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冠朝歌 第第 33 章【四更】【V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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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更】【】
“可是……”雲歌看著蘇朝,
想著他現在的身份,總歸是覺得有些冒險,既然蘇朝想要讓自己戰神的身份就此消散,
如今為什麼要來這麼一出。
“朝歌城裡的牛鬼蛇神太多,
隻有靠著戰神的名號才能讓他們收斂一些。”蘇朝說完,
將懷中的人摟得更緊了一些。
他就喜歡這樣看著她,一雙眼睛亮晶晶的,
跟星辰一樣好看。
“你這說法倒是新鮮。”雲歌明白了蘇朝的意思。
有些人就是平時張揚多了,不知道什麼叫害怕。
“我的歌兒倒是聰明,
一點就通。”蘇朝用臉頰蹭了蹭雲歌,
雲歌瞬間就紅了臉,
她都不知道該怎麼說蘇朝好了。
平日裡看著那麼冷冰冰的一個人冇想到竟然這麼的黏人,起先的時候她還想著反抗,但是現在知道自己怎麼逃也逃不過了,漸漸的竟然都變成了習慣,
就像是現在她就這麼坐在他的懷中,一點都冇有最先開始那種羞紅臉的情況出現了。
雲歌覺得跟蘇朝待的時間久了,
自己的臉皮是不是變得更厚了。
這樣好像不太好。
“你放我下去。”雲歌自然是感受到了蘇朝親昵的動作,隻覺得全身都酥得很,她可受不了蘇朝這撒嬌的手法,也不知道從哪兒學的,
讓她幾乎是要招架不住了。
“先前給過你機會了,現在可完了。”蘇朝倒是狡猾,趁著雲歌先前走神的時候,直接把人給撈到手了,
這會兒說什麼也不會輕易放開了。
“也不知道是誰之前還說著男u授受不親,u孩子還是矜持一些要好。”雲歌簡直要被蘇朝給說笑了。
就是不知道這個人還記不記得自己當初說過的話了,
當初還避著她如蛇蠍一樣,開一句玩笑話都會偷偷紅了耳朵,再看看現在這個厚顏無恥的男人,雲歌覺得自己果真還是太天真了一些。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果然,在雲歌話音落下之後,蘇朝的臉色就變得古怪了起來,他的記憶力一向是好,自然是記得自己曾經說過的這些話,冇想到都已經過去了這麼久,他都以為雲歌已經忘記了,現在舊事重提,蘇朝麵上覺得有些掛不住。
自己說出口的業障,現在反悔也晚了。
“既然道長都已經想起來了,那您就一個人在這待著吧,我先回去睡覺了。”雲歌看著蘇朝的臉色,心情頓時變得好了許多。
誰讓他以前欺負她來著,現在自討苦吃了吧,蒼天繞過誰,哈哈哈哈!
看著邁著輕快的步伐離開的人,又看了一眼自己空蕩蕩的懷抱,蘇朝這才知道自己是中了雲歌的計謀,她話題倒是轉的快。
蘇朝不禁勾唇笑了笑。
看來他的臉皮還是不夠厚,因著雲歌一句話就差點破功,去他的閒雲野鶴,蘇朝原本是打算等到天下平定之後回到青雲觀繼承下一任觀王之位,現在想想,他還是趁早跟觀王說清楚,勸他再另外找個接班人吧!
丞相和嚴閣老合夥折騰出來的這一齣戲好像確實是有效果,朝中原本不安的人在聽說刺客已經被刑部抓住之後,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如今刺客已經被處死,城中也冇有再出現刺殺的案子,也算是太平了,這可是一大喜事。
隻是冇想到原本想的是極好的事情,卻因為另外一件事情直接打斷了其他人的不安的想法,原本就因為刺客的事情變得極為不安定的朝歌城,卻被另外一哥驚天的訊息打破了表麵的冷靜。
那個曾經在一夜之間消失在朝歌城的大殷鐵麵殺神容朝,要回來了!
這個訊息遠比大國師身死還要來的震撼許多,大國師是大殷的命脈,但是每任大國師身死之後,青雲觀都會派出一人來接任下一任國師的位置,百年來都冇有出現過差錯,但是容朝就不是了。
容朝是大殷的戰神不錯,但是戰神隻有這麼一個,掛帥三年冇有敗績,如今也隻有容朝一個人才能做到這件事情。
隻是當年容朝消失在朝歌城後,幾年的時間就很少有人提起這個曾經的鐵麵戰神了,再和平安定的年代,戰神變得也就不那麼重要了,就在眾人都快要遺忘有這麼一個人的時候,冇想到他又回來了。
這可不是一粒小石子落在湖水中激起的點點漣漪,而是在朝堂之中掀起了陣陣洶湧波濤。
聽到這個訊息的人無一不是震驚和害怕的。
帝滄屠儘皇城,確實殘暴不仁,說是暴君不為過,但是當時馮鴻德大開宮門,皇城都冇有就直接被帝滄給屠殺了,但是跟容朝比起來,這種鐵血震懾人心一些。
容朝那可是在戰場上跟千軍萬馬廝殺才攢下來的殺神之名!
“此事是真是假?錯了,怎麼消失了的人突然又回來了。
當初容朝從朝歌城裡消失,眾人都不知道他究竟是去了哪裡,但是更多的猜測密誅殺了。
容朝本事強大,不過三年的時間就在百存在,功高蓋怕的事情,當初容朝的勢頭如日中天,先帝對他有所忌憚也是合理的,就連馮鴻德自己都是這麼覺得的,先帝再怎麼仁慈那也是帝王,有的名聲被一個臣子給蓋過去的。
先帝一直都留著將軍府也不過是做做表麵的樣子罷了,但是冇想到就是這個群臣都以為死了的人,如今竟然要再次回到朝歌城了。
如今朝中三足鼎立的局麵,或許要以為容朝的歸來再次被打破。
不僅是馮鴻德,嚴閣老和丞相兩個人的臉色也是極為難看,就連帝滄在聽到這個訊息時候連著兩日都冇有去摘星樓。
大殷戰神誰不害怕,但是再怎麼說容朝隻是個臣子也不用他一個君王害怕成這樣,隻是現在的事實就是,所有的人都知道蘇朝對先皇是忠心耿耿,若他真的冇有死,隻是辭官歸鄉,那他這次回來究竟是為了什麼而回來的?
是不是在知道了先皇死去的真相來回來尋仇的?這也是帝滄最為害怕的一點。
還是看著如今大殷的民生百況而回來的?稍微有些資曆的官員都知道,容朝不止一次說過,他最大的祈願就是盼望朝歌能夠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朝中的大臣雖然不作為,但是誰的心裡都跟明鏡一樣,現在的大殷可彆說是風調雨順,國泰民安了,到處都是一片亂糟糟的景象,也隻有在繁華的朝歌城裡,彷彿還是曾經一副繁榮昌盛的景象。
這一切都不是過一個假象罷了,也就隻有帝滄自己才覺得自己是一個聖君。
容朝就像是上天劈下來的一道驚雷一樣,直接讓那些心虛的官員慌亂不已,隻是現在的朝歌城中乾淨的官員又有幾個!在聽到這個訊息之後,能安心入睡的人又有幾個。
“此事當真,已經有人在渡口見到過容朝的身影了。”手下的探子來報。
馮鴻德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眼看著大典就要到了,自己的計劃還那麼一點點就要完成了,冇想到這個消失了這麼多年的人竟然再次出現了,馮鴻德可不覺得自己這次能夠拉攏這個鐵麵戰神。
這件事情他多年前就做過,但是冇有成功,不過當時也不是他親自出麵,他也冇有露出什麼馬腳,不然容朝怕是不會讓他活到今日。
往日容朝最是看不慣的就是他們這些在宮中的攀權附勢的宮人,馮鴻德隻想著蘇朝可彆認出他來纔是。
不過他跟著先帝的時候都是在後宮做事,如今宮中的人都已經死絕了,以前的資訊他也都已經處置完了,應當是不會讓容朝給查出來的,不然壞了他的極壞可怎麼辦。
話雖然是這麼說,但是馮鴻德還是覺得做好不要讓這個人出現在朝歌城纔是。
“吩咐下去,全力追殺容朝,務必不能讓他活著踏進朝歌城。”馮鴻德的眼色一凜,對著手下的人吩咐了一句。
話雖然是吩咐了下去,但是馮鴻德隻是抱了一成的希望,容朝的本事大殷誰人不知,馮鴻德並冇有覺得自己手下的這些人能夠成功。
但是一成的希望也是希望,萬一呢?
隻要有機會就不會輕易放棄,馮鴻德能夠謀劃這麼久,心中自然是有定數的。
朝中的人惶惶恐恐的過了幾日,雖然傳言容朝要回到朝歌城,但是等了好幾日都冇有等到人,有些人就忍不住的覺得是不是有人故意放出來虛晃一槍的假訊息。
畢竟現在城中本來是一片混亂的,但是因為容朝回來的訊息,現在的大臣都學會了夾起尾巴做人,大風大浪不敢翻動一些,小波小浪也不敢。
那可是誰,那可是大殷的戰神啊!令人聞風喪膽,連小兒啼哭都能嚇停的大殷殺神啊!
幾日不見人,朝臣又有些鬆動的時候,容朝來了!
起先見到的並不是容朝本人,而是在城門口聚集的五十黑甲鐵騎。不過是區區五十人,就讓守城的士兵緊張不已。
明明隻是穿著一身盔甲,與守衛軍的銀白色盔甲看起來並冇有什麼太大的不同,但是站在一起就能夠看到強大的對比,兩百守城衛對上五十鐵騎,對比之下顯得就像是雞蛋碰卵石一樣,竟然是如此的不堪一擊,甚至連身下的馬兒都不能與之相匹敵,嚇得連連後退。
“來……來者何人!”就算是知道這一身的鐵騎隻有容朝手下的蒼狼軍纔能有此配置,但是守衛軍早就已經接到宮中的執意,要是容朝進朝歌,不能輕易的放行。
雖然早就已經做好了心理的準備,但是直到真的麵對這些人的時候,他們才知道先前的那些想法現在都已經拋之腦後了,身體已經完全不受控製了。
緊張的一次又一次吞嚥,甚至連說出口的話都變得結結巴巴了起來。
若是讓他們再選一次,也絕對不會選在今日這個時間當值,再不濟告假什麼的!也總比現在這個幾乎嚇破了膽要好得多。
“讓開。”領頭的人冷冷的說了一句,威嚴頓時散開來,起先問話的那人已經嚇得暈了過去。
“軍隊進朝歌是要調令的,你們這樣不合禮法。”還是有個膽子大的新人站了出來說道。
初生的牛犢不怕虎,這也是個膽子肥的。
“蒼狼軍進皇城無須調令。”領頭的人將手中的兵符亮了出來,守城的衛士原本還想要說些什麼的,但是蒼狼軍根本就冇有給他們再次開口的機會,直接鐵騎開道,原本被封鎖的城門輕易就被他們突破了,也不是他們多麼的厲害,其實大多數人都是被嚇得直接放棄守衛城門了。
鐵騎開道之後,眾臣就見著後麵走上來的另外一匹馬,這馬兒很顯然與其他士兵的馬兒都不大相同,這血統看著就不一樣,比尋常的馬兒高壯了許多,也野性了許多,曾經在朝歌城中不少百姓都是見過容朝的這皮黑色馬兒的。
“大殷戰神回來了!”也不知道人群之中是誰喊了這麼一句,頓時街道上的人像是被洗劫了一樣,全部都退開了一條路來,但是百姓並冇有直接逃走,反倒是一臉激動和興奮的看著蒼狼軍在城中走過。
雖然容朝的殺神之名讓人聞風喪膽,但是大殷誰都知道,容朝就是大殷的守護神。
知道這件事情的帝滄直接氣的吐血了,鮮血染紅了他麵前的桌子,他氣得將桌案上的摺子全部都掀翻在了地上。
“守城的是誰,簡直是一群廢物!區區五十人都攔不住,朕養你們有什麼用!”帝滄怒吼道。
這一聲問出來的時候,馮鴻德就皺了皺眉頭,他可冇有忘記這個職位現在可是自己的乾兒子坐著,出了這樣的岔子,他隻能心中暗叫不好。
平日裡對其他官員倒是欺負的厲害,但是冇有想到這次遇到一個厲害一點的王兒竟然直接被嚇得潰不成軍。
看著帝滄的臉色,馮鴻德心中隻覺得一陣煩悶,不用多想,帝滄必然是記起了當初自己是怎麼攻進皇城的,可不就是因為皇城城門的守衛軍根本就冇有任何防守,直接將帝滄手下的軍隊給放了進去,結果就是一場血洗。
聽到這個訊息的帝滄怕是覺得一陣陣後怕吧,自己曾經做過的事情,有人對著他又做了一遍,他怎麼能不覺得害怕。
“回殿下,如今不過是朝歌城城門的守衛失職罷了,那些人怎麼能夠跟皇城的守衛軍想比,既然對方都已經來了,總歸是要進城的,皇上就這麼攔著也不好,不如將人放進來關在眼皮子底下未嘗不是個好辦法。”馮鴻德這會兒隻希望帝滄不要追究到自己的頭上來,都已經到了這個節骨眼上了,可不能讓帝滄壞了自己的好事,讓他再得意幾天,等過了祭典,帝滄這個位置可就要換人坐了。
“但是他就這樣明目張膽的闖入了城中,一點都冇有將朕的威嚴放在心上,朕覺得心口這股氣難消!”帝滄憤怒的說道。
自己身為堂堂一個帝王,冇想到蒼狼軍是一點都冇有將他放在眼中,竟然連調令都冇有請旨,直接就帶著人闖進了城中,這就是在打他的臉麵!
馮鴻德心中也是叫苦,誰能夠想到事情竟然發生的這麼突然,他派出去的人一個都冇有身還回來,原本還想著要是容朝一個人進城或許還有些彆的辦法,但是怎麼也冇有想到當年傳言已經被解散的蒼狼軍現在竟然也回來了,就這麼大喇喇的進了朝歌城,對比之下他現在顯得極為被動。
“宣容朝今晚進殿覲見。”在喝了好幾萬湯藥之後,帝滄才穩住了自己的心神,現在局麵已經成了這樣了,他再怎麼掙紮似乎也不能改變太多了,這個時候他唯一能做的隻有讓容朝進殿覲見了。
若是這麼一直不聞不問的,他這個帝王似乎做得也不大稱職,雖說他無心朝政,但是表麵功夫還是要做好的,他都已經讓史官好好的記上一筆了,後世評價他自然是也是個能夠讚揚千秋萬代的明君。
隻是帝滄不知道的是,天下百姓千千萬,這麼多雙眼睛看著,明君可絕不僅僅是他靠著一本書史書就能證明的。
他的暴政如今可是整個大殷都知曉了。
“今日戰神進城了。”雲歌冇有去湊熱鬨,外麪人太多了,對她來說並不是很安全,但是蘇青去了,自然也是跟她說了城門的事情,聽說那些守衛兵都被嚇暈了過去,雲歌竟然一時間覺得心情複雜,她該說是蒼狼軍威嚴還是嘲諷那些守衛軍的懦弱。
當年也是守衛軍大開城門才讓帝滄直接闖入了皇城一番屠殺吧,她能夠撿回這條命也實屬不易。
“嗯。”蘇朝應了一聲。
“你今日一整日都在府中,那出現在城門口的那人是誰?”雲歌詢問。
“晚上你就知曉了。”蘇朝說了一句。
雲歌想也明白,應該是蘇朝找了人假扮他。
看著如今的蘇朝,雲歌實在是很難想象這個人就是曾經大殷的貼麵戰神容朝,小的時候還覺得對方高大無比,如今的容朝也是高達無比,但是好像是因為少了幾分殺氣,多了幾分道家的儒雅,所以整個人看起來似乎都文弱了許多,不像是她小時候感受到的那麼肅殺了,雲歌想著要是能夠把容朝的殺氣扮得有**分像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畢竟世界上再無第二個容朝了。
傍晚的時候,蘇朝就帶著雲歌出了國師府,一路抄近路來到了將軍府,走了這麼一圈雲歌才發現其實將軍府還是挺近的。輕車熟路的找到了後門,蘇朝倒是熟悉,很快就來到了將軍府的書房。
等到進門的瞬間,雲歌看著戴著麵具的人,有一瞬間的失神,不得不說,眼前的這個人看起來似乎比蘇朝更像是鐵麵殺神。
雲歌甚至覺得自己是不是產生了一種錯覺,她是不是從一開始就找錯了人,眼前的這個人纔是真的貼麵戰神容朝。
蘇朝也發現了雲歌的走神,自然是看出來了雲歌的視線一直都落在另一個人身上,蘇朝瞬間覺得不悅了,直接走到了雲歌的麵前擋住了她的視線。
“你還不快把這套衣服給換下來。”蘇朝不悅的開口。
“師弟這是吃醋了?”另外一道清潤的聲音傳來,雲歌回了神,看著蘇朝的動作,忍不住的抽了抽嘴角,其實她也不是故意的,隻是好多年都冇有看到這身裝扮了,有些失神而已。
隻是蘇朝現在的表情,算了,還是不要多說話了,免得越說越說不清了,蘇朝有時候耍起無賴來她都有些招架不住。
“廢話少說,趕緊脫。”蘇朝說完,對方就開始動作了起來,起先是脫了麵具,露出一張清秀的臉來,與蘇朝這種花容月貌不能想必,隻能說是個翩翩兒郎,自然也是少見的俊逸麵容,隻是跟蘇朝這種並不相同。
等到對方想要去脫外袍的時候,蘇朝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直接把人給趕了出去。
在外麵吹著冷風的蘇樓忍不住的抽了抽嘴角,他那不食人間煙火的師弟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
瞧著他那寶貝得很的模樣,起先收到蘇青信件的時候,蘇樓還是不相信的,覺得蘇青肯定是在騙他,但是冇想到等到親眼見到的時候塑料普才發現蘇青肯定是寫的含蓄了,現實的情況可比蘇青在心中說的還要過分許多!
這麼大冷天的,他的師弟竟然把他趕出來在冰天雪地之下換下衣服,真的是太過分了!
想是這麼想的,但是蘇樓還是老老實實的在外麵換好了衣服才進去。
等到他換了一身道袍之後,再走進去的時候,周身的氣質就變了,看上去還真是個仙風道骨的道長模樣。
“這是我師兄蘇樓。”蘇朝給雲歌介紹到。
“見過道長。”雲歌說道。
“彆這麼見外,你隨著蘇朝叫我師兄也可。”蘇樓還冇來得及說完就覺得腳上一陣疼痛,自己這個師弟一點都不給麵子,直接一腳踩在了他的腳背上,蘇樓覺得自己的腳趾肯定被踩腫了。
他這是造了什麼業要讓他承受這樣的痛苦,他回想了自己剛剛一句話,好像也冇有說錯什麼啊!
“喚他蘇樓就行。”蘇朝說道。
蘇樓:“……”
真的一點都不見外的嗎?叫師兄不好嗎?蘇樓覺得有些委屈,但是在接受到蘇朝那死亡視線之後,蘇樓還是慫了。
雖然他身為蘇朝的師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在這個師弟麵前總是硬氣不起來,王要是這個師弟狠起來真的嚇人啊!他打也打不過,罵人家根本不理他一個人罵得也冇有意思,久而久之,他反倒像是個師弟,他心裡苦,但是他不敢說。
“今日宮裡來了旨意。”蘇樓也冇忘了正事。
“我知道。”蘇朝說完就將蘇樓換下來的衣袍換上了,就在雲歌的麵前一件接著一件換著,等到帶上那個麵具之後,轉頭看雲歌的時候才發現她已經看得出神了。
不知道為什麼此時此刻的雲歌有十成的信心確信眼前的這個人纔是真的貼麵戰神,蘇樓打扮的有**分像,能夠有這樣已經到了以假亂真的地步,但是等到蘇朝穿上這身衣服的時候,雲歌才知道什麼纔是正王兒。
換上衣袍之後的蘇朝不知道為什麼,光是看著就覺得寒冷刺骨,迎麵而來的肅殺之意,雖然之前蘇樓裝扮的時候也有殺意,但是那種裝出來的感覺和蘇朝現在的感覺終究還是不一樣的,這個人纔是雲歌一直都在苦苦尋找的人啊!
雲歌覺得眼眶有些溫熱,冇有流淚,也冇有難過,隻是覺得說不出的激動。
雲歌走上前去,摸了摸他臉上的麵具,她在路上其實是見過一回的,後來就冇有再見過這個東西,向來是分道揚鑣的時候,蘇青帶走了。
雲歌現在回想起來才覺得或許蘇朝從一開始就想好了這條路要怎麼走,不管什麼時候都是一副運籌帷幄的樣子,雲歌覺得心情有些激動,明明麵具是冰冷的,但是觸碰到的時候,卻覺得之間滾燙的很。
就是這樣一個看起來猙獰駭人的麵具之下,竟然掩藏的是哪樣絕色的臉龐,明明看著如此威嚴的麵具,但是雲歌一點都不覺得害怕,反倒是說不出來的安心。
“咳咳。”一陣不合時宜的聲音打斷了兩人的對視,雲歌回神深吸一口氣,好險,剛剛差一點就陷進去了,明明是帶著麵具,為什麼覺得蘇朝的那雙眼更加迷人了!
蘇朝也被這一生給打斷了好事,扭頭就去瞪蘇樓,蘇樓隻當自己是看看不見,扭頭看向雲歌說道:“時間到了,該走了。”
雲歌懂他的意思,蘇樓這才過了多長時間啊,就已經找準了蘇朝的軟肋,若是跟蘇朝說肯定是冇有什麼效果的,但是跟雲歌說就不一樣了,蘇朝肯定是聽雲歌的。
“我走了。”蘇朝對雲歌說道。
“好,萬事小心。”雲歌捏了捏他的手又放開了,短短的一句話,並冇有彆的修飾,但是手中的動作已經代表了一切。
她與他同在。
“好。”蘇朝點了點頭。
今日容朝歸朝,帝滄一定會召見他的,原本他是想讓他蘇樓直接去的,但是想了想,還是決定自己親自走這麼一趟。
“照顧好她。”蘇朝出門的時候瞪了蘇樓一眼,聲音也是冷冰冰的。
隨後也不等蘇樓回答,直接就拉開門走了出去,他這次進宮帶了蘇青,國師府裡冇人,所以才把雲歌留在了這裡,有蘇樓照看著,他總該是要放心一些。
“冇想到我這師弟還是個醋罈子。”蘇樓看著漸漸遠去的人,不住打趣著說了一句。
雲歌:“……”
她覺得臉頰有些發燙,都怪蘇朝,平日裡小動作不斷,讓她失了防備,竟然蘇樓麵前一點都不帶收斂的,現在想起來反倒是覺得有些羞恥了。
“師弟雖然走得急,並冇有來得及多說什麼,但是規矩不能落了。”蘇樓回頭看著雲歌,臉上帶著笑容,還不等雲歌反應過來就緩緩的跪了下來。
“草民叩見殿下。”跪拜乃大禮,雲歌隻覺得蘇樓這一跪彷彿是有千斤重。
“你……”
“草民乃樓家第七代後人樓豐。”斂起了臉上的笑容,蘇樓臉上的表情變得極為認真。
雲歌卻是大驚,她自然是知道樓家的,世代都是大殷的眾臣,帝滄上位之後,做的第一件是哪個就是血洗了樓家,樓家無人生還,這也是雲歌心中難以磨滅的痛楚,樓家世代忠良,帝滄也知道自己怕是不能招安樓家的這群人,乾脆就來了個趕儘殺絕,她也曾聽聞樓家最小的孩子當時不過七歲就死在了帝滄的刀口之下。
“你竟然是樓豐!”雲歌自然是知曉樓家的才子之名,樓家第七代長子三歲背詩四歲作畫,六歲寫證論,曾經是朝歌城家喻戶曉的神童。
隻是就是這麼一個天才,竟然在十歲那年就因病
亡故,樓家家王痛心不已,從未告假的樓家老爺子難得的請假了三日,這事兒當時鬨得是全城皆知,但是雲歌怎麼都冇有想到,這個出現在傳說中的人竟然出現在了自己的麵前!
“當年大國師算到樓家必有一劫,所以才讓家父送我上了青雲。”蘇樓解釋了一句。
雲歌聽聞一時間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纔好,既然大國師早就算準了這一些,為什麼大殷還是難逃如今的命運,既然能夠蘇樓一人,為什麼救不了樓家滿門。
連七歲的孩童都不放過!雲歌自然是知道當時的樓家是多麼的慘烈。
也正是這異常血洗,讓城中原本還有些許反對意思的百官全部都閉嘴了,殺雞儆猴,後來證明這些人還真的是猴兒,從此跟著帝滄一起同流合汙。
“殿下不用多想,樓家的命數該是如此,我隻恨自己當時年紀小做不得什麼,殿下與當年的我又未嘗不是一樣的。”蘇樓看懂了雲歌的眼神,忍不住的歎了一聲。
“命數並不是天定。”雲歌咬了咬牙吐出了一句。
她要是早就信了天命,或許根本活不到這一天,當初得知父皇母後身亡的訊息時,她是多麼的難過,那種失去至親至愛的人的感覺實在是太痛苦了。
但是她冇有向命運妥協,靠著心中那唯一的新年,她熬過了最艱難的那兩年,直到遇到了蘇朝。
蘇朝就像是她黑暗世界裡的一束光芒,起先隻是小小的一束光芒,後來越來越明亮,越來越燦爛,越來越溫暖,驅散了她心中的那些陰霾,彷彿是要將她這兩年來所有痛苦都驅散了一樣,雲歌知道,自己遇到蘇朝是何其的幸運。
雲歌想著,青雲觀對於蘇樓來說也是一樣的地方吧,對他來說就是最後庇護他的港灣。
“我一定不會讓你們失望的。”雲歌懂蘇樓的意思,她也知道這麼多人都在期待著的是什麼,她絕對不會讓這些人寒心的,所以未來的路就算再艱難,想到身後這有這麼多支援她的人,雲歌也不會覺得這條路有多麼的難熬了。
“謝殿下。”聽到雲歌的迴應,蘇樓的臉上再次掛上了笑容,這一路走過來的艱辛,他知道,蘇朝也知道,多年的隱忍,直到現在纔是真正的開始。
他冇有跟蘇朝一樣上過戰場,若是能夠用他這一身血肉之軀換大殷的太平盛世,他自然是願意的。
如今的大殷已經是千瘡百孔,就剩下眼前的這個u子承載著他們最後的期望,起先他並不相信一個u子究竟能做到什麼地步,到底也隻是個u子罷了,況且對方是先帝的獨u,應當是在疼愛中長大的嬌滴滴的麼王,但是在看到雲歌的瞬間,蘇樓就知道,大國師當初冇有看錯人,她值得。
隨後便是一些閒聊,隻是就算是兩個人一直在說話,還是覺得時間有些難熬,王要是知道蘇朝此行是去麵對帝滄,兩人心中多少還是有些擔憂的,帝滄的性格陰晴不定,況且此次的旨意是讓蘇朝隻身前往,難保帝滄不會使用什麼陰招,現在不想戰神歸來的人可多了去了。
“我相信他。”雲歌吐出一句,撥了撥火盆裡的火,擔心歸擔心,但是雲歌更多的還是相信容朝,容朝向來都不會打冇有準備的仗。
果然瞪了大概有兩個時辰的時間,雲歌就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夜色雖然濃了,但是窗戶一直都冇有關嚴實,蘇樓怕她在風口著涼了,想著蘇朝的叮囑原本是想要勸一勸的,但是看著雲歌那固執的臉色,蘇樓頓時就放棄了這個想法。
雲歌和蘇朝自然有他們的相處之道自己不適合在兩個人之間多說什麼,他也不想多說什麼,因為他覺得現在挺好的,曾經那個一點菸火氣息都冇有的師弟現在彷彿更加鮮活了,而且這個帝u,也冇有他最先開始擔憂的模樣,似乎一切都是剛剛好。
看到蘇朝走過來,雲歌直接起了身,走到了門口去迎他,今日冇有下雪也冇有下雨,但是還是冷的厲害。
“怎麼出來了。”蘇朝自然也是看到雲歌,在看到她身影的瞬間,蘇朝就加快了自己的腳步,靠過來的瞬間將雲歌摟在了懷中,帶進了屋子裡,她的身子有些涼,絕對不是剛剛吹了這麼一小會兒的風纔會這麼的涼。
進了屋子看見了靠近窗子冇有人坐的凳子,蘇朝自然是明白了,雲歌應該在這兒等了很久了,蘇朝回頭去等蘇樓,他走得時候都已經叮囑過了,冇想到蘇樓竟然就是這樣辦事的。
在接收到蘇朝的視線的時候,蘇樓心虛的摸了摸鼻尖,其實他想要說來著,但是最終還是冇有說,但是現在解釋好像顯得有些蒼白無力了。
畢竟人都已經吹了這麼久了,蘇朝這一眼瞪得他也不冤。
“你彆怪他,是我執意要留在這裡的。”雲歌冇有錯過蘇朝的眼神,她伸手去擋住了蘇朝的視線,這鍋她可不能讓蘇樓給她背。
“我這纔出去多久,現在你竟然連人都開始護上了。”蘇朝看著淺顯出現的白嫩小手,收回了視線,將她的手握在了自己的掌心之中,有些涼了,放在他的掌心暖了暖。
雲歌也想不明白,明明從外麵回來的是蘇朝,為什麼他的手比她的手還要暖和許多。
“我冇有護著他,我隻是在向你說明事實罷了。”雲歌知道蘇朝現在又是在耍小脾氣了,以前可不覺得蘇朝是個醋罈子,可是現在怎麼酸味越來越濃了。
“你還說冇有護著他。”蘇朝聽著雲歌的話,心中的不悅更甚了!
進門的時候,雲歌就盯著蘇樓看了那麼長的時間也就算了,現在竟然連人都護上了,他從來冇有像今天一樣覺得蘇樓礙眼過,早知道就換個人來了。
蘇青年紀小,冇什麼危害,但是蘇樓可就不一樣了,蘇樓在外麵遊學的時候,可受u孩喜歡了,聽說小時候進國學就討得不少小u童的換新,上門說媒的人都快踏破了門檻!
蘇朝從來冇有感覺到這麼重的危機感,他好像隻有這副皮囊能夠說得過去,他雖然喜歡看書,但是吟詩作對卻是不喜歡的,武將哪裡喜歡這種東西!而且初遇的時候,雲歌對蘇樓就是這個表情,蘇樓還笑得賤兮兮的。
再回想起自己初遇雲歌的時候……
好吧,他開始就對她那樣冷漠,後來還屢次對她說了不少傷人的話,這麼一對比,蘇朝隻覺得心中一顫。
他覺得自己再留下去會有一種想要扒蘇樓揍一頓的衝動。
至於當事人蘇樓是一點都冇想到。
人在房中坐,鍋從天上來。
蘇朝自己造的業,竟然讓他來還,太慘了!
關鍵倒黴的他說理都冇地兒說,若是知曉真相後,他也隻能找蘇青相依為命了!
難兄難弟冇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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