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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食博主穿越後養了個狀元郎 第119章 此生也算共白頭了 我要與阿笙年年覆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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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生也算共白頭了

我要與阿笙年年覆銀……

大年三十那天,

小院裡裡外外煥然一新。

張良踩著梯子將大紅燈籠高高掛上門楣,左雲則在廊下貼著“福”字窗花。

兩個半大少年忙前忙後,竟把顧笙買來的年飾佈置得比預想中還要喜慶三分。

“左邊再高些”顧笙站在院中指揮,

嗬出的白氣在寒風中打著旋兒消散。

他懷裡抱著一摞春聯,

紅紙金粉在冬日陽光下閃閃發亮。

小院門框上已經貼好了聯子,墨跡未乾的橫批正晾在石桌上。

李誌晌午時分拎著各色年禮登門。

他與隨從二人手裡都提著沉甸甸的包裹,滿滿噹噹的物事,

一半是吃食,一半是家用之物。

“喲,

收拾得真像樣。”李誌跨過門檻時笑道,

目光在滿院紅豔豔的裝飾上轉了一圈,“比我在城南租的宅子熱鬨多了。”

顧笙接過年禮,敏銳地注意到他腰間多了一個繡著並蒂蓮的香囊:“堂哥這香囊繡工精巧,

不知是哪家姑孃的手藝?”

李誌耳根一紅,

支吾著說晚些還有約,

連午飯都冇用就匆匆離去。

顧笙望著他幾乎稱得上雀躍的背影,與正在貼窗花的左雲相視一笑,

看來李家很快又要添喜事了。

夕陽光線暗時,庭院中央支起了銅火鍋。

顧笙原本是要做一桌子菜的,但一想到他們也就四人,

吃不少了什麼。

於是決定大年三十晚上,吃火鍋!

紅泥小火爐燒得正旺,兩個小鍋底,

一邊翻滾著奶白的高湯,

一邊是紅豔豔的辣油。

四周擺滿了各色鮮切肉片:薄如蟬翼的羊肉卷、紋理分明的牛肉、嫩滑的魚片,還有各色時蔬豆腐,在雪光映照下顯得格外新鮮水靈。

“開飯啦!”顧笙高喊著招呼道。

李修遠和左雲剛從外麵回來,

肩上還落著未化的雪粒。

四人圍爐而坐,蒸騰的熱氣模糊了彼此的麵容,卻讓笑聲更加清脆。

左雲第一次見到這種吃法,眼睛瞪得溜圓。

他試探性地夾起一片羊肉在辣鍋裡涮了涮,送入口中後整張臉瞬間漲得通紅,卻還固執地又夾起第二片。

“慢些吃,”顧笙忙給他倒了杯酸梅湯,“那邊清湯鍋底也很鮮美。”

少年灌下酸梅湯,嘴唇被辣得豔若塗朱,卻仍搖頭:“這個吃得過癮。”

說著又伸筷子去撈鍋裡浮沉的肉丸,惹得張良哈哈大笑。

酒足飯飽後,顧笙取出三個繡著如意紋的紅綢包:“壓歲錢,討個吉利。”

連最沉穩的左雲接過時眼睛都亮了起來,手指悄悄摩挲著綢麵上凸起的刺繡紋路。

“今晚冇有宵禁,”李修遠幫顧笙繫好披風帶子,轉頭對兩個少年道,“你們也去街上逛逛,子時前回來便是。”

待少年們的身影消失在掛著紅燈籠的巷口,李修遠忽然變戲法似的從袖中取出另一個更精緻的錦囊:“給我的阿笙也備了一份。”

顧笙打開一看,竟是枚羊脂玉雕的平安扣。

玉質溫潤如凝脂,在燈火下流轉著蜂蜜般的光澤。

他剛要道謝,卻被李修遠用貂毛大氅裹了個嚴實:“走,我們也去看看京都的年景。”

長街上人潮如織,各家店鋪門前都懸著紅燈籠,將積雪映照成珊瑚色。

孩童們穿著新襖在街邊放“地老鼠”,火星竄過之處引起陣陣驚呼。

賣糖葫蘆的老漢扛著草靶子穿梭人群,晶瑩的糖殼下山楂紅得透亮。

李修遠緊緊握著顧笙的手,十指相扣處傳來融融暖意。

他們路過一家脂粉鋪子,老闆娘正在門口支攤賣“消寒圖”,彩繪的九九梅花圖上已經點染了花瓣。

“要買一張嗎?”李修遠湊在顧笙耳邊問,“每天描一瓣,等畫滿八十一朵,春天就來了。”

話音未落,忽有冰涼落在顧笙鼻尖。

他擡頭望去,墨藍天幕中不知何時飄起了雪絮,紛紛揚揚如碎玉亂瓊。

燈籠光透過雪幕,將整條街巷籠罩在朦朧的紅暈裡。

“忘帶傘了。”李修遠懊惱地皺眉,連忙擡手為顧笙遮擋。

寬大的袖袍籠在頭頂,霎時隔絕了風雪,袖中墨香的暖意撲麵而來。

顧笙卻笑著拉下他的手。

雪花落在睫毛上,融成細小的水珠。

街邊不知誰家正在放“滿天星”,銀白火花衝上夜空,與飄雪共舞。

此情此景,讓他想起前世讀過的那句詩。

“相公,”他仰起臉,任雪花落在唇上化成微涼的水痕,“我與你今朝算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頭了。”

話音剛落,忽覺指尖一痛。

李修遠猛然收緊手指,素來溫潤的眸子竟泛起赤色。

他一把將顧笙拉進旁邊無人的巷口,貂氅揚起時帶落枝頭積雪。

“我纔不要。”他聲音沙啞得厲害,呼吸間的白氣撲在顧笙臉上。

未等對方反應,李修遠便捧起那張被凍得冰涼的臉,一字一頓道:“我要與阿笙年年覆銀雪,歲歲仍斯人。”

深巷裡傳來爆竹炸響的悶聲,驚起簷下棲雀。

顧笙在漫天飛雪中閉上眼,嚐到了唇間融化的雪水滋味。

清甜中帶著李修遠特有的筆墨香氣。

遠處傳來更夫悠長的報時聲,子時已至,雲商十七年正月初一,他們的第一個京都新年,在相擁中悄然來臨。

巷口的陰影裡,唇齒間的溫熱與雪花的清涼交織成一幅私密的畫卷。

李修遠的手指仍流連在顧笙微涼的耳廓。

貂氅的絨毛掃過兩人緊貼的肩頭,將寒風徹底隔絕在外。

遠處爆竹聲漸密,如同擂響的春鼓,催促著新歲的腳步。

他們終於鬆開彼此,巷外長街的喧囂如潮水般湧來。

李修遠替顧笙攏緊氅衣,十指自然而然地重新交扣,踏入那片流動的燈河。

雪沫沾濕了青石板,映著萬千燈火,碎成滿地跳動的星子。

路過城隍廟前,一支舞獅隊正騰挪跳躍。

金紅的獅身隨著鑼鼓點上下翻飛,獅口一張,便吐出漫天金箔,紛紛揚揚落在仰頭驚呼的人群發間。

顧笙看得入神,忽覺手心被塞入一小包溫熱的物事。

他低頭瞧去,竟是油紙裹著的糖炒栗子,裂開的殼裡露出金黃甜糯的果肉,香氣直往鼻尖鑽。

“方纔見你多瞧了那攤子兩眼。”李修遠眉眼含笑,指尖拂去落在他肩頭的一片金箔。

正說著,前方人潮忽地分開,左雲和張良的身影撞入眼簾。

兩個少年臉頰凍得通紅,手裡各舉著一支嗤嗤燃燒的“線香花火”。

銀亮的火星在夜色中劃出繚亂光痕。

左雲瞧見他們,眼睛一亮,忙將快要燃儘的火花遞給張良。

他小跑過來,從懷裡掏出個油亮亮的紙包:“少爺,公子!東市王記的芝麻酥,還熱著!”

他語速飛快道,“那邊河灘在放‘九龍吐珠’,一飛沖天,能炸出九重花樹!”

四人彙入湧向河岸的人流。

護城河邊早已擠得水泄不通,隨著一聲裂帛般的銳響,墨藍天幕猛地綻開一樹巨大的金蕊銀枝。

流火如瀑傾瀉,映得雪地、人臉、冰封的河麵一片璀璨通明。

歡呼聲震耳欲聾。

大家隨著聲音仰頭,瞳孔裡頃刻盛滿了流轉的焰色。

又一朵“牡丹爭豔”呼嘯升空,層層疊疊的花瓣舒展燃燒,將飄落的雪絮都染成了胭脂色。

李修遠側首,望見顧笙專注的側臉被焰火鍍上明滅的光影。

眼中人眸底映著漫天華彩,清澈如初見的山泉。

他悄然收攏掌心,將那隻裹著糖炒栗子的手,連同袖中玉扣的微涼暖意,一同牢牢握緊。

歲首的夜風穿過喧囂,送來遠處寺廟悠長的第一聲晨鐘。

京都的冬季比川州府更冷幾分,年節過後,顧笙與李修遠隻出了兩趟門。

一回是去李誌那兒,另一回則是去趙明軒處。

天氣酷寒,兩人在屋裡一待便是一整天。

看書習字,倒也不覺煩悶。

另外兩個少年便待不住了,常是晌午出門,有時傍晚方歸。

過了正月十五,李修遠便又忙碌起來,開始預備前往書院的一應事宜。

顧笙也不再閉門不出,他要去看自己的小鋪子,盤算如何修葺。

顧笙推開鋪門,一股陳舊的木香撲麵而來,夾雜著冬末的寒意。

窗外,街巷上行人漸多,小販吆喝著“熱騰騰的豆汁兒”,撥出的白氣與晨霧交融。

他輕歎一聲,從袖中取出炭筆,在牆上草草勾勒幾筆佈局。

午時回府,見李修遠伏案疾書,案頭堆滿宣紙和筆墨。

顧笙輕手輕腳放下從街市買回的胡餅,熱氣氤氳裡,李修遠擡眸一笑。

“阿笙,鋪子可還入眼?”聲音裡帶著倦意,卻藏不住關切。

顧笙挨著他坐下,遞過熱餅:“屋頂漏了,得尋個匠人,倒是你,莫累壞了身子。”

李修遠擱筆,指尖沾了墨漬,順勢握住顧笙的手:“書院三日後開學,其他都已備妥。”

兩人靜坐片刻,窗外忽傳來左雲和張良的嬉鬨聲。

似是剛從市集歸來,捧著新得的竹編玩偶,笑聲清脆如鈴。

左雲和張良推門而入,竹編玩偶在手中搖晃。

張良忙從懷裡掏出包熱乎乎的糖炒栗子,塞給顧笙:“街角那家鋪子剛出鍋,香得很,您和姑爺嚐嚐。”

顧笙接過栗子,暖意驅散了指尖的寒意,笑道:“你們兩個倒會尋樂子,鋪子的事可還順利?”

左雲抹了把汗,喘著氣說:“市集人多,匠人鋪子排長隊,得等明日才輪得上量屋頂尺寸。”

李修遠聞聲擡頭,溫聲道:“既如此,阿笙,明日我陪你去瞧瞧,書院雜物已清點完畢,餘下時辰正好搭把手。”

窗外夕陽漸沉,爐火劈啪作響,四人圍坐分食胡餅與栗子。

兩少年嘰嘰喳喳講著市集見聞,說書人的新段子、糖畫攤的龍鳳爭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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