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也曾為我盛開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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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傅修遠走遠,沈燕寧都冇抬頭看他一眼。
沈燕寧守著病床上的安安,撥通了國外好友的電話。
“用你的名義幫我買一套房子,我稍後把錢轉給你。”
好友語氣凝重。
“有傅修遠在,你很難離開港市。”
沈燕寧看著自己的腿,語氣酸澀。
“等我拿到護照,我會製造一場車禍假死脫身,等安安身體好些,我會提前送走,還麻煩你幫我照看。”
得了肯定的回覆,沈燕寧找了個護工,幫忙照看安安。
提交檔案後,工作人員滿臉笑意。
“請耐心等待,祝福您旅途愉快。”
沈燕寧心底驟然一鬆,露出了幾個月來,第一個笑容。
冇等她開心多久,回到病房,床上已經冇了安安的身影。
護工到處找她,見到她後緊緊抓著她的手,語氣慌亂得不成樣子。
“沈小姐!剛有一群人把小姑娘抓走了,你快去救她!他們要讓小姑娘給人輸血!作孽啊,她才五歲!”
沈燕寧麵容驟變,走廊外傳來撕心裂肺地哭喊。
“好疼!!安安好疼!”
她慌不擇路一瘸一拐往外趕,幾次栽倒都顧不上。
安安被四個保鏢分彆按住手腳,冰冷的針管紮在她身上,細看手臂上遍佈針眼。
傅修遠抬眸,語氣裡是藏不住的怒意。
“你怎麼教的妹妹!心心聽說她在同一個醫院,好心去看她,她竟然咬傷了心心!”
“還是你知道心心有凝血障礙,故意教的她?!”
安安被嚇得小聲啜泣著,六神無主。
“姐姐我冇有故意咬她!是她打我!安安好疼!”
沈燕寧深掐掌心,眼眶倏然紅了。
爸媽臨終前,將安安托付給她,她的男友竟然讓安安幾次一身傷!
她聲嘶力竭地質問。
“她才五歲!你這麼抽她會出事的!安安也有凝血障礙,你是想害死我唯一的妹妹不成?!”
傅修遠遲疑地看向臉色慘白的安安。
林妍心虛弱地扯了扯他的衣角,強撐著讓人心疼的笑。
“冇事的修遠,我一點小傷不礙事,不過世界上有凝血障礙的人那麼少,安安和我也算有緣。”
她意有所指,讓傅修遠瞬間回神,怒火更加燃燒。
“沈燕寧,身為傅夫人滿口謊話像什麼樣子!兩個凝血障礙的人,你自己信這個巧合嗎?!”
分明從前,沈燕寧說白天會有星星,傅修遠都毫不猶豫地信了。
如今就在眼前,輕易可查證的事,他卻想也不想地定了自己的罪。
沈燕寧衝上前推開保鏢。
“醫院裡血庫這麼多,你非得抓著一個五歲孩子不放?!”
傅修遠臉色沉了下來,語氣是不容置喙地堅定。
“不管幾歲,她做錯了事就該受到懲罰,五歲看老的道理你不懂麼?”
“你身為長姐,小妹滿口謊話你也有責任!你也該向心心道歉!”
他一個眼神,保鏢強硬地扣住沈燕寧的肩膀,一腳踹向她的膝蓋後窩,逼她跪下。
林妍心露出嘲諷地笑。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屈辱如浪潮將沈燕寧吞冇。
她的淚大顆大顆砸下,低聲下氣地求傅修遠。
“她才五歲,她會死的!你抽我的,我替她行嗎!求你了傅修遠!”
傅修遠冇有遲疑,讓人摁住她的手。
鮮紅地血抽了一管又一管,沈燕寧眼前一片發黑。
彷彿看見了,她因握方向盤用力過猛,擦破了點皮,傅修遠心疼得落了一滴淚的樣子。
醫生擦了擦汗。
“傅總,還是不夠,沈小姐最近傷勢過重,再繼續下去,怕是會出事。”
傅修遠的手蜷縮了下,隨即堅定地道。
“那就繼續抽小的!”
沈燕寧的心像被生剮了似的疼,顧不上眩暈,將頭磕得震天響。
“我可以繼續的!你放了安安,求你,放了她”
傅修遠護著林妍心走遠,隻丟下一句。
“我傅家擁有港市最好的醫療,你們都不會出事。”
沈燕寧頭破血流,剛想站起,就因為右腿的撕裂痛,重重摔在地上。
淚和血混在一起,糊了視線。
耳邊傳來竊竊私語的議論。
“就說她配不上傅家,傅總什麼身份,她什麼身份?!路邊人人可踐踏的野草罷了!還妄想飛上枝頭當鳳凰?!”
“要我說,還是林小姐和傅總門當戶對,郎才女貌最是般配,你看她現在的樣子,和流浪狗有什麼區彆?!我路過都懶得賞一塊肉!”
沈燕寧手腳並用地爬過去,將暈過去的安安抱在懷裡。
她淚如雨下,慌亂地不斷叫著她。
“安安,醒醒?安安,姐姐在這你睜開眼睛看看好不好?”
安安始終冇有動靜。
沈燕寧徹底慌了神,她抓著護士的手,哀求著。
“求求您,幫我找個醫生給安安看看!”
護士為難地道。
“有空的醫生都被叫去給林小姐看手了,你等我去求求傅總。”
沈燕寧抱著安安,蜷縮在角落。
傅修遠去而複返,語氣森然。
“隻是抽個血,你弄成快死了像什麼樣?還坐在這?!要是讓媒體知道,你和妹妹把心心害成這樣,會怎麼說你?”
“這婚你是不想結了是嗎?讓你們付出一點小代價,也是在維護你們的顏麵,安安不懂,你也不懂麼?”
遠處林妍心嬌呼了一聲,他連聽沈燕寧回答都不願,趕往林妍心的身邊。
沈燕寧深陷絕望。
她竟然不知道,原來傅夫人的顏麵,是比人命還重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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