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力無限的我被美女包圍了 第304章 古徑回響與記憶碎片
森林的夜晚果然如雷恩所說，並不安寧。各種難以名狀的窸窣聲、低沉的嗚咽、以及空間本身發出的細微呻吟，交織成一首令人毛骨悚然的夜曲。若非篝火和小屋提供的微弱庇護，以及雷恩那彷彿磐石般沉穩的存在，恐怕沒人能在這地方安然入睡。
第二天清晨，當稀薄的、帶著奇異色彩的光線透過濃密的樹冠縫隙灑落時，雷恩已經收拾妥當，將那把破舊獵弓背在身後。
“今天帶你們去一個地方。”他言簡意賅，“‘古徑’，一條殘留著上古規則的路徑，也許能幫你們找到一些關於自身‘印記’的線索。”
沒人提出異議。在失去了星璃的係統性資訊支援後，任何可能指向真相的線索都彌足珍貴。
再次踏入光怪陸離的森林，有雷恩這個經驗豐富的向導，感覺完全不同。他總能提前預知空間的薄弱點，避開那些充滿惡意的能量漩渦，甚至能辨認出某些看似無害的植物或地貌下隱藏的致命陷阱。他行走在扭曲的規則之間，如同魚兒遊弋在水中，帶著一種近乎本能的嫻熟。
“這片森林…是有生命的嗎？”小敏忍不住小聲問道，她能感覺到那種無處不在的、混亂卻又龐大的“意誌”。
“可以這麼說。”雷恩頭也不回，“但它不是你們理解的那種生命。它的‘意誌’是無數古老規則碎片、殘留記憶、以及被‘饕餮’力量汙染扭曲後形成的混合體。它沒有明確的善惡，隻有維持自身存在和排斥‘異物’的本能。我們，包括那些‘裂爪’，在它眼裡都是‘異物’。”
行進了大半天，周圍的景象越發詭異。樹木的形態開始變得抽象，時而如同扭曲的金屬雕塑，時而如同流淌的彩色液體固化而成。空氣中漂浮著發光的孢子，偶爾會聚合成模糊的、一閃即逝的生物形態，發出無聲的嘶鳴。
終於，雷恩在一處看似平平無奇、布滿發光地衣的岩壁前停下。他伸出手，按在岩壁上某個不起眼的凹陷處，口中念誦著一段音節古怪、彷彿與周圍環境產生共鳴的古老咒文。
岩壁表麵如同水波般蕩漾起來，緩緩向內凹陷，形成了一條僅容一人通過的、散發著柔和白光的通道。
“跟上，彆碰通道壁。”雷恩率先踏入。
通道內部並非實體，彷彿是由純粹的光和某種穩固的規則構成。走在其中，能聽到無數細碎的聲音在耳邊回響，像是無數人在低語、爭吵、哭泣、歡笑…那是沉澱在這條“古徑”中，來自遙遠過去的記憶碎片。
“集中精神，感受與你們自身‘印記’產生共鳴的片段。”雷恩提醒道，“但不要沉迷，否則你們的意識可能會被這些碎片同化，迷失在時間的亂流裡。”
林默深吸一口氣，將心神沉入體內。共鳴水晶散發著溫潤的光芒，守護之力自然流轉。而當他主動去觸碰那沉寂的“混沌印記”時，異變發生了！
嗡！
通道內的光線驟然扭曲，周圍的低語聲變得尖銳起來！無數破碎的畫麵如同決堤的洪水，強行湧入他的意識！
他看到一個巨大的、無法用語言形容的、由純粹幾何光和影構成的“存在”，懸浮於無垠的虛空，向一個散發著蔚藍色光芒的“世界”投下了數點微光（種子？）…
他看到古老的、穿著獸皮的人類，在星空下舉行著神秘的儀式，溝通著某種冥冥中的意誌，而那時，世界的屏障似乎比現在要“厚實”得多…
他看到慘烈的戰爭，不是人類之間的，而是不同的“規則”在碰撞，天空破碎，大地撕裂…
他還看到…一個模糊的、讓他心臟莫名揪緊的背影，站在一片廢墟之中，手中似乎握著什麼發光的東西，然後毅然決然地走向一個巨大的、燃燒著暗紅色火焰的裂縫…那個背影…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林默！”沈曼歌的厲喝聲將他從混亂的記憶洪流中驚醒。
林默猛地回過神，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停下了腳步，額頭布滿了冷汗，呼吸急促。剛才那些畫麵太過真實，尤其是最後那個背影，讓他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悲傷和…恐懼？
“你看到了什麼？”雷恩轉過身，目光如炬地盯著他。
林默喘息著，將看到的片段斷斷續續地說了出來，尤其描述了那個巨大的光影存在和最後那個走向裂縫的模糊背影。
雷恩的眉頭緊緊皺起：“光影存在…那很可能就是記載中的‘播種者’之一。至於那個背影…”他沉吟片刻，搖了搖頭，“古徑中的記憶碎片真偽難辨，夾雜了太多後世之人的想象和扭曲。不可儘信，但…或許是你自身血脈或印記中殘留的祖先記憶？”
祖先記憶？林默心中一動。他的身世一直是個謎，是孤兒院長大的。難道他的家族，與這上古的秘辛有關？
就在這時，旁邊的李明也突然怪叫一聲，抱著腦袋蹲了下去。
“臥槽！我…我好像看到一堆亂七八糟的數學公式在打架！還有…還有我小時候偷偷改期末考試成績單，被老爸追著滿院子打的畫麵！這什麼鬼地方？！”
沈曼歌則臉色微白，她看到的是無數兵器交擊的火花，以及一個倒在血泊中、看不清麵容的身影，耳邊似乎回蕩著某種古老的戰歌和誓言。
小敏看到的是無數溫暖和悲傷的情感交織，像是許多人的愛恨離彆濃縮在了一起，讓她情核的光芒劇烈波動，幾乎要哭出來。
這條“古徑”，正在挖掘每個人內心最深處的記憶和情感烙印，無論他們自己是否還記得。
“夠了，第一次不能待太久。”雷恩當機立斷，雙手結印，口中再次念動咒文。
通道內的光芒穩定下來，那些紛亂的記憶碎片如同潮水般退去。
眾人都有種虛脫的感覺，彷彿剛剛進行了一場高強度的心靈拷問。
“看來，你們的‘根源’比我想象的還要…複雜。”雷恩看著林默，眼神深邃，“尤其是你，林默。你看到的片段，涉及到了‘播種’的瞬間和…可能的上古犧牲者。這很不尋常。”
他頓了頓，指向通道前方隱約可見的出口：“古徑的儘頭，連線著一處上古遺跡的殘骸，那裡或許有更具體的線索。但那裡也更危險，是‘裂爪’頻繁活動的區域，甚至可能有…更麻煩的東西被吸引過來。”
他看向林默：“去不去，由你決定。”
林默擦去額頭的冷汗，眼中的迷茫逐漸被堅定取代。儘管那些記憶碎片讓他感到不適和恐懼，但這是他追尋自身起源、理解身上“印記”的關鍵一步。
他沒有退縮的理由。
“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