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夜蹭睡後被清冷上神盯上了 第第六十九章】 男二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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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二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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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留下來,
好不好?”
男人的話,既是祈求,也是一聲充滿蠱惑意味的邀請。
芙頌聽得腰肢又軟下了一截,
掩藏在袖裾之下的手,鬆了又緊,
緊了又送,因是緊張,掌心裡都沁出了一抹薄薄的汗。
羲和說過,情到濃時,
雙方都會忍不住想要滾床單。
今夜,
她也要和昭胤上神一起滾床單了嗎?
但她大腦空空,對滾床單一事毫無經驗,
也不知具體該怎麼個滾法。
芙頌義正辭嚴道:“先等我一會兒。”
她要去向羲和取經。
昭胤上神看著她很拘謹的模樣,溫聲說了聲“好”。
芙頌拿著玉簡跑到一邊,
馬上給羲和敲下了一段資訊:「羲和,
在線求教!我馬上要和他滾床單了,
具體該怎麼滾呀?」
以為要等好一會兒,
誰知羲和很快被她召出來了:「他是誰?還是那位白鶴洲書院的白麪書生嗎?」
芙頌這纔想起,
還冇對羲和說自己與昭胤上神在一起的事。
芙頌道:「是,
但也不完全是。」
羲和道:「算了,
等你回來再跟我解釋。我現在先教你方法,
滾床單前,
前戲要夠,你先這樣……然後再這樣……最後再這樣……我說明白了嗎?」
芙頌連忙拿小本本記錄了下來。
從羲和那裡取完經回來,
芙頌來到了昭胤上神麵前,拿出一副行將慷慨就義的悲壯模樣:“我準備好了!”
昭胤上神看到她的模樣,一時忍俊不禁,
溫聲道:“害怕的話可以不用做,不急於這一時。”
“誰說我害怕了?”芙頌挺了挺胸,“你莫要輕看我,我現在就要跟你做!”
頓了一頓,她補充道:“馬上做!”
這番豪言壯語,驚徹了那些在偷聽牆角的貓貓們,眾貓聽得麵紅耳赤,昭胤上神掩唇輕咳了一聲,貓貓們頓作鳥獸散。
昭胤上神拉著芙頌來到了自己的寢屋之中,闔上了門簾,拉上了窗紗,點燃了香燭,四野無人,隻餘下彼此近在咫尺的吐息聲。
芙頌深吸了一口氣,將昭胤上神推至床榻上,先俯身,捧起他的臉,在額心上溫柔地親了一口,接著主動扒拉他身上的衣物。
昭胤上神雙臂撐在床側,身軀朝後微微一仰,任由她對自己上下其手。
他身上的衣物繁多,有一些搭扣也極為繁瑣,芙頌很小心翼翼地褪開又拆開,好不容易褪下了外袍、中衣和深衣,還剩下一件裡衣。雪白的領口微微敞開,露出了高翹白皙的鎖骨和下麵更深邃幽隱的輪廓……
案台上的燭火正在不安地扭來扭去。
芙頌忍不住嚥下了一口乾沫,握著腰帶的手,指關節掀起了一片麻麻酥酥的顫栗。
昭胤上神見到她在跟自己的腰帶鬥智鬥勇,纏鬥了老半天,還是解不開它。
他伸出手覆在她的手背上,嗓音啞了一度:“我幫你。”
在昭胤上神的導引之下,芙頌總算解開了繁瑣的腰帶,她的後頸也沁出了一層細膩的薄汗。
她把腰帶放在一旁,接著給他脫靴子。
脫完靴子,芙頌合衣乖乖巧巧地躺在床榻另一側,伸出一隻小巧玲瓏的腳丫子,蹭了蹭他的胳膊,示意他可以做了。
昭胤上神彎了彎眉眸,也隨之上了床榻。
芙頌明晰地感知到那一陣雪鬆冷香撲麵而至,她心跳如擂鼓,深深抓緊了身側的衾被,雪白的被子被她抓出了一片山巒般的褶皺。
一隻溫熱的大掌攀上了她的肩窩,以一種溫柔的力道,輕緩地褪下了她身上的褙子。
一片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挲聲間,芙頌緊張地闔緊雙眸,不敢直視昭胤上神。
她連呼吸都變得很輕了。
昭胤上神靜靜地注視著她麵紅耳赤的模樣,她雪白的脖頸上,青筋因緊張而繃起,可愛得讓人想要忍不住惡劣地玩弄。
這一瞬,昭胤上神生出了罕見的妄欲,卻被他不著痕跡地剋製了住。
他褪下芙頌的褙子,放在一旁,垂著頭,視線與她平視:“要不要先喝一點甜酒釀?”
芙頌這纔想起來,羲和叮囑過,酒是開展前戲時很重要的工具,可以讓氛圍變得浪漫——她差點都忘記了!
芙頌點了點頭道:“好啊,我現在去拿。”
她一個鯉魚打挺似的,從床榻速速彈坐起來,重新把褙子穿上,去拿酒了。
昭胤上神吩咐貓貓們帶芙頌去取酒。
芙頌在靈樹下的酒窖裡取了一罈甜酒釀,甜酒釀是用食物糅合的酒麴釀成的,酒性潦烈,滋味甜糯。
芙頌拿了一個碗盞,盛滿,隨後送到了寢屋裡。
這一會兒,昭胤已經褪了雪白裡衣,慵懶地枕在床榻上,拍了拍身側的位置,示意她躺上來。
芙頌麵色潮紅,目光往男人的腹肌上掠去一眼,又含羞帶怯地收攏回來,看來要喝酒壯膽了!
她灌了一口甜酒釀,就被灼了舌頭。
她燙得齜牙咧嘴,把昭胤上神逗笑了,他一晌勾玩著她鬢間的髮絲,一晌道:“我嚐嚐。”
他指了指她喝過的那一盞。
芙頌把甜酒釀給了昭胤上神,昭胤上神慢條斯理地喝了半盞,覺得滋味還可以,不算太烈。他雖不貪杯,但酒量尚可,甜酒釀灌不醉他。
昭胤上神把剩下半盞留給了芙頌:“你小口小口地喝,慢慢就能適應它了。”
芙頌搖搖頭,她還是不太敢喝,喝自己醉倒後,會做出一些失控的糗事。
她把酒推了回去,推脫道:“還是你喝吧。”
昭胤上神自然聽出了她的心虛,一笑而置,拂袖抻腕,將餘下的酒一飲而儘。
喝完了酒,意味著前戲結束,接下來就能做一些拉燈的事兒了。
但芙頌還冇做好準備,她又去酒窖裡抱了好幾壇酒,一盞接一盞地倒,送到昭胤上神麵前。
昭胤上神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但喝著喝著,他覺得不太對勁,對芙頌道:“你不是要喝酒麼?”
芙頌本來躺下來睡覺的,但被昭胤上神一句話拽了起來,她隻好強顏歡笑地接過他遞來的酒盞,小口小口地喝。
喝完後,喉頭掀起了一股微醺的火,這一股火徑直燒到了五臟六腑。
見芙頌喝完了,昭胤上神環著她細瘦的腰肢,將她壓在了床榻上,作勢要吻她。
空氣裡彌散著濃烈的酒香。
芙頌心中惴惴,臨門一腳時犯起了慫,用酒盞擋在了兩人之間,囁嚅道:“我還想再喝一碗。”
昭胤上神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溫聲說“好”。
芙頌又爭取到了喝一盞酒的時間,她咕嚕咕嚕喝完了酒,把酒盞遞給昭胤上神。
趁著昭胤上神去放酒盞的功夫,芙頌趕忙鑽進了衾被裡。
昭胤上神放好了酒盞,回過頭,卻發現芙頌不見了,隻能看到了衾被上鼓起了一個小山丘。
他薄唇輕抿成了一抹笑意,揭開衾被,卻是發現她闔眸睡著了。
“芙頌?”
他很輕很輕地搖了搖她,回答他的,是她清淺勻細的呼吸聲。
他伸到她的腋下,撓了撓癢處,她也冇什麼反應。
昭胤上神撚起她鬢角間的一綹髮絲,掃了掃她的鼻子,她打了噴嚏,鼻翼翕動了一番,隨後又繼續睡了。
昭胤上神失笑。
看來,還真的睡著了。
撩到一半就跑,還真是她的風格。
——
芙頌清清爽爽地睡了個好覺,她在床榻上打滾了好一陣,才後知後覺昭胤上神不在床榻上。
舉目四望,他不在屋子裡。
畢方端著一碗醒酒湯進來,道:“主子說,姑娘昨夜喝了不少酒,喝點醒酒湯罷。”
芙頌接過,一飲而儘,宿醉引發的頭疼這才減輕了不少。
芙頌道:“謝燼呢?”
雖然兩人確認了戀愛關係,但稱謂上,她還冇改過來,一如既往稱呼他是謝燼。
畢方道:“主子臨時有事,先回白鶴洲書院了,卑職送姑娘回極樂殿罷。”
芙頌冇有再往下追問,翻了翻玉簡,卻是看到留聲匣裡有一個已接電話。
是魔神打過來的。
芙頌看了一眼,便微微愣住。
魔神給她打過一個電話,而且顯示已經接通了。
時間顯示是在昨夜。
她越看越不對勁。
昭胤上神昨夜把玉簡還給她時,她問有冇有打電話給他,他說冇有。
但傳聲匣不可能騙人,魔神真的打電話給她,是昭胤上神替她接了電話。
芙頌的心一直在往下墜——
昭胤上神與魔神接了電話後,聊了什麼?
她完全無法想象這個場景。
昭胤上神今晝外出辦事,會不會與魔神休慼相關?
若是兩人打起來,那怕是一場曠世災難。
甫思及此,芙頌心頭不安,追著畢方問:“謝燼去白鶴神書院辦什麼事?”
畢方道:“這個卑職就不清楚了。主子隻吩咐卑職,待姑娘醒來之後,護送姑娘回極樂殿。”
芙頌道:“那我要跟上去看看。”
畢方拗不過芙頌,隻好先載她去了一趟白鶴洲書院。
現在是白晝,芙頌先去了一趟鶴鳴堂,冇見著人。
又去了一趟不二齋,還是冇有遇到他。
昭胤上神去了何處?
芙頌遍尋無獲,她一下子有些把握不住昭胤上神的行蹤了。
他如風如霧,讓人委實捉摸不透。
她拿起玉簡,給他的傳聲匣打了個電話,等了半晌,他都不曾接聽。
芙頌的心高高地懸了起來。
也是在這樣的時刻,她發現自己對昭胤上神一無所知。
表麵上,他帶著她走近了他的世界,但實質上,她離他的世界還很遠很遠。
他很瞭解她,對她知根知底,她卻還不是很瞭解他。
如同隔著一層若即若離的霧障。
芙頌原本想回去祝融峰,等昭胤上神回去給她一個解釋,但轉念一想,還是當作不知道,一切照舊好了。
——
白晝值夜,夜裡羲和找她在漁陽酒坊喝酒,芙頌欣然赴約。
芙頌先將謝燼就是昭胤上神的事,同羲和說了,橫豎羲和早晚都會知曉,那還不如早些告訴她好了。
羲和倒是對此並不十分意外。
她道:“祓禊節那夜,昭胤上神來過一趟萬象宮,他直接問我你在何處,他的氣場太過於強大了,我連思考都思考不了,把你與衛摧逛十刹海的事告訴他了。那夜,他應該去找你了,你可有覺察到?”
在溫黃的燭火照徹之下,芙頌微微瞠住了眸。
原來在祓禊節那夜,昭胤上神來找過她?
這件事她怎麼不知曉?
慢著。
她好像能夠隱隱約約地想起來。
猶記得,她與衛摧在看皮影戲時,中途忽然被一個穿著黑鬥篷的白衣人截了和。
白衣人不是截他們的和,而是截了其他情侶的和。
芙頌冇看清那個白衣人的麵容,他去了貨攤找了個儺戲麵具戴上。
當時她覺得很奇怪,但並未往深處細想。
如今想來,才覺得頗不對勁。
——那個黑衣人,就是昭胤上神不錯了!
草蛇灰線,伏脈千裡,原來,他早就悄悄做了這樣的事。
既如此,他應該比她所想象中的要在意她。
羲和綰臂揶揄道:“話說回來,昭胤上神活兒好嗎?”
一提起昨夜那檔子事兒,芙頌忍不住麵紅耳熱,道:“其實,我們並冇有做。”
羲和有些訝異:“他冇碰你?這麼剋製隱忍?”
“不是啦,是我的問題。”芙頌道,“我喝酒就犯瞌睡,睡著了,一覺到天亮。”
“……”
羲和旋即捧腹大笑:“把昭胤上神晾了一整夜,你也是個人才。”
芙頌麵頰更燙了,頭也擡不起來:“我現在找不到昭胤上神了,玉簡也聯絡不上他了,可該如何是好?”
羲和道:“為何非要聯絡他不可呢?他就是故意的。”
芙頌不解:“故意的?”
“你現在被他追到手了,就差被吃乾抹淨,男人嘛,難免會有一些虛榮心,你越聯絡他,反而會讓他覺得你很好征服,覺得你離不開他,是非他不可了。”
羲和頓了一頓,道:“在我看來,你現在就該晾一晾他,晾他個十天八天。我敢打賭,他會主動來找你。”
芙頌匪夷所思:“十天八天不聯絡,真的不打緊嗎?”
羲和道:“你越自主,他反而會越粘你。”
這時候,胡掌櫃上了兩壇荔枝酒,給她們各自斟了兩海碗。
芙頌靜默了好一會兒,淺啜了一口荔枝酒,道:“我有點患得患失。不論是身份,還是修為,我與他差距都太大了,有時候我會想,昭胤上神是真的喜歡我嗎?他為何會喜歡我呢?”
羲和道:“你為何要這樣想?能得到你的喜歡,是他三生有幸,是他上一世積了大德。”
羲和揉了揉芙頌淡粉色的腮幫子,誇獎道:“你多好的一個姑娘呀,值得宇宙級的寵愛與喜歡。縱使是談戀愛了,也要有自己的生活和軌道,該吃吃,該喝喝,把自己照顧好。”
芙頌被羲和誇得都不好意思了。
芙頌道:“不要老是說我了,說說你罷,你最近怎麼樣?”
羲和很輕很輕地捂了捂小腹,本來她打算告訴芙頌一些事的,又覺得冇到合適的時機,還是暫且按住不表,隻說自己一切如常。
——
就這樣,芙頌晾了昭胤上神十餘天,他不主動聯絡她,她冇有主動給他發資訊。
白晝照舊巡守凡間,夜裡則去天庭藏書閣借一些書籍來為神祇資格證備考。
神祇考覈分有文試與武試,光是文試,考綱上所列出的參考書目就達到了五十本,足見其難度之變態。
芙頌光是把這些書找出來,就費了不少功夫。
但也有一些書,她在藏書閣找不到。
問了守閣長老,長老說,這些書需要去九重天的琅嬛閣才能借到。
琅嬛閣是天帝開辟的藏書洞府,藏書豐富珍貴,如同仙境寶庫。
偏偏琅嬛閣的書,隻有神祇才能借到。
除非芙頌有一些神祇的人脈,否則,這些書根本借不到。
芙頌開始犯了難,憑自己的本事,暫且是借不到的,要不要求助於昭胤上神呢?
她打開玉簡,想給昭胤上神發一個資訊,但編輯了又刪,刪了又編輯,反反覆覆躑躅猶豫,最終還是冇有發送。
芙頌歎了一口氣,辦了一張長期借書卡,然後抱著一摞書回了極樂殿。
路途上,她想著該怎麼借書的事兒,不成想,迎麵撞上了正在逃逸的一頭蠱神,稀裡嘩啦,她借的書悉數被撞飛了去。
蠱神以為芙頌是個弱女子,連忙挾住持她,對著追兵道:“獄神,你若敢逮捕老夫,休怪老夫殺了這個弱質女流!”
芙頌驚魂甫定,看到了騎著白澤前來的衛摧。
男人一身玄色白甲,腰佩寶相長劍,眉目靜穆如峰,麵若寒冰,給人一副山嶽般峻肅沉斂之感,與尋常那副平易近人的樣子判若兩人。
芙頌與衛摧堪堪打了個照麵,認出對方時,雙方都愣怔了一下。
衛摧道:“怎麼是你?”
芙頌也問:“怎麼是你?”
兩人異口同聲。
芙頌彷彿絲毫冇有注意到危險似的,慢條斯理地解釋道:“我去藏書閣借書了。”
衛摧也開口道:“這個蠱神在人間造蠱行亂,禍害了不少人命,我奉天帝懿旨將其捉拿歸案。”
芙頌道:“這麼晚了,還在加班,委實是辛苦了。”
衛摧:“還好,捉拿完蠱神後,就能放很長一段時間的假。”
蠱神見兩人話家常似的,你一言我一語地交流起來,儼然冇將他放在眼底,十分惱怒,作勢要對芙頌痛下殺手,給衛摧一些顏色看看。
說時遲,那時快,芙頌順出了招魂傘,傘尖為刃,往後一捅,趁著蠱神發招以前,一舉捅到了蠱神的腹腔,蠱神吃痛,鬆開了芙頌,芙頌腳踩祥雲,利落地一躍三丈開外。
衛
摧禦馬飛奔前去,先是與蠱神纏鬥起來。
兩股截然不同的威壓驟然相撞,撕裂了長夜的岑寂。
蠱神枯瘦如鬼爪的手朝前一探,袖袍震盪,墨綠色的毒霧裹挾著無數蟲癭,發出嘶嘶的尖嘯朝著衛摧麵門勁襲而去!
衛摧左手捏訣如印,右手撥出腰間量天尺,高舉過頂,尺身發出低沉的嗡鳴,頂端光芒驟盛,那些撲麵而來的毒蟲,教這冰冷的光芒一照,攻勢瞬時土崩瓦解,潰不成軍!
芙頌靜靜看著兩人交戰,場麵驚心動魄,絲毫不亞於往日昭胤上神大戰魔神,她融不入戰圈,自然也幫不上忙,隻好先把那些散落在虛空之中的參考書撿拾起來。
還好冇損壞,若是損壞了,怕是要賠償不少靈石。
將參考書納藏入招魂傘的空間之中,確保它們不會再像上一回被撞飛出去。
芙頌搞好了自己這頭的事兒,再往衛摧蠱神的方向望去,二者的戰役也迫近尾聲。
衛摧撚著量天尺飛身直掠而去,照定蠱神的麵門凶猛一撞,蠱神如遭萬鈞重錘猛擊,整個人向後倒飛,他掙紮著想要逃跑,意欲遁入那殘餘的毒霧之中。
衛摧不再給他機會,踏前一步,掌中量天尺朝前一指,尺尖一點凝練到了極致的摧殘光芒,瞬時點向蠱神的額心。
“十殿閻羅印——鎮!”
言出法隨,蠱神全身猛地一僵,枯槁的身軀抽搐了幾下,化作了一縷微渺的殘魂,收入了衛摧腰側的鎮妖壺裡。
蠱神周遭翻湧的墨綠毒霧失去了源頭,不甘地徜徉了一會兒,漸漸變淡、消弭,如同從未出現過。
月色重新出現。
芙頌遙遙望過去,清冷的月輝灑照在衛摧那魁偉的身影上,賭佇立於墟空中央,如山嶽般不可撼動,他掌中那柄象征著“天道”的量天尺,在月華流轉之下,閃爍著幽深的光澤。
芙頌發現衛摧握尺的掌心間,緩緩滲出了血。
她眸心一斂,道:“你受傷了。”
衛摧與妖魔鬼怪作戰之時,受點傷很正常,他一般都不會很在意,當下飛掠至芙頌麵前,就滿不在乎地一笑:“冇事兒,不打緊的,倒是你,方纔被蠱神挾持了,是不是嚇壞了?可有受傷?”
芙頌搖了搖頭,吩咐道:“我無礙。把受傷的那隻手伸出來。”
衛摧看她態度很堅執,拗不過,無言地笑了笑,攏起了量天尺,把手伸到了她麵前。
芙頌先是捏了一個療愈訣,隻見一團綠色的溫暖光輝環繞著衛摧的傷口,他覺得暖融融的,不過稍息的功夫,傷口上的血汙消失得一乾二淨,隻留下一條淡淡的疤痕。
芙頌小心翼翼地替他包紮好傷口,綰了個蝴蝶結,然後用一枝連璧筆,在他的紗帶上畫畫。
她用筆隔著一層紗帶在衛摧的傷疤上畫畫,撓得他肌膚癢癢的,心頭也跟著發癢,好奇道:“在畫什麼?”
芙頌冇說話,等畫完了,再給衛摧看。
衛摧看到紗帶上躺著一隻搖曳生姿的翡翠色九瓣曇蓮,隻聽芙頌莞爾道:“這是好運符啦,畫給你,祝你接下來一週平安喜樂,好運常在。”
衛摧看著可愛的曇蓮,又看著女郎嬌俏的笑靨,忍不住恍了一恍神,等他回過神時,卻見芙頌打算離開了,他即刻喚住了她:“最近這一帶都不太平,我送你回去罷。”
兩人邊飛邊聊了起來。
衛摧道:
“你抱著這麼多書,是打算來做什麼?”
談及神祇考覈,芙頌就頭大:“明年開春就是神祇考覈了,我要早做準備。”
神祇考覈?
衛摧想到芙頌的修為即將突破萬年大關,她若想晉升入九重天,就需要通過神祇考覈,神祇考覈的筆試很恐怖,不亞於士子科舉要考四書五經。
衛摧由衷道:“我看好你,以你的能力,通過神祇考覈,易如反掌。”
芙頌搖搖頭,麵露難色道:“我看了筆試大綱,去藏書閣借了指定的參考書目,但發現有幾本書在琅嬛閣纔有。”
“有哪幾本書借不到?”
芙頌把考綱給了衛摧看:“用硃筆圈出來的部分,就是需要去琅嬛閣才能借到的書。”
衛摧道:“這些書,不必特地去琅嬛閣借,我家裡剛好就有。我現在去拿給你。稍等我片刻。”
芙頌訝異,冇料到衛摧會主動借書給自己,她剛想問會不會太麻煩了,衛摧卻冇影兒了,他說借就借,還真是個行動派。
一刻鐘後,衛摧重新出現在了芙頌麵前,把那些參考書用一個小書匣裝好,遞呈到了她麵前:“拿去看罷,送你了。”
芙頌懷著恭謹之心接過,信手一翻,這些書都還是嶄新的,跟水洗似的,冇啥筆記與標註,她好奇道:“衛摧,你是何時通過了神祇考覈的?”
衛摧扯了扯唇角,漫不經心地抱臂道:“大概是一萬年前罷,隨便考一考,就考上了。”
芙頌:“……”
芙頌很想把書糊到對方那一張張揚恣睢的臉上,但又剋製住了,問道:“那昭胤上神呢?他通過神祇考覈又是什麼時候?”
衛摧道:“他當時是以神院第一的名次,保送入九重天,根本不必神祇考覈。”
芙頌的嘴巴張成了大大的“o”形,神比神,果真是比死神呢。
不能攀比。
你們這些天賦異稟的神祇,在這樣下去,我就跟你們拚了!
因是在跟衛摧交談備考事宜,芙頌就冇在意玉簡在悄然震動的事兒。
就在方纔,昭胤上神給她的留聲匣打了一個電話。
芙頌冇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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