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係如何在稻荷崎生存 第140章
有些焦急的飯綱掌視線不斷在隊友身上來回切換著。
這球弧線很不錯。
朝著二號位的球網走了一步的飯綱屈膝一躍。
眼神無比淩厲的他擡起雙臂，十指蠢蠢欲動。
這球，給聖臣。
必然會贏！！
因為他無比信任佐久早聖臣。
在他起跳的刹那，黑發少年在四號位延長線完成了助跑，腳下用力一蹬，整個人飛躍在了半空中。
與此同時，一道喑啞卻堅定的聲音響起，“左翼！！”
白發少年好似爆發了全部的能量，如同一道正在燃燒著火焰一般，眨眼之間出現在了標誌杆附近。
那雙金眸失去了所有的情感，恍若一台不斷運轉著的機器。
死死盯著對麵的佐久早。
聽到他的提示後，沒有絲毫猶豫的宮治衝了過來。
冷淡的眉眼此刻宛若凝聚著冰霜。
他沒猜錯，這球果真是給佐久早。
嘖，一輝還可以嗎？
他的體力，還有疲憊的大腦是否還可以計算出佐久早那個離譜的弧線？
不管了！！
這球他們必須要拿下！
情緒的高漲激發了宮治的潛能，讓他以極快的速度出現在了一輝的身邊。
兩人默契十足的同時起跳。
就在這個時刻，二號位的飯綱屈指將球傳了過來。
一個近網高球。
看清楚球路的白發少年倏地將手臂下壓。
像是橫檔在麵前的一座無法翻越的大山，威懾力十足。
已經開始拉臂的佐久早目光沉沉，黑色的瞳孔如墨一般深邃。
他會得分的。
一輝，你這次是攔不住我的！
勝利的人——
是我！是井闥山！！
直麵著佐久早那鋒利到隻要看一眼就會感到窒息的氣勢。
白發少年眼中卻沒有任何的波動。
他發覺自己冷靜到了異常。
原本應該高漲到令他瘋狂的情緒此刻像是一潭死水。
不管投擲下什麼東西，都無法帶來絲毫的漣漪。
這種平靜讓他看得更加透徹。
他恍然覺得，不再藉助著情緒的變化，他卻依舊敏銳。
甚至詭異的感覺到這球。
無論是麵對著誰，哪怕是世界級的邊攻手。
他依舊可以攔死。
沒有人。
可以逃脫他那無處不在的視線。
他的一舉一動，力量的走向、手臂的弧度、連帶著身體移動的位置。
儘收眼底。
微微睜大了雙眸，一輝為這個認知感到了激動。
他知道自己一旦亢奮起來容易瘋狂。
這次卻是平靜。
但他清楚，現在的他很期待很激動。
平靜到異常，何嘗不是一種極致的瘋狂。
因為啊……
他有百分百的把握。
攔死這球！
所以，這是理所當然的平靜啊。
哈哈哈哈哈。
奇妙的感受。
上次出現的大門在他的麵前再次敞開。
一道道的光束從門內穿過，似乎在迎接他的到來。
一時間，白發少年眼中的期待形成了實質性的光芒。
耀眼奪目，恍若世界上最為璀璨華美的寶石。
他可以做到。
這場比賽，他會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天才會應運而生。
他是天才，運勢一直都向著他這邊聚攏啊！！
對麵的佐久早沒有再去看他的神情，全神貫注地蓄力後，引臂一揮——
身體如同發熱的炮台，後仰收束瞬息完成，隻見他的目光銳利似刀，鼓起臉頰，調動著渾身的力量。
手臂在空中劃出陣陣可以刺痛耳朵的破空聲。
引得宮治忍不住瞪大了雙眸，瞳孔跟隨著他的動作遊走著。
而白發少年卻是一副詭異的瘋狂模樣，視線從未離開過佐久早。
一串串精準的資料鑽入了他的大腦中，一輝恍若認為自己看到了一切的起源。
人類在他的眼中，就是由各種的資料組成。
如何發力，揮臂的動作，連帶著之後的走向。
都可以用資料來計算。
啊啊啊。
他不會出錯。
資料是最為精準的，他什麼都看到了。
這比玄幻的直覺更加讓他感到踏實。
霎時，在即將觸碰到排球的時刻，佐久早發了狠，堪稱狂亂地甩動著手腕。
像是落入滾水中不斷翻騰著的蛇，讓人無法推測它在下一秒會將嵌著毒牙的血盆大口咬上誰的脖頸。
未知的恐懼，害怕毒舌瘋狂一擊的惶恐和不安充斥著宮治的內心。
不是吧？
這個轉手腕的弧線。
全是殘影啊！！
嘭地一聲，無法推測的手腕在一瞬間停止了轉動，手掌狠狠擊打在了排球上。
被擊中的排球眨眼之間出現了肉眼無法捕捉的速度和旋轉。
如同席捲而來沙塵暴。
令人望而生畏。
但一輝卻看得十分清楚。
排球在被擊出瞬間彷彿被神按下了暫停鍵。
那雙澄澈的金眸中倒映出了排球此刻的模樣。
一連串的資料侵入他的大腦。
好清楚啊……
什麼都看得到的感覺，什麼都能預測到的感覺。
真是的……
讓他忍不住想要發出狂笑。
閃爍著無機製冷漠的白發少年悄然將右臂擡高。
嘴角咧出一個堪稱恐怖怪誕的弧度。
下一瞬，朝著兩人中間飛去的排球驟然拐彎，少頃落入了他的掌心之中。
感受著掌心中的那熟悉的紋路和旋轉，一輝發覺自己從剛剛那種神乎其神的狀態中驚醒。
眯起眼睛的他沒有理會佐久早無比訝異的表情。
手臂上爆出青筋來，處理了一下旋轉和力道後，任由那顆失去控製的球順著井闥山的球網落下。
咚——
攔網得分！
球落地發出的脆響令一輝看到了麵前的大門正在緩緩關閉。
而他另一隻沒有踏入的腳不知道何時，已經進入到了大門內。
啊……
原來是這樣啊。
這扇門的是這個意思啊。
上一次沒有進入，是因為他依靠了情緒和腎上腺素。
這次更夠完全進入，是他分析到了、明確掌握到了。
才能入門。
原來如此啊。
神情陡然變得瘋狂又興奮，白發少年那雙清澈的金眸此刻像是蘊含著魔幻的色彩。
就像是金色的寶石在光線下折射出了不同的顏色。
他明白了。
門的意義。
這是一扇代表著他可以攔死目前聖臣這個弧線扣球的門。
意味著，如果聖臣不再突破變強的話。
他可以一直做到攔死。
可以掌控著這個弧線。
原來如此啊。
舌尖似乎彌漫著甜味和苦澀，這個認知讓一輝的靈魂都在顫抖著。
真好啊。
聖臣肯定還會再成長的。
那麼，他需要踏進的門會越來越多。
他要一次次走進這扇門。
他的期待永遠不會落空。
他的目標會越來越多。
啊啊啊……
這是何等的——
奢侈！！
他的對手會一次又一次顛覆之前的表現。
為他帶來期待和刺激味蕾的雙重衝擊。
好啊！！
這不是最棒的嗎？！
14：14
比分追平！
【哇！青根選手再次攔死了佐久早選手！為隊伍搶來了生機！平分了！】
【看來青根選手還有餘力啊，這真是一場激動人心的比賽！到底是花落誰家呢！！】
“好啊啊啊啊啊！一輝好樣的！！”“爽啊！”“給我上啊！就差兩分了！！”“衝啊！攔死攔死全部攔死！”“前三的主攻手算什麼？！”“就是！全部被一輝攔死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稻荷崎的應援隊像是瘋魔了一般，聲嘶力竭地為他們的選手歡呼著。
“牛，這是真的牛，青根已經超負荷了，居然還能讓疲憊不堪的大腦瞬間分析出這球的弧線來。”忍不住開始鼓掌的黑尾鐵朗語氣感歎。
“嗯，他激發了潛能吧？不過也有骨子裡的韌性使然，這下真不好肯定誰會贏了。”
研磨顯然也是欣賞一輝的，彆的不說。
就他表現出來的耐力，就可以引起他的共鳴。
同為體力不夠的選手，研磨清楚知道想要克製住四肢的無力和肺部收縮著疼痛是多麼艱難。
“青醬！好棒！攔死攔死！統統攔死啊！”已經融入到比賽的氛圍中，像是稻荷崎一員的木兔一臉激動。
身邊的赤葦還算矜持，但手掌都要拍紅了。
井闥山的綜合實力是高於稻荷崎的。
但稻荷崎一直都沒有出現疲態，拉扯到了這個比分。
在這一球中，影影有了壓製的趨勢。
這點赤葦十分佩服。
落地後的白發少年呼吸急促，喉嚨像是被火炙烤著，又疼又乾。
大滴大滴的汗水從他的額頭落下。
“好啊！！比分平了！！你真棒！”一個滑鏟衝過來的宮侑忍不住圍著貓貓轉圈圈。
但看到他的狀態後，他像隻被鉗住脖頸的鴨子，嘎了一聲後，眼神擔憂，“還可以嗎？”
狼狽地抹了一把臉，內心的亢奮依舊沒有散去的一輝掀起眼皮，語氣不穩道。
“兩球，夠的，彆囉嗦，好好打。”
得到他的肯定後，宮侑稍微放下心來，對著來誇讚的狐貍們揚聲道。
“聽到了吧？給我狠狠上啊！兩球！贏下比賽！！”
聞言，狐貍們像是打滿了雞血，紛紛表態。
“那是當然的！”“哦哦哦！燃起來了！”“打倒井闥山！！”“要贏了要贏了！！”
“聖臣，還好嗎？”滿臉汗漬的古森快步走到來。
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掌，佐久早眼神晦暗，半晌後，才擡頭說道：“被一輝完全看穿了，他……太強了。”
這是的呼吸和已經要跳出麵板的心跳聲。
雖然是這樣回答的，但宮侑眼底的擔憂卻越來越深。
一輝已經是超負荷情況了。
早川的扣球……
嘖。
“阿治，再來一球，給我得分啊！”
深深看一眼周身彌漫著疲憊的一輝後，宮治點頭道：“嗯。”
一輝都這麼努力了。
他們有什麼資格去懈怠。
比賽繼續開始。
天野武發了一個刁鑽的跳發球。
這讓預估失敗的赤木十分懊惱，隻見他一個箭步衝上前去，藉助著慣性雙膝跪地，將雙臂置於胸前，有些勉強地將球托了出去。
弧線不好。
“抱歉！”
一傳亂了，一個近網的低球。
這讓本來想打快攻的宮侑臉頰爆出一個井字來。
可惡，不好打了啊！
眼神在四周掃視一遍的金發少年單腳起跳，隻見他擡起雙臂，眸光微閃。
也不是不行。
最壞的結果就是被接住。
但現在最適合這樣打。
決定賭一把的宮侑驟然壓下左手手腕，對準排球輕輕一拍。
【意外的二次攻啊！】
“什麼？！”
前排的早川等人都愣在原地。
因為現在的節奏飛快，氣氛十分緊張，誰也沒有想到在關鍵的一球。
宮侑會突然發難。
在金發少年以為這球穩了的時候，一道身影突然出現在前排。
爆發出力量的古森魚躍在半空中，翻轉著手臂，對準排球用力一墊。
彆小看他啊！！
“哈？”這下換宮侑驚訝了。
他自己都沒想到剛剛會打二次攻，全是靈感導致。
古森到底是怎麼防備他的？！
但宮侑卻不認為他的判斷有誤，近網低球，前搖時間過長。
無論傳給誰都會慢一拍，導致對麵攔網及時。
這球弧線不錯。
仰頭望著上空的排球，早川乾脆後撤的兩步，也不等飯綱來處理，乾脆利落地上步。
察覺到他的打算後，白發少年狠狠喘息了一聲，沒有精力再去提醒對麵，交叉著步伐衝向了二號位。
好在宮侑早已讓位，他沒有任何阻礙地在合適的位置上深深蹲下，爆發出了潛能，一躍而上。
在他起跳之際，已然飛躍在空中的早川目露寒光，後拉的手臂上浮現出了縱橫交錯的青筋和血管。
這球，他依舊會得分！
這球！他一定可以攔死！
兩道不同的心聲在此刻重疊，兩雙不同的眼眸對視著。
彰顯出了他們堅定的信念。
手臂在空氣中揮出破空聲，早川鼓起臉頰，身體像是發射炮彈的機器，將在擊球上的排球用力一擊。
排球原本的顏色在這一瞬混雜成了象征著沉悶壓抑的黑灰。
揚起一道勁風飛向一輝。
他的劉海被吹起，露出了那雙如野生動物般凶悍冷漠的金眸。
嘭地一聲，排球狠狠砸在他的右掌中。
巨大的力道像是要將他整個人掀翻。
咬緊牙關的一輝手臂在顫抖中依舊屹立不倒。
他可以！
他可以做到！！
他要贏啊！！
疼痛和酸澀感讓他眼眶開始發熱，但眼中的狠戾卻並未消散半分。
汗水順著他的額頭不斷滴落著。
但不管毅力再強，一輝還是明顯感覺到了體力不支。
無法再掌控著球的他隻能眼睜睜看著排球從掌心飛回井闥山的球場。
【攔網攔回！又是井闥山的球！】
觀眾們已經沒有交流，都在全神貫注地關注著球場上的點點滴滴。
氣氛高度緊張。
“我來！”喊了一句的古森後撤兩步後，側身起跳，屈指將球傳了出去。
一傳不錯。
跑位到三號位的飯綱掌眉眼的淩厲似刀，屈膝一躍的他壓下腰身，快準狠地將球傳了出去。
給我上啊！！！
此刻，一道身影在四號位起跳。
眉眼的冷淡被熱血覆蓋，黑發少年如同從天而降的神明，俯瞰著全場。
落地後腳步踉蹌的白發少年立即捕捉到了那道強勢的身影。
手臂完全麻痹的他咬了咬舌尖，疼痛讓他混亂的大腦清明瞭幾分。
如同瀕死的野獸般，衝向了標誌杆。
剛剛來不及攔網的阿蘭見狀，眼神一凜，一個箭步跟上去。
來到位置的一輝發覺雙腿都在顫抖著，無力感讓他出現了短暫的迷茫。
但很快被堅定取代。
他可以他能做到！！
他的身體，他可以支配！
給我跳啊！！
高漲的情緒激發了最後的腎上腺素，帶領著白發少年衝上了空中。
對麵的佐久早已經完全沉浸在這一球中。
亢奮的情緒帶給了他新的靈感。
微微睜大眼眸的他眼中劃過一絲喜悅。
這球，他有預感。
他會贏！！
目光灼熱地盯著佐久早的右臂，一輝的大腦瘋狂運轉著。
看到了。
他全部都看到了。
所以。
——不要擋路啊！！
他要統統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