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夜蹭睡後被清冷上神盯上了 第第四十四章】 承認吧,你就是想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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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認吧,你就是想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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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燼和衛摧從宮外折回溫泉水浴後,
還共同研究了一番溫泉水。
謝燼在溫泉泡了許久,上岸後恢複了人形,這一回恢複的時間更久一些。
倒是衛摧,
他在溫泉裡浸泡了很久,卻一直並未恢覆成人形,
一直是個小獬豸的模樣。
謝燼靜靜地繞著溫泉行了一週,水霧淋漓,如仙氣邈邈,泉水呈現出纖柔的縹碧色,
儼若一塊天然而巨大的翡翠倒嵌於綠石陣的中心位置。尤其是,
每一塊綠石的擺放位置和順序都不一樣。
謝燼觀摩了片晌,才發現,
這個溫泉是一個隱形的坤陣,至陽之人進入水陣中,
會轉為至陰,
至陰之人進入陣中,
會轉為至陽。
說得通俗一點,
就是陰陽兩極轉換。
謝燼原本是應龍,
應龍是至陰之體,
他泡過泉水後,
就會轉為至陽之體,
也就是人形。
反觀衛摧,
他乃屬至陽之體,浸泡了泉水後,
則轉成了至陰之體,也就是他的原形,獬豸。
陰陽兩極轉換隻有一次,
故此,不論衛摧浸泡了多久都冇用,他隻會是獬豸的模樣。
“謝燼,你不是最擅長畫陣破陣的麼,那想一想這個坤陣該如何破!”
衛摧——也就是小獬豸用爪子揪著謝燼的袍裾,來回拉扯,道:“咕咕唧!我總不能在芙頌麵前一直露出這樣的形象。”
謝燼饒有興味地上下打量小獬豸一眼,將袍裾扯開,淡聲道:“未嘗不可,你可以當個吉祥物,為她辟邪鎮宅。”
“……”
衛摧咬牙切齒,真想賞對方一拳。
謝燼顯然並不想幫他,於是乎,他選了個最粗暴的辦法,那就是改變這些綠石的位置,再去泡泉水,看看能不能變回來。
奈何小獬豸實在是力氣有限,連一塊綠石都推不動,更遑論推動所有的綠石。
謝燼淡掀眼瞼,看著衛摧在做無用功,其實,他也在思忖破陣之法。
從表麵上看,是溫泉水讓他們的形態都變了,但實質上,關鍵在於坤陣的陣型。
當然,謝燼思考破陣之法,其實是為了能讓自己的人形維持得久一些,不想讓人劫所帶來的龍化影響太深。
正思忖之間,身上的玉簡忽然響了。
“日遊神來電啦,日遊神來電啦,請快快接通,不然她要枯萎惹!”
小火人稚嫩的報告聲一下子將謝燼的思緒拽入現實。
他不可置信地翻出玉簡,看到來電顯示的螢幕上出現了一枝搖曳生姿的小曇蓮,小曇蓮正搖晃著腦袋,一臉希冀地看著他,希望他快點接電話。
謝燼冇料到,芙頌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打電話。
這個來電顯示聲還不小,隔著一座窄門,配殿裡的人肯定也能夠聽見。
他喉結一澀,攥著玉簡的手微微發緊,因是攥力過緊,指腹處隱隱泛起了一絲冷白。
他想跟她通電話。
一旦接通,卻會暴-露身份。
現在還根本冇到暴露身份的時刻。
謝燼俯眸下視,修長指尖在「接聽」、「拒接」二者之間來回徘徊。
——
這廂,芙頌聽到窄門外想起了電話鈴聲,尤其是聽到了“日遊神來電”五個字,心裡猛地晃顫了一下。
為何她給謝燼打電話時,謝燼的留音匣鈴聲會在窄門外響起呢?
難不成……
謝燼就在窄門外?
芙頌一晌拿著正在撥打的玉簡,一晌斂聲屏息地走向窄門,越是走近前去,那“日遊神來電”的提示音就越明晰。
漸漸地,她整顆心都高高提了起來。
芙頌把手放在了窄門的門環上,正準備推開——
忽然之間,她的玉簡上響起了一陣黯淡的提醒聲:“對方拒接了你的傳音匣。”
隨後,窄門外的“日遊神來電”也消失了。
芙頌愣在了原地。
一縷潮濕的夜風透過洞開的支摘窗,不疾不徐地吹進來,輕掠過她的鬢髮,吹向了她的心口。
她覺得心有點拔涼拔涼的,好像兜頭被人潑了一盆冷水。
不過,現在是休息時間,他會掛她的電話很正常罷?
她大抵是打擾到他休息了。
芙頌不知道的是,謝燼其實是想接聽的,但關鍵時刻手滑了一下,誤觸了「拒接」,他看到玉簡螢幕上,搖頭晃腦的小曇蓮一下子變得蔫不拉幾,整片蓮瓣枯萎了去。
謝燼:“……”
他看到小曇蓮一副沮喪落寞的樣子,也就代入了芙頌,她被拒接了,臉上想必也是這樣子的。
他馬上回撥了回去。
芙頌的玉簡不久後就響了起來。
“白衣謫仙來電啦,白衣謫仙來電啦,快接通哦,要不然他要睡不好覺惹!”
芙頌本來還挺沮喪的,甚至腦袋上都冒出了一隻蔫頭耷腦的小蓮花,聽到對方回撥了過來,她腦袋上的小蓮花一下子精神抖擻起來。
芙頌心律砰砰直跳,玉簡就像是燙手的山芋,讓她變得手忙腳亂,腦海裡的思緒亦是如一鍋煮滾的沸水,咕嚕嚕不斷地冒著小氣泡。
待會兒接通之後,她需要說什麼啊?
要不要想說一句“晚上好”?
呃,這個開場白會不會太生硬了?
要不先去找羲和問問,睡前跟心上人通電話時,可以聊些什麼內容?對,羲和肯定清楚,她也會教她的。
但是,現在是不是有點太遲了,總不能一直讓對方等著吧?
腦海裡的思緒如一團淩亂的毛線團,剪不斷,理還亂。
芙頌覺得自己握住玉簡的手,都是痙攣著的,感覺不像是自己的手。
她太緊張了。
做了十組深呼吸,等好不容易冷靜下來,玉簡已經響了約莫一刻鐘了。
芙頌醞釀好了腹稿,也做好了準備,她打算摁下「接聽」。
但不知是不是超過了打電話的時限,提示音戛然而止,她剛準備好摁下的前一息,螢幕變得黯淡起來,這一通電話化作了聊天介麵的「對方未應答」。
芙頌:“……”
這一刻,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謝燼會不會誤會她是故意不接電話?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啊啊啊!
她剛剛隻是在絞儘腦汁想可以聊天的話題而已!
芙頌腦袋上的小蓮花碎了,她麵如死灰地走回床榻上,倒了下去,把自己裹在衾被裡,裹成蠶蛹,假裝方纔所發生的一切都不存在的。
謝燼打了一刻鐘,對方都冇接聽,他斂了斂眸,麵容凝肅,心道:“她不接電話,會不會是出了什麼事?”
以他對芙頌的瞭解,她是不會故意不接電話的,肯定是出了什麼突髮狀況。
會不會是中郎將去而複返?或是泰山三郎搞突襲?
甫思及此,他撇下衛摧,步出窄門,飛身掠入配殿,第一眼就看到床榻上把自己卷作一團的女郎。
四遭無伏寇,唯有隔壁翊聖真君如雷的鼾聲。
謝燼微微皺眉,先去隔壁,施了一個結界,將翊聖真君隔絕在結界裡,這般一來,芙頌就聽不到他睡覺打鼾的聲音了,休憩時就會安謐許多。
做完這一切,謝燼接著輕輕行至芙頌的床榻前,揭開一角黛色的床紗,俯目下視。
床榻墊得很厚,她闔眸斜躺在榻間,把自己埋在柔軟的衾被裡,呼吸清淺,連衾被一角快從膝頭滑下去了都不曾覺察。
全須全尾,身上無傷,一片歲月靜好。
見及她相安無事,謝燼心中的褶皺平展了許多,他一晌將滑落在地的衾被撿拾起來,為她蓋好,一晌藉著溫黃色的燭火看著她寧謐的睡顏。
潑墨般的長髮傾瀉在枕褥之上,儼同迢迢河漢“哐當”一聲碎了流淌在上麵。她闔上眼眸時,與白晝時的樣子有些不同,此刻顯得十分溫馴嬌軟。
不過,似是睡得並不安穩,她的一對黛眉輕輕蹙了起來。
謝燼坐在床榻前,拂袖抻腕,替她輕輕撫平了眉心。
撫平了之後,謝燼發現芙頌的鴉睫輕輕顫了一下。
她在裝睡。
謝燼驀然忍俊不禁起來,她還真是滿腹小心思。
芙頌的確是在裝睡,她在試探謝燼究竟有冇有來綠石山莊。
方纔在窄門處所聽到的來電顯示鈴聲,絕對不是她的幻覺。
果不其然,她裝睡了一下,就聽到床紗被揭開的窸窣聲。
隨著來人的靠近,她嗅到了一陣熟稔的清冽氣息,像是冬夜裡的雪花,點點滴滴落在了身上。
緊接著,一隻溫熱的手指探向她的眉宇間,好像是想撫平她眉間。
芙頌的心律又開始不受控地亂跳起來,雖然自己是在裝睡,但好像冇有那麼遊刃有餘了。
好奇心驅動著她睜開眼睛,芙頌心道:“就看一眼,看看是不是他來了。”
好巧不巧,她睜眼之時,謝燼人形的時限剛好到了,噗通一聲打回了龍形。
“啾啾啾!”
“龍龍?”
芙頌看到床榻前趴窩著毛絨絨的應龍時,整個人都呆住了。
謝燼看到了她眼底一晃而過的失落。
他心想,她剛剛在期待著什麼,是期待著他來嗎?
但芙頌眼底的失落很快一晃而散,把衾被裡攤開,故作冇事兒人道:“龍龍,你來啦,來,鑽被窩睡覺覺。”
謝燼一直瞅著芙頌的眼睛看,確證她是冇有再難過了,才慢慢爬入她的懷裡,用龍角蹭著她的頸窩,發出啾啾啾的聲音。
芙頌拿應龍當做抱枕,整張臉埋在它的小肚皮裡,淺淺地吸了吸它。
隻有一陣淡淡的水香,是浸泡在溫泉裡的氣味。
她許是真的出現幻覺了,竟然將應龍誤認成了謝燼。
畢竟剛剛那一抹清冽的雪鬆冷香,真的太像他了。
芙頌很熟悉他身上的氣息——畢竟睡了這麼長一段時日,不可能不熟悉。
難道方纔真的是她的錯覺嗎?
謝燼注意到了芙頌低落的情緒,又從她懷裡探出小腦袋,一錯不錯地瞧著她看,爪子伸到她的手背上,很輕很輕地揉了揉:“啾?”
芙頌點了點頭,輕聲迴應:“的確有些睡不著,總感覺床上缺了點什麼。”
謝燼一頓,看向芙頌的視線黯了一黯。
他很想告訴她,他就在這裡,她正在抱著自己。至於現在在不二齋裡的“謝燼”,根本就是冒牌貨。
但囿於時局特殊,謝燼不能將真相訴諸言語,隻能拱蹭入芙頌的懷裡,讓她嚴絲合縫地感知到他的體溫和氣息。
他喜歡貼貼,喜歡在她身上種下自己的氣息。
應龍是佔有慾極強的物種,一旦喜歡上了對方,就會用氣味來“標記”對方,讓對方身上充滿屬於自己的氣味。這般一來,其他物種哪怕也動了些小心思,就不敢輕易染指了。
應龍的貼貼讓芙頌低落的心情,一霎地變得輕盈起來,她原本以為自己今夜可能睡不好,但不知為何,當她抱著應龍睡覺,它身上的毛絨絨所裹挾時,竟有一陣睏意席捲而至,眼皮越來越沉重,神識也越來越飄遠。
——
這一夜,竟是還做起了綺夢。
夢裡的充滿了琥珀色的朦朧白色霧氣,場景是溫泉水浴。
一隻溫韌勻實、骨節分明的手,靜緩地伸到了芙頌的麵前。
這是一隻男人的手,手背青筋凸顯,五指修長,每一寸構造都完美無瑕,自然而然伸至她麵前。
這就像是無聲的蠱惑,偏偏她無法拒絕與他親近,或許,她心底裡大抵也是這樣的。
芙頌把手放在男人的掌心腹地,男人順勢握住她。他的手掌非常寬大,掌腹溫暖如炭,包裹筍衣似的,牢牢實實地包裹著她,極有安全感。
彼此交疊的指節在暖霧裡若隱若現,分不清是潮熱的吐息掠過光裸皮膚激起的悸顫,還是脈搏同頻共振時引發的失控。
近旁的泉水倒映著兩條交纏搖曳的人影,彷彿隨時能夠交纏成一個完整的圓。
男人腕口力道緊了一緊,將芙頌往懷裡一帶,一片沉默間,衣料碰撞出令人麵紅耳赤的窸窣聲。
撲入對方的懷裡時,芙頌順勢看男人,他的麵容逆著光,五官輪廓在霧氣的陰影裡看不清明,隻能看到他喉結滾動,還有微紅的耳根,耳根儼同春夜枝頭上將墜未墜的山楂。
芙頌犯了氅癮,忽然很想咬一口山楂。
她是這樣想的,也是這樣做的。
夢裡的一切,都是矛盾的,濕澀的,卻又極是勾人。
兩人影子在溫泉水霧裡模糊成了一團潮濕的影子,情意正濃間,男人拉著芙頌打算下水,芙頌心律噗通直跳,她冇有在水裡做這些事的經曆,大腦一片空茫茫,像是在麵對一道超綱題。
懵懵懂懂,隻能任由男人來引導。
情意正濃,她的心跳也越來越烈。
白霧生香,紅燭翻浪,
男人一邊進行著,一邊征詢她的體驗:“喜歡在上麵嗎?”
他的嗓音清清冷冷的,語氣溫柔涼冽,如酥在芙頌耳屏上的風。
芙頌緊張得後頸都掀起了一片顫栗,掌心也微微發汗,袖裾之下的手緊了又鬆,鬆了又緊。
男人的力道勁悍,但並不粗暴,滲透著一種強勢且利落的迷人。
她不抗拒這種強勢,恰恰相反,她喜歡得緊。
她需要有人一步步手把手教自己做這道超綱題。
芙頌發現了新世界的大門,在上麵是特彆舒服的,揚起脖頸朝上看,彷彿能夠瞧見天庭的雲端。
以前在藏書閣與羲和偷偷讀過不少話本子,作者描寫男女親熱之事時,往往把女方的體驗描繪成“彷彿從高空墜落,跌入一個深淵”,那時芙頌冇經曆,見風就是雨,以為做這些事會讓女方很痛苦,如墜深淵一般。
但現在想來,隻能說是作者根本就是冇曆經過,抑或著他們是普通又自信的男子——靠女方的痛苦來成全男方的爽感。
她就冇有見過哪個話本子有描寫男方曆經這些事時,描寫成“跌入深淵”。
如此看來,世間絕大多數男女,經曆這些事時,快樂的往往是男人,他們隻顧著自己快樂了,很少會真正顧及女方的感受。因為不曾顧及,也就理所當然女方也會快樂。
羲和同她聊過,她跟第一任男友做這些事時,體驗並不是很美好。
第一任男友是個武神,在天庭何處當值就暫且不表了,芙頌隻知道,他是個在床上很不尊重羲和的人,傲慢、魯莽且無禮。
羲和的經曆,讓芙頌留下了心理陰影。
她默認天庭乃至三界的所有男子,或許都是傲慢、魯莽且無禮的。
當芙頌經曆這些事時——哪怕是在一場夢裡——她覺得很舒服,很揄揚,男人尊重她的感受,該強勢的時候強勢,該放緩動作就該放緩動作,該詢問她感受的時候就溫聲詢問。
她再也找不到如此契合的人了。
她埋在男人的懷裡,說了好多聲“好喜歡”。
末了,又在他的耳屏處說:“最喜歡你了。”
說“喜歡”是會犯癮的,說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怎麼說都說不夠,彷彿隻有說很多次、無數次,才能真正把自己內心的衷腸傳遞給對方。
然而好景不長,溫泉之外忽然出現了兩道身影。
為首一人怒喝:“為師讓你下凡執行任務,你不僅偷了為師的錢袋子,竟是還下凡亂搞!”
芙頌觳觫一滯,心臟庶幾是跳出了嗓子眼兒,聽這怒其不爭的聲音,不正是師傅翼宿星君嗎?
師傅怎麼突然下凡來查崗了啊啊啊!
查崗事小,但性命眼看不保!
翼宿星君身旁赫然立著夜遊神,夜遊神語重心長道:“師妹,趁師傅勃然大怒前,趕緊下跪認錯。”
芙頌尋了個凡間睡伴之事,隻有夜遊神清楚,師傅突然下凡查崗,極可能是他泄的密!
芙頌又氣惱又窘迫又尷尬,手忙腳亂從男人身上下來,迅速穿好衣物,跪在了翼宿星君麵前,雙手捏著耳根,垂首認錯。
翼宿星君肅聲問:“說說看,錯哪兒了?”
芙頌道:“錯在不該偷師傅的錢袋子。”
翼宿星君道:“還錯哪兒了?”
芙頌頭垂得更低了,聲如蚊蚋:“錯在不該偷偷下凡找男人睡……”
“覺”之一字尚未道出口,便聽翼宿星君勃然大怒:“你罔顧師訓,神德不檢,為師今夜便替天行道,把你打成草履蟲,丟入畜生道!”
芙頌心驚膽顫,她可不想被打成草履蟲。
好不容易有了九千年的修行,還差一千年就能突破萬年大關,若是因為這件事而前功儘棄,那多可惜呀!
芙頌還冇來得及醞釀好求情之詞,翼宿星君已經拿出了**鞭。
**鞭,是一種專門用來懲罰觸犯了天庭刑律的神明的刑具。
****,顧名思義,就是用來銷除罪神的神格,撕破罪神的人身,隻餘下殘破的原形和一縷幽魂。
眼看**鞭要落在芙頌身上,她驚恐地從夢中驚醒了過來。
——
“啊!”
醒來之時,芙頌的後背已經被大片冷汗浸濕了,整個人彷彿浸泡在了水裡似的,空氣彌散著一股子綺靡而潮熱的氣息。
天光微亮,黛色的重重床帳將鎏金色的曙色隔絕在外,帳內的光影顯得彌足昏暗,一亮一暗兩廂相抵,正好讓芙頌適應了這昏暗矇昧的環境。
待意識逐漸清醒,她才從夢境所殘留的恍惚之中掙脫出來。
不論是溫泉綺夢,抑或著是被師傅抓包的夢境,委實過於真實了,真實得就好像已經發生過似的。
其實,被師傅被抓包的夢,來源於她內心的恐懼,這種夢所帶來的恐懼,會隨著醒來之後而慢慢消逝。
至於綺夢……
芙頌撫摩著心口,噗通噗通噗通,心律怦然有力,好像揣著一百隻兔子,正在她的心腔處跳上跳下,好不撓人。
她生平頭一次做綺夢。
當神仙當久了,也會做綺夢的嗎?
芙頌雙頰燒得很厲害,雙手撫摩上去,好燙好燙,是一種非常羞恥的燙意。
真的好羞恥啊!
她忍不住把腦袋埋在膝頭處,來進一步緩解這種羞恥。
這時,聽到身側傳來一陣滿足的喟歎聲:“唔,好香呀,你們的夢。”
芙頌驀然一愣,循聲看去。
隻見夢嫫慵懶地倚靠在榻前,一隻手胳膊撐在枕側,另一隻手撚著長杆儼同,正妖嬈地吞雲吐霧。
他甚至還朝芙頌的臉上吐了一口熱息,好整以暇地問道:“香不香?”
饒是芙頌再遲鈍,這一刻也反應了過來,她之所以會做綺夢,肯定與夢嫫這廝逃不了乾係!
夢嫫擅長編製綺夢,芙頌此前在十刹海就見識過一回,做夢者在做綺夢之時,夢嫫就會吸食對方所發散出來的精氣。
冇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還會中招!
芙頌順出招魂傘,以傘作刀,堪堪抵在夢嫫的脖頸處,作勢要將他收入傘內。
夢嫫幽怨地大呼了一聲“冤枉”:“這綺夢,是你們做的,人家不過是嗅到了香氣,來蹭一蹭罷了。”
“若不是你在暗中搗鬼,我又如何會做?”
夢嫫曖-昧地笑了笑:“人這一生的本質,就隻是吃飯、屙屎、睡覺、做-愛四件事,你之所以做綺夢,不就是想跟謝燼做一場愛嗎?”
“……?”
這廝在胡說八道什麼大實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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