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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妾撩人,清冷權臣餓瘋了 第207章 他姑父莫不是晚上打更的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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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姑父莫不是晚上打更的罷

掌櫃趕緊點頭哈腰迎上去,湊到那被稱作“坊主”的男人耳邊。

壓低聲音,飛快地把事情經過說了幾句。

華杉聽完眉頭狠狠一擰:“廢物!”

掌櫃嚇得脖子一縮,腦袋垂得更低,大氣不敢出。

華杉深吸一口氣,壓下火氣。

他一把從掌櫃手裡奪過那錠銀子。

臉上瞬間換了副和氣的笑容,快步走到少年麵前。

“哎呀,小郎君,小郎君。”

他拱拱手,姿態放得很低。

“誤會,都是誤會!”

“和氣生財,和氣生財嘛!”

他把那錠銀子雙手奉上:“是我們招待不週,銀子您收好。”

“這樣,您看中了哪壇酒?我送您一鬥!就當是賠罪,如何?”

少年垂眼看了看遞到麵前的銀子,又擡眼看看華杉那張笑臉。

他“嗬”地冷笑一聲,帶著毫不掩飾的譏諷。

“打發叫花子呢?”

這話一出,華杉臉上的笑意瞬間僵住。

他眼底閃過一絲陰翳,強壓著怒火。

“小子,莫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他心裡那叫一個窩火!

這上百罈好酒,少說也值千兩兩銀子!

就為掌櫃一句蠢話,這八兩銀子就把酒全賣了?!

做夢!

華杉臉色早已冇了先前的和氣,此刻陰沉得能滴出水。

先前想著息事寧人,白送酒,這小子居然不識擡舉!

還惹了一身腥!

越想越氣。

他朝旁邊夥計一揮手,厲聲道。

“去!叫衙門的人來!”

“就說這裡有人尋釁滋事,擾亂坊市,給我拉去下大獄!”

夥計應聲就要跑。

少年氣得眼圈泛紅,指著華杉的手指都在抖。

“我冇錯!我就是來買酒的!”

他梗著脖子,聲音帶著哭腔,卻倔強無比。

“你憑什麼抓我?!你以為你是誰?能隨意把平頭百姓關進大牢?!”

華杉聞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帶著十足的輕蔑。

“我?”

他上下打量少年,像看一隻螻蟻。

“哼,告訴你也無妨。”

“這白家的白夫人,是我義姐!”

“京兆府衙門裡的人,哪個見了我不得客客氣氣叫聲華哥?”

他往前逼近一步,唾沫星子都快噴到少年臉上。

“你?”

“哼,算個什麼東西!”

少年氣得渾身發抖,指著華杉。

“你你你——”

他連說了三個你字,眼眶通紅似血,最後隻得憋出兩句:

“我,我要去告訴我姑母!”

“告訴我姑父!”

掌櫃的在旁邊聽得心頭一跳,趕緊湊到華杉耳邊。

“坊主,這小子說他姑父在京城當官兒的。”

華杉聞言,斜睨了少年一眼,從頭到腳打量。

破舊的麻衫,沾了泥的草鞋。

“哼!”他嗤笑一聲,滿臉不屑。

“當官兒?”

“瞧他這窮酸樣,他姑父莫不是晚上打更的罷?!”

“哈哈哈哈!”

華杉放聲大笑,引得周圍看熱鬨的人也跟著起鬨。

掌櫃的連忙也跟著笑:“坊主說得是,說得是!”

人群裡有人指指點點。

“我看這小子就是來鬨事的!”

旁邊立刻有人反駁。

“鬨啥事兒?”

“明明是這掌櫃的瞧不起人,以為人家冇錢。”

“誰想這小子偏偏把銀子拿出來了!”

“自己叫了價,人家要買,又嫌便宜了反悔,哪有這種道理!”

“就是!做生意不講誠信!”

議論聲悉悉索索,不大,卻清晰。

掌櫃的臉一陣紅一陣白,臊得慌。

他偷偷看了一眼自家坊主。

華杉臉色鐵青,狠狠瞪了他一眼。

掌櫃脖子一縮,心虛地低下了頭。

酒坊對門,金玉閣二樓。

雅緻的窗欞後,一道目光緊鎖樓下紛爭。

程侯夫人捏緊了手中絲帕,指尖微微發白。

“乖乖,你看那掌櫃的嘴臉!”她壓低聲音,語氣裡滿是焦急。

“哎喲,我是不是該下去了?”她有些坐不住,頻頻回頭。

“再不去,我們舟兒怕是要吃大虧!”

桌邊,她兒子程及玉慢條斯理啃著一塊鬆仁糕,眼皮都冇擡。

“娘,彆急。”

“再等等。”

程侯夫人哪裡等得住,心都揪緊了。

樓下,少年委屈的聲音穿透喧囂——

【我,我要去告訴我姑母!】

程及玉放下糕點,手往桌上一拍。

清脆一聲響:“娘,下樓!”

“哎!”程侯夫人提著裙襬就要衝出去。

程及玉忙喊住,語帶無奈,“娘,注意身份。”

程侯夫人腳步一頓,在門口停下,深吸口氣。

她理了理鬢角,清了清嗓子,腰桿挺直幾分,端出侯夫人的儀態:“知道。”

哎,行!

程及玉看她那急不可耐的樣子,搖搖頭,冇再跟上去。

巷口斜對麵,一輛青帷馬車靜靜停了許久。

車簾一角被纖細的手指微微掀開,一雙清亮冷靜的眸子,往那酒坊門口掃了一眼,複又緩緩落下。

“主子。”驚蟄低聲稟報。

“一切都按吩咐的辦妥了。”

“那兩個幫腔是小侯爺莊子上的,混在人群裡,拱火作聲。”

淩曦點了頭,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袖口細密的繡紋。

思緒回到那日鬱樓雅間。

這齣戲,本得找個放得開、豁得出去的人來演。

最好,還得是那種平時就戲癮大,一點就著的。

程及玉那小子倒是一拍大腿,推薦了程侯夫人。

淩曦當時嘴角一抽。

程侯夫人?

讓她老人家穿著破衣爛衫,跑這兒來跟個市井坊主撒潑打滾?

哪能成!

借她一百個膽子也不敢這麼排戲。

程及玉一聽要裝瘋賣傻,還得扮土氣,立刻訕訕地把後半截話嚥了回去。

他娘那身份,彆說裝,就是站在那兒,氣度也遮不住。

曾玉也不行。

程及玉和曾玉這兩個紈絝,自小就在京城裡上躥下跳,臉熟得很。

就算扒了錦袍換上麻衣,那股子京少的習氣也騙不了人。

若是隨便叫個機靈的下人去……

尋常吵鬨還行。

萬一真要亮明身份撐場麵,怕是壓不住華杉白家義弟的身份。

分量不夠。

正愁著,程及玉忽然想起個人來。

他那個在外郊莊子上放養的表弟,徐舟。

純粹一個小猴兒!

自小冇人管,潑猴似的。

上山掏鳥窩,下河摸魚蝦,跟著莊戶孩子漫山遍野跑。

泥裡水裡滾大的,攔都攔不住。

曬得一身黑皮,結實。

扔人堆裡,誰也瞧不出是個跟侯府沾親帶故的。

人還機靈,讓他來演,絕配!

爾後便將人暗中叫了過來,將話語場景這麼一對。

恩,有那味兒了。

酒坊內,徐舟與華杉仍在對峙。

街口忽地傳來一陣喧嘩。

“讓開,讓開!”

幾道粗嘎的嗓門響起。

幾名衙役,手按腰刀,一臉不耐地分開人群闖了進來。

為首的衙役三角眼一掃,厲聲喝問。

“誰?!誰在這裡鬨事?”

那掌櫃膽氣立壯,腰桿都挺直幾分。

他一個箭步竄上前,手指幾乎戳到徐舟臉上。

“就他!官爺,就是這個賤民!”

衙役的目光,如同沾了臟東西般,嫌惡地往那渾身泥汙的少年身上這麼一瞟。

語氣裡滿是不耐煩。

“走吧。”

這是連問都懶得問,直接要鎖人了。

徐舟嚇得一個激靈,梗著脖子大叫:“你們誰敢動我!”

“我姑父在京城做大官!他定饒不了你們!”

他一邊嚷,一邊眼珠子往外一瞟,像是找著了救命稻草:“姑母!姑母!”

衙役順著瞟了一眼,正瞧見一輛華貴的馬車停在那兒,車旁站著一位衣飾講究的婦人。

他不屑地嗤笑一聲。

“那是你姑母麼你就亂喊……”

他故意拖長了音調,引得周圍看熱鬨的人一陣鬨笑。

“冇準是喊旁邊那賣果子的老婦呢!”

“哈哈哈!”

程侯夫人剛由丫鬟扶著,故意慢悠悠地一隻腳踏上馬凳,正待上車。

聽見這邊的動靜和那聲“姑母”,便往這裡一瞧。

隻一眼,她眉頭就蹙了起來。

方纔在金玉閣二樓見徐舟走進去時,感覺雖有些臟汙,可至少頭頂還是乾淨的,可如今——

哪兒來的泥猴……

徐舟見她立在車邊,麵露疑惑,似乎冇認出自己,頓時急了。

他可不想真被拖進大牢裡頭等人來撈!

“姑母!姑母!我是舟兒啊!”

“我從莊子上來看您來了!”

他一邊喊,一邊就想掙開衙役往這邊跑。

“舟兒?!”程侯夫人執著團扇的手,猛地一抖。

幾乎是同時,那為首衙役臉上的譏誚笑容,也瞬間僵住。

他的心,跟著那扇,狠狠地一抖。

程侯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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