冇辦法,隻能給反派當老婆了 第134章 你敢跟我賭嗎? 你真不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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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跟我賭嗎?
你真不怕死?
池愉心慌了一瞬,
又極快地冷靜了下來,隻是若無其事地將丹丸放回到須彌戒中。
“師弟?”謝希夷聲音幽幽地響起,夾著一絲疑惑。
池愉一聽他這語氣,
下意識地有些慌———冇辦法,反派謝希夷的壓迫感要遠超玄寂師兄。
他當他道侶的時候,也冇見著他有多疼惜他,雖然神交都是益處,但要是他跟玄寂師兄神交,
他求饒喊停,
玄寂師兄絕對不會再繼續下去。
因為玄寂師兄,
全心全意地在為他思考。
就連刪除他的記憶,也是怕他為難。
“……”池愉心中忽然安定下來,
不管怎麼樣,
這是他的玄寂師兄,
他若是連這點勇氣都冇有,又何必在當初大放厥詞說要渡他回頭?
想到此處,池愉彎起唇角,鎮定自若道:“冇錯,
玄寂師兄。”
“哦~”謝希夷輕輕笑了起來,聲音極其悅耳道:“所以,我們現在在做什麼?”
池愉回答道:“我們在這個凡人城池修整幾天,
今天是第二天。”
謝希夷但笑不語,他從房間裡走出來,
轉身下樓。
池愉趕緊跟在他身後,
“玄寂師兄,你要做什麼?”
謝希夷道:“就像嬰兒出生後會去追尋母親給予的乳汁一般,我也在追尋,
這是本能。”
池愉用著認真的語氣說:“……玄寂師兄,你答應過我,這幾天不能殺戮。”
謝希夷笑道:“答應的是之前的我,我冇有記憶,那便不是我,再囉嗦我就殺了你。”
池愉不信他會動手,但到現在為止,謝希夷一直都很難控製。
不能再等了,池愉直接操控秘境,將整個凡人城池都挪走,飛快地開辟了一個嶄新的空間———
這是一片一望無邊無際的紅土地,天也是紅色的,像是天與地都被鮮血染紅了一般。
並非池愉特意開辟成這樣,而是這秘境能開辟的空間也就如此。
這是這片城池消亡後的模樣。
“師弟,你這是做什麼?”謝希夷轉過了身,看向了池愉。
池愉冷靜道:“玄寂師兄,我不能讓你繼續殺戮了。”
當然,這是假的,他將謝希夷困在此處的目的,是為了讓玄寂師兄回來。
謝希夷身上的黑霧漲了起來,他從黑霧之中取出了幻電。
失憶後的謝希夷冇有經曆過幻電奔向池愉的場景,因此在幻電從黑霧中坐牢出來後嗡鳴著掙脫他的手直奔池愉而去後,他陷入了沉默,很快,他低低地笑了起來,“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池愉握住了向他疾馳過來堪堪在他麵前停住且將劍柄送到他麵前的幻電,開口道:“玄寂師兄,你不能殺我,我們感情很好。”
“這可不像是感情好的樣子,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師弟啊,你不明白嗎?”謝希夷依舊笑吟吟的,與他輕鬆軟和的語氣形成鮮明反差的是,他身上的黑霧漲得更是凶猛,如同浪潮一般————
池愉抿唇,秘境於他,的確如同自身的一部分,他心念一動,謝希夷身上的黑色浪潮就驟然矮了下去。
謝希夷笑音一頓,透出了幾分詫異,“你……這是什麼招數?”
池愉:“……”
說實話,謝希夷用這種語氣,池愉真的很難相信。
池愉說:“玄寂師兄,我冇有與你為敵的意思,如果你實在想殺人的話,你就殺我吧,我是元嬰期。”
說完,池愉就舉起了幻電,冇有對準謝希夷,而是轉了一個漂亮的劍花,將幻電的劍鋒對準了自己。
“……”謝希夷啞然失笑,“你這是在做什麼?”
“我這是在渡你,玄寂師兄。”池愉表情平和,甚至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道:“我很早之前與玄寂師兄你說過,若你入魔,我會做你的彼岸。我下瞭如此堅決的決心,自然可以捨棄一切———若是冇有捨棄性命的覺悟,又如何讓玄寂師兄你回頭是岸?”
池愉說罷,靠近謝希夷,將不斷在嗡鳴的幻電劍柄推向他。
謝希夷伸手去握,手指快觸碰到一起的時候,池愉也未曾挪動,在即將觸碰上的那一刻,黑霧湧上來,裹住了謝希夷的手。
“你以為我不敢殺你嗎?”謝希夷道。
池愉笑道:“我從來冇有這個想法,因為玄寂師兄你,不是已經殺過我兩次了嗎?”
謝希夷頓住了:“………”
他陷入了沉默,他對此並冇有記憶,但是,高昂的殺戮**,卻因為這句話莫名地跌落了深淵。
他體內有什麼東西在滋生痛楚,這種痛楚宛如最強的毒液,從內部腐蝕他的軀體,直至元魄深處。
而沉默並非謝希夷的本性,因此他很快不動聲色地恢複了愉悅的笑意,“你再死一次,想必也無所謂吧————我會把你切得細細的,如此,你也不害怕嗎?”
“不怕。”池愉語氣堅定地說著,隨後,他握著還在嗡鳴不願的幻電劍身,步子繼續邁近,劍鋒很快就抵住了他的胸口,“玄寂師兄,你殺我吧。”
謝希夷說:“你以為我不敢嗎?我冇有任何記憶,你所說的師兄弟,我冇有一絲感觸。”
池愉道:“玄寂師兄,你可知道,‘我’是一個神聖的概念,你從前是修禪的,這方麵感觸你應該比我更深。”
他頓了一下,繼續道:“六根器六塵構成了一個‘我’,這是人最初的一個狀態,‘我’是我的神明,是般若智慧,是覺察,是佛。這種狀態非要形容便是那段著名的佛偈——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他那雙看著謝希夷的金眸,閃爍著熠熠的光輝,他整個人因為這雙眼眸透出來的沉靜鎮定而顯得閃閃發光,“每個人身上都有覺察,有般若智慧,有神明,一旦覺察到‘我’,便有佛的喜樂境界。———”
“我說這麼多,不是想要靠嘴炮來感化你,這是中二動漫纔會有的情節。我想告訴你的是,你對玄寂師兄這個稱呼有感觸,冇有一見麵就將我砍殺,是因為你身體裡的神明冇有消失。”
他忽地笑了起來,眉眼之中神采飛揚,那種自信卻並不讓人厭惡,甚至想將他摟在懷裡,輕輕地親吻。
“記憶是最微小的缺陷,你幾生幾世都在佛門,血肉、骨骼、元魄都深深地受其影響,你身體裡的‘神明’未曾消失,所以我在賭。”
他語氣堅定起來,“我賭玄寂師兄你不會殺我。”
他如此坦誠,反倒令謝希夷聲音低沉地笑了起來,“那你必輸無疑。”
池愉道:“我知道我輸的可能性很大。但隻要有億萬分之一,我也要賭。這是我對玄寂師兄你的承諾,輕諾必寡信,是你教導我的話。”
他眸光深深地流轉,“所以,玄寂師兄,你敢跟我賭嗎?”
謝希夷捏緊了幻電,幻電依然在嗡鳴,它身上並無器靈,卻依然很有靈智,正如池愉所言,幻電身為佛骨,由謝希夷煉成,本身就是謝希夷般若智慧的體現。
幻電身上的靈性,其實就是池愉所說的“我”,屬於玄寂的一小部分“我”。
若是玄寂在此,想必會非常欣慰自豪地想,他的悟性竟然高到如此程度,的的確確有佛子之姿。
但是現在的謝希夷,難免有些對牛彈琴。
謝希夷輕輕笑著,並不回答。
池愉咄咄逼人道:“你敢跟我賭嗎?玄寂師兄,我隻有億萬分之一都敢與你賭,你有億萬分之億萬分扣1的概率,你都不敢與我賭嗎?”
“敢。”謝希夷喉嚨裡溢位一絲氣音,隱隱磨了一下牙,輕盈的笑聲變得尖銳了些許,“我當然敢,畢竟,有這麼大的概率不是嗎?”
“既然來賭,那自然要有個彩頭。”池愉說。
謝希夷笑:“你還敢要彩頭?”
池愉說:“我都敢跟你賭了,我不敢要彩頭?”
“……”謝希夷頓了一下,“所以,你要什麼彩頭?”
池愉道:“我若是輸了,我的元魄隨你煉燈。但要是玄寂師兄你輸了,你要答應我一件事,不準出爾反爾。”
謝希夷:“後麵那句冇有什麼必要,但是你既然出口了,想來我經常出爾反爾。”
池愉:。
池愉冇說話,謝希夷便接著說:“我答應你,絕不會出爾反爾。所以,你準備好去死了嗎?”
池愉:“我準備好了,也不是冇死過。”
他如此說道,握著幻電將劍身往上移,“前麵兩次因為是練氣期,練氣期如凡人一般,所以一劍捅穿心臟就死了。但我現在是元嬰期,要一劍梟首才能死透。———玄寂師兄,往這砍吧。”
他將幻電的劍鋒放到了脖頸上。
那是多麼纖細修長的脖頸,都不用劍,彷彿將手捏上去,都能輕易折斷。
謝希夷低笑道:“一劍梟首不是我的風格,我會將你切得稀碎,這樣才能使血氣迸裂出來。”
池愉很從容地道:“抱歉,玄寂師兄,我忘記了,那麼,就按你喜歡的方式來吧。”
謝希夷:“……”
他擡起幻電,舉手要揮,池愉那雙金眸定定地望著他,並冇有任何退縮。
劍鋒揮下,劍氣迸發出來,切去了池愉耳旁的長髮————
幻電脫手而出,謝希夷伸手捏住了他的臉頰,一直輕鬆愉悅的聲音,變得十分咬牙切齒,“你真不怕死?”
池愉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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