。

——起碼能指揮兵卒作戰。

他不滿於督郵的打壓,憤怒地鞭打了他,還棄官而走。

——他有報國之心,卻不愛與權貴虛與委蛇。

他身體康健,處境安全,麾下的兄弟也是勇武之將。

——他有這個能力助盧植一臂之力。

這一連串的定位拚湊在一起,便組成了一個奇特的人物。他可能不那麼有名,也不那麼循規蹈矩,卻是一位有心匡扶漢室之人,還在這個最需要他出力的時候,向身陷泥淖的盧植做出了表態。

盧植想到這裡,眼睛已亮了起來,“袁氏與何進合謀,引來了一位豺狼入京,以今日局麵,要想將董卓驅趕出洛陽,必沒有那麼容易,正是需要仁人誌士的時候!”

他小心地將這封信收起在了懷中,“想辦法打聽玄德的下落,若有機會,一定要聯係上他。”

江山風雨飄搖,要庇護住陛下,維係漢室,光靠著他一個人遠遠不夠。

一時之間,盧植的心中悲喜交加,情緒複雜,便未曾留意到,那張布帛信箋之上,並不是標準的摺痕,而是有幾道弧形的摺痕,像是曾經在其中包裹著什麼東西。

……

而與此同時的洛陽城裡,一位身著長衫的文士正在端詳著手中的玉佩。

一塊本應當作為“信物”的玉佩。

這玉佩的玉質有些奇怪,少了尋常美玉之中能見到的棉,顯得過於晶瑩剔透了一些,雕工也異常精美。若沒有玉佩上的那一道摔裂痕跡,必能稱為天賜之寶。

在他的麵前還鋪著一張布帛,若盧植能在此地的話就會看見,在這布帛之上所寫,赫然與他收到的那封信一模一樣。區彆隻在於,這份布帛上的墨跡仍新,應是被人剛剛謄抄上去的。

見從玉佩上看不出個所以然,那文士便放棄了繼續觀察玉佩,將視線轉回到了這封信上。

乍看起來,這封被他截獲的信上,內容沒什麼問題,無外乎就是一個棄官辭職的學生向老師求官,可能還帶上了一件師徒之間的舊日信物作為佐證。

很正常。

以盧植的身份,收到八百封這樣的信都不為過,還能順便帶上三百個打秋風的老鄉。

放在今時今日的局麵下,卻讓人不得不警惕一些。

董將軍剛剛進入洛陽,雖攜救駕之功而來,手握的兵權也是洛陽的獨一份,但要想更進一步,還需要萬分小心,不能走錯一步。

他是董卓的謀士,更要為主家籌謀。

先前,他已建議董將軍的弟弟董旻挑唆何進的部將,用見死不救的理由殺死了何苗,一舉將何進何苗的部將全收了過來,西涼軍也陸續自後方跟上,把持了京中要塞。

到這裡為止,一切都在他們的掌控之中。

可京中還有盧植這樣的漢室忠臣,有袁氏這些心懷叵測的世家名門,在他們看來,手握重兵的董卓,依然隻是一個西涼匹夫!

“文優,文優——”

李儒聞聲,一把用麵前的布帛包住了那塊玉佩,揣入了袖中,決定等眼下最要緊的事情解決了,再來深究這玉佩和信的事情。

先讓人盯著收信的盧植,應當就掀不起什麼風浪。還是先解決眼前的事情為好。

做完這一切,那個正在喊他的聲音已到了門外。

李儒連忙開門來迎,將那一道健碩中帶著富態的身影迎了進來,“將軍怎麼親自來了?”

能被李儒稱為將軍的,也隻有一個人了。

不是彆人,正是董卓。

他此刻正在氣頭上,本就有些凶相的五官愈發顯出了狠勁,撐著將軍肚坐在了桌邊的坐榻上,“文優,替我拿個主意。你應該也知道我要說的是什麼……”

西涼軍中用腦子辦事的人其實不多,幸好還有一個李儒。

董卓坐在這裡就覺心中一定,悶聲說道:“我想除掉一個人。”

李儒躬身回道:“您是說,丁原?”

“就是他!”董卓豎起了濃眉,憤怒溢於言表,“他算什麼東西,見我第一麵就敢說,我先前能得朝廷委任,當上並州牧,是因為他這個前並州刺史得到大將軍器重,被征調回了洛陽。”

“嗬,器重?什麼器重,是讓他這個武猛都尉跑去河內,假借黑山賊的名義放火燒毀官舍,用來威逼太後誅殺宦官嗎?不過是何進的一條走狗而已!要不是丁原麾下還真有一批精兵強將,一部分屯於京師,一部分留在河內,我何至於要聽這人犬吠!”

李儒的臉色卻仍是平靜。他摩挲著袖中那包裹著玉佩的布帛,眼帶沉思:“我看,將軍不止是提防丁原的兵卒,也是因他手下的悍將而憂心。”

“正是!”董卓承認得痛快,“丁原麾下有一將名為呂布,確有萬夫不當之勇,我讓牛輔去試了一試,輸得有些難看。那丁原老賊目光短淺,言辭鄙薄,連我這西涼匹夫都不如,我是不怕他的,可要是放任這威脅不管,也遲早要惹出禍端來。”

他目光一轉,態度堅決:“此人萬萬留不得!替我想個辦法。”

李儒思量須臾,便已給出了答案:“這事……倒也好辦,隻看將軍願不願意讓出些好處了?”

董卓抬眸:“好處?”

李儒點頭,笑容裡有著一閃而過的詭譎:“不錯,好處!一份好處,一個官職,能給將軍您自己換來一員猛將,也除掉一位大敵。”

【作者有話說】

劉秉:你們信不信,我送信的時候沒有想這麼多。我隻是要給張燕證明:我認識大官,也真敢寫信。

劉備:什麼情況,我還什麼都沒乾,我就已經是匡扶漢室預備役了?

腦補一下將來盧植和劉備知道這信是誰寫的,格外有喜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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