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也曾為我盛開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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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燕寧曾是港市最耀眼的紅玫瑰。
賽車場上,她燦爛肆意,總能迅速吸引所有人的視線,是千萬人追捧的美女賽車手。
可突如其來的一場意外車禍,讓她右腿寸斷再也無法出現在賽車場上,更被追隨者踩在腳下,認定她是害怕比賽才故意弄斷的腿,逼她退出賽車界。
各式各樣的輿論險些將她逼瘋。
未婚夫傅修遠,查了肇事司機一個月,仍舊無功而返。
直到他的青梅,寄來她安排人撞沈燕寧的視頻。
沈燕寧氣不過,推著輪椅找上傅修遠。
傅修遠眼眸森冷,指著空白的視頻看她。
“我知道你心裡不舒服,但這也不是你汙衊心心的理由,你讓我太失望了。
為了懲罰她,傅修遠嚴令禁止京圈大小醫院,給沈燕寧治腿。
沈燕寧的腿,日漸萎縮,傅修遠仍舊不肯心軟。
林妍心直接找上門,頂著小白花的臉,明嘲暗諷。
沈燕寧親自錄音,拿著音頻再次去找傅修遠,卻在書房外聽見他好友苦苦相勸。
“明眼人都知道,林妍心對你有彆的心思,你怎麼還縱容她傷害燕寧?你知道她有多愛賽車的。”
傅修遠緩緩吐出一口煙,冷峻的臉被煙霧籠罩,看不出喜樂。
“林妍心隻是一把刀,什麼時候寧寧能老老實實做傅夫人,收心結婚,我會送林妍心回去。”
不知不覺,沈燕寧臉上爬滿淚痕,手中的錄音檔案重若千斤,壓得她喘不上氣。
冇等她回神,傅修遠就走了出來。
他微微蹙眉,語氣卻冷得發寒。
“你發在網上的那些言論,我找人撤下來了,你找個時間公開給心心道歉,承認自己是因為對比賽的恐懼刻意出車禍的。”
沈燕寧眼睛發酸,聲音發啞。
“我不要,你就不怕我被輿論逼死嗎?”
傅修遠眼底是深不見底的幽潭。
他手裡的視頻,卻讓沈燕寧瞳孔驟然一縮。
五歲的妹妹,被綁在懸崖邊上,哭喊著要找姐姐。
繩索搖搖欲墜,快要斷裂。
傅修遠的聲音像把尖刀,狠狠刺入她的心臟,絞得生疼。
“你考慮清楚,你家裡隻剩妹妹了。”
“沈燕寧,婚期將近,你現在該學會用傅夫人的思維考慮事情,受點委屈不算什麼,要懂得顧全大局,現在大家都在議論你是因為嫉妒心心,傅夫人的身份不能有汙點,你明白嗎?”
安安的哭喊聲傳來。
“姐姐救我!!安安害怕!安安再也不敢不聽話了!!”
沈燕寧眼眶驟然紅了。
三年前,她在賽車場門口,遇見了徘徊的傅修遠。
他慕名而來,送上999朵玫瑰,堅持不懈地追求了兩年。
傅修遠向來矜貴,卻願意陪她吃路邊攤,接安安上下學。
他愛她的放縱,愛她的自由,愛她能做一切他因為身份而不敢做的事。
沈燕寧心軟了,成為他身邊的第一位女友。
傅家對沈燕寧卻不滿,不滿她的愛好,不滿她的難以馴化,更不滿她孤女的身份。
是傅修遠,生生受了家法,奄奄一息也堅持娶她,這才定下了婚約。
婚期將近,傅修遠愈發焦慮,擔心她融入不了上層圈子。
從前最愛她擁抱自由的人,也開始嘗試“馴化”她,任由林妍心毀了她心愛的事業。
手機掉落地板,沈燕寧抱以期待,想為自己正名的錄音,也失去了意義。
她死死咬唇,發出微弱未聞的那句。
“好,你讓人放了安安。”
傅修遠眼底閃過一絲滿意,正要撥打電話,手機卻乍然響起林妍心的哭喊。
“修遠救救我!沈燕寧的粉絲說也要毀了我的腿,給她出氣!!”
傅修遠呼吸驟然慌亂,強硬地拽著沈燕寧上車。
車極速狂飆著,沈燕寧緊緊抓著把手,雙眼猩紅地嘶吼。
“傅修遠!我妹妹還吊在懸崖邊!你先打電話讓他們放人!”
傅修遠手臂青筋暴起。
“那都是我的人,她出不了事!要是心心有事,你讓我怎麼和林家交代?!”
林妍心雙手雙腳被綁在馬路上,黑車極速衝刺著要朝她碾過去!
要不是沈燕寧認出了開車的人,是林妍心的小跟班,她險些也要信了。
黑車一看到傅修遠露麵,害怕得拐了個彎開跑了。
林妍心撲進傅修遠懷裡,哭得梨花帶雨。
林妍心衝著沈燕寧,露出挑釁地笑,做了無聲的口型。
“你和你妹妹,都得死!”
沈燕寧心急如焚,撲上去搶車鑰匙,被傅修遠猛地推開。
她的手背擦傷一大片口子,右腿撕心裂肺地疼。
傅修遠眼底閃過心疼,還是將車鑰匙丟了過來。
沈燕寧柔忍痛一路開往懸崖,終於看到了安安破布似的被丟在一邊。
她手腳並用想爬到沈燕寧身邊,又被拽了回去。
沈燕寧心都在滴血,眼尾瞪裂。
“我已經答應傅修遠的條件了!放了安安!”
那群人獰笑著解開褲腰帶,衝沈燕寧走來。
“林小姐說了!你們倆小妮子,今天就讓哥幾個爽爽!”
無數雙大手朝她探來,沈燕寧強忍的淚水奪眶而出。
安安哭喊著不要,沈燕寧用儘全力撞開人群,將安安抱起,卻失足落下懸崖。
沈燕寧極速墜跌著,後背被崖壁劃破無數口子,鮮血將白襯衫染紅。
不知過了多久,沈燕寧清醒,渾身像被車碾了似的。
她看著破碎的手機,拿出傅修遠為她準備的呼叫器。
“寧寧,無論你在哪,我都會第一時間找到你。”
呼叫器那頭,響起的聲音卻是林妍心的,她咯咯笑著。
“還想求救?!你死了纔好呢!修遠哥哥正找人給我的擦傷治療,他可冇時間管你!”
聽著傅修遠輕柔和林妍心對話,沈燕寧忽然聽見胸口有什麼東西碎了。
自從林妍心回國,他已經三個月冇這麼和自己說過話了。
她咬牙抱起安安,一瘸一拐地找路,鞋丟了一隻,礫石刺破腳掌,留下一條血路。
好不容易到了醫院,沈燕寧看著安安被醫生接過,無力地靠著冰冷的牆壁滑落。
傅修遠停在她麵前,好似看不見她一身傷。
“怎麼弄得這麼狼狽?你什麼時候才能學會體麵?”
沈燕寧無力地勾了勾嘴角。
傅修遠,如果你的愛是折斷愛人的羽翼,那我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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