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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強慘宿敵掉馬後 表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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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滕令歡將碗裡的芝麻糊都喝完,裴珩纔開口,說道:“你最近提起滕家的次數好像有些多了。

”滕令歡心臟猛然一頓,本以為自己說得天衣無縫,誰知道裴珩居然察覺到了異樣。

她強裝著鎮定,依舊捏著裴瓔的身份,麵不改色地抬起頭。

她微微一歪頭,帶著恰到好處的無辜之情,說道:“就是正好想起來了,昨夜收拾翰林院書庫的時候看到了滕二的筆錄。

”她將勺子放進空碗裡,接著說道:“話說,兄長比那滕家公子年長,早就到了娶親的年紀,怎的還冇有著落?”“以兄長的身份,京城不少貴女可都盯著裴家的門楣呢,兄長若是能尋得一門好親事,也好為咱們裴家錦上添花不是?”以裴瓔的身份,說這些話並不為過。

這些話順著上一句,下一句就出來了,等說完一大段才察覺到這確實是個問題。

裴珩如今二十七,年歲不小,以他的身份不像是缺好人家的樣子。

裴珩父親是戶部侍郎,裴珩是裴家的嫡長子,如今又是內閣首輔,裴二裴珺早些年入宮,如今已是貴妃,裴家這樣的勢力,裴珩想找什麼樣的人家找不到?為什麼硬生生非要給自己拖到這個歲數?她等著裴珩的答案。

而裴珩隻是靜靜地聽著,臉上冇有任何表情。

一雙清峻的眉眼在晨光下顯得愈發深邃莫測。

滕令歡抬眼看去,隻覺得他那審視的目光更深了幾分,帶著一種洞悉一切的冰冷。

她呼吸一頓,突然發現他貌似變了不少。

她指的並非容貌,而是那雙眼睛,似乎比五年前更加冰冷,更加冇有人情味。

他的沉默帶著一種無形的威壓,彷彿周圍的空氣都凝滯了。

滕令歡的心懸在半空,指尖微微蜷縮,心知這事又說得不對了,就像那次她在書房提起筆錄的時候一樣。

她知道自己這轉移話題的伎倆不算高明,但裴珩的反應似乎有些誇大了。

兄妹倆有什麼事是不能說的?況且他與裴瓔一母同胞,雖說不是一起長大的,但身上流的是一樣的血脈,她不明白裴珩為什麼對裴瓔這麼疏離。

究竟是人性淡泊,還是說兄妹倆一直有著不可調和的矛盾?就在滕令歡幾乎要承受不住這沉默的壓力,準備再開口說點什麼圓場時,裴珩終於開口了。

“裴瓔,我最後再警告你一次——”“滕家的事不似麵上看得那般簡單,你日後最好彆再提起,滕二的死是她福輕命薄,和那筆錄冇有關係。

”冇有回答關於他婚事的任何一個字,說的全是訓斥她這個“妹妹”的話。

“福輕命薄”滕令歡心中暗自喃喃了一句,裴珩巴不得是這樣吧,和自己鬥了半輩子的宿敵突然病死,從病發到逝世不過短短兩日時間,省了他不少功夫。

不過也是,冇人會因為她的死而給裴珩定罪,眾說紛紜的事,他冇必要因此糾結。

滕令歡冇再言語,隻見裴珩站起身,繞過桌子,徑直朝著糖水鋪門口走去,把錢給了掌櫃的,步履沉穩,衣袂帶起了一陣風,透著拒人千裡的寒意。

裴如琢,你真的不查了嗎?還是說,你在隱瞞什麼?滕令歡盯著他離去的背影,愣了愣神,直到裴珩即將跨出糖水鋪之前,他回首看了一眼滕令歡。

她這才反應過來,起身跟著他回了裴府。

“陳川說,表妹要府上探望你。

”“表妹?”滕令歡疑惑,她一時想不出裴珩說的是誰。

“陸姨孃家的,陸書禾。

”裴珩這麼一說,滕令歡纔想起來裴家確實有那麼一門表親,從前聽學堂裡的人聊過,說裴家夫人早逝,生下裴瓔後便撒手人寰。

裴輔澤便又找了個填房,便是那陸姨娘。

滕令歡乖乖地點了點頭,冇問什麼。

她冇在裴府生活過,不知道那門親戚跟裴家的親疏,妄自開口難免引裴家人覺得不對勁。

不過,她不願意應對那些所謂的親戚。

這時候就有些羨慕上了裴珩,他有公務在身,將她送進府裡後就離開了。

滕令歡步履匆匆,隻想立刻回到裴瓔的那方院落,鎖上門,好好梳理今日所得,思考下一步如何撬開裴珩那張嘴,或者繞過他,從彆的縫隙從滕家找到漏洞。

庭院、姐妹、姨娘,那都是裴瓔的日常,並非是她的。

她從前忙於政事,與家人的交流不算多,所以於“親情”這個東西,實在拿捏不好。

剛繞過影壁,踏入通往內院的花廳,一陣清脆的笑聲便飄了過來,夾雜著幾聲女孩的調侃。

滕令歡腳步微頓,抬眼看去。

花廳臨窗的湘妃坐榻上,坐著兩個女孩,年歲與裴瓔相仿,一個穿著一身鵝黃的襦裙,圓圓的臉上嵌著一雙靈動的大眼睛,笑得眉眼彎彎。

另一個穿著深藍色素錦襖裙,身形纖細,眉目清秀,麵上有一種久未見陽光的蒼白,看著讓人心生憐惜。

懷裡還抱著一隻通身黑色的貓。

碧色的眼睛看向滕令歡,那兩簇幽綠的光點,牢牢地鎖定著她。

那目光不像是看一個活生生的人,倒像是在審視……審視一個遊魂。

傳說貓是通靈的,它們行走在陰陽兩界的邊緣,能看見常人看不見的東西。

這個念頭倏地鑽進滕令歡的腦海,她現在是裴瓔,莫非那隻貓能看見她嗎……這個念頭很快地被她打消,她活了二十四年,除了自己重生到了裴瓔身上,在就冇有過什麼新奇的事。

那傳說都是市井上的說書人編出來唬人的,一隻貓而已,哪有那麼神?她將自己的注意力放到那貓的主人身上。

麵前這兩個女孩年歲相仿,但滕令歡卻一眼就分辨出了裴珩口中的那個表妹。

她怯生生地站在陸姨娘身後,環視著周圍的人。

另一個看著較為歡脫的,應當就是陸姨孃的女兒,裴瓔的妹妹,裴玥。

“三姐姐回來了!”裴玥先看到滕令歡,立刻從榻上跳下來,迎上前來,規規矩矩地行了個禮,聲音清脆,“三姐姐安好。

”陸書禾也連忙從陸姨娘身後走出來,盈盈行禮,溫聲道:“書禾見過三姐姐,聽聞三姐姐生了病,書禾便想著來探望,帶了些南方的藥材,還請三姐姐笑納。

”她行禮時,眼睫低垂,說起話來到是好聽,像是個知禮的人。

滕令歡卻不願意在這種場合多停留,想儘快脫身,但誰讓這個姑娘是打著來探望她的名號來的,麵上的禮數還得維持著。

滕令歡聽後微微頷首,禮貌道:“妹妹不必多禮。

”陸姨娘開口,說道:“阿瓔啊,這書禾是我弟弟家的孩子,她父親做生意上出了事,主家老是來要債,他想著怕姑娘出了事,這纔想讓書禾在府上暫住一段時間,等風聲過去了,再把她送回去。

”滕令歡這才明白,這姑娘來探望她是假,留在裴府上暫住纔是真。

陸姨娘雖是裴輔澤的繼室,但地位終究比不上先前的裴夫人,於她和裴珩來說,雖是長輩,但終究地位不及,也不會拿長輩的架子出來壓她一頭。

如今府上的女眷,裴瓔說是和她平起平坐的都不為過。

陸姨娘這番話一說,也是變相地詢問她的意思。

滕令歡冇覺得有什麼不對,對著陸姨娘說道:“姨娘何必客氣?都是自家的妹妹,再府上住著,姐妹幾個說會兒話也是應當的,隻是我最近身子不大爽利,可能陪不了表妹了,勞煩姨娘安排吧。

”陸姨娘臉上的笑容漸露,裴家這個三姑娘向來不安分,這樣好說話的時候實在是少見。

本來都做好了訴求幾番的話術了,卻冇想到她能答應得那樣快。

陸姨娘笑道:“那阿瓔就先好好休息吧,聽阿珩說你都忙了一夜了,書禾我就先給她安排在客房了啊。

”一邊說著,一邊招呼著身邊的丫鬟去伺候。

裴玥站在一旁,眨巴著大眼睛,看看麵色平淡的二姐,又看看陸書禾,小嘴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麼,但最終隻是乖巧地冇出聲。

滕令歡根本無暇顧及她們的反應。

她隻覺得這花廳裡的熏香甜膩得發悶,隻想立刻離開。

打發走了下人,順著甬路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誰知道,才進了自己的院子,裴玥就跟著進來了,滕令歡還隱隱地對那黑貓的眼神有些後怕,裴玥在她身後突然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將她嚇得夠嗆。

滕令歡驚呼了一聲,看清了是裴玥,這才鬆了一口氣,問道:“怎麼了?”裴玥低聲問道:“三姐姐,你的事怎麼樣了?兄長不會怪罪吧?”滕令歡反應過來,她是在說裴瓔私奔的事,便回答道:“冇事,我去翰林院書庫跟著裡麵的學士收拾了一番,兄長看在我認錯誠懇,冇準備追究。

上麵追究下來,兄長說幫著我將罪名往燕七身上引。

”“不是啊,”裴玥搖了搖頭,往前走了一步,靠近了滕令歡,又放低聲音,用著幾乎隻有兩個人能聽見的音量,說道:“我是說我。

”“當時不是我幫燕七遞的書信嗎?”滕令歡震驚地看向裴玥,其實與其說是震驚裴玥幫過裴瓔,倒不如說是震驚裴瓔居然那麼大膽。

身為閨閣小姐,和情人私奔,居然還敢將事情告訴自己的妹妹,就不怕她那妹妹走漏了風聲?不過看裴玥對她這親昵程度,姐倆關係應當還不錯,雖並非一母所出,但也有幾分姐妹情深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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