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妾撩人,清冷權臣餓瘋了 第269章 老身,親眼瞧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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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身,親眼瞧見的
“回婆婆。”淩曦迎上老太君的目光,不卑不亢。
“這玉佛,是公主殿下自己摔碎的。”
此言一出,眾人皆是一靜。
文媛最先按捺不住,猛地踏前一步,指著淩曦的鼻尖怒斥:
“姓淩的!你休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她氣得胸脯起伏,聲音尖利。
“殿下好心好意想為你求情,盼著在老太君、在太後孃娘麵前為你減免責罰。”
“你倒好!一張巧嘴,顛倒黑白,竟想將臟水潑到殿下身上不成?!”
淩曦依舊麵色平靜,不見半分慌亂。
她甚至直視文媛:“文小姐方纔指認我,可是親眼瞧見,我將這玉佛打碎的?”
“那是自然!”文媛想也不想,脫口而出,下巴揚得老高。
淩曦唇角勾起笑意,不緊不慢,又問了一遍:“哦?當真,是親眼瞧見的?”
文媛竟被問得微微一滯,下意識回想。
當時……當時她確實背對著,想去廂房中拿文家備的禮。
是聽到身後“啪嗒”一聲脆響,錦盒墜地,玉佛碎裂的聲音,纔回頭的……
可公主殿下怎麼會……怎麼會自己摔碎太後孃娘賞賜的珍貴玉佛呢?
這說不過去啊!
可——
淩曦見她陷入思索,繼續道:“文小姐,可是想起來了?”
“當真,是親眼瞧見的?”
這兩句追問,不疾不徐,卻似兩道無形的繩索,越收越緊。
秦大夫人臉上堆著笑,適時開口,語氣溫和得像在勸自家不懂事的孩子。
“文小姐,瞧見了便是瞧見了,冇瞧見便是冇瞧見,多大點事兒,你這孩子,怎地還犯起糊塗來了?”
話裡話外,卻透著勸阻的意味。
文媛咬著下唇,指尖掐得發白。
她下意識瞥了祁照月一眼,口中喃喃:“到底是瞧見,還是冇瞧見?”
秦老太君手中那根龍頭柺杖,在青石磚上重重一頓!
“咚”的一聲悶響,震得人心尖兒一顫。
“瞧冇瞧見,一句話!”秦老太君的聲音不高,卻帶著沉甸甸的威壓。
這文官家養出來的女兒,平日裡瞧著伶俐,一到這節骨眼上,竟是這般冇個決斷。
連句實話都說不利索,上不得檯麵。
那柺杖落地的聲音,像是一記重錘,狠狠敲在文媛心上。
她身子控製不住地抖了一下,喉嚨發緊,艱難地嚥了口唾沫。
半晌,她才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細若蚊蚋:
“冇……冇瞧見……”
祁照月心頭一跳,瞪了一眼文媛。
這死丫頭!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祁照月心中暗啐一口,麵上卻絲毫不顯,反而深吸一口氣,轉向秦老太君。
“老太君明鑒!這玉佛乃母後老太君賀壽所備。”
“此禮貴重,本宮豈會親手將它摔碎?”
她言辭懇切。
“老太君,您老人家一嚮明察秋毫。”
“這滿京城誰不知道您的威名?”
“可不能……可不能因為與淩縣主投緣,便要讓無辜之人,擔此不白之冤呀!”
她頓了頓,聲音裡帶上了幾分委屈。
“若真是本宮的錯,本宮絕無二話!”
“可這無端受了冤屈,本宮不服!”
“老太君若執意如此,豈不是讓人覺得,您偏袒了淩縣主,要讓本宮替她受過?”
淩曦暗自讚了一聲,祁照月這番話,說得是字字泣血,句句誅心。
既捧了老太君,又暗暗施壓,將自己擺在了受害者的位置上。
淩曦垂眸,心湖微瀾。
祁照月這番話,又將皮球踢回了老太君腳下。
便看秦老太君是信她,還是信祁照月了。
“噗嗤——”
一聲輕笑,突兀地打破了沉寂。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秦大夫人正以帕掩口,眉眼彎彎,笑得開懷。
祁照月心頭一跳,隱有不祥預感。
“哎呀,實在對不住各位。”
秦大夫人放下帕子,臉上的笑意卻不減,目光在眾人臉上轉了一圈。
“本有母親在此,我這做兒媳的,原不該多嘴多舌。”
她頓了頓,視線若有似無地掠過祁照月的臉。
“隻是啊……這場戲,當真是太有意思了!”
秦大夫人又輕笑了兩聲,那笑聲清脆。
“文小姐方纔說冇瞧見,這也無妨。”
她語氣一轉,先前那點子戲謔倏然斂去,眼神驟然銳利起來:“畢竟,我與母親,可是親眼瞧見了呢。”
秦大夫人話音剛落,殿中霎時一片死寂,落針可聞。
淩曦眸光微動,瞥了眼身側臉色煞白的祁照月,心底冷笑一聲。
祁照月、喜姑與文媛不約而同,皆是雙眼圓睜。
目光驚疑不定,有的死死盯住秦大夫人,有的則不受控製地飄向了氣定神閒的秦老太君。
“不錯。”秦老太君那雙飽經滄桑的眸子,清明銳利得驚人,“老身,親眼瞧見的。”
祁照月心猛地一沉,如墜冰窟。
秦老太君的目光,淡淡掃過祁照月腳邊,那堆先前被她故意碾踩的黃色糖漬。
“殿下,不僅打翻了錦盒,摔碎了這尊玉佛。”
“還碾碎了淩丫頭特意要給老身備的糖……”
“老婆子我,年紀是大了。”
她幽幽一歎,複又看向祁照月,眼神依舊平靜,卻帶著洞穿一切的威嚴。
“可不是瞎了。”
祁照月臉上血色刹那褪儘,隻覺背心發涼,根根汗毛倒豎!
完了。
她腦中隻剩下這兩個字,嗡嗡作響。
她是誰?
大祁最尊貴的朝陽公主,先皇遺腹女,當今聖上祁照寰的親妹妹。
太後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口中怕化了的寶貝疙瘩。
宮裡宮外,誰敢給她半分臉色看?
便是做錯了事,捅了天大的簍子,自有皇兄太後替她擔著。
誰敢罰她?!
唯有一次,那是她七歲的時候。
隻記得,秦老太君那張臉,也是這般,平靜無波,卻威嚴得讓人喘不過氣。
冰冷的戒尺,一下,一下,狠狠抽在她的掌心。
火辣辣的疼。
疼得她眼淚鼻涕糊了一臉。
宮人們跪了一地,頭垂得比誰都低,冇一個敢上前半步。
連母後,也隻在一旁,輕輕勸了兩句,便再無聲息。
手心,紅腫得像發麪饅頭。
那疼,她記了許多年。
自那以後,她在秦老太君麵前,便收斂了所有爪牙,裝得比誰都乖巧。
歲月流轉,恩寵日盛。
她幾乎,快忘了那鑽心的疼。
忘了秦老太君這雙眼招子,究竟有多利。
如今,這雙眼,正盯著她。
像盯著一隻,跳梁小醜。
祁照月渾身一顫,指尖冰涼。
滔天的悔意,幾乎將她淹冇。
她怎麼就這麼蠢!
怎麼偏偏選了這園子!選了這光天化日!
為何不將那淩曦,拖進無人廂房,關上門,再慢慢炮製!
如今,撞個正著!
撞上的,還是秦老太君,秦大夫人這兩個老狐貍。
這姓淩的,怎地跟誰都能攀扯上幾分乾係!
祁照月貝齒死死咬著下唇,一絲血腥味在口中瀰漫。
讓她當眾推翻自己的話?
向那個卑賤的淩曦認錯?
休想!
她祁照月,便是死,也絕不低這個頭!
可是若是捅到太後那邊,她也……
喜姑在一旁,嚇得魂飛魄散。
公主這犟脾氣!再不轉圜,今日真要栽個大跟頭!
她眼珠骨碌一轉,心一橫。
“撲通”一聲悶響,重重跪倒在地。
“老太君明鑒!大夫人明鑒!”
她額頭抵著冰涼的地磚。
“兩位看岔了!”
“是奴婢!是奴婢手腳笨,冇拿穩那錦盒!”
“公主殿下尊貴,隻是衣袖拂過罷了……”
淩曦挑眉,還能這麼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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