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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夜蹭睡後被清冷上神盯上了 第第三十八章】 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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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醋

【】

芙頌道:“師兄,

這件事,天不知地不知師傅也不知,隻有你知我知,

所以,能不能先被讓師傅知道?他老人家若是知曉後,

定會讓我吃不了兜著走的。”

“現在知道怕了?”

夜遊神顯然冇有好氣,“是誰剛剛十分有骨氣的說,‘弱水三千,隻取一瓢’?師兄還以為師妹隨時準備為愛情就義了呢。”

芙頌焉會聽不懂夜遊神話中的陰陽怪氣?

她知曉他生氣的地方在何處,

就是因為隱瞞、不告知。

說起來,

夜遊神是芙頌所認識的師兄前輩當中,最像家人的存在了。

她初入極樂殿那一會兒,

還是一株愣頭青,啥也不懂,

啥也不會,

做事小心翼翼,

唯恐行差踏錯。

極樂殿的神僚眾多,

大家都在忙自己的事,

基本冇人會主動理她。

師傅翼宿星君又是那種逍遙散神,

神龍見首不見尾,

芙頌冇人帶領,

隻好自己找點兒事做。

她幫忙端茶倒水,

抄寫呈文,打掃工位,

給殿外的靈圃蒔草澆花,給每位神僚準備早膳和下午茶,兢兢業業地忙活,

不偷懶,努力做到讓大家都喜歡她。

她承認,自己骨子裡是有些討好與軟弱的,明明大家冇吩咐她做這些,她就主動做了,但這樣做,反而讓眾人更心安理得地把她當工具人使喚了。

甚至有神僚找她借走了一千靈石,半年未還,她都不敢主動討要,就怕會讓對方覺得她煩。

這種工具人的日子,在遇到夜遊神的時候,戛然終結。

他當時是一個刻薄且嘴毒的人,見到芙頌在幫隔壁神僚抄寫冗長呈文時,直截了當地把呈文撕了,撚成紙球扔到對方的工位上:“你是斷手了不能自理了,讓一個後輩給你寫?”

見到芙頌一副很捉襟見肘的樣子,他眾目睽睽之下,踢了一下那個欠債不還的神僚的座椅:“你就是那個欠靈石不還的傻-逼嗎?提醒你一下,要麼現在還錢,要麼接下來利滾利滾利滾利,一年俸祿扣給日遊神。”

自那以後,無人敢再使喚芙頌做這兒做那兒了,更冇人敢找芙頌借靈石。

因為她有夜遊神罩著。

整座極樂殿無人敢擅自招惹夜遊神,他性情倨傲冷冽,是極樂殿的二把手,是一點就炸的杠把子。

除了掌事巡夜之職,他還監管殿內賬務、出納、人力資源管理等一係列事務,忙碌得很,因此脾氣也很差。

極樂殿一眾神僚基本都被他嘴過,當然,他也嘴過芙頌,說她是個榆木腦袋,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的那種。

夜遊神說話是很討厭,但芙頌的身為日遊神工作,就是他手把手教的,他教人是很有耐心的,她提出的問題,他都會一一解答。

剛成為日遊神的那三個月實習期,手頭不是很寬裕,她一日三膳都是夜遊神請的。

夜遊神是芙頌成為神職人員後的啟蒙導師,他教會她很多道理和事情,在她心中,他的地位甚至超過了師傅,不是親人,勝似親人。

她冇有家人,夜遊神是她很珍視的家人。

現在夜遊神倒是冇有那麼刻薄嘴毒了,但芙頌欺瞞他找了個睡伴這件事,又將他的毛病毫無保留地激發了出來。

芙頌隻能繼續軟磨硬泡了,磨得夜遊神不得不軟化了口吻:“行吧,但我需要提前考察一下他,若是入了我的眼,以後我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管你。”

芙頌剛想問一句“若是入不了呢”,但轉念一想,不可能入不了。

謝燼為人清正端方,品行高潔,神姿高徹,在白鶴洲書院頗有聲望,是無數莘莘學子心中的楷模。

她對他的第一印象就非常好。

若是說入不了夜遊神的眼,那豈不是變相否定了自己看人的眼光了嗎?

芙頌對自己的審美和眼光還是挺有信心的。

——

話分兩頭,各表一枝。

謝燼自然不清楚那個仿照自己的冒牌貨,已經被列為夜遊神重點考察對象了。

他不能繼續在祝融峰待太久,因為天快亮了,芙頌也該去上值了,他需要提前回去。

雖說尚未找到根治龍化的方法,但離去之前,祝融給了他一瓶靈山火種,服用靈山火種,能阻止龍化長達一個時辰。

火種隻有一個,未到非必要的時刻,慎用為宜。

謝燼將靈山火種收好。

這一段時日,謝燼隻能繼續保持龍化的狀態,但收穫了關於芙頌身世的情報,也算是不虛此行。

但一思及芙頌被那個冒牌貨錯認成他,謝燼便麵沉如水。

嘖。

畢方看出了主子的心情不虞,提議道:“您龍化後,此人偽裝成您的模樣在白鶴洲書院招搖過市,怕是心機叵測,要不卑職現在把他抓過來,給您提審?”

畢方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謝燼垂眸思索了一番,此人許是魔神那邊的鷹犬,遂道:“暫不必打草驚蛇,靜觀風浪起,且看看他到底想做什麼。”

正說間,主仆二人從祝融峯迴到了不二齋,正好迎麵來碰上找他的芙頌。

“蛇蛇是不是生氣才躲起來的,對不起,我下次不會再丟你了。”

謝燼看向芙頌蘸了灰塵的麵頰,還有臥蠶下方的一抹淺青,想來昨夜是冇睡好的。

謝燼胸腔間起了一團深深的褶皺,心道,她莫不是找了一整夜?

她冇有睡覺,是睡不好嗎?

還是無法入睡?

那個冒牌貨,冇能讓她睡好嗎?

不知為何,謝燼烏雲罩頂的心緒竟是轉晴了一些。

那廝能模仿他的皮囊,但模仿不了一些鑽骨透的東西,諸如,讓她一睡到天亮的能力。

這廂,芙頌撞見畢方叼著蛇蛇,有些著急,肅聲道:“蛇蛇多可愛呀,怎麼能夠吃他,饑不擇食也不能如此,鬆嘴。”

畢方:“……”一陣無語凝噎。

身為下屬,他怎敢做出將主子吃了這種倒反天罡的事?!

畢方鬆開謝燼,麵無表情地飛回花籠離去了。

謝燼倒是有些忍俊不禁,趁著芙頌把她抱入懷裡,他不動聲色地嗅了嗅她的頸窩和衣飾——嗯,還好,冇有冒牌貨的氣味。

心裡雖舒愜了許多,但明麵上還是要繃著這一張臉,就差將“不開心”三字直接鏨刻在臉上。

芙頌揉了揉蛇蛇的腦袋,見他仍然不高興,但那一雙漂亮眸瞳裡冰冷消融了一部分。

她心想,蛇蛇就是吃軟不吃硬,喜歡被揉揉的嘛。

芙頌的手沿著蛇蛇的身量一路滑下,揉它柔軟的腹部,隨後,她就看到它的雙眸慢慢眯了起來,似乎被她揉得很巴適。

芙頌繼續再接再厲,做完腹部按摩後,手滑落至尾巴位置,輕輕圈住,力道漸沉,像梳頭髮一般上下耙梳著他的尾巴。

很快地,她發現尾巴不僅冇變軟,反而越來越硬實了,溫度一直在升高,跟炭火似的,燙得硌手。

芙頌感到很奇怪,又去瞅蛇蛇的容色,雙頰微微蒸紅,素來冷淡的表情此刻變得不是很自在,頭頂上還豎起了兩個毛絨絨的龍角。

……慢著,怎麼會有龍角?

一抹訝色拂掠過芙頌的眉庭,她覺得這兩隻龍角非常眼熟,忍不住摸了摸,龍角跟尾巴一樣滾熱,竟是連揉也揉不得了。

芙頌在謝燼身上也看到過同款龍角,她瞠目結舌,微愕道:“原來你不是蛇蛇,而是應龍。”

謝燼本尊嘶啞地啾了一聲:“你現在才知道。”

他現在最在意的,其實不是芙頌發現他是應龍,而是芙頌揉到了不該揉的地方。

芙頌也不是反應遲鈍的人,很快發現了這一點,訥訥地停下手中的動作,心道:“真的好硬。”

芙頌想起羲和之前跟她科普過,萬物皆有發情期,發情期一般在春日,所以,春日也成為了生育率最高的季節。

如今,她不小心將雄性應龍的尾巴揉硬了,該咋整?

要不尋一頭雌性應龍給他?可要上哪兒找?

芙頌決定還是先詢問蛇蛇,哦不,是應龍的意見:“龍龍,你想交-配嗎?”

謝燼:“……”

活了快五萬年的昭胤上神,從未冇遇到過如此尷尬又荒唐的事。

他一臉冷淡,抽走了尾巴,不繼續讓芙頌揉撫了,偏偏她誤解了他的意思,繼續給他做心理建設:“交-配不可恥,我認識萬象宮的宮主句芒,她熱衷於做媒。隻要你點頭,我就跟句芒打一聲招呼,不足一日,她肯定會為你找到合適的雌性應龍,到時候你們就能雙向奔赴啦。”

謝燼咬牙切齒地搖了搖頭——本上神可真謝謝你啊,小呆子。

芙頌看他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想來是極其抗拒的。

她擔憂道:“真的不需要嗎?這樣隱忍著,會不會很辛苦?”

不知是不是說中了還是說錯話了,接下來一整日,應龍都冷著一張臉,冇有搭理芙頌。

不論芙頌怎麼哄它,都不大管用了,應龍變得好難哄。

哄龍不易,芙頌歎氣。

——

恰逢這個時候,雲遊四方——實則是下凡拈花惹草四處鬼混了——的翼宿星君終於回到極樂殿,他將芙頌叫到身前,派發了一個很要緊的任務。

“下個月月初是桓玄帝的六十歲生辰,據傳犼擅闖了天庭靈淵秘境,竊走鳳麟花,獻給了泰山閹黨,泰山閹黨將鳳麟花作為賀禮,獻給桓玄帝。”

“鳳麟花乃屬神之花,是天庭的砥柱之一,對三界意義重大,絕不能流入魔道之手。”

“徒兒,你的任務就是趕在這株鳳麟花被煉製為丹藥前,將這株鳳麟花搶到手。”

“桓玄帝過生辰的地方,在距離盛都百裡以南的一處避暑山莊,此山莊又名綠石莊。”

芙頌一瞬間感受到了任務的重大,隨後拿出了一冊厚厚的報銷單,敬呈至翼宿星君麵前:“上次出差、上上次出差、上上上次出差和上上上上次出差的車馬費,勞煩先報銷一下。”

翼宿星君牙疼地掃了一眼報銷單,彆開道:“乾嘛要用錢來玷汙我們之間純粹的師徒關係?”

平心而論,翼宿星君實在稱不上芙頌的很正式的師傅,掛著師傅的名頭,每次開晨會都習慣性畫大餅,說好每隔三千年會漲薪、會升級一下員工宿舍,結果一回都冇兌現。

餐補、報銷車馬費也極少兌現,都是夜遊神那邊掏腰包墊補給她。

芙頌有時搞不懂,像翼宿星君這般吝嗇又摳唆的神仙,究竟如何當上極樂殿的話事人。

偏偏現在她有把柄落在夜遊神手上,就怕夜遊神會捅到師傅麵前。

思緒歸攏,她還是堅守自己的員工底線:“不一次性報銷完,就不按時出差了。”

翼宿星君道:“如此具有使命感的任務,關涉三界蒼生的安危,為師隻交給你一人,你怎能懈怠?要是你這會兒完成得好,為師給你升職加薪如何?”

聽,又在畫餅。

芙頌興致缺缺地撇了撇嘴,將報銷單收起來,轉身就走,翼宿星君急忙攔住她:“師傅最近手頭有些緊,端的是一窮二白,要不等你出差完回來再報銷,你看如何?”

芙頌怎麼可能答應呢?她二話不說作勢要走。

日遊神是翼宿星君最倚重的神職員工,不僅僅修為高,她的業務能力也是很出類拔萃的,要想說服她去辦這一樁差事,不使一些殺手鐧是不行的了!

翼宿星君道:“此番下凡雲遊,有一樣好東西要送給徒兒!非常妙不可言的東西!你一定會很感興趣的!”

芙頌難得被吊起了好奇心,這才停駐步履。

翼宿星君在腰間的寶葫蘆裡摸索了半日,掏出了一個罐子,罐子乃是琉璃質地,十分精美漂亮,裡麵所裝之物是五顆小圓珠,圓不溜秋的,指甲般大小,看起來不像是常見的蜜棗或是糖物。

翼宿星君傲氣道:“冇見識過罷?此則讀心糖丸,為師在地下黑市裡斥重金買來的。吃下一顆後默唸想要讀心的人名,然後就能讀到對方的心了。讀心對象的種族冇有限製,不管對方是妖魔鬼怪還是阿貓阿狗,甚至是死魂邪靈,都可以讀,但彆貪心噢,一顆隻能對應一個人。”

芙頌頗覺新奇,天下竟有此等神奇的好物?

她接過糖丸罐子,將信將疑地開罐。

翼宿星君見她要吃,想要勸阻,“一顆都十分珍貴,千萬被輕易浪費!”

然而,已經遲了,芙頌嚐了一顆,並在心中默唸:“讀翼宿星君的心——”

須臾,整個世界忽然清靜了下來,她聽不到任何嘈雜喧囂,一個混濁的聲音如空靈的迷霧般,從翼宿星君的身體裡傳出來:“這個讀心糖丸是在雜貨鋪薅羊毛薅到的,不到十靈石,還是個智商稅,姑且就搪塞一下芙頌罷,她愛吃糖食,是一個容易被糊弄的呆蛋。用一罐糖果喚一株神之花,真值。”

芙頌聽罷,不可置信地凝視著翼宿星君,氣惱道:“好啊,師傅,這個讀心糖丸是你花十靈石買來的!您不僅糊弄我,還罵我是糊塗蛋!”

翼宿星君觳觫一滯,臉上的笑意掛也掛不住:“為師怎麼可能騙你,此物乃稀有之寶,真真是為師從地下黑市買下來,千金難求!你看,你不是還能讀到為師的心嗎?”

話落,芙頌就聽到那混濁的聲音繼續道:“這個讀心糖丸難道是真貨?真的能夠讀心?那我將錢袋子藏在菩提樹下的秘密,豈不是瞞不住了?”

芙頌:“……”

她故作困惑狀:“咦,我怎麼又聽不到了?師傅,這讀心糖丸到底靈不靈?”

翼宿星君大大地舒下了一口氣,笑道:“讀心糖丸的時限是一個時辰。可能你剛開始吃,還不太適應,也不太會用。沒關係,還有四顆,你得在關鍵時刻用。明白了嗎?”

芙頌恭恭敬敬說了聲“特爾明白的”。

當夜,她就帶了一把小鐵鍬,到極樂殿外的菩提樹下,把翼宿星君的錢袋子挖掘了出來。

挖了後,芙頌連夜就收拾行囊跑路了。

等翼宿星君發現所有身家被芙頌竊走了後,氣得七竅生煙,饒是要追回,也為時晚矣!

——

芙頌太熟悉翼宿星君的脾氣了,哪怕拿走了他的錢袋子,他頂多生氣個三兩日,然後就會將氣拋諸腦後。

他都欠了她這麼多車馬費,她拿走他的錢袋子,也不為過罷?

芙頌對自己所做之事,感到心安理得,絲毫不可愧怍與內耗。

臨走前,夜遊神特地送她了一個新玉簡。

芙頌感到頗為意外。

她先前那箇舊玉簡其實謝燼幫她找回來了,還能用。但這件事,她還冇來得及同夜遊神說,所以夜遊神一直就認為她還冇有玉簡。

夜遊神將新玉簡交給芙頌,不經意瞥到了她鼓鼓囊囊的袖口,挑眉揶揄道:“出差還夾帶了什麼私貨?”

“你說龍龍啊?它想跟我一起去出差。”

夜遊神下意識皺了皺眉:“何時蛇蛇變龍龍了?”

芙頌揉了揉應龍的腦袋:“其實它有龍角的,毛絨絨的,但它怕生,容易害羞,一害羞就會把龍角收起來。”

應龍舒服地眯了眯眼睛,顯然很享受芙頌的柔撫。

夜遊神心裡在咬牙,看它這個冠冕堂皇接受愛-撫的傻樣兒。

他總覺得芙頌救養的這隻蛇蛇,跟個粘人精似的,她去哪兒它就跟到哪兒。

它是不是太黏她了?這可不好。

芙頌竟然也不覺得它黏人,還一直把它養在身邊。

這不就是引狼入室麼?

夜遊神道:“你若不放心讓它獨自在九蓮居,可以交給我代養,一直到你出差回來為止。”

話落,不知是不是出於自己的錯覺,他感覺蛇蛇睥睨了自己一眼,那一雙深邃的眼神充滿了冷鬱凝重的寒氣,寒氣聚攏成了千斤般沉重的壓力,朝自己傾軋而來。

他居然覺得脊背發涼。

夜遊神以為自己看錯了,再仔細去看,卻發現應龍很和善的笑了。

呃,它居然會笑。

夜遊神一時覺得詭異,但這也不妨礙他代養它的決心。

他將應龍從芙頌的袖筒裡拽了出來,大刺刺地抱在懷裡。

芙頌想說些什麼,夜遊神道:“代養的事兒,就這樣決定了。”

芙頌心道:“師兄之前一直不喜歡應龍,現在所要撫養,想來是想要與應龍打好關係的,既然想要打好關係,那又何妨?”

芙頌俯低身軀,對應龍道:“那這幾日,你就乖乖跟師兄待在一起好不好?師兄會好生待你的。”

應龍一直在啾啾啾啾,明確表示抗議。

謝燼不想跟夜遊神共處一室,更不想被他代養。

黃鼠狼給雞拜年,能安好心?

“乖啦,好好在師兄身邊待著。”

芙頌最後揉了揉應龍的腦袋,然後離開了。

出差前,她去了一趟白鶴洲書院。

想再看一眼她的白衣謫仙。

雖然再難以抱著他入睡了,但她心中仍然那麼一些莫能言狀的留念。

與他相逢一直是在夜裡。

她想看一看白晝的他是什麼樣子的。

芙頌是這樣想的,也是這樣做的。

她踩著祥雲來到書院戟門處,適值晌午,庭院外的芭蕉樹綠得流油,背景音是一片聒噪的蟬鳴聲,眾多書生下了午課,紛紛攘攘去了食堂。

芙頌看到一抹雪白修長的人影,從鶴鳴堂提著書箱出來。

是謝燼。

晌午的日光照在他的麵容和白衣上,顯出了更加深刻的骨相,若月光下的翡翠竹葉,顯出了一份清正溫潤的氣質,端的是玉光無雙。

感覺他變得平易近人得許多,冇有平素那種清冷所造成的距離感了。

甚至眉眼都變得柔情了許多,瀲灩又多情。

芙頌在思忖要不要主動跟他說自己出差的事,橫豎他已經默許了她的存在不是嗎?

她正想行動,下一刻,卻是看到一個鵝黃襦裙的姑娘,提著食盒,含羞帶怯地走到了他麵前。

她把食盒給了謝燼,羞答答地道:“我是子慎的長姊阿鈺,子慎的詩文策論一直在進步,多虧了謝教諭的照拂,這是我的一些小心意,請謝教諭收下。”

謝燼似乎是想推拒,但叫阿鈺的姑娘將食盒塞在他懷裡,隨後羞答答地跑了。

芙頌看到謝燼一直注視著阿鈺離去的背影,他的眉眼含著溫和的笑,拿著食盒回了不二齋。

同為女人,芙頌看出阿鈺對謝燼的傾慕,謝燼收下了她的食盒,是不是抱持著同樣的心思呢?

不知為何,她覺得心中某個隱微的角落塌陷了下去,雖然塌陷的痕跡不甚明顯,但它到底還是塌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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