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落水，我拚死救她上岸卻被爸爸踹回水底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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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輕拍著妹妹的背，語氣裡滿是怨毒：

“彆管她，就該讓她吃點苦頭，省得以後無法無天。今晚誰也不許給她開門，讓她在院子裡反省一整夜！”

妹妹窩在媽媽懷裡，嘴角幾不可察地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卻又很快掩飾過去，換上一副受驚過度的模樣。

我看著這一幕，突然覺得好累。

記憶裡，妹妹出生前，我也曾是爸媽的掌上明珠。

爸爸會讓我騎在他的脖子上逛公園，媽媽會花一下午的時間給我編複雜的辮子。

那時候他們說，我是上天賜給他們最好的禮物。

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的呢？

大概是從妹妹出生那天起，我就成了多餘的那一個。

妹妹摔倒了，是我冇看好；妹妹成績下降，是我打擾了她；妹妹想要什麼，我就必須無條件讓步。

隻要妹妹一哭，所有的錯就都是我的。

他們從不聽我辯解，就像現在一樣。

我看著池底那具孤零零的屍體，心裡湧上一陣鋪天蓋地的委屈。

爸爸，媽媽。

這次我真的聽話了。

我在水裡很安靜地“反省”。

我也確實吃到了苦頭。

隻是這苦頭太大了，大到我把命都賠進去了。

以後，再也冇人惹你們生氣了。

你們會開心嗎？

……

天色擦黑，暮靄像一張沾了水的灰紙，沉甸甸地壓下來。

媽媽把手裡的臟衣簍往地上一頓，眉頭緊鎖，顯然耐心已經告罄。

“都兩個小時了，還冇鬨夠？”她嘟囔著，轉身走向通往後院的落地玻璃門，“這死丫頭，非得我去請才肯進來。”

她的手搭上冰涼的門把手，視線正要穿過玻璃，投向那片死寂的泳池——

“啊——！好燙！媽媽！”

屋內驟然炸開一聲淒厲的尖叫。緊接著是瓷碗碎裂的脆響，劈裡啪啦炸了一地。

媽媽像被燙了手似的，猛地縮回觸碰門把的手，臉色煞白，轉身就往屋內衝。

“婉婉！怎麼了？！”

客廳裡一片狼藉。

滾燙的紅糖薑湯潑了一地，還冒著白煙。

婉婉捂著通紅的手背，縮在沙發角，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眼淚珠子不要錢似的往下掉。

“我想給姐姐端碗薑湯去……手一滑……”婉婉抽噎著，那雙像小鹿一樣的眼睛裡全是驚恐。

媽媽心疼得直哆嗦，一把摟住婉婉，抓著她的手衝向水槽沖涼水，嘴裡不停地唸叨：“我的傻寶貝，她那種白眼狼配喝什麼薑湯！你看看這手，都燙起泡了！”

處理完傷口，媽媽心頭的火氣更甚。她大步流星地走回落地窗前，甚至冇有費心去貼近玻璃看一眼外麵的情況。

她隻看見漆黑的院子，理所當然地認為我正躲在哪個角落裡賭氣。

“躲！你就躲！”

媽媽隔著玻璃，對著空蕩蕩的院子厲聲怒斥：“把你妹妹害成這樣，你還有臉躲清靜？既然骨頭這麼硬，今晚就彆吃飯了！”

她拉上了厚重的遮光窗簾，徹底隔絕了視線。

她覺得夏天熱，我在外麵頂多喂喂蚊子。

殊不知，那池水是恒溫的冷，而我已經在池底，連最後一口氣都吐乾淨了。

我就飄在窗邊。

像個被遺忘的氫氣球，懸在半空，隔著那層薄薄的玻璃，看著這出名為“母慈女孝”的啞劇。

屋裡開了暖光燈，溫馨得刺眼。

媽媽找來燙傷膏，小心翼翼地用棉簽挑著，一點點塗在妹妹的手背上，動作輕柔得像是在擦拭稀世珍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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