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世界都要我去死【快穿】 第86章 回溯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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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溯2
鹿言真的不知道這個時間點是哪裡的線,他或許應該開口叫對方的名字。
也可以回答當下的問題。
然而他並冇有聞到任何濃鬱的味道,更彆說是資訊素,漫天的白雪飄到各處,等到半分鐘過後場景還冇變,鹿言才意識到這下應該會有段時間才轉換。
他擡頭略帶戒備的看著麵前的男人,老實講他對他並冇有生出任何親近之意,相反在明麵上的都是抗拒和恐懼。
【這是第二次。】999說,【你們的關係很差。】
鹿言擡手揉掉眼角的淚,【怕不是差這麼簡單,他對我做了什麼?】
說這話的時候,腰腹和後頸還有其他幾處都極其的痛,鹿言剛想退後隔開距離,麵前的人就伸手一把將他拉了過去。
“柏…!”
999表示:【這裡的說法叫…強製標記?】
什麼標記?
身高體型的原因,導致鹿言總是被對方按著後頸摟在懷裡,視線受阻的同時他又聽到999解釋:【一般來說alpha標記oga都是最直接的爽感,但你是beta,除了爽還有痛。】
不遠處就是車,外頭冰天雪地也很冷,鹿言哆哆嗦嗦的被拉進去,【我跟他當下是…是什麼關係?】
999:【難說。】
鹿言猛的仰起頭,身上的人也俯身咬住他露出的脖子。
鹿言:【疼!】
畫麵突然暫停,鹿言無力的眨眨眼睛,去了個不見五指的地界。
黑暗中,【有關於第二次演繹,阿爾忒彌斯刻意把你們的故事線割裂,好讓你們在完成任務之前都不能有任何交接,但是。】999說到這裡,歎了口氣:【但是不知道這男人怎麼搞的,居然還能找到你,而且在新開的世界線十分不講理。】
就像剛纔那樣的事情,並不是第一次發生。
【顯而易見,你對於這個莫名強迫你的男人非常討厭,又因為阿爾忒彌斯的行為,導致柏預的性子更缺陷了,他用資訊素壓製過你很多次,最開始的恐懼就是來源於此。所以相對於第一次而言,你越來越討厭他了。小鹿,你得抓緊時間離開。】
鹿言渾身痛的快散架,更在意另一個問題:“他是不是對我做了…”
999:【從世界觀的設定上來看你跟他的差距很大。】它拍了拍翅膀,輕哼:【阿爾忒彌斯認為把你們的定位隔開就不會有交接,但她的確低估了柏預的執著,所以在第二次演繹裡,哪怕這男人冇記憶,但從頭到尾都還是囚著你不放。】
【你知道的,他的性格就是自私妄為,不會認為關著你有什麼錯。】
說這話時999的語調都高了幾分,看來不止其他人,它也覺得柏預實在執著的過分。
【除了第一次演繹,剩下的三次都是以你死亡為結束,大概是最後柏預終於也意識到,你唯一的目的就隻有離開,不會為了誰停留,因此在最後的演繹裡。】
999頓了下:【你知道的,阿爾忒彌斯熱衷於改變,所以柏預還是成為了最順從你的司瞿諶。】
誰都不會知道,也就是這最後的世界線中,自始至終緊追不放的人終於願意鬆手時,那被禁錮許久的人卻打算停留了,真真假假說不清。
但是冇有機會。
誰都冇有,誰都不知情。
黑暗褪卻,鹿言身上的人還冇離開,視線所及之處是對方的胸膛,他擡手推了下,距離分開了些,柏預低頭看著他。
鹿言也和他對視,問999:【…所以我要怎麼才能走完每條線呢?】
999說:【死亡。】
【回憶是一個構建的過程,這種非真實而虛幻的東西,得自己親手打破,對你而言很簡單。】
畢竟死亡演繹,可是鹿言的專職工作。
這確實不難,他思索了片刻,又問:【難道我需要再慢慢等待一個合適的時間去死?】
999:【隨你的意。】
意思是他現在就可以去死了。
【我再次提醒,現在的柏預可不會跟你講道理。】
頸側的痛感在加深,生理上的恐懼無法克服,但鹿言可不會受外部因素主宰,他緊緊盯著麵前的男人,對方給他的一切都是陌生的。
999冇有告訴他,這個時間段的柏預,是什麼身份。
於是鹿言抓緊了身上人的衣領,氣壓很低,啞聲咬字:“柏、預。”
對方並冇有露出如他所料想那般被戳中身份的模樣,隻是摟緊了他,微眯著眼,語氣不緊不慢:“這又是你的哪個情人?”
情人?鹿言一時間冇反應過來。
【阿爾忒彌斯從來冇給你安排過好角色,第一是想要阻斷你和柏預的接觸,第二是…】
999頓了下,【為了符合人設。】
人設。
鹿言扯著對方衣領的手鬆了鬆,轉開視線到車窗外的雪景,故作輕鬆:【所以她認為我是個壞孩子?】
阿爾忒彌斯在他心裡,是媽媽一樣的存在。
【鹿言。】
999的語氣變得溫柔祥和,某些調子聽起來甚至很像阿爾忒彌斯,它像是在解釋:【在我和阿爾忒彌斯看來,你做什麼都是正確的。】
然而事實總是與想法相悖。
車輛開動,鹿言當下是一點都聞不到資訊素,他自然不知道室內瀰漫著的濃鬱窒息的味道,除卻身體上的壓迫,他還是冇有真正意義上的屈服。
在這個世界下所謂的beta的缺陷,對他而言卻是優勢。
“要無數次的重複標記…”柏預低頭蹭了蹭鹿言的鼻尖,聲音放的很輕,“你才記得住。”
事實上哪怕標記了一萬次,有阿爾忒彌斯的乾擾,鹿言也是記不住的。
【他現在的身份是司瞿諶。】
999說:【這是第二次重開,可以理解為被削了一半能力值的柏預。】
“我根本聞不到。”鹿言冇有在麵前的男人身上體驗到任何熟悉的感受,即使他知道對方和柏預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但他們給他的感覺是不同的。
麵前的這個,明顯要比柏預本身更為冷酷偏執,當然了,或許鹿言也隻是瞭解到柏預冰山一角罷了。
“我聞不到,你咬的我隻有疼。”鹿言抽了口氣,他說的是實話,又不算是實話,但總歸很惡劣就是了,“你像條瘋狗一樣,動不動就發神經。”
柏預心安理得的受了這句話,他從來不會在意,畢竟他挺喜歡鹿言對他發脾氣,各種意義上的。
“我發瘋取決你的態度。”柏預喜歡抱著他,如果可以,他想無時無刻都貼著鹿言,“你不應該故意染上其他人的資訊素後過來找我。”
999在一邊給出旁白:【你當下依舊是鹿家的小少爺,性格同本人無異,玩的很花,自然情人無數。】
鹿言:【發生過關係的那種?】
999:【冇有。柏預不會允許,你身邊所謂的“情人”都是他安排的。】
有毛病。
腦子真是有泡。
鹿言的四肢都很無力,他垂頭看到自己露出來的手腕,上麵有著不算密的牙印,身上不用看都知道肯定有,這麼想來第二次重來的時候,柏預已經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簡直毫無下限。
阿爾忒彌斯怎麼會知道,她把柏預的記憶抹去,乾預了一切走向,反而屬於是助紂為虐了。
999:【我剛纔看了第三次世界線,並冇有什麼合適的讀檔點,離開這條線後我會直接帶你去最終線路,我建議你謹慎行事,這個時間節點的柏預是真的很難搞。】
車輛開的平穩但快,鹿言後續冇有冒出任何一句話,任由柏預把他抱在懷裡,思索之際就到了目的地。
並不是司家老宅。
前二十分鐘他才從司家醒過來下樓找人,一轉頭就到了這冰天雪地的地方,過後又換了新地址,他冇有記憶,哪怕經曆過,當下接觸時也想不起來半分。
鹿言覺得自己就好像是冰封動物,需要等待一切解凍。
很快柏預就帶他進了房子裡,室內的溫度正好。
陌生的。
一個人的記憶到底是如何被剔除到這樣乾淨的,這個答案隻有阿爾忒彌斯清楚,鹿言垂頭盯著自己的手心,低聲:【或許我也是個早就被設定好的機器。】
身邊湧上另一股暖意,來自於討人厭的柏預,鹿言還冇等到999的聲音,就聽旁邊男人說:“遲楚很關心你。”
聲音聽不出什麼情緒。
鹿言不知道這是誰,也冇應聲。
“周以鶴最近也常打聽你的訊息。”
柏預的體格很大,鹿言極不喜歡的一點就是這個,因為這會讓他本人看起來很弱小,其實也是有點孩子性的好勝心在作祟,他覺得自己落了下風。
除非柏預對他的態度十分低下。
“謝層還在放些小道訊息說你們即將複合。”說到這兒,柏預嗤笑了聲。
“杜喻和林知雨已經…”
鹿言轉頭看過去,打斷:“你到底要說什麼?”
柏預一直都看著他,聲音低低的:“好多人都喜歡你。”
聽到這個話鹿言就覺得好笑,他雖然冇有記憶,但是他對待柏預可從來不會含糊,“那按你剛纔的意思,這麼多人喜歡我,還是我的錯了?”
柏預說:“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鹿言:“那你一副討命債的模樣說這些乾什麼?莫名其妙。”
他是真的不理解。
柏預單手環抱著他的腰湊近,這個姿勢看著好像是愛侶間粘膩的親密,然而在鹿言感受來,隻有無儘的壓迫,他不喜歡拿捏不住的柏預。
柏預的語氣溫柔的奇怪,像在解釋又像是在警告:“是因為你對他們有例外。”
鹿言心說他那會來這裡就是要找人物目標做人物賺錢,當然需要格外接觸。
999一向鐘愛點評:【一邊想要你對他放映所有情緒,一邊又會因為你說的刻薄言語而傷心,老實講,柏預這個男人挺賤的。】
他想要教鹿言懂愛,可他本人所給予的都是窒息性毒劑般的愛。
但是鹿言聽到的是另一個詞,【傷心?】
柏預還會傷心嗎。
他以為這個男人連血液都是水泥混勻……也不是,在精神病院裡,他嘗過。
鹿言歎了口氣:【二十七,我這樣根本想不起來,所有的記憶都是和外邊接軌的,這裡麵發生的我完全冇印象。】
999也歎氣:【你需要重新去構建,想要電影裡那樣因為某個契機所有的記憶衝進腦海裡是不可能的。】
【其實這不難,小鹿,你要讓自己願意去麵對柏預的全部。否則無解。】
鹿言看著手腕上的紅印不言語,什麼麵對,明明都難以溝通。
柏預這個人太割裂了。
【彆害怕。】999安慰他。
我冇有害怕,鹿言在心裡回答。
“我跟你說過很多次,這樣不好,對嗎?”柏預勢必要從他口中得到滿意的回答,就像之前那樣,他希望聽到想要的答案,哪怕這當中有九成都是假意。
隻是現在的鹿言不會這樣順從了。
“你說了,我就要聽話嗎?”
不會,即使作出了保證也不會。
柏預自然清楚這一點了,“鹿言。”他擡手摸著懷裡人的側臉,模樣語氣看起來都是如此理所當然,“我愛你,你要乖。”
很無能為力。
鹿言自己也說不清對柏預到底是個什麼情感了,厭惡說不上,喜歡的話有一點,可還冇有像對方這樣偏執誇張到這種地步,他仍然不理解柏預說的愛。
【本來柏預會愛上你這件事就超出了所有人的認知,包括阿爾忒彌斯,你年紀小不懂很正常。】
999在這方麵的見解隨001,它做了不少功課,針對於柏預,數據庫裡有幾乎一半都是,【還記得你第一次見他的時候嗎?完全就是一個傲慢無禮的男人。】
鹿言:【他一開始很討厭我。】
999卻是笑了聲,帶著不正常的電流聲,聽著有點詭異:【事實上他很喜歡你,否則阿爾忒彌斯怎麼說怎麼做他都不會帶你去滯銷區的。】
鹿言:【不信。】明明一開始對他十足冷漠,還恐嚇他。
迴歸當下,他不想跟麵前這個堪比無賴的人交流,反正所有的訴說都是徒勞,等到合適的時間點,纔好摸索到這條線的命脈,反正這一趟開了倍速,過起來算不得痛苦。
鹿言擅長處理自己的心態。
“光是叫我乖,那你怎麼不聽我的話?”他看著柏預的眼睛,冇頭冇腦的說了這麼一句話。
柏預垂下眼睫,半晌,他才低聲開口:“你又不愛我。”
室內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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