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食博主穿越後養了個狀元郎 第120章 京都烤鴨! 你這名頭可夠響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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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烤鴨!
你這名頭可夠響亮!……
書院開課了,
李修遠開始隨著書院的晨鐘暮鼓早出晚歸,左雲在身邊跟著。
顧笙則一頭紮進了他那間小小的鋪麵,帶著張良,
日日忙碌。
小半個月的光景在叮叮噹噹的敲打和粉刷氣味中流過
原本陳舊逼仄的小鋪經過半個多月的努力,
終於煥然一新。
一塊新漆的硃紅木匾終於掛上了門楣,上麵三個濃墨大字——京都烤鴨!
在這條並不算頂熱鬨的街巷裡,顯得格外有股初生牛犢的銳氣。
開業那日,
天光正好。
顧笙隻請了李誌和林清羽兩位熟人。
待他們二人踏進這收拾得乾淨利落卻著實狹窄的店麵,看著僅有的兩張小方桌,
才真正得知顧笙這些時日搗鼓的營生——竟是烤鴨子。
“謔!京都烤鴨!阿笙,
你這名頭可夠響亮!”
李誌環顧四周,嘖嘖稱奇,又帶著幾分善意的調侃。
林清羽則含笑打量著這麻雀雖小五臟俱全的鋪子,
目光裡帶著探究和期待。
“地方是小了些,
東西卻是不敢怠慢的。”顧笙笑著將他們引至桌旁坐下。
不多時,
他親自從後麵熱氣騰騰的廚房裡端出一個沉甸甸的烤盤。
霎時間,一股奇異而霸道的濃香猛地充盈了整個空間!
那香氣彷彿有實體,
帶著滾燙的溫度,濃鬱的油脂芬芳很快傳開。
一絲絲果木燃燒後的獨特煙燻氣息,以及烤製後鴨皮特有的焦酥感,
霸道地鑽進每個人的鼻腔,直衝肺腑。
盤中之物色澤紅亮,猶如披著一層晶瑩剔透的琥珀糖衣,
在視窗透進的陽光下閃爍著誘人的油光。
整隻鴨子臥在那裡,
飽滿豐腴,熱氣嫋嫋,形態完美。
顧笙臉上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更多的是自信的亮光,朗聲道:“這烤鴨吃法有二。”
“一是整隻切開,直接蘸著我特調的酸梅醬,或者單吃這原味;”
“二是片著吃,也叫片皮鴨。”
“片皮鴨呢,又有三種吃法——餅皮卷食、蘸細糖甜食,或者夾著山楂片解膩。”
他一邊說著,一邊取過旁邊備好的薄如蟬翼的薄餅、白蘿蔔條、雪白的蔥絲和一小碟深紅的酸梅醬。
隻見他手法利落地取過薄餅攤在掌心,拈起一片烤得酥脆油亮的鴨皮連帶著底下細嫩的鴨肉。
蘸上一點醬,再放上白蘿蔔條和蔥絲。
手指翻飛間,一個精緻的小卷便已成型。
他依次為李誌、林清羽、還有眼巴巴等著的張良卷好。
最後才遞給李誌身邊的隨從和林清羽的小廝春喜,而原先伺候清羽的那小廝年前便回去了。
張良早已按捺不住,接過那小小的卷兒,幾乎是迫不及待地塞進嘴裡。
“哢嚓!”牙齒破開薄餅的瞬間,一聲極其細微的酥脆裂響彷彿在口中炸開。
緊接著是那層鴨皮驚人的酥脆感!
豐腴滾燙的鴨油混合著祕製酸梅醬的酸甜果香,瞬間在舌苔上瀰漫開來。
那酸恰到好處地中和了油脂的膩,隻留下滿口的醇厚甘香。
鴨肉細嫩多汁,毫不乾柴,帶著淡淡的果木煙燻氣,與清爽的蘿蔔、辛香的蔥絲交織碰撞。
張良隻覺得一股難以言喻的鮮美浪潮瞬間席捲了所有味蕾,疲憊了一天的筋骨彷彿都被這口美味熨帖撫平了。
他眼睛倏地瞪圓,含糊不清地大聲嚷道:“公子!這烤鴨子,也太好吃了吧!”
“皮脆得掉渣,肉嫩得冒汁兒,還有股木頭香!”
李誌和林清羽也幾乎同時將捲餅送入口中。
李誌先是微微一怔,隨即眼中爆發出驚喜的光芒。
他細細咀嚼著,臉上的神情從好奇迅速轉變為陶醉,不住地點頭:“妙!真是妙!”
“這皮……這脆勁兒!這醬汁的酸甜配得絕了!”
“阿笙,你這手藝……開個小鋪子,屈才了!”
他一邊說,一邊又伸手去拿薄餅,顯然意猶未儘。
林清羽則顯得斯文些,但那瞬間亮起的眼神和微微加快的咀嚼速度也泄露了他的驚豔。
他嚥下口中美食,長長舒了口氣,由衷讚道:“香而不膩,脆中有嫩,酸甜相輔,回味悠長。”
“阿笙,此物隻應天上有,當真是匠心獨具。”
他看向顧笙的目光充滿了激賞。
小小的店鋪裡,香氣與讚歎交織,初時的生疏感被這口驚豔的美味徹底驅散。
然而,開業的熱鬨過後,現實很快露出了它的平淡麵目。
“京都烤鴨”的名號雖響,但在這偌大的京都,一個新開張的、位置不算頂好、門臉又極小的鋪子,想要一鳴驚人是何等艱難。
頭幾天,除了零星幾個被香味吸引探頭探腦的街坊,幾乎冇什麼客人登門。
顧笙和張良常常守著那隻碩大的烤爐和飄香的鴨子,從太陽升起等到日落西山。
然而,顧笙卻並不急躁,臉上依舊是從容。
他索性將每日的烤鴨數量從三隻慢慢調整到五隻。
賣不完的,便仔細片好,或分給街坊鄰居嚐鮮,或留著自家加餐。
他深知口碑需要時間沉澱。
店裡就他和張良兩人忙活,張良負責招呼客人、跑堂。
顧笙則坐鎮後廚,掌控著火候,研究著醬料配比,精心挑選每一隻鴨子。
爐火映紅了他的臉,汗水浸濕了他的額發。
他一絲不茍地守著那磚窯烤爐,觀察著鴨皮顏色的變化,聽著油脂滴落在炭火上發出的滋滋聲響,計算著最佳出爐的時機。
鋪子門前掛著的那塊“京都烤鴨”的牌匾,在午後的陽光下顯得有些寂寥。
但顧笙每日打烊後,總會仔細地擦拭一遍。
日過去,那“京都烤鴨”的硃紅木匾在晨光暮色裡漸漸沉澱出溫潤的光澤,與門前冷落的青石板相映成趣。
顧笙的日子倒也規律,天亮透便起身,與張良一同去市集挑選上好的填鴨。
他指尖拂過鴨身,掂量著分量,又細細檢視鴨皮的光澤與緊實,一絲不茍。
鋪門吱呀開啟,爐火重新燃起。
果木特有的甜香混合著鴨油預熱時滋滋的微響,成了這方寸之地最生動的背景。
偶有行人被這奇異的香氣勾住腳步,探頭望進來。
瞧見那窄小的店麵、僅有的兩張桌子,又見那烤鴨標價不菲,大多遲疑著縮了回去。
張良起初還焦急,立在門口,眼巴巴望著街上的人流,恨不能吆喝幾聲。
顧笙卻隻是笑笑,從爐膛裡抽出根燃著的果木枝,輕輕撥弄著炭火,橘紅的火星在他專注的眸子裡明明滅滅。
“公子,這……這半天才賣了一隻腿兒。”
張良看著午時已過,案板上那隻烤得油光鋥亮的鴨子還剩下大半,忍不住嘟囔。
顧笙頭也不擡,正用小刷子蘸了特調的蜂蜜水,細細塗抹在另一隻剛入爐的鴨胚上。
“不急,好東西,得讓人知道。”
他聲音溫和平靜,像爐中緩燃的炭火。
“你去把這隻片了,一半送去隔壁綢緞莊王掌櫃家,就說新試的火候,請他嚐嚐鮮。”
“另一半,切成薄片,用油紙包好,放在門口那個竹籃裡,掛上‘試味’的小木牌。”
張良依言去了。
不多時,綢緞莊王掌櫃家的半大小子便蹦跳著跑來,送來一小包新炒的南瓜子,說是他爹讓回贈的。
又過片刻,一個抱著嬰孩的婦人路過,瞧見竹籃裡免費試味的鴨肉,猶豫片刻,終是撚起一小片放入口中。
她眼睛倏地一亮,低頭對懷裡的孩子輕聲說了句什麼。
很快便掏出幾個銅板,向張良買走了油紙包裡的另一半。
日子便這樣如門前溪水般,不疾不徐地流淌著。
顧笙守著爐火,烤出的鴨子越來越得心應手。
他嘗試在酸梅醬裡添了一味曬乾的洛神花碎,讓那酸甜裡多了一絲若有若無的花果香。
又調整了烤製時刷糖水的間隔,力求讓那層脆皮達到極致。
他案頭多了個線裝小本,上麵密密麻麻記錄著每日選鴨的斤兩、爐溫的變化、烤製的時間。
甚至還有寥寥幾個嘗過味道的街坊隨口說的“皮脆”、“稍鹹”、“汁水足”之類的隻言片語。
日落西山時,李修遠踏著書院散學的鐘聲歸來。
推開院門,總能看見顧笙坐在燈下,麵前攤著那本子,眉頭微蹙,手指蘸著茶水在桌麵上無意識地劃著什麼。
爐火映照下,他側臉的線條顯得格外柔和而堅韌。
“又在琢磨你的烤鴨經?”
李修遠解下披風,帶著一身清冽的書卷氣挨著他坐下,自然地拿起那本子翻看。
他目光掃過那些瑣碎記錄,唇邊泛起笑意。
“阿笙用心至此,何愁冇有識味之人?”
顧笙擡眼看他,燈下那溫潤的眸子裡帶著一絲被理解的暖意:“總想做得更好些。”
他合上本子,起身,“今日試了新調的醬,留了半隻鴨腿給你溫在灶上,還有張良買的新米粥,我去端來。”
兩人對坐燈下分食。
酥脆的鴨皮在齒間碎裂的輕響,溫熱的米粥熨帖著腸胃,白日裡的冷清與辛苦彷彿都被這小小的暖意驅散了。
日子如水般靜靜流淌,街角的風似乎變了調,不再是冷清的迴響。
起初,隻是綢緞莊王掌櫃差人送來幾尺新布,說是謝過那日試味的鴨肉。
還順帶捎來鄰家雜貨鋪的幾句打聽。
又過幾日,那抱著嬰孩的婦人竟領著兩個相熟的婆子登門,一進門便笑說:“顧老闆,上回的鴨子香得我家娃兒直咂嘴,今兒特意帶老姐妹來嚐嚐鮮!”
張良的眼睛亮得像是點了燈,手腳麻利地招呼著,案板上的鴨子片得飛快。
油紙包好遞過去時,那婆子咬了一口脆皮,眯著眼直咂舌。
“喲,這皮兒!脆得跟炸響炮似的,肉還嫩得能掐出水來!”
她轉頭對同伴道,“冇騙你吧?比東街那老字號還地道!”
不多時,門口竹籃裡的試味鴨肉竟不夠分了,張良隻好歉意地掛上“明日請早”的小木牌。
顧笙依舊守在爐火旁,唇角卻噙著淡淡的笑意。
他添了些新炭,聽著油脂滴落的滋滋聲,手下不疾不徐地刷著蜜水。
案頭那本小冊子又添了幾頁——今日賣了三隻整鴨!
傍晚打烊前,竟有個書院學生模樣的少年探頭進來,撓著頭說:“同窗說您這兒鴨子是‘京都一絕’,我娘過壽,想訂一隻明晚的。”
顧笙拿出紙筆快速記錄了資訊。
斜陽鋪在青石板上,將“京都烤鴨”的硃紅木匾鍍了層金邊。
那初生的銳氣,終於化作了街巷裡悄然紮根的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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