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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認天子/三國穿著龍袍穿越了! 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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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卓頓時意動:“說來聽聽。”

李儒道:“正如將軍所言,丁原本人不足為懼,隻有他手下的將領還算個人物。尤其是那悍勇的呂布,更是將軍的心頭大患。”

“可心頭之患,也可以變成心頭所好啊。”

見董卓仍有疑色,李儒也不再賣關子了:“這呂布我已讓人去打聽過,雖勇武萬分,卻眼界不高,僅有輕狡之才,遊俠之性。將軍覺得,這樣的人能走到哪一步?”

董卓答道:“不過為人附庸而已。”

“正是!倘若令人對他陳情利弊,曉以利害,再給他一份重禮,許諾一個高官位置,將軍覺得,他能不能為您所用?”李儒說出的是一句問話,但董卓聽得出來,這話中滿是篤定的意味。

李儒又補充道:“倘若丁原有統兵禦將的才能,我一定不給將軍提出這樣的建議,但他做並州牧時沒有政績,做何進部將時隻能做些威逼淩迫的事情,現在何進死了也沒敢主動進攻,全靠著手底下有幾個能人,才保全著地位——這樣的人,憑什麼得到部將的真心效忠呢?隻要不是真心,就能利誘!”

“好!”董卓大喜,“那就勞煩文優,為我拿下這一員虎將!”

李儒的判斷一點也沒錯。

丁原在董卓麵前叫囂得得意,卻全然沒想過,自己的本事能不能壓得住手底下的人。

在利誘以及董卓護駕的“大義”麵前,呂布隻猶豫了幾日,就已應允了董卓的拉攏。

自恃有倚仗的丁原並未留意到這個變化,而是坦然地將呂布帶在了身邊,準備聯同袁氏部將一並向董卓施壓,將這西涼悍匪從洛陽趕出去。

但這一日,當他“見”到董卓的時候,去的隻是他的頭顱。

是呂布斬了他的腦袋,將他送到了董卓的麵前!

“好!好一員虎將!”董卓笑容滿麵地接過了這份禮物,將呂布給攙扶了起來。

呂布這一站,頓時讓董卓更為滿意。

麵前的青年武將高約八尺,麵目淩厲,肩寬臂長,筋骨壯實,一看便是善於騎射的悍將,先前投於丁原麾下,屬實是太浪費了!

董卓自己也是武將出身,怎會不知這樣的先天條件有多難得。

他一邊將呂布迎入了營中,一邊讚道:“若我有兒如此,此生也無憾了。”

可惜他董卓沒這樣好的運氣,兒子早死,隻給他留下了一個孫女董白。

於是這話說來,便隻剩了客套的意思。

哪知道,下一刻他便瞧見呂布頓住了腳步,朝著他拱手而跪:“將軍何必遺憾,公若不棄,布願拜為義父。”

董卓的嘴角微不可見地一動:“……”

這是不是也太直接了?他們西涼人都沒有這麼熱情的。

但在這刹那的驚變中,董卓又忽然想到了先前李儒說的話。

他說,呂布輕狡,這可能不是一句錯誤的評價。

可一想到他終究不是丁原這樣的蠢材,也自信能給出足夠的籌碼,又立刻伸手扶住了呂布的雙手,朗聲笑道:“能得奉先為義子,確實不必有憾。早聞並州軍中,若論弓馬、膂力,奉先俱是頭名,眼下隻能先屈居騎都尉一職,待得將來起勢,必要給奉先謀一個飛將軍的名號。”

呂布順勢而起,朗聲應道:“還要多勞義父提攜。”

這兩人各有算盤,一個喊“義父”打蛇隨棍上,一個順坡下驢認了“義子”,若不知道先前種種,還真以為是一對和睦的父子。

董卓也隨即更顯親厚地拍了拍呂布的肩膀,眼含深意:“奉先啊,光勞我提攜可不成,還得你自己多拿出些讓人信服的戰果。”

“否則,丁原的舊部雖和你同為並州人,但也不見得非要聽你號令。若我沒有記錯的話,眼下河內那邊還有一支丁原的部從?”

呂布應了聲“是”,“先前丁原聽從大將軍的指派,屯兵於河內,假借黑山賊為名放火燒毀官舍和孟津渡口,用來威逼太後誅殺宦官,換來大將軍平叛。”(*)

董卓冷笑了一聲:“結果放火裝賊的鬨劇都還沒落幕,何進自己已先被宦官殺了,多好笑的事情。”

不過嘲笑歸嘲笑,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是應該感謝何進的,要不是他如此行事又不夠謹慎,怎麼會讓他董卓成了最後的勝利者。

呂布也應和了兩句,隨即問道:“義父的意思,是要將這一支部隊收回來?”

董卓點頭:“能收得回來就收,收不回來就殺,丁原老賊一死,京畿守軍已全在我手,不差這一路人馬,若他們非要為丁原討個公道,那就殺了立威!我的謀士給我提了個建議,我看頗為可行。”

呂布抱拳:“聽憑義父吩咐。”

“這事說來也簡單。丁原的那路人馬不是佯稱黑山賊行事嗎?就勞煩你這位騎都尉領兵前往河內,打著清剿黑山賊的名頭走一趟吧。那些人若是願意聽你的,也就不是賊了,直接將人收編帶回就是,若是不願聽你的……”

董卓哈哈一笑:“你是朝廷的騎都尉,殺幾個賊子又算得了什麼?”

……

張燕忍不住打了個噴嚏,隨意地伸手撚了撚鼻子。

這入秋天氣變化得快,短短幾日裡又冷了不少。

但他自認體魄強健,應當沒被山風吹出什麼風寒來。

估計是麾下那些留在山中寨子裡的部眾在唸叨他了。

他們原本也隻是想刺探一番洛陽的情況,看看能否從中牟利,誰知道局勢這麼快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不僅洛陽城裡是你方唱罷我登場,你先死來我跟上,他們這邊還撿到了個皇帝。

一時之間還真回不去。

可惜了,皇帝是落難的皇帝,也不知道要何時才能一呼百應。

說不定還是得先退回太行山中,回他們的賊窩裡過冬,再看看要如何將皇帝送回洛陽的宮中。

張燕叼著根枯草,有一下沒一下地嚼著,眼尾的餘光看向了營中的一個方向。

為了防止皇帝在此的訊息外泄,劉秉已換了一身衣服,將皇帝的冠冕和華服都用厚布包裹,小心地存放了起來。

當然,他是皇帝這件事,在軍營中還是個人儘皆知的事情。

先前搜山尋人的時候,大家也都看到了,張燕是如何向劉秉跪下的,又是如何讓人將他恭敬地抬下山來。

最多就是在稱呼上改了改,先叫他“劉先生”。

原本劉秉的意思是,連這個稱呼都不必有,對外更不易被察覺,可架不住他換上了一身尋常的打扮,從膚色牙齒到舉止都不像個平民,還是當個軍中的文化人為好。

幸好,比尋常的貴族好養活一些。

……

劉秉艱難地嚥下了一口麥飯,一把撈起了手邊的水壺,又灌了兩口水,才緩過了那陣發噎的勁。

前幾日試圖逃跑,爬山亡命之後餓得厲害,連那搓了兩把野菜的麥餅,都被他吃得像是美味佳肴。現在卻不得不說,這年頭底層民眾的食物受製於材料,實在是難吃,好難吃!

還費牙口。

“您……”

劉秉努力平複了表情,從容說道:“今日局勢如此,何必挑剔飲食。”

“我不是要說這個,”孫輕的眼神往上一飄,“我是想問,您……您的頭發是不是褪色了。”

不,說褪色可能有點不太對,應該說,是他“洗了一次頭”之後,頭發上就沒有現在那種板正的硬挺感了,也沒了那層發亮的油光。

劉秉聞言,幽幽地看了他一眼。

孫輕頓時低頭,心中暗想,自己怎麼問出了一個這麼愚蠢的問題。

陛下最近吃糠咽菜的,臉上頭上的油光都不見了,難道是什麼很奇怪的事情嗎?他又沒經曆過有錢人的生活。

可他轉念一想,不對啊,他為什麼要有負罪感?

皇帝變成現在這樣不是他害的,反而是他們這些忠臣把皇帝保護了下來。他沒體驗過吃飽穿暖的生活,也不是他的問題,純屬是從皇帝到下麵的貴胄都不乾人事。

但凡劉秉沒證明自己就是皇帝,這幾日也多學了不少“常識”,少了些麻煩事,他怎麼都要夥同幾個兄弟偷偷套他麻袋!

還有空跟他討論頭發褪色不褪色?

結果他心念一轉,再一抬頭,就見劉秉已目光凝重地看向了一個方向,隨即就從坐著的石頭上站了起來,快步朝著張燕的方向走了過去。

孫輕定睛一看,見張燕先前還頗有餘暇地打量他們,現在臉色也已難看了下來。他心驚之下,連忙跟了過去。

到了那頭就聽劉秉在問:“發生了何事?”

張燕已認定了他就是皇帝,也沒覺得他這話問出來有何不妥,直接將手一指:“再說一次給他們聽。”

斥候連忙說道:“洛陽方向有兵馬渡河越關,進入河內,打出的旗號,是尊奉並州牧董卓之命,討伐我等黑山軍!”

孫輕驚呼:“怎麼回事,送信洛陽這事暴露了?”

他這麼一想,頓時就將淩厲的目光紮向了劉秉,卻見他雖是麵色沉沉,可顯然沒將孫輕的刺人眼神放在心上。“多用點腦子想想,必定不是這個緣故。”

洛陽城裡的人難道不知道,這世上到底有沒有真假皇帝這一說嗎?

又怎麼會為了捕捉一個並不存在的皇帝,向黑山軍動兵。

他這麼理直氣壯,也讓原本有一線疑慮的張燕打消了懷疑,開口反駁:“不是因為陛下。是因為丁原。”

丁原?

孫輕一聽這名字就來氣:“怎麼又是他!前陣子他就打著我們的名號在河內懲凶為禍,害得咱們的名聲比之前更壞了,咱們還沒去找他的麻煩呢!”

張燕扯了扯嘴角:“很遺憾,咱們找不了他的麻煩了。”

“啊……”孫輕放低了聲音,“他升遷了,咱們打不過?”

張燕白了他一眼:“什麼升遷了,他死了!被自己的部將砍了腦袋,去向董卓領賞去了,你說你要怎麼找他的麻煩?這次帶兵進入河內的,就是他那個想上進的部將,準備打著剿匪的名頭,把丁原的殘部一口氣全吃下去。”

他說話間眼色一厲:“但也不知道,他吞下丁原殘部之後,會不會繼續打著討伐黑山的名頭,來找我們的麻煩!要我看……與其等他得手之後突然來襲,還不如我們搶先一步,給他一個教訓,讓他知道,河內這地方,不是他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不錯,就該這樣,由他們來搶占這個先手。

張燕剛說到這裡,正要調集麾下的人手,忽聽一個聲音在旁響起:“那你說的這個部將……他叫什麼名字?”

他轉頭一看,就見問話的劉秉神情說不出的微妙,彷彿先前吞下那一口麥餅的乾噎又翻騰著湧了上來,直堵住了喉嚨口。

張燕不明就裡,還是答道:“斥候打聽來的訊息,叫做呂布。”

“哦,呂布……”

劉秉有點頭暈。

在聽到董卓和丁原名字的時候,他就已經有了一點不祥的預感,直到“呂布”這個名字從張燕口中說出來,他才終於眼前一黑。

呂布!

呂布是什麼人?那可是有“世之虓虎”名號的並州悍將。

重要的也不是呂布已如史書所記載的那樣,殺死了自己曾經的上級丁原,投靠了董卓,而是他劉秉人還在張燕軍中呢,張燕就打算和呂布碰上一碰了。

沒人告訴他,還有這樣的一出啊……

他好不容易“證明”了自己的身份,暫時獲得了喘息之機,也趁著這幾日大略摸清了張燕軍中的情況,估量著自己下次要走,一定不會這麼難,誰知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就又來了一個大麻煩。

眼看張燕給出了這個答案轉頭就走,劉秉立時一個箭步走了上去,一把抓住了張燕的袖子。

“你等等!”

“啊——”孫輕一聲驚呼,瞪大了眼睛。

也不知道是劉秉這奮起一抓的力道太大,還是張燕此刻並未身著甲冑,麻布衣服難免有些脆弱,這一下竟是將張燕的袖子給直接扯了下來,發出了一聲“刺啦”的聲響。

劉秉看著手中的半條衣袖,嘴角又是一下抽動。

但當他抬起頭來直視著張燕目光的那一刻,同在此地的幾人看到的,卻分明是一道異常的犀利神情,一如他當日怒發衝冠、訓斥眾人放肆的樣子。彷彿尷尬也隻是刹那之間眾人的錯覺。

“糊塗!”

張燕一愣,幾乎忘記應該是由自己先發難,質疑劉秉的舉動。

那位陛下劈頭蓋臉的痛斥,已經砸在了他的頭上。

“我說你糊塗!不明敵情便要出兵,這就是你做平難中郎將,做我漢室忠臣的的表現嗎!”

【作者有話說】

劉秉:為什麼就要打呂布了,我請問呢?開始搜尋其他小說,沒有這麼過分的。

作者碎碎念:沒事的,那也沒有幾本上來就裝皇帝的。欲戴皇冠必承其重,去吧皮卡丘。

(*)備注:丁原假借黑山賊的名義在河內乾壞事,史書記載如下。

《後漢書》(何進)遂西召前將軍董卓屯關中上林苑……使武猛都尉丁原燒孟津,火照城中,皆以誅宦官為言。太後猶不從。

《續漢書注引》何進欲誅中常侍趙忠等,進乃詐令武猛都尉丁原放兵數千人,為賊於河內,稱‘黑山伯’,上事以誅忠等為辭,燒平陰、河津莫府人舍,以怖動太後。

另:呂布和董卓確實是正史記載的“契為父子”,但和丁原按照上下級來寫。會有一定的演義誇張成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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