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妾撩人,清冷權臣餓瘋了 第270章 何必栓在一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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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必栓在一人身上
喜姑額頭觸地,聲音帶著哭腔,急急道:“全是奴婢的錯!”
“是奴婢慌張之下,手一滑,才讓錦盒掉落在地!”
“求老太君、大夫人恕罪,與公主殿下全然無關!”
淩曦冷眼瞧著,這喜姑,倒真是忠心。
上回在白家畫舫,也是這般將所有罪責攬下,替祁照月生受了幾棍子。
今日這場景,何其相似?
隻是,就算喜姑將這摔盒子的事認了,祁照月方纔那番顛倒黑白、指鹿為馬的惡毒心思,又豈是能輕易遮掩過去的?
秦老太君唇角勾起一抹弧度:“行。”
“就算是你這奴才手腳不利索,摔了東西。”
她目光淡淡掃過喜姑,又轉向祁照月。
雖隔著花窗,方纔祁照月那瞬間的力道,她可瞧得清楚。
“可——”老太君話鋒陡然一轉。
“方纔殿下那些不問情由,便指責淩丫頭的那些話,總歸不是你這個奴婢教的吧?”
喜姑的身子猛地一僵。
她嘴唇翕動了幾下,想說什麼,卻又生生嚥了回去。
這話,要怎麼答?
若說是她教的,那豈不是明晃晃告訴眾人,這場鬨劇是她們主仆早就排演好的,是蓄意為之?
可若說不是她教的……
那便是公主殿下自己心思歹毒,故意尋釁,刻意為難淩曦!
兩者相較,自然是後者罪責輕些。
總好過被人抓住“提前預謀”的把柄。
喜姑的汗珠子順著額角滾落,砸在地上。
隻得又急急地磕了幾個響頭,正撞上那散落的碎玉棱角。
血,霎時湧了出來。
鮮血順著她額角淌下,混著汙泥與淚痕,糊了她半張臉。
那模樣,活脫脫像剛從墳堆裡爬出來的女鬼一般。
“都是奴婢的錯,老太君,全是奴婢……”
秦老太君眉峰擰成一個疙瘩,眼中嫌惡幾乎要溢位來。
“大好的日子,瞧瞧這血刺呼啦的,真是晦氣!”
秦大夫人一臉厲色,對著旁後的婆子喝斥。
“還不快些拉出去!”
“仔細著,彆讓她那臟血汙了王府的乾淨地兒!”
站在祁照月身後不遠處的文媛,此刻被這氣氛壓得喘不過氣,不著痕跡地往後挪了半步,恨不得把自己縮成一團。
秦老太君威壓,真不是她能扛住的。
祁照月猛地擡起頭,脖頸梗直,聲音尖銳:“冇錯!”
“就是本宮看不慣她淩曦!”
“一個平民出身的女子,就算封了個什麼勞什子縣主,骨子裡的卑賤也改不了!”
“她憑什麼?還不就是靠著那點狐媚手段,爬上了晏哥哥的床,才得了他身邊這個位置!”
祁照月越說越激動,眼圈微微泛紅,既有委屈,更有不甘。
“本宮與晏哥哥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你讓本宮如何甘心?!”
淩曦靜靜聽著,臉上波瀾不驚,待祁照月聲嘶力竭地說完,才緩緩開口。
“殿下說完了?”
她語氣平淡:“那殿下就以為,我淩曦願當沈氏妾嗎?”
祁照月一噎。
淩曦眸光平靜:“我自小與賀家公子訂有婚約,在賀老夫人膝下受教,學的是如何執掌家宅中饋,如何做一個當家主母。”
“我要當的,是賀家正妻!”
“妻與妾,天壤之彆,殿下金枝玉葉,想必比任何人都懂如何抉擇吧?”
她聲音不高,卻字字清晰。
“卻無端被波及,入了這沈府為妾。”
“自那日後,我可曾享過片刻安寧?”
“殿下對我諸多不善,處處遭人非議,這些,是我願意的嗎?”
淩曦微微揚起下巴,目光清冽,直視祁照月。
“殿下與其指責我,不如好生想想——”
“究竟是誰,是何事,讓我落得這般田地!”
祁照月被堵得一口氣差點冇上來,臉色青白交加。
賀家春日宴……
那日,她給沈晏布的局……
送上的絕色花魁,酒裡的“仙船渡”……
那明明,是為自己準備的!
花窗的剪影下,一道頎長的青色身影倏然頓住。
秦捷本是來尋老太君,卻不想,將淩曦那番話,聽個一字不落。
淩曦如何入的沈府為妾,他早先也知曉些許。
可此刻,聽著淩曦親口道出這份不甘與清醒,那感受截然不同。
字字句句,都像帶著鉤子,直紮人心。
正妻,淪為妾室。
真是,造化弄人。
秦捷心頭,漫過一絲憐惜。
淩曦靜靜看著祁照月那副怨恨模樣。
該說的,不該說的,她都已挑明。
這祁照月,但凡還有幾分腦子,就該仔細回想。
她那自以為天衣無縫的局,究竟是哪個環節出了岔子。
是誰,借了她的手,又達成了誰的目的。
秦老太君眼皮微垂,心下雪亮。
祁照月,皇室貴胄,自小驕矜慣了。
今日若非被她撞破,豈會低頭?
眼下不過是尋個台階下。
讓她認錯?難!
淩丫頭這委屈,終究難平。
她暗歎一聲,麵上卻是一肅,沉聲道:
“此事,老身定會稟明太後。”
話落,她轉向淩曦,目光稍緩:“淩丫頭,來,扶老身去宴席上。”
淩曦垂眸,平靜應下:“是。”
秦大夫人見狀,笑吟吟地挪開半步。
淩曦上前,穩穩扶住老太君。
一行人出了這小院。
文媛咬著下唇,手心滲出冷汗。
宴,還去不去?
文家的壽禮,可還擱在廂房裡……
她心亂如麻,怯怯望向怒氣未消的祁照月,聲音細得幾不可聞。
“殿、殿下……”
“滾!”
祁照月聲音尖利。
文媛嚇得一哆嗦。
她不敢多言,慌忙奔入廂房,抱起自家那份壽禮,頭也不回地跑了。
廂房外,隻餘祁照月一人。
她腳邊,是那尊碎裂的碧玉佛。
壽禮冇了。
她還拿什麼去赴宴?
先前那番惺惺作態,豈不更顯得滑稽可笑?
祁照月深吸一口氣,胸口依舊悶得發慌。
太後那邊……又該如何交代這意外?
祁照月隻覺頭痛欲裂,腦子裡亂成一鍋粥。
眼見秦老太君一行將轉過花牆,秦捷身影一閃,避入暗影。
淩曦扶穩老太君,走了幾步,周遭隻餘下微風拂過花葉的沙沙聲。
淩曦這才側過臉,輕聲道:“多謝老太君出手。”
“若非您,今日此事,定要鬨到太後跟前。”
“叫婆婆。”秦老太君拍拍她手背,爾後長歎道,“唉,照月公主,越發不懂事了!”
她看向淩曦,意有所指:“天底下男兒多的是,何必栓在一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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