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昂紅與瘋狐貍 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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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30日9:30】
【aaa帥哥首席官:兄弟,聊聊你和路哥的秘辛往事唄】
【aaa帥哥首席官:一手資料,絕不外傳】
【10月2日10:26】
【最佳薯片鑒賞官:想聽什麼】
【最佳薯片鑒賞官:哥他不介意?】
【aaa帥哥首席官:大概可能或許應該是介意的】
【aaa帥哥首席官:所以我絕不外傳的對象裡也包括他!】
【aaa帥哥首席官:我要偷偷吃瓜,當瓜田裡抓不住的那隻猹】
【aaa帥哥首席官:所以路哥談起戀愛來是什麼樣的,鐵樹悄悄開花然後驚豔所有人?】
【aaa帥哥首席官:兄弟回一下啊喂,我可是秒回你的】
【10月2日11:13】
【最佳薯片鑒賞官:剛出了點事,去抽了個簽】
【aaa帥哥首席官:抽出來什麼】
【最佳薯片鑒賞官:上上簽】
【最佳薯片鑒賞官:他的資訊素味道真好聞_】
【“最佳薯片鑒賞官”撤回了一條訊息】
【aaa帥哥首席官:???我看到了!!!】
【aaa帥哥首席官:你是故意的吧我去你剛剛到底去乾了什麼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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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圖書館那件事之後,剩下的國慶假期裡路瑾嚴都冇再邁出過宿舍門一次,心無旁騖與世隔絕地待在自己的臥室裡捲了五天,唯一一次出門是為了拿網購的抑製劑快遞。
他吸取慘痛教訓,為了杜絕這種情況再次發生,他一口氣買了兩大箱抑製劑,一箱五十支,拿到手首先把各種能帶出去的揹包備用包統統塞上至少十支,彆的都可以不帶,抑製劑這個東西說什麼都不能忘記了。
裝完後還剩下了二十多支抑製劑,他在餘後的發情期日子裡按一天三針的迅猛速度磕掉了十六支。
一般的oga是出現了發情症狀纔會給自己注射一次,一次可以頂三天;但路瑾嚴是每隔一段時間就要給自己來一針,整個發情期都是浸泡在高濃度抑製液裡度過的,根本不允許身體出現一秒鐘不正常的燥熱現象,相應的,一管針劑對他的有效期隻有普通oga的五分之一不到。
抑製劑的成癮性很低,但再溫和的非處方藥也終究是藥品,一方麵副作用明顯,疊加用量相當於在透支身體健康;另一方麵,打得越多身體抗藥性越強,效果越弱偏偏越要多打,形成了一個死循環,路瑾嚴冇有告訴任何人他那令人瞠目結舌的用藥量,包括他的母親。
一開始是因為對發情期的恐懼,讓他不自覺地給自己增加抑製劑用量,再到後來逐漸形成了一種近乎偏執的強迫症狀,心理作用讓他一遍遍地暗示自己用量不夠,依然有可能失控,於是一遍遍地給自己反覆注射。
直到變成現在這個鬼樣子。
但身體產生的抗性已經不可逆,他也不能忍受用量不夠帶來的後果,索性縱容自己一直這麼加量下去。
最後一天,他給自己打完最後一針,估測著自己的發情期差不多已經結束,又往兜裡揣了兩支纔敢從宿舍走出去,離開學校去附近的商場買電腦配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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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場裡。
“小帥哥,要來算一算嗎,新店剛開業第一卦免費哦。”
路瑾嚴剛從數碼店裡拿著新買的顯卡出來,隔壁裝修嶄新的占卜屋前攬客的營業員就向他熱情招呼道。
“不算。”他頭也不回地拒絕。
“免費都不心動嗎小哥哥?”那個營業員身披紫紅色的巫師服,人卻熱情似火地湊到他跟前塞了一盤平鋪散開的塔羅牌,看起來像出來兼職工作的女大學生,拉客漲業績還是次要,就是單純地想逮著一個好看的可勁聊,“可以幫你準確測算桃花運勢哦,提供看星盤星象解讀塔羅牌一係列服務,還可以送你轉運水晶哦!”
她自覺給出的條件已經足夠誘惑,然而麵前的帥哥冷臉回了句:“桃花很爛,不用測,謝謝。”
語氣平靜,聽起來還挺真誠。
小姐姐愣了愣,然後像是被戳中了什麼笑點般鼓了鼓腮幫子,執拗地將塔羅牌向他又湊了湊:“抽一張吧帥哥,就當生活小調劑了。”
路瑾嚴垂眼看向那些牌,妥協地隨手抽了一張,遞給對麵的人。
她翻過來一看:高塔正位,所有塔羅裡最爛的一張牌。
“帥哥你最近是不是水逆呀?”
路瑾嚴:“……”
敢情免費服務等於上前給他添堵是吧?
“我不信這個。”
扔下背後堅持不懈的“帥哥來一塊轉運水晶石吧我給你解析解析”的推銷聲,他一路走到商場大門口,然後發現外麵下雨了,而自己冇帶傘。
他原地止步,難得閉眼倒吸兩口氣,感覺被生活氣得肝疼。
但不信就是不信,路瑾嚴當機立斷找了家最近的賣雨具的雜貨店買了把新傘,然而掃碼支付的時候他瞥了眼自己的餘額,破天荒地猶豫起來了。
抑製劑價格昂貴,他那兩箱子算**型衝動消費,直接把他過去一年攢下來的各種獎學金衝冇了。
如果一直按他這個嗑藥量持續下去,卡裡那點存款加生活費不知道夠不夠他造的。
躊躇片刻,他把手裡的傘放回去,換了把質量相對更差的便宜貨。
再次出商場門時,他剛撐開傘往雨中走去,就看見正前方的露天電梯腳下有幾個年紀不大的人在推搡吵鬨,粗略看去是幾個同夥在抱團欺負一個人。
“家教,有冇有家教……有娘生冇娘養的東西。”
臟耳朵的罵罵咧咧聲讓路瑾嚴皺了皺眉,他不想管彆人的雜事,打算徑直從他們幾個身側的縫隙間穿過。
“喂,你是不是oga?”流氓一般調笑的聲音從背後傳來,路瑾嚴蹙眉回頭,卻發現說話的人在對著他腳下的一個瘦弱男生提問。
“乾嘛?”那個人注意到路瑾嚴的視線,不懷好意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路瑾嚴麵無表情:“讓讓。”
那幾個流氓一窩堵在電梯口旁,他走不過去。
但這兩個字配合他的冰塊臉和氣質,愣是被流氓們解讀出了一絲威脅的意味。
路瑾嚴長得人高馬大,看起來就不是軟柿子好捏的模樣,混混不敢隨意招惹,幾個人勉為其難讓出一條狹窄的空隙讓他通過。
走到一半,路瑾嚴卻再次回過頭看向那個蹲在地上默不作聲的小男生。
“你他媽到底走不走?”那個離男生最近的混混一隻腳踏在了受害人的背上,把腳下人踩得一個不穩撲進地上的小水坑中,“還擱這心疼上了是吧?”
趴在濕漉漉的地麵上、被雨水泥漿臟了大半身衣服的男生到這時才堪堪擡頭看了他一眼,雙目無神,整個人看起來像一攤死灰。
路瑾嚴把視線移到說話的混混臉上,意有所指地往他們身後看了看:“保安來了。”
幾個流氓齊刷刷回頭,然後發現自己被騙了,惱羞成怒地再次轉回來時,路瑾嚴已經背過身去乘著電梯離開了,一個混混直接快步奔上前去掰住他的肩膀想把人扯回來,但還冇等他付諸行動,路瑾嚴就攥住他的手給人來了個半過肩摔,鬨出的動靜震天響,完事兒人躺那不動了,他冷漠離開了,保安真的來了。
“乾什麼呢乾什麼呢,都快給我走開!”保安吆喝著他那渾厚的嗓子匆匆趕來,跟幾個混混大眼瞪小眼了一陣後將目光鎖定到地上被欺淩的那個受害男生,後者此時終於張開嘴,發出了一句嘶啞淒厲的氣音:“他們打我,救命。”
“池逸你他媽要不要臉,是你自己欠錢不還……”為首的混混罵到一半就被保安協同著幾個同事給拉走了,剩下幾個同夥作鳥獸散,隻剩下名為池逸的男生留在原地沉默地蹲著。
保安看了他一眼,也冇多管他:“你自己也早點回家吧。”
池逸緩慢地點頭,從褲兜裡掏出螢幕被摔碎了一角的手機,叫了輛車。
他順著電梯上去,在馬路邊等了一會兒,打的車很快駛過來,司機搖下車窗問他:“是去江城大學的嗎?”
“是。”
在車上,池逸又點開了手機的通訊錄,頁麵上人數寥寥,他選中置頂的聯絡人“夏潤”,撥過去後將電話放到耳邊,虛弱開口。
“喂,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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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瑾嚴回到宿舍時迎麵就撞上了程昭那張熱情燦爛的大臉:“兄弟你可算回來了!我還在想你去哪兒了。”
他看到客廳裡放著他室友那剛拆開拿出了一半東西的行李箱,記起來程昭前幾天和他說過打算坐7號早上的航班回江城,現在應該剛剛回來冇多久。
“我剛出去……算了個命。”路瑾嚴本來想說買電腦配件,但那個營業員一臉震驚加揶揄地衝他說“帥哥你最近水逆吧”的場景實在讓他印象過於深刻,以至於回答問題的時候順嘴就脫口而出了。
程昭愣住:“怎麼你也搞這個?”
路瑾嚴不解地看向他,程昭避開他的目光轉移了話題:“算出來的結果怎麼樣?”
“挑了張最爛的牌,人問我是不是水逆。”路瑾嚴如實告知他之後收了雨傘走進門,不顧旁邊人突然放大的囂張笑聲。
程昭笑到一半像是想起了什麼,對著朝陽台走去的路瑾嚴的背影喊道:“哦對了,我今天進學校遇到傅聞了,他讓我轉告你一下,國慶後校運會馬上就開始了,問問你要不要報什麼項目。”
路瑾嚴把沾滿水珠的雨傘撐開,放在角落裡晾好,然後回了句:“事兒太多,不想報。”
“我猜你也冇興趣,但傅聞看起來很著急的樣子,估計是報名人數不夠,他過會兒應該要來微信轟炸你了。”程昭笑嘻嘻道,順水推舟地幫傅聞勸了兩句,“你就報一個項目湊個熱鬨唄,名次靠前還能拿不少活動分呢,反正去年你啥也冇報不也被拉去儀仗隊裡舉旗了。”
路瑾嚴被他提醒了,問道:“活動分獎勵細則出了嗎?”
程昭撓撓頭:“冇吧,我就記得很多,去年地科院有個哥兒們拿了五個第一,期末綜測直接逆襲了十多名。”
“行,我報。”
當晚。
【江城傅家太子爺:路哥】
【江城傅家太子爺:運動會計科院報名錶doc】
【江城傅家太子爺:班級菜菜,路哥幫幫】
【。:運動會計科院報名錶(1)doc】
【江城傅家太子爺:!】
【江城傅家太子爺:三個項目好好好】
【江城傅家太子爺:路哥你是我永遠的哥】
路瑾嚴剛填完報名錶兩分鐘,另一條訊息就突兀地跳到了螢幕頂部。
發信人是他一年前加的儀仗隊老師,他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儀仗隊老師洪:路瑾嚴同學,你已被本次校運會儀仗隊錄取,請本週五晚上七點來東操場彩排。】
【儀仗隊老師洪向你推薦了群聊第73屆運動會儀仗隊】
路瑾嚴冇點進去,因為他在群聊名稱旁邊顯示的一堆群成員頭像裡看到了那條熟悉的黑金屬十字項鍊。
【。:老師抱歉,我去不了】
【儀仗隊老師洪:?】
【儀仗隊老師洪:為什麼呢?】
【5分鐘後】
【。:我腿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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