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未開已成荊棘 003
“景佳挽”三個字墨跡未乾,像一道新鮮的傷疤。
他們之間的恩怨,這二十年的爭鬥,都停止於這一張紙上。
兩天後,景佳挽的凍傷痊癒,獨自一人回了家收拾東西。
收拾好後,她纔去簡單地洗了個澡。
出來時,就聽到了彆墅外傳來刺耳的刹車聲。
腳步聲逼近,臥室門被猛地撞開。
季衍之懷中緊緊抱著瑟瑟發抖的蘇星月。
女孩兒的衣服被撕扯得破爛,裸露的肌膚上布滿青紫掐痕。
季衍之的眼裡滿是怒火。
“景、佳、挽!”
“沒想到你連這種下作手段都使得出來!”
景佳挽正用毛巾擦拭著濕發。
聞聲動作一頓,眼角慵懶地掃過那對“苦命鴛鴦”。
“我又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值得季總深更半夜跑來興師問罪?”
“你還裝。”
“你怎麼敢派人去羞辱星月?”
“我已經沒再提跟你離婚了,你為什麼一再要觸碰我的底線?!”
蘇星月適時地拉扯季衍之的衣袖,拚命搖頭雙手慌亂地比劃著。
“不關景小姐的事,是我自己不好”。
季衍之抓住她顫抖的手,眉眼流露出一絲心疼。
景佳挽擦頭發的動作慢了下來。
她細細打量著蘇星月,那雙小鹿般濕潤的眼睛裡,除了恐懼,還藏著一絲幾不可察的挑釁。
景佳挽笑了聲,將毛巾隨手扔在沙發上。
“季衍之,你這位小情人,和以前那些倒真是不一樣。”
“你閉嘴!”
季衍之厲聲打斷,額角青筋暴起。
他像是終於對眼前這個女人失望透頂,也厭倦了無休止的爭吵。
朝身後的保鏢使了個眼色。
一個保鏢將一小袋東西扔到景佳挽臉上。
塑料包裝散開,滾出二十個未拆封的避孕套。
另一個保鏢則端著一杯猩紅的酒液,步步逼近。
季衍之的聲音冷得沒有一絲溫度,如同宣判:
“你不是喜歡用這種方式羞辱人嗎?景佳挽,這杯酒,我請你。”
“門外的幾十個乞丐,他們會很樂意陪你一起用完這些東西。”
景佳挽臉上的笑容終於維持不住,一點點剝落。
曾經他們在鬥的你死我活最嚴重的時候,季衍之都沒有對她使用過這種手段。
無意中聽見有人給他獻計,要讓她腐爛在男人的身下時,他隻是冷著臉搖頭。
“就算我再恨她,我也不會用這種低俗的手段,我會用我自己的方式讓她痛不欲生。”
可是現在曾經這種他看不上的下作手段,卻因為一個女人讓他失去了自己的原則。
“季衍之。”
“我們好歹夫妻一場,你一定要做得這麼絕?”
季衍之輕嗤:“絕情?景佳挽,我對你從來就沒有過情。”
他不再看她,抱著蘇星月轉身欲上樓。
“速度快點。”
保鏢會意,強硬地掰開景佳挽的嘴,不顧她的掙紮將那杯加料的酒硬生生灌了進去。
辛辣的液體混著未知的藥力滑入喉嚨,激起一陣灼燒般的燥熱。
幾個衣衫襤褸、散發著酸臭氣的乞丐被放了進來。
渾濁的眼睛貪婪地鎖在景佳挽身上,搓著手逼近。
惡心和熱浪一同席捲而來。
景佳挽咬破了下唇,試圖用疼痛保持清醒。
當一個乞丐的臟手即將觸碰到她睡袍的係帶時,她猛地抓起桌上那隻空酒杯,狠狠砸在那乞丐頭上!
“砰”的一聲脆響,乞丐慘叫倒地。
混亂中,景佳挽不知從何處摸到一把水果刀——在季衍之抱著蘇星月經過她身邊時,她用儘全身力氣,猛地撲了過去!
冰涼的刀鋒,精準地抵在了季衍之的頸動脈上。
“季衍之,”她喘著氣,聲音沙啞。
“你是不是忘了?我景佳挽,就算是死也不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