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係如何在稻荷崎生存 第139章
撕裂和疼痛感讓他原本因為過量運動泛著紅暈的臉瞬間變白。
手臂不斷顫抖著，像是被狂風暴雨吹打著的樹苗。
被擊中的手指被舉力向後壓倒，反應過來的一輝本能地加大了對手臂的控製。
但卻發覺他好像無法再控製他的身體。
手臂的肌肉發出的悲鳴傳到了耳邊，和耳鳴聲混合在一塊。
像是無法理解、無法抗拒的魔咒。
攪得他心神不寧。
疲憊感席捲全身，大腦也在此刻像是陷入了宕機。
哈？
他已經累到這個程度了嗎？
在他的思緒落下的刹那，那已經無法發力的手臂被力道未減的排球轟得像後一甩。
表情出現短暫空白的白發少年瞳孔縮成了針尖狀。
可惡啊！
砰——
沒有了阻礙的排球衝向了稻荷崎的界外，下一瞬狠狠砸在了地板上。
打手出界！
6：5。
井闥山暫時領先一分！
【殘念呢，這次青根選手是真的被早川選手打出了一個漂亮的打手出界！】
【是的，看來早川選手麵對著青根選手，仍然有一戰之力！】
此刻井闥山的應援隊完全沸騰，像是要將之前的憋屈儘數發泄出來一般。
“啊啊啊啊啊！好球啊！正弘！”“這個打手出界太爽了啊！”“哈哈哈哈！青根也不是那麼不得了嘛，不是就輕鬆的被打手出界了嗎？”“爽啊！給我狠狠上！”“就是！稻荷崎的攔網算什麼啊？！我們纔不會怕！”
“對！直接突破！”“繼續打手出界啊！讓他看看我們暴扣的實力！！”
“好！！”雙手握拳的早川正弘眉眼的喜悅溢於言表。
他這次終於是在青根這裡強勢得分了。
一直懸著的壓力此刻終於可以完全釋放出來。
飯綱掌一個箭步衝到他的麵前舉起手來。
見狀，早川乾脆和他擊掌，“舒服了，我們會贏的。”
直視著他，笑容燦爛的飯綱點頭道：“對，我們肯定會贏，青根已經沒有什麼威脅了啊。”
在他們慶祝的時候。
被轟得手臂發麻的白發少年落地後差點沒站站穩，還是身邊的宮治眼疾手快扶了他一下。
這才沒有摔倒。
眼底帶著擔憂的宮治凝視著一輝那累得眼睛都沒有光彩的模樣，張了張嘴。
卻吐不出一個字來。
說實話，他現在也沒辦法。
一輝被針對，他們最多是幫他收束一下路線而已。
就像是早川要打他打手出界，宮治卻隻能眼睜睜看著。
因為他沒有辦法去改變早川的打算，也不能去將身側的一輝擠開，自己去攔網。
況且，就算擠人，也來不及。
“沒事吧？嘖，我叫你偷會懶，怎麼還是傻乎乎去掩護？你要知道，現在你的狀態，不光我們瞭解，對手也知道啊，我就算給你球，以你現在的情況。”
“打甩小臂也難啊。”快步走來的宮侑罵罵咧咧，但眼神卻一直在瞟向貓貓。
心跳順著麵板遊走著，感覺身體像是一麵四處透風的牆壁，回蕩著聲響的一輝竭力平複著呼吸。
每呼吸一次，他就感覺肺部在急速膨脹後緊縮在一起，窒息感和疼痛感讓他不適地皺起眉頭。
真煩。
但，阿侑說的沒錯。
他得找機會恢複一下體力。
還有一球，他隻要再攔死聖臣一球。
疲憊暗沉的金眸驟然迸發出光亮，又在下一瞬熄滅。
先恢複，他可以做到。
想明白了的貓貓有氣無力地擺了擺手，語氣十分急促，“嗯，我知道……不，不會了。”
他知道現在自己的情況，甩小臂是根本不行。
五局，他都在攔網早川的暴扣，就算是換一位體力充沛的副攻手來。
支撐到現在也屬於極限。
喉嚨乾澀到讓一輝每說一句就感到阻塞感，但他沒有太在意，繼續說道：“我要恢複一下了，你們自己看著辦，ok？”
在心中盤算著的一輝看向了宮侑。
現在他的體力大概隻有百分之十或者更低。
大腦也混亂，如果想要攔死聖臣，那麼，他要將體力恢複到十五左右且讓大腦保持著清醒。
因為，想要攔死聖臣的弧線需要大量的計算，並不是什麼一眼就能看清楚。
他的大腦和思維不能亂。
聞言，宮侑滿意地點頭道：“我知道就說了啊，算了，你這傻樣我能指望你什麼，先休息，等我們把比分拉起來，老師會看情況暫停的，該你上的時候，不要忘了。”
現在還不是暫停的時候，至少在黑須看來，他們的士氣沒有被打壓。
因為就算早川暫時突破了一輝的攔網，可佐久早還沒有做到。
以現在的局勢看來，雙方處於一個旗鼓相當的局麵。
他沒有必要使用暫停權去擾亂自家良好的氣氛。
關鍵時刻再用。
擡起左手胡亂地抹了一下臉，白發少年點頭道：“啊，我知道，把節奏拉起來吧，現在飯綱暫時不會把球給聖臣的，早川是他的主要選擇。”
“快點輪轉，讓倫太郎來給他們致命一擊。”
聽完那呼吸不勻的解釋後，宮侑眯眼看了看他，挑起一邊眉毛，“行，我知道你的意思，那就來吧。”
以貓貓現在的狀態來看，他們確實該快點轉輪，讓體力比他多的角名上場。
他則是可以在替補位休息至少三球以上。
加上角名似乎有辦法改變自己的劣勢。
這是一個相當劃算的辦法。
一球的得分並未帶給稻荷崎太多的打擊。
他們依舊一戰之力。
井闥山一掃之前的萎靡，在早川強勢得分後，他們的士氣回到了最初的強悍。
隻要他們其中一位主炮沒有被限製。
那麼，井闥山就不可能會認輸。
鉚足勁的兩隻隊伍打得你來我往。
記分板上的比分來到了8：9。
井闥山暫時領先一分。
見情況不太妙的黑須法宗乾脆利落地使用了暫停權。
汗水不斷從下顎滴落在地板上的白發少年微微一愣，一雙疲憊不堪的眼眸發出亮光。
休息！！！
不等金毛狐貍抓住他，覺得自己要渴死的一輝三步並作兩步衝到了休息處。
彎腰拿起自己的水瓶，噸噸噸開始喝起水來。
對於他這副【好險，差點渴死】的表現，黑須沉默了一瞬。
一輝的體力流逝太快，出汗率高，導致他非常缺水。
在心中歎息一聲的黑須選擇暫時放任他休息，轉頭看向了有些疲憊的雙子。
“感覺如何？佐久早還沒有任何的動作，下球開始，就是倫太郎轉前排了，我擔心，佐久早會選擇在這個時候發難。”
彆看一輝隻是攔死了一次佐久早。
但其中的威懾力和意義，大家都清楚。
無往不利的球被攔死，不管對佐久早還是井闥山來說，都是一個不小的打擊。
他們需要時間來調整心態，重新麵對。
甚至一些攻手被對方的副攻手攔死之後，可能會出現恐懼扣球，無法麵對攔網的後遺症。
副攻手貫徹的便是【讓人害怕的攔網】。
佐久早屬於強大又堅定的型別，但他承認被一輝攔死後，他存在心理波動。
所以飯綱掌不敢傳給他，需要他自己穩定下來。
不過他們還有一個辦法。
就是黑須所言的這個，一輝不在前排的情況。
換了一位副攻手，佐久早就沒有那麼複雜的情緒了。
不等角名回答，嚥下口中的水後，一輝壓著嗓子反駁道：“聖臣不會那麼做，他是個小心眼，嘖，是個膽小鬼，哎呀。”
在他說出這兩個形容詞的時候，正在擦臉的佐久早打了兩個噴嚏。
眼神陰鬱的他下意識看向了網對麵。
捏著毛巾的手咯吱作響。
在狐貍們無語的目光下，他撓了撓頭，平複著呼吸繼續說道，“嘛，他是個慎重的人，在沒有百分之九十把握下，是不會打的。”
況且，井闥山這邊自從早川突破了他的攔網後。
進攻重心就放在了早川身上。
還是那句話，聖臣被攔死的餘威還在。
不管是他，還是其他人，都需要時間來調理。
副攻手的攔網，最厲害的就是，讓人感到害怕和畏懼啊。
實在累，一輝乾脆一屁股坐在了黑須身邊，垂著腦袋，“你們商量吧，我恢複一下。”
劇烈的心跳聲一直伴隨著，無法平複的呼吸、手臂肌肉的顫抖，身體不聽使喚。
這些超負荷的現象都讓一輝感到煩躁。
他現在什麼都不要想，什麼都不要做。
好好休息一下。
不出意思的話，到了後期就是聖臣發力的時候了。
他的好友，不會沉寂。
他也不能被甩下去啊。
拿起毛巾搭在他的腦袋上降溫的宮侑讚同貓貓的話，“確實，佐久早是個強大的人，他被一輝攔死，自然要從他這裡得分，早川不就是這樣嗎？”
“就算佐久早要打轉手腕也沒關係，我們下球追回來就行，現在的問題是，角名，你ok了嗎？”
本想說讓大家等等一輝，他可以攔網。
但宮侑不想再讓貓貓背負那麼多壓力了，他如今的情況是個人都可以看出來疲憊。
能攔網都是靠著意誌力的奇跡。
而且，他就算累成這樣了，對麵依舊是沒有放棄針對他。
嘖，這家夥怎麼那麼倒黴。
看著金毛狐貍表情一會無語一會扭曲的藏狐：……
“嗯，我知道該怎麼做了，早川的球，我會看著辦。”
他也是隊伍的副攻手。
該承擔的責任不會推卸。
“okok，那你給我狠狠上，節奏把控好了，比分拉起來。”捏著毛巾的宮侑一錘定音道。
“行。”“知道。”“ok。”“好。”
沒有參與對話的白發少年乾脆閉上了眼，汗水依舊從他的臉頰滑落。
他現在隻能聽到自己粗重的呼吸聲與雜亂無章的心跳聲。
冷靜冷靜，他可以恢複。
馬上，就是要和聖臣再次較量的時刻了。
他就差臨門一腳，便能進入那扇大門。
誰都不能來阻止他啊。
井闥山這邊也很冷靜，飯綱有條不紊地吩咐著。
“現在青根已經是強弩之末，但等他再次回到前排，再消耗最後一波，就是聖臣你發力的時候了。”
知道他的意思，佐久早沒有什麼意見地點頭讚同。
他的心態需要調整，隊伍的進攻重心是偏向早川桑的。
所以，現在不是他發力的時候。
“關於角名，元也你再辛苦一點，克製住他，稻荷崎的進攻力將會大打折扣。”
“好～”雖然呼吸急促，但古森的眼神依舊明亮。
“好了，馬上就到了我們取得勝利的時刻，大家都打起精神來，井闥山，必勝！”
“井闥山必勝！！”
暫停時間一晃而過。
稻荷崎的發球權。
站在底線外的白發少年呼吸逐漸平緩，但眼底的疲倦卻無法抑製。
隻見他深吸了一口氣後，在哨聲響球的刹那，單手將球拋於空中，引臂一揮——
弧線平緩但球速很快。
一發上手飄球讓一輝的手臂再次開始顫抖。
眼神晦暗的他頭也不回地朝著替補位走去。
已經是比賽後期了，古森早已習慣了稻荷崎的發球，在看到是飄球的刹那，他乾脆向前跨步的同時雙膝跪地，擡起手臂，對準飛來的排球直接一托。
一傳到位。
給到了在二、三號位中間的飯綱掌上首。
網對麵的角名眼神冷靜，不斷在前排的攻手上掃視著。
現在井闥山是前排三點攻。
兩大主炮都在的情況下，打後排的概率不是很大。
為了配合隊伍的進攻，佐久早乾脆繞到了後二，與在四號位延長線的早川在同一個時間內上步。
來到後三的天野武也沒有任何的猶豫，擺臂上步一氣嗬成。
看到這個情況的角名臉頰爆出一個井字。
多方位進攻啊。
很煩。
做應變吧。
沉下心來的角名仔細打量著飯綱的動作，暗綠色的狐貍眼中閃爍著精明之色。
如果按照一輝的話來分析，那這球是給早川的。
所以，是嗎？
餘光瞥見沒有絲毫動作的角名，飯綱眸底一沉，多方位進攻都沒有晃到他啊。
不過沒關係。
微不可察地壓下手腕，飯綱屈指將球傳了出去。
與此同時，三號位的天野武一躍而上。
這個弧線……
擡眸凝望著飛起來的排球，立即做下決定的角名朝著標誌杆衝去，“左翼！”
聽到他的提示後，銀島結馬上跟了過去。
稻荷崎雙人攔網。
卡得時機非常不錯。
此刻的早川已經在揮臂，看著突然冒出來的攔網，他的眼神淩厲。
乾脆加快了揮臂的速度。
察覺到了他的打算，微微瞪大眼睛的角名眉心微跳。
不是，把他當傻瓜看了嗎？
這麼明顯的打手出界。
嘖。
不滿早川對自己的輕視，亦或是他對自己的自信，角名眯起眼睛，在早川扣球的刹那，微微將下壓的手腕擡起。
下一瞬，裹挾著風聲的排球狠狠砸在了他的五指上。
感受著其中的力道，額頭落下一滴冷汗的角名在心中忍不住吐槽。
這是什麼人形大猩猩？
連續扣了快五局了，還有這個力道？
真是為難一輝了。
這樣攔，他不累死，誰累死？
接球的位置不對，角名深知無法完全處理好球後，乾脆鬆了手，任由排球飛向了稻荷崎的後排。
“一觸！”
“交給我！”
後退著的赤木乾脆一跳，屈指將球傳了出去。
與此同時，完成攔網的角名和銀島結迅速落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開始上步。
一傳很不錯，給到了已經空無一人的二號位。
為了讓攔網位置的宮侑此刻就在三號位網前，他見狀乾脆一個箭步上前，單腳起跳。
這球，給角名吧。
他們需要士氣的增加啊。
打前快是最簡單直白的。
思考了一瞬後，金發少年壓下腰身，如同跳躍出海麵的鯨魚，柔韌又矯健，屈指將球傳了出去。
一個短線球。
“中路！！”根本沒時間去在意早川再次被一觸的問題，天野武一個箭步衝到網前，屈膝一躍。
看到又是單人攔網後，飛躍在半空中的角名眸光微閃，隻見他微微將身體朝著左壓。
就在此刻，早川斜側著起跳，出現在了他的左側空中。
不出意外的展開。
但本來隻是在做假動作的角名卻拋棄了之前的想法。
現在，可是打下馬威的好時機啊。
彆以為他是被限製，纔不得不換了進攻位置。
這樣想的話，會讓他感到不快的。
那就正大光明地突破給他們看看吧。
猛地將腰身壓低，如同一條正在扭動著身軀的蟒蛇。
上半身完全壓至網前，比之前的弧度還要低很多的角名眼神銳利，手臂上爆出一道道青筋，乾脆利落地擊打在了排球上。
隻見那顆排球快速從早川的身側飛躍而過，下一瞬狠狠砸在了井闥山的三米線上。
砰——
扣球得分。
9：9。
【哇，這個壓身的弧度，天呐，上半身完全在網前了啊，這個柔韌度，甚至角名選手還沒有視野！】
【是的，之前井闥山就是靠著臨時收束路線來限製角名選手的扣球，但角名選手用實力告訴我們！他的還可以更加柔韌，腰身可以壓得更深，可以完美擺脫他們的攔網！】
“好球角名！”“好帥！完美擺脫對麵的攔網了！”“哈哈哈哈，這球做得好，你的腰是真的好啊。”
“哈哈哈，倫太郎可是小夥子，腰不好怎麼行？”“悠著點啊倫太郎哈哈哈。”
聽到老大爺們的調侃，藏狐臉上因為得分揚起的笑意被無語取代。
真服了。
“看來，角名有辦法擺脫我們的攔網了，飯綱桑，球給我吧。”
他們這邊兩次失利了，早川被一觸，角名的進攻沒辦法阻擋。
得打出氣勢和比分來。
交給他吧。
他已經調理好了。
聞言，本來還在頭腦風暴要如何打下去的飯綱掌深吸了一口氣，對著他點頭道。
“那就拜托你了，聖臣，我們都會輔助好你的，直接上，不要擔心。”
回以一個自信的微笑，佐久早微微轉動了一下手腕，語氣堅定，“好，這次，我們會贏。”
到了他該發力的時候了。
沒有人可以阻擋他，哪怕是一輝。
唾手可得的勝利，他怎會拱手讓人。
有了他的保證，井闥山跌宕起伏的士氣來到了一個高漲的狀態。
做下決定的飯綱掌全心全意輔助著佐久早，壓得稻荷崎有些喘不過氣來。
隻因佐久早的扣球無人能擋。
但狐貍們沒有放棄，一直死咬著比分。
直到記分板上的比分來到了14：13。
井闥山領先且進入了局點。
剛剛轉到前排的一輝看起來已經恢複了不少，但眼底的疲憊如同迷霧般遲遲不肯散去。
現在的比分可不太妙啊。
得拉扯一下了。
他在替補位的時候休息了一段時間，現在的狀態還算不錯。
可以試試。
深深吐出一口濁氣，白發少年眼神堅定地望向了對麵。
與他的想法背道而馳的佐久早則是捏了捏手腕，打定主意要在這球結束比賽。
雖然一輝的體力已經不行了，但稻荷崎依舊可以和他們來回拉扯著。
他不能給他們機會。
所以，他來終結！
【終於到了局點了，不知道這球是井闥山直接拿下勝利，還是稻荷崎窮追不捨。】
【真是令人期待啊，ih的最後局點，讓我們來親眼目睹結果如何吧！】
比賽開始。
“發個好球！”“來個好球啊泉。”“狠狠給我上啊，泉！”“打爆對麵！”
和稻荷崎的這五場比賽，井闥山眾人已經打出了真火。
信心滿滿地打算取得最後的勝利。
站在底線外的八木泉不斷告誡著自己不要緊張，指腹來回在排球上摩擦著。
哨聲響起。
目光灼灼的他單手將球拋於空中，微微俯身，擺臂上步。
飛躍在半空中的他鼓起臉頰，引臂一揮——
被擊中的排球在刹那間裹挾著風聲飛了出去。
“我來！！”眼神無比堅韌的赤木將視線黏在已經過網的球上，隻見他猛地將身體重心壓至左側，右腿側伸，左腿下蹲，雙臂置於身前。
下一秒，呼嘯而來的排球不偏不倚地砸在他的手腕上。
完美預估到球路的赤木咧嘴一笑，手臂爆出青筋，處理了一下旋轉和力道後將球墊了出去。
非常漂亮的a傳球。
剛好跑位到二號位的宮侑餘光一瞥，忍不住誇讚道：“好一傳！”
在赤木接球的時候，心中有了打算的白發少年開始了上步。
他的氣勢沒有因為體力的流逝而出現半分的頹然，反倒是更加鋒利。
哪怕是早已熟悉的天野也忍不住感到心驚膽戰。
不是吧？
青根還有餘力？
當他下意識準備前往三號位的時候。
察覺到端倪的佐久早立即出聲製止，“不對！後二！”
當他的話音剛落，悄無聲息出現在宮侑身後的灰發少年一躍而起。
而宮侑也沒有絲毫猶豫，扭轉著腰腹，屈指將球傳了出去。
後二的快攻！
看到這幕的天野頓時有些懊惱，但動作迅速地朝著標誌杆衝去。
當他發現有些來不及後，腳下用力一蹬，斜側著攔網。
在天野起跳的刹那，完成了拉臂蓄力的宮治鼓起臉頰，振臂一揮——
伸長手臂的天野武目光炯炯有神，他可以碰到！
藍黃色的排球砸中他的指尖，傳遞出來的疼痛感讓天野五官扭曲了一瞬。
但他更多的是欣喜。
“一觸！！”
從天野的指尖彈飛的排球衝向了井闥山的六號位，有出界的跡象。
看到這幕的古森扔下一句“交給我”後，轉身爆衝而去。
“嘖。”沒預料到被一觸的宮治麵色沉沉。
和他同款表情的宮侑眉眼閃過一絲焦躁。
對麵的球，不出意外，決勝的一球。
是給早川或者佐久早的。
該死的。
一輝還能攔死嗎？
不！他可以！
這可是他最鋒利的刀啊！
被賦予鋒利一詞的白發少年撤回了後三，仰頭凝望著被古森墊回球場的排球。
那雙透金色的貓眼中閃爍著無機製的冷光與暗藏著的瘋狂。
隻見他咧嘴一笑，垂在身側的手指動了動。
感覺來了。
這球，不管是誰來扣。
都將會是他的掌中之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