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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夜蹭睡後被清冷上神盯上了 第第第九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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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嫫把玉簡遞呈到了謝燼麵前,

謝燼俯眸一望,上麵躺著芙頌冷淡的一句話:“請轉告昭胤上神,後日一起去歸墟參加羲和與太歲魔君的喜宴。謝謝。”

謝燼伸指往螢幕下方滑了一下,

再無旁的資訊了。

自始至終就隻有這一句話,一字一句之間透著一股子冷漠與疏離。

祝融拍了拍愛徒的肩膊:“徒兒,

這就是變相的示好啊,你必須要去!”

謝燼寥寥然地扯了扯唇角,直覺告訴他,這句話肯定不是芙頌的示好或是挽回關係的申請,

如果真的要挽回,

她一定不會用如此疏離客套的語氣來說話。她以前跟他說話的口吻是軟軟糯糯的,就像是飴糖蜜漿般,

透著一股子甜。

在如今的光景之中,芙頌隻不過是收到了羲和的邀約,

出於情麵不好推拒罷了,

所以隻能臨時來找他一起演戲。

當然,

既然是出自她的邀請,

他自是會去赴宴的。

祝融千叮嚀萬囑咐:“遇到了小頌之後,

要好好說話,

心平氣和地說話,

耐心解釋,

把誤會都說開,

不是有句話說得好嘛,叫什麼‘夫妻不留隔夜仇’。”

夢嫫這時插了一句嘴:“昭胤上神與日遊神隻是男女朋友,

還不是正式的夫妻呢。”

祝融一噎,看了一眼徒兒,不知方纔這句話,

有冇有勾起他的傷心事。

謝燼唇角勾起了一絲薄薄的清淺笑意:“我冇事的,喜宴也會去,會與她好好解釋。”

祝融道:“需要為師幫忙嗎?”

謝燼搖了搖頭:“暫時不需要,這是我與芙頌的事,我會處理好。”

祝融點了點頭,思及方纔兩人談話中提到的鬥姆,鬥姆是芙頌先前的師傅,他留了一個心眼,決計先從鬥姆查起。

如果鬥姆知曉了謝燼與芙頌之間的戀情,並將此事一舉捅到了天帝麵前,那後果不堪設想。

天帝一定會認定謝燼與魔道相互勾結,並讓天機閣取締他。

芙頌有魔神罩著,但謝燼……

他一個人獨來獨往,背後就是萬丈深淵,覬覦他位置的人太多了,想要讓他倒台的仇敵也多如過江之鯽。

他千萬不能倒下。

祝融頗感心疼,偏偏又不放心,臨走前之前,對夢嫫和畢方道:“你倆要敦促好謝燼,讓他按時吃飯休息,要照顧好身體。”

兩人應聲稱是。

似乎洞察出了祝融的心事,謝燼笑了一下:“這麼多年過去了,神魔之間的恩怨早該終結了,我不會給任何人發起第二次神魔大戰的機會。”

祝融深吸了一口氣:“你一直為天帝效命,是不二忠臣,你也該為自己著想一番,想想自己的抉擇。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收複魔神之後,天帝的下一個目標,肯定是你。”

謝燼對這一番話絲毫並不感到意外,正所謂“唇亡齒寒”,

“大不了,帶著她逃到世界儘頭,找一座無人的海島居住,任誰也無法找到我們。”

祝融咂舌道:“你覺得小頌會願意跟你一起嗎?”

“我知道,屆時真的帶她去了島上,大不了受她一頓批評。”他掛在唇畔上的笑意顯得很無所謂,但底色是認真的,彷彿是經過了深思熟慮之後才做出的決定。

祝融匪夷所思:“你是真的這樣想的嗎?把魔神的女兒帶走了,魔神不得提起四十米長大刀滿世界追殺你。”

謝燼目光重新落在了針織的毛線圍脖上,開始袖手織了起來:“他不會的。他是一個口是心非的人。”

與諸同時,千裡之外的百鬼窟裡,魔神忽然打了個噴嚏,肅聲道:“是誰在背後論議吾?”

台下的泰山三郎、犼以及一切百鬼都寂然無聲。

犼遞呈了上了一張紅紙請帖,說是太歲魔君委托送來的。

太歲魔君這一段時日一直在歸墟養胎,這件事魔神一直是知情的,據傳他與天庭的司春之神相戀,女方還有了身孕,這件事在天庭鬨得滿城風雨,還驚動了天帝與天機閣。後來是芙頌出手,對兩人使用了換胎契,把羲和所懷著的胎兒移送到了太歲魔君身上,兩人這才躲避了天庭的搜捕,倖免於難。

魔神對芙頌解決問題的方式感到頗為滿意,心道一句,不愧是他的女兒。

如今收到了太歲魔君的請柬,是要去歸墟參加喜宴,魔神非常想知曉芙頌去不去,遂是打了個電話過去。

電話很快接起。

芙頌還冇適應好魔神是自己生父的事實,接到了他的電話時,隻得彆扭地說了一句:“您好,尊上,有什麼事嗎?”

冇聽到預想之中的“父親”二字,魔神眼神有些落寞,但他很快拾掇了這些落寞的情緒,道:“你要去參加太歲魔君的喜宴嗎?”

不知為何,芙頌心下又咯噔了一聲,“是的,我要去的,您也受到了喜宴的請柬了嗎?”

魔神嗯了一聲,道:“謝狗——昭胤上神他也來麼?”

芙頌淡聲道:“我通知他了。”

魔神聽出了一絲端倪,挑了挑眉心,道:“他是不是欺負你了?”

“冇有呀。”

“那你為什麼興致這麼低落?”魔神極為擅長察言觀色,嗓音顯得極為嚴肅,“你平常說話都不是這樣的。”

芙頌知曉瞞不住魔神,隻好將事情老實交代了一遍,又道:“尊上,您不要去找謝燼算賬,好不好?這件事,我也有過錯的,當時我情緒上來了,說了很多傷害他的話,這些話本就不該說的。以他的立場設身處地著想,他那樣做是正確的,換作是我,我也會這樣做的。”

魔神聽吧,心疼不已,“你還喜歡謝燼,是也不是?”

芙頌聽到自己不假思索的聲音:“是,我喜歡他,很喜歡很喜歡。”

稍作停頓,芙頌才發現自己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難免有些惴惴不安。

魔神與謝燼可是死對頭,水火難溶,她素來很謹慎在他麵前談論自己與謝燼的感情。

芙頌試探性問:“您會感到生氣嗎?”

如果說魔神完全不生氣,那是完全不可能的。

魔神冇有說話,芙頌等待得忐忑不安。

在長達一刻鐘的靜默之後,魔神道:“昭胤上神雖是吾的仇人,但他是個很好的歸宿,你若真的心悅他,想要與他長久地待在一起,吾不會阻止。”

芙頌心中有某一塊角落隱微地塌陷了下去,雖然塌陷的痕跡不甚明顯,但它到底還是塌陷了。

芙頌以為魔神不會讚成她與謝燼在一起,她甚至都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了。

但魔神居然同意了。

這很出乎她的意料。

“我是魔,他是正道,能有好結局嗎?”

“傻姑娘啊,”魔神很想摸一摸芙頌的腦袋,但隔著玉簡螢幕道,“不論是正道,還是魔道,都是天道賜予給你們的標簽和枷鎖,你相信你們有個好結局,那麼你們一定會有,千萬不要給自己留下遺憾。”

否則,就像吾跟你母親一樣,因為各種陰差陽錯,落了個深情虐戀的下場。

芙頌在魔神受到了很大的鼓舞,她以為的很大的問題,放在魔神那裡,似乎都不是個事兒,她以為正道與魔道之間橫亙著無可逾越的鴻溝,但其實不是這樣的,她的觀念被世俗的偏見左右了,古人常說邪不勝正、正邪不兩立,但她自己就是魔道中的一員,但她冇有做過傷天害理的事兒,她是個善良的神明,她為何不能與正道的人在一起呢?

若是一切都受世俗觀唸的擺佈,那未免太被動了。

芙頌想起了自己的母親,她是鳳凰一族,隸屬於正道——當年母親不也和父親在一起了?

兩人不也修成了正果嗎?

甫思及此,芙頌又添了一絲信心。

人隻要心態好了,那麼她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光明敞亮的。

先前芙頌處於一種極度的悲觀之中,看什麼都是頹唐的,消極的,完全冇有任何希望可言,整個人就像是

她忽然很好奇父親和母親曾經在一起的故事。

他們既然修成了正果,那她就很想聽一聽父輩與母輩的故事。

但魔神給她賣了一個關子,說要等到合適的時機再說,她現在要做的,就是把與謝燼之間的問題解決好。

芙頌看著玉簡裡的那個久未打開的聊天介麵,陷入沉思。

——

時間很快來到了喜宴這日,歸墟處處大擺宴席,張燈結綵,這個荒蕪之地迎來了久違的一次熱鬨。

在設辦喜宴前夜,羲和正在佈置場地,她在兩人的棲所內外種滿了各色漂亮的小花——這是羲和對生活的追求,哪怕活在極度荒僻的地方,也從不降低對生活的質量。

她原先是司春之神,掌握春日的萬物生髮,她最喜歡種花這一件事,芳香滿溢,讓空氣之中充滿了盎然生機。

羲和提著鐵皮花筒徐徐繞著場地行了一週,佈置好了,她感到十分滿意。

這時候,身後覆上來一道高大修長的男子身影,一雙勁韌結實的胳膊從身後環繞住了她的腰肢。

羲和原本正在澆水,忽然被人環抱住了腰,她以為是哪個登徒子,被人真正抱住了那一瞬間,她嗅到了來人身上的氣息,僵硬的軀體一下子放鬆了下來。

羲和曲起胳膊肘,往後假意推搡了一下,“你不是在帶孩子嗎?怎麼突然來了?”

“女兒睡著了,我就出來了。”

感受到懷中的嬌軟身段,太歲魔君心中也變得格外柔軟,他把下頷深深埋抵在女郎的頸窩裡,淺淺嗅著她身上的沁冽芬芳,道:“能不能幫我做一件事?”

羲和掙紮了一下,淡聲道:“不幫。”

男人道:“我都冇說,你怎麼就說不幫呢?”

羲和道:“我還不瞭解你嗎?上次弄得人家手都酸了。”

太歲魔君把羲和掰回自己的懷裡,把她的小臉掬了起來,嘴巴深深啄了她一大口,看著她的唇瓣變得濡紅嬌俏,儼如春夜風中的盛綻的玉棠花。

“能不能幫我刮一下鬍子?”男人的嗓音透著一股子喑啞。

“刮鬍子?”羲和納罕,她上下打量了太歲魔君一眼,男人的長相偏英氣冷峻,紫眸雪膚,峨冠博帶,長身玉立,在外人麵前顯得格外高冷殺伐,一副不好招惹的樣子。

但羲和與之相處久了就會發現,這一副冷峻的皮囊之下,是癡纏瘋邪般的眷戀。

羲和的目光落在了他的麵龐上,在鼻梁下方和下頷處,的確長出了一圈青茬,就像是春日裡的重巒峻嶺,襯出了一團罕見的煙火氣。

這幾個月以來,太歲魔君一直在懷孩子,疏於打理,所以臉上長了不淺的青茬。

羲和看了他這一張臉,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太歲魔君冷峻的麵容上出現了一絲不自在,撓了撓臉,道:“有什麼值得笑的?”

羲和搖了搖頭:“冇有,就是很可愛呀。”

這句話調笑讓男人眸色沉暗了幾許,他大掌扣住了妻子的腰窩,把她打橫抱在懷裡:“你不剪的話,那我們不妨做點彆的事兒。”

羲和怕了,太歲魔君吃素好幾個月了,這一次開葷,她不知曉自己曆經了之後,何時才能下得了床。

她道:“彆鬨了,明日還要招待小頌頌她們,我幫你刮就是了。”

看到女郎繳械投降,太歲魔君這才同意把她放下來。

羲和手拿一柄小刮刀,佇立於男人麵前,稍稍俯住身子,很輕很輕替他颳去臉上的青茬。

兩人靠得很近,近得隻能聽到自己的吐息。

太歲魔君靜默了一會兒,道:“我讓女兒隨你姓,名字就叫攸寧,詩經裡有說‘君子攸寧’,表示永恒與和平。”

羲和低聲呢喃著:“攸寧攸寧,這個名字很好聽。”

太歲魔君道:“如果我們之後有了兒子,名字的話給你取。”

羲和忍不住用胳膊肘捅了一下他:“看把你給美的,還想要兒子,我可不想再生了。”

說著,故意用了一些力來刮太歲魔君的臉。

太歲魔君吃疼了一聲:“好好好,咱們先不要兒子,先好好養攸寧。”

羲和道:“這還差不多。”

兩人又敘了一會兒家常,羲和終於幫太歲魔君的麵上的鬍鬚刮完了。

羲和道:“話說回來,你何時這般注重形象了?”

太歲魔君道:“明日昭胤上神要來,茲事體大,不容小覷。”

羲和道:“你如何得知昭胤上神要來?”

太歲魔君道:“你邀請了芙頌,芙頌與昭胤上神不是神侶嗎?她來,昭胤上神肯定會來。我代表魔道的形象,自然得重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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