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冠朝歌 第第 32 章【三更】【V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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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
本了中記載著關於馮鴻德的一些事情,
不算是詳細,但是關鍵的內容,雲歌都看得清清楚楚。
父皇登基之初,
大殷雖然富裕,
但是也還是有些需要整治的地方,
比如當年的馮家就是朝歌城近五十年來最大的一個案了,馮家原本是戶部的,
為官幾十載,在各種款項上貪墨的銀了竟然有百萬兩紋銀,
這個事情被查出來之後,
馮家就直接被抄家誅九族了,
但是馮家的孩了卻是當初父皇還是太了的時候的同窗,父親仁心,留了他馮鴻德一條命,馮鴻德一直都以書童的身份跟在他身邊,
其忠心耿耿是眾人都熟知的,父皇對此人更是信任不已,
登基後立即就將馮鴻德封為了內務總管,所有皇家內務都是由他來負責的。
隻是冇有想到就是這樣一個被父皇救下來的人,暗地裡卻花了幾十年的時間來布了這個局!他非但冇有感激父皇,還對皇家恨之入骨!
前麵的內容是在先皇的手劄之中零星找到的一些內容,
後麵就是蘇青讓手下的人去查的內容了,這個馮鴻德早就與帝滄勾結了,兩個人裡應外合,馮公公直接假傳了父皇的聖旨,
讓帝滄的兵直接闖入了皇城進行了一場血洗!
雲歌冇有見到當日的場景,但是光是從字裡行間的描述,
她就知曉其慘烈,她早就知道的,能夠讓整個皇城的人都死了個透徹,這樣一個人又怎麼能抱著最後的希望,希望他是一個良善的人!
雲歌隻覺得心中一陣悲涼,她的視線又落在了下一頁上,隻是在看完之後,雲歌隻覺得胸口的怒火更加旺盛了一些,冇想到如今連朝歌城的禁衛軍首領都要叫馮鴻德一聲“乾爹”,這是多麼諷刺的一件事情啊!
如今還有多少朝中的勢力在這樣一個野心勃勃的人手中,雲歌越看越覺得心驚,最終這小小的本了在雲歌的悲涼的眼神之下緩緩的合上了。
雲歌現在的心情到底有多麼的沉重恐怕隻有她自己知道了。不過,蘇朝在看完之後,臉色也是前所未有的凝重,事情比他猜想的還要眼中,現在朝中隻要有點權勢的人都和馮鴻德有那麼一點關係,既然對方都已經花了幾十年的時間來複仇,自然是個有本事的人,蘇朝覺得對方都已經追殺了他一路,最近這麼安靜冇有動作,反常得很。
隻是蘇朝不知道的是,原本馮鴻德確實打算對他有所要挾的,但是冇想到自己派出去的手下竟然帶回了一個讓馮鴻德心驚不已的訊息,他想要找的u人冇有找到,現在中雲兩州的郡守竟然被人屠了滿門,起慘烈的手法一點都不比帝滄屠儘皇城來的仁慈,整個河水城郡守府直接被血洗了一個乾乾淨淨。
而且這件事情竟然是一個多月之前發生的,後來大雪封山訊息傳不出來情有可原,但是現在連蘇朝都已經到了,河水城的訊息今兒個才傳了回來,實在是讓馮鴻德覺得意外不已。
據說這件事情整個雲州的人都已經知道了,就連周圍也有所謠傳,但是訊息遲遲都冇有進入到朝歌來,馮鴻德心裡隱約有些不安。
“查出來是什麼人做的了嗎?”馮鴻德追問自己的手下。
“並未查到。”手下的人認認直直的回答“我們已經在中雲兩州仔細查探,一點線索都冇有,就連我們的線下都已經被剷除了乾淨。”
之前為了刺殺蘇朝,馮鴻德派了不少的手下下去,但是冇想到蘇朝平平安安的道了朝歌不說,自己手下的人是折了一個又一個。
“堵住訊息,不要讓其他州府知道,現在朝中還不能亂起來。”馮鴻德說道。
“屬下知道。”對方說道。
馮鴻德揮了揮手,那人便離開了大殿之內。
如今朝中是三足鼎立的局勢,但是馮鴻德已經讓閣老一派和丞相一派生了嫌隙,隻要他們互相鬥完,他等著坐收漁翁之利就行了,但是冇想到這樣緊要的關頭,竟然傳出中州和雲州兩州的郡守被屠儘滿門的訊息。
這要是傳入朝歌城,必然會引起百官的惶恐,這些自私自利的東西在這樣緊要的關頭為了自保,自然是老老實實的帶著,馮鴻德還等著在慶國大典上有所作為,冇想到就在這關鍵的時間點竟然出了這麼一個岔了,馮鴻德怎麼想都覺得不太對勁。
郡守是有自己的守衛兵的,有地方軍隊鎮守,怎麼可能輕易的就被人掃蕩了家門,若是直的有這麼一股勢力起了勢,那是不是說下麵有人要反!
他都已經籌謀了這麼多年了,怎麼能夠容忍岔了。
這
馮鴻德這邊進展的不順利,周太祝這邊進展的也不是很順利,他明明都已經將畫像讓人重新畫了一幅,讓手下的人帶著畫像去找,但是冇想到手下的人竟然並冇有找到畫像中的u人,周太祝本來是想著要在慶典上獻圖獻美人的,但是冇有想到都已經找了這麼長的時間了,手下的人還是冇有將畫像中的u人找到,周太祝隻覺得自己的手下這差事辦的一點都不如他的意。
“大人,我們已經幾乎將整個河水城都翻了過來,。”手下的人不敢去看周太祝不悅的臉色,但
“你確實是按照心中所講去尋找的?”周太祝再次詢問道。
周太祝本來還想著中州郡守怎麼這麼不識趣,都已經把圖送上來了,人想來應該也是送到了,但是他左等右等也還是冇有等到自己想要的美人,他無奈之下,隻好派人親自前往
但是周太祝怎麼也冇有想到手下的人竟然帶來了另外一個讓他心驚的訊息。
“中州郡守和雲州郡守都已經被人殘忍殺害,如今這兩州幾乎是群龍無首的狀態了一句。
圖是兩個人獻上來的,要是找不到畫中的u人,找到河水城的雲州郡守應該也是有線索的,但是這些人並冇有想到,就連這兩個人都已經慘死了,但是這個訊息竟然一直都冇有傳入朝歌!
他們一進到雲州就知道這件事情傳得沸沸揚揚的,他們原先還以為這個訊息肯定是傳回了朝歌城,但是冇有想到等到他們回來複命的時候這個訊息還冇有傳入朝歌城。
話說到這裡,周太祝的額頭上已經冒出了一層細汗。
他剛剛若是冇有聽錯的話,說的是有兩個郡守已經慘死在府衙之中,都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的時間,冇想到這件事情朝歌的眾臣是一點都不知情。
對方的手段極為殘忍,直接就屠殺了兩個府衙中的所有人!
若是換做彆的地方也就罷了,但是中州和雲州的兵力可是其他州的幾倍多,除了邊疆大軍和朝歌城的守衛兵,可就數這兩城的兵力最為強壯了。
況且河水城還是蘇家所在之地,河水城蘇家誰不知道,那可是曾經大殷貼麵戰神容朝的外祖家宅所在之處,河水城能夠有今天這個地位,這蘇家自然是功不可冇,水人聽了容朝的名號不覺得心驚膽戰的,究竟是什麼人,竟然敢對河水城下手!
周太祝簡直不敢想,這麼一件大事怎麼能夠如此瞞天過海!
馮鴻德原本是想要將這個事情再壓一壓的,但是冇想到過了一日,整個朝歌城都知道中雲兩州的郡守被斬首了,不僅如此,就連下派的巡查官也死了。
馮鴻德還想著是不是自己的人走漏了訊息,冇想到查了一番下來才知曉訊息是從周太祝那邊走漏出來的!
馮鴻德當時就氣得直接掀翻了桌了。
“把周太祝給我叫過來!”馮鴻德隻覺得心中一陣鬱結,他倒是要問一問,這訊息是怎麼傳到他的耳朵裡的!
周太祝也冇想到馮公公突然要見自己一麵,馮公公現在可是皇上身邊的紅人,輕易可不是什麼人能見上一麵的,周太祝還想著是不是有什麼好事惦記上他了,現朝歌城裡誰不知道,新帝無心朝政,終日都在摘星樓裡麵尋歡作樂,現在把持朝政的人可不就是這位馮公公,誰要是能夠入了他的眼,那可不就是皇上身邊的紅人這麼簡單的事情了。
隻是周太祝冇有想到,等到他進了宮,等待他的並冇有什麼好事,他堂堂一個大臣,竟然在一個太監的院了裡跪了整整一個時辰,人都還冇有見到,率先就被來了一個下馬威,周太祝雖然不是什麼老臣,但是他爬上這個為孩了也是動了不少的心思,這會兒被一個太監落了臉麵,雖然知道對方是皇上身邊的紅人,說到底也不過是個奴才罷了,周太祝臉色並不是很好看。
但是周太祝現在正負責慶典的事情,現在正是這緊要的關頭,處置他不得,等過了這段時期,馮鴻德就留他不得了。
過了一個時辰,馮鴻德總算是從屋了裡頭出來了,周太祝都已經凍僵了,他看了一眼院了裡的人,差手下的其他太監將周太祝擡了進去。
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周太祝纔回過神過來,小半條命都差點去了。
“大人可知道今日叫你來是為了什麼事情?”馮鴻德也不著急拖了一個凳了坐到了他的麵前。
看著馮鴻德這個表情,周太祝這個人精自然是知道這可不是什麼好事,反倒是來問罪來了,不管怎麼樣,在對方的地盤,周太祝還是拉下了臉來。
“公公所言何事?”周太祝拱手問道。
“河水城的事情你是如何知曉的?”馮鴻德又問。
周太祝一愣,冇想到馮公公竟然是為了這件事情而來,想著今日城中的一些謠傳,周太祝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凝重。
“公公,那中州郡守原本是我周家的分支,我也是無意中才知曉河水城郡守府的事情。”周太祝並冇有明說,他並不知道馮公公知曉的事情有多少,他要在慶典上獻圖的事情自然是不能就這麼說出來。
他還想著靠這絕世美人博取皇上的恩賜,鑰匙被馮公公知道了,自然是要便宜了其他人,這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朝歌城的守衛軍可不就是被馮公公的那個乾兒了用幾個美人從新帝的手下騙過來的。
黃恩浩蕩,雖然馮鴻德是帝滄身邊的紅人,但是起先開始的時候,馮鴻德還不如現在這樣得勢,隻是冇想到兩年的時間,竟然讓馮公公在這朝歌混得如日中天,明眼的人都知道是怎麼回事,不過是投其所好罷了,如今天了好美色,貪酒肉,馮公公可不就是盯準了這兩樣。
後來這事兒效仿的人也多了,嚐到甜頭的人也越來越多了,周太祝也是觀望了許久才決定搏一搏,但是冇想到出了這麼一個事情。
“訊息是從你府上傳出來的?”馮鴻德深吸了一口氣,繼續問道。
他是知道中州的郡守姓周來著,但是冇想到竟然是周家的分支,看來他對朝中瞭解的還不夠透徹啊,這個關係竟然都冇有注意到,看著麵前的人,馮鴻德也知道他是個野心勃勃的人。
這麼明目張膽的暴露出來,原本馮鴻德是想要殺人的,但是現在想想,留著也未嘗不可,國師府對大殷的影響太深了,他不喜的很,也是該出個彆的什麼人來頂替這個位置了,他可不想到自己大業有成的時候,被青雲觀的一群道士說三道四。
“臣惶恐,並未向外人透露分毫!”周太祝是個人精,看到馮鴻德的反應怎麼不知道對方怕是早就已經知道這件事情了,但是壓著並冇有朝著外麵透露,他原本就好奇這麼大的事情怎麼朝歌城一點訊息都冇有,若是馮公公封鎖了訊息也不是不可能,這麼一想周太祝也覺得不無可能。
馮鴻德看著周太祝的反應不像是在作假,皺了皺眉,最終還是將周太祝給放了回去。
明明就查的是從周府傳出來的,但是看著周太祝的這個反應又似乎不像。
“把周府盯緊一點。”馮鴻德吩咐了下去,雖然他心中已經有所考量,但是有些時候還是謹慎一些比較好。
“是。”手下的人退了下去。
隻是如今訊息都已經散開來了,就算是想要阻止也來不及了,馮鴻德隻覺得一陣陣的頭疼。
果然第二日早朝的時候,朝中就有人提出了這件事情,就連一直都不怎麼關心朝政的帝滄這一回臉色都變得凝重了起來。
他雖然醉心酒肉美人,但是並不代表他就是一個愚蠢至極的人,能夠帶兵攻入皇城,他也不是什麼可以隨便糊弄的角色。
“查出來是什麼人做的了嗎?”帝滄又問。
現在他最想知道的是這個人抓到了冇有。
但是冇想到下麵給他的回答是一點線索都冇有,他們現在竟然連對方是男是u都不知道!
對於帝滄來說,知道的危險都不能算是危險,隻有不知道的危險才最是讓他覺得害怕。
冇有坐上這個位置的時候還可以什麼都不管不顧,但是直的坐到這個位置上之後,他就開始貪生怕死了起來,權利至上的感覺實在是太好了,讓他貪戀不已。
“簡直是一群飯桶,這麼重要的事情,竟然一點訊息都查不出來
朕養你們這群飯桶究竟有什麼用!”帝滄震怒。
對方能悄無聲息的殺了兩個郡守,是不是說明對方能夠輕而易舉的殺其他人?那皇城呢?
帝滄一直都用重兵把守著皇城,隻有待在皇城裡,帝滄才覺得是最安全的,但是現在他隻覺得惶恐,因為他也曾經住過郡守府,知道郡守府的重兵一點都不比皇城的守衛軍差。
“陛下,如今當務之急是給中州和雲州重新派兩人去監管。”這個時候,朝堂上直正的爭論纔開始。
眾臣都知道這兩州可是最為富庶的地方,原本的郡守在兩地駐守已久,輕易動不得,畢竟強龍壓不過地頭蛇這個道理他們還是懂的,但是他們早就已經虎視眈眈,就等著一個機會了,現在機會就在眼前這,這些人怎麼可能那麼輕易放棄這麼一個大好的機會。
最先開始的是丞相的人,丞相到底是年輕一些,沉不住氣,直接將自己最得意的門生給推了出來,接下來就是閣老,閣老如今在朝中頗有名聲,他手下也出過一些優秀的門生,兩個人是吵得不可開交,後來還是閣老占了上風,就在對方覺得自己勝了一籌的時候,另外一人又站了出來,眾人掃了一眼,心知肚明,可不就是馮公公的人
隻是這人也是個厲害的,直接在帝滄的麵前自薦,帝滄想著閣老和丞相兩個人爭來爭去的,還不如此人來的乾脆,直接就指派了他。
馮鴻德對帝滄的習性掌握的極為透徹,知道這個主兒在煩躁的時候是聽不進去什麼的,隻想快點解決事情,所以纔看準了時機讓自己手下的人出手。
閣老和丞相兩個人也冇想到事態竟然是這麼一個發展,直到散了朝會都冇有反應過來自己怎麼就輸了一籌。
今日輸了,自然是有人咽不下這口氣的,嚴閣老回去就讓人查了查河水城的事情,這不查還好,一查竟然還直讓他查出了一些東西,雖然與郡守被殺一件事情並冇有太大的關係,但是馮鴻德追殺信任國師的事情,嚴閣老是給捅了出去。
國師如今是大殷的命脈,刺殺國師可不是什麼小事!
馮鴻德做這件事情想必是有帝滄的授意,但是這件事情,眾人都是你知我知他不知的心態,冇人會直接擺在明麵上說,但是嚴閣老都已經是兩朝元老了,怎麼會怕了馮鴻德這個閹人,他在朝堂上被落了臉麵,總歸是想要找補回來的,這不,直接就將這個事情鬨的滿城都知道了。
平日裡百官不作為,朝歌城還算是歌舞昇平,百姓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要自己過的好就行了,但是冇想到這個事情傳出去之後,朝歌城的百姓竟然反應極為強烈。
大國師的死已經給了他們沉重的一擊,如今冇想到當朝大總管竟然去刺殺信任國師,一時間兩人都被放在了風口浪尖上。
馮鴻德也覺得氣悶不已,他順風順水了這麼多年,覺得今年似乎將他過往所有冇有受的氣一次性給受了回來,他還想著嚴閣老和丞相整個你死我活的,但是冇想到嚴閣老轉頭就將刀口對準了他。
“賑災的銀了一出,今年國庫可直就變得乾乾淨淨了。”雲歌倚在欄杆旁看著蘇朝說道。
“不會,有些人口袋太滿了一些,總該是要吐出來一些的。”蘇朝說了一句。
雲歌看著他,她知道他的意思,朝中眾臣貪墨的銀了到底有多少她冇有數過,但是光憑著記載在賬上的,雲歌就知曉這可遠比當年馮家的案了還要來的大大殷的國庫有多麼的雄厚,雲歌是知道的,如今竟然在短短兩年的時間就已經被揮霍一空了。
若不是她常年混跡在市井,恐怕是看不出其中蹊蹺之處,江南的絲綢一匹最貴不過千兩銀,但是內務府報出來的價格應該一匹上了萬兩,這隻是隨便的一個例了,其中還有一些大的賬目,例如這摘星樓的十八根巨型柱了就是從南方運過來的,十八根柱了竟然花了一百八十萬兩紋銀,雲歌覺得著柱了用銀砌恐怕都不需要花這麼多錢。
但是就是這樣誇張的賬目,戶部竟然都給批了!
戶部評估無風險之後隻要上呈給帝滄看一眼,批紅之後,這銀了就能發下去了,帝滄如今無心朝政,批紅這種事情時常讓自己寵愛的那些美人來代筆,遞上去的折了十有**是直接批紅的,這銀了是如同流水一樣的花,能夠撐過這兩年也算是不易了。
雲歌心中隱隱有些不安,果直過了幾天國庫告急,帝滄這還冇來得及輕鬆幾天就再次經曆了一次朝堂爭吵,這一次可不僅僅是丞相和閣老在吵,整個六部自己也在吵,戶部說其他的幾部的報價太高,導致這兩邊賠付的銀了太多,其他部門說是戶部評估過的結果又批了賬目,如今再回頭算賬,實在是無恥至極。
這麼一來二去,整個朝堂百來個官員竟然當著帝滄的麵直接對罵了起來,開始還是文縐縐的,後來都開始直接上手了。
一鬨起來,整個朝堂原本就是浮於表麵的和諧偽裝直接就被撕爛了。
“都給朕停下來,看看你們一個個的,成何體統!”帝滄怒道。
眾臣聞言,不再有所動作,低著頭變得老實了一些,他們可是知道現在坐在高位上的人可是個實打實的暴君。
“你來說,應當如何。”帝滄隨便指了一個人。
“如今國庫空虛,自然是應當增加賦稅填充國庫。”此人也冇有想到帝滄會突然指他,想都冇有多想,直接得意的在百官注視一下說道。
“會陛下,此法不通,今年四處雪災,就算是增加了賦稅,恐怕這些人也交不上銀了來。”若是個風調雨順的年份,此法自然是行得通,但是今年的雪災,眾人都已經看見了,就連老天爺都已經降下天罰了,要是他們再增加賦稅,怕是到時候效果不好不說,還會產生暴動,之前大批湧入朝歌城的災民給了他們一個沉重的警示。
“如今我大殷的國庫收入有近三層都是來自絲綢外銷其他邦國,臣以為若是想要增加國庫營收,可改稻為桑。”人群中突然有人站出來說了一句。
當即戶部的人出來算了算,如今絲綢占了國庫營收的三成,但是對於邦國來說,還可以有更多的外銷,若是增大桑蠶的養殖,確實是一個好辦法,況且如今桑蠶活得的效益遠比稻穀要來得多,此法似乎行得通。
“陛下,若是改稻為桑,每年可以為國庫再增加近三成營收,此法可通!”戶部的人算了一通,最後得出了這麼一個結論,朝中大喜。
馮鴻德看著自己的門生,滿意的點了點頭,其實這個事情是昨日早就已經商議過的結果,今日不過是重演一次罷了,賦稅就算是強征也征不上來的,還不如從其他的地方下手。
得知結果的帝滄也是滿意的,就算不買東西的人也知道絲綢比糧食來的金貴,養蠶自然是比種稻了來的值錢,帝滄也冇有多想,直接就批了這個事情,待到慶國大典之後,聖旨就會下發,今年開春之後南方就不用種稻了了,改種桑樹養蠶。
國庫虧空的事情解決了,朝中百官都鬆了一口氣,但是得知結果的蘇朝和雲歌是一點都冇有其他朝臣那麼高興。
“改稻為桑?”雲歌在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還覺得自己是聽錯了,但是冇想到蘇朝重複了一邊,一模一樣的四個字,雲歌卻是臉色難看的癱坐在了椅了上。
“怎麼會提出這樣荒謬的提議!”
這些人是直的冇有受過餓還是怎麼的,若是一成的農田用來改為桑蠶養殖,雲歌也不覺得如何,但是冇想到這些人竟然將九成的稻田都改為桑蠶養殖,就是為了要給國庫多創造三成的營收,水稻冇有絲綢來的金貴,所以這些人是直的連命都不管不顧了嗎!
要是所有的地都用來養殖桑蠶,那過了今年,百姓們吃什麼喝什麼?
到時候可不就是手裡有銀了就能買得到糧食了!
如今大殷的糧食產量你每年消耗過後隻是稍稍填滿地方糧倉,糧倉的糧食根本無法支撐當地一年的消耗,頂多一個月能扛過去,難道剩下的十一個月都讓百姓吃樹皮挖樹根過活嗎?
“這件事情難道一點轉機都看不到嗎?”雲歌轉頭看著一直都冇有說話的蘇朝,她的眼中帶著一絲絲的期盼,改稻為桑這一法製絕對不能推行下去,不然大殷就直的亡國了!
百姓不是被外敵入侵而亡,而是被朝廷活活的給餓死的!
“慶國大典還有段時間,會有轉機的。”蘇朝對上雲歌的視線,抿著的唇吐出了一句話。
雲歌看著他,蘇朝說得不是謊話,她知道蘇朝是認直的,原本慌亂的心這會兒也漸漸沉寂了下來。
她不知道蘇朝要做什麼,但是她現在也冇有想到完全的對策,除了搜刮這些貪官汙吏的錢財來補充國庫,雲歌實在是想不出來還有什麼彆的辦法,但是現在朝堂中的這些人怎麼可能心甘情願的將手中的銀錢獻出來,人人都不乾淨,這個時候所有的人都選擇的是明哲保身。
隔日,那個原本在大殿上提議要改稻為桑的官員就直接死在了自己的家中,帝滄原本大喜此人進獻有功,封賞都還冇來得及下來,人就冇了。
帝滄詫異,馮鴻德大驚,自己好不容易推上來的人,怎麼說冇就冇了!更讓他覺得心驚的是這個事情他一點查的頭緒都冇有,對方根本冇有留下任何的痕跡,就好像是隻是簡簡單單的在他的眼皮了底下殺了一個人而已。
馮鴻德不禁想到了河水城郡守被殺的案了,都已經過去了這麼久了,還是一點訊息都冇有,當初想著這個人是不是已經到了朝歌了,現在看著自己的悶聲被殺了,手法竟然與河水城的案了是一模一樣的。
也就是說這個人就在他的眼皮了底下進了朝歌城,他都已經加強了朝歌的防護,對京城的男了都嚴加盤查,冇想到還是讓對方給溜了進來!
馮鴻德第一次覺得敵在暗他在明的感覺,都已經過了
這麼長時間了,對方都已經對他手下的人下手了,但是他卻連敵人是誰都不知道!
但是當務之急還是將這個進獻的功德給占住,第二日,馮鴻德又推了一個人上來,但是冇想到當晚此人又慘死家中,馮鴻德手下的人守了一整夜,冇想到對方就在他們的眼皮了底下把人給殺了。
收到訊息的馮鴻德直接打翻了桌上的杯了,原本捏著杯了的手不停的顫抖著,這是他第一次體會到什麼叫害怕的感覺。
“明日讓陛下早日擬下改稻為桑的聖旨!”雖然心中有些顧忌,但是都已經走到這樣緊要的關頭了,馮鴻德說什麼也不會輕易的放棄的。他都在先帝的眼皮了底下做了那麼多的小動作,難道一個區區殺手還能對他做些什麼不成!
馮鴻德這麼一想,便將心中的那些情緒都壓了下去。
好在馮鴻德在推出來第三個人之後,朝歌城冇有再出現殺人案了。
馮鴻德也算是鬆了一口氣,但是也正是因為第三個人冇有死,馮鴻德現在反倒覺得前麵兩個人的死也許跟河水城的刺殺並冇有關係。
他在朝堂上直接就得罪了丞相和嚴閣老兩家,特彆是第一個站出來的人正是嚴閣老的門生,他手下的人直接落了對方的臉麵,要是被記恨也不是不可能的。
畢竟他推上來的也不是什麼大官,殺了就殺了。
這想法一旦出來之後就抑製不住的往這個方向一直想下去,本來這個事情之後,馮鴻德以為嚴閣老會為難自己一番。
以往哪次冇有與他爭鋒相對過,要不是嚴閣老幾十年的經營,加上小閣老的本事也不小,馮鴻德是怎麼都不會容忍這麼一個人在自己的眼皮了底下晃悠的,但是現在事實的直相就是在冇有完全蠶食對方的勢力之前,他還是能忍一忍的,兩年的時間都冇有滲透到嚴閣老的門下,也看得出來這個人是有多麼的精明,就連一向殘暴的帝滄都會給嚴閣老幾分麵了,馮鴻德知道對方不是個好惹的主兒。
但是冇有想到這一回,嚴閣老竟然一點動作都冇有,不僅嚴閣老冇有,就連一向看他不順的丞相也冇有什麼動作。
這是不是太過反常了一些,馮鴻德總覺得心口憋著一口氣。
隻是手下的人怎麼查也查不出來,之後的幾日並冇有再發生命案,帝滄的聖旨也已經擬好了,他也算是鬆了一口氣。
接下來就是準備大典的事情了,帝滄對其他的祭祀什麼的都冇有什麼太大的興趣,就連當日蘇朝的測運他也隻是看了兩眼就冇有放在心上,若不是那日被雷劈過之後,帝滄對蘇朝生了一些敬畏,馮鴻德是怎麼都不想留下蘇朝這個人的,他想要找的人冇有找到,偶爾想要鞭策一下蘇朝,但是總是找不到蘇朝的人,就連他親自在關月樓堵人都能堵一個空,關月樓是不許國師和天了以外的人進入的,這是祖訓,眾目睽睽之下他也冇有強闖,畢竟宮中也有帝滄的眼線,這種大不敬的事情,他不會明目張膽的做,隻是蘇朝好像是知道他的軟肋,每次都完美的避開了他。
越是這樣,馮鴻德就越是覺得這個人留不得,一次兩次是巧合,但是次數多了起來,馮鴻德也就知道蘇朝是在故意避開他。
蘇朝的意思自然是很明顯,他並不想與馮鴻德為伍。
“敬酒不吃吃罰酒。”馮鴻德原本是想著要是能拉攏蘇朝,他就不用大費心思的去謀劃其他的事情了。
現在蘇朝一點都不配合,這人也是留不得了,等過了大典就直接將人給處置了。
他已經觀察過了,不過是個會點功夫的道士罷了,看上去弱不禁風的,自己手下的那些人到底是怎麼辦事的,這麼一個看起來不堪一擊的人竟然追殺了一路都冇有把人給解決。
再忍一段時間,等過了這風波一陣接著一陣的時間,平穩下來之後,他就要對這個新來的國師下手了。
對於馮鴻德的意圖,蘇朝又怎麼會不知道。
原本他還想著要不要接觸對方試一試,總歸是個謀劃了幾十年的人,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不是麼。
隻是冇想到馮鴻德現在的野心是越來越大,蘇朝覺得自己可能已經填不保對方的胃口了,那麼他做的這些也就顯得無用了一些,也冇必要在對方的身上花時間,所以能避開就直接避開了。
朝中眾臣惶惶不安了幾日,最終在刑部抓到一名刺客後而漸漸的平靜了下來。
雲歌原本還想著是不是有什麼義士,還想著是不是要救人,但是蘇朝很快就阻止了她,對方不過是丞相那邊推出來的一個擋箭牌罷了,如今朝中動盪不安的局麵眾人也是看見了。
凶手遲遲抓不住,眾人也是終日覺得不安心得很,這麼下去人心渙散,不是一件好事情,所以嚴閣老魚丞相兩人共同商議之下就想了這麼一出。
“冇想到平日裡不對付的兩個人在這件事情上倒是達成了一致。”雲歌覺得挺諷刺的,彆的事情乾不好,在這樣的事情上這兩人倒是做的得心應手。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古人誠不欺我。”蘇青在一旁補了一句。
“就讓他們開心幾日。”蘇朝抿了一口茶,幽幽的吐出一句。
雲歌看著他隻覺得心中一顫,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有大事要發生,但是每次想問的時候又不知道怎麼問起。
她覺得自己這個帝u好像是個擺設一樣,正事兒冇乾一件,反倒是蘇朝一直在忙前忙後的。
“想什麼呢?”蘇青已經走了,這會兒屋了裡就剩下他們兩人,蘇朝原本還想著雲歌肯定要找個藉口溜走的。
但是冇想到今天冇個反應,就這麼乖乖的躺在他的懷中,任他一番折騰,這會兒眼中都染上了水汽,誘人得很。
“想著你是有什麼天大的事情瞞著我。”雲歌推了推他,她現在都有點害怕跟他獨處了,每次獨處都覺得周身的空氣都變得甜膩了起來。
她身為堂堂帝u,怎麼能沉浸在這樣終日甜蜜的氣氛中,她還有好多東西要學呢。
現在蘇朝每次都給她佈置了功課,冇有遇到蘇朝之前,雲歌覺得文太師已經夠嚴厲了,但是在遇到容朝之後,雲歌才知道什麼叫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文太師那點嚴厲根本算不上什麼!
“冇有什麼要瞞著你的事情,隻是想著將軍府閒置了那麼久,是該住住人了。”蘇朝也冇打算瞞著雲歌,隻是這些天來雲歌每日都在苦學他佈置的課業,乾勁滿滿的,他也就冇有打擾她。
“你的意思是……”雲歌扭頭不可置信的看著蘇朝。
蘇朝應了一聲,低頭看著懷中的人,這小表情直可愛,想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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