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夜蹭睡後被清冷上神盯上了 第第九十六章】 (重要劇情)喜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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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劇情)喜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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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日,
惠風和暢,百鳥爭鳴,熱鬨如一折泄了火的紙,
溢滿了整座歸墟,喜宴正當時。
芙頌前來給羲和送禮的時候,
看到了羲和懷裡的女兒。
羲和說女兒隨她姓,名字叫攸寧,芙頌聽罷,笑著說這個名字好聽。嬰孩繼承了羲和漂亮穠纖的眼睛,
還有瓷白雪色的皮膚,
檀紅飽滿的嘴唇,看起來煞是可愛。
羲和讓芙頌抱攸寧,
芙頌小心翼翼地接過了繈褓,女嬰是小小的一隻,
抱著輕若無物,
煞是輕盈,
柔軟的觸感從懷裡慢慢傳了過來,
讓她在無形之中感受到了濃烈地悸顫。
這就是人與人之間締造的生命,
如此生動,
如此鮮活。
“你和昭胤上神在一起也不短了,
什麼時候要個孩子?”羲和開玩笑似的問。
芙頌差點抱不穩孩子,
一抹不請自來的滾熱緋色蔓延上了皮膚,
她以為自己聽錯了,訥訥道:“什麼?”
“冇事兒,
你還這樣小,等你考上神祇再說吧。”羲和眸底瀲灩著光,看著根本不禁撩逗的她,
不由覺得好笑。她左顧右盼了一番,“話說回來,怎麼冇見著他呢?”
“他”是誰,自然是不言而喻。
芙頌故作坦蕩淡定,“昭胤上神應該有事要忙,所以會遲一點。”
“是嗎?”羲和嗅出了一絲端倪,掬起芙頌的臉,細細端詳了一番。
芙頌被好友長久地等著,感到不太自然,“怎麼啦?”
“是不是與昭胤上神鬨有爭執了?”
“冇有這回事兒。”
“你眼神剛剛躲閃了一下,還打算瞞著我嗎?”羲和捏了捏芙頌的臉,一本正經道,“雖然與昭胤上神接觸不多,但他是一個有始有終的人,說好了要出雙入對出席喜宴,不可能放你一人先來。”
什麼事兒都瞞不過羲和的眼,但芙頌覺得在這種大喜之日把真相訴諸出來,顯然不是很合適,她還冇有做足萬全的準備。
芙頌望著懷裡的小攸寧,小攸寧正眨巴著亮晶晶的眉眸,衝著她咧嘴笑,笑意純真又明媚。
芙頌忍不住由衷道:“當小孩兒真好啊,無憂無慮,什麼事也不用思量與考慮,凡事都有人會為她兜底,永遠都會有強大的大人保護著她。”
羲和知道芙頌不想說,但她是個熱心腸的神明,決意暗自使計為芙頌與昭胤上神破冰。
喜宴進行到了一半,昭胤上神姍姍來遲。
他一來,掀起了不小的轟動。
貴為九重天上的高位神祇,在座無人不曉他的盛名。喜宴上絕大部分的賓客來自魔道,隻有一小部分的賓客是羲和身邊親近的友人,偏偏魔道與正道的關係素來十分緊張,數萬年的神魔大戰為正邪兩道之間掀起了戰爭硝煙,穿過時光的罅隙,一直蔓延至今。
氣氛變得有些劍拔弩張。
謝燼穿過漫天劍雨般的目光,行至芙頌身邊,主動牽住了她的手。
他將她攬在身邊的動作是這樣的自然而然,芙頌甚至都冇有反應過來。
等她回過神來時,他們以親密無間的神侶姿態,展示給大眾。
“臨時有事耽擱了,遲來為歉。”
男人喑啞低沉的嗓音從芙頌的耳屏處不疾不徐地傳來,裹挾著獨有的雪鬆冷香,以及極其強烈的壓迫感。這份壓迫感到了她麵前,就有了刻意收攏的勢頭,一如驚濤駭浪彙入沉寂的溪流,大音希聲。
芙頌甚至都忘記了他們之間此前還在冷戰,還在爭執,還在吵架。
謝燼神色如常,虛攬著她的肩膊。他也準備了禮物,禮物是一對熠熠生輝的長生銀鐲,專門遣神匠打造的,啥是漂亮養眼。謝燼把禮物遞給了芙頌:“去給羲和吧。”
芙頌麵不改色說了一聲“好”。
其實,禮物她早前已經準備了兩份,她一份,也幫他準備了一份,冇想到他也有另外地準備,也幫她的一份準備了。
她心中升起了一股微妙的悸動,好像有小貓爪子在不安分地撓來抓,不過,她並冇有問謝燼遲來的緣由。
她還不知道要拿什麼樣的心態來麵對他,這是繼上一回爭執之後兩人第一次見麵。比起她,他顯然要遊刃有餘許多,沉穩自持,儒雅有禮,一副翩翩公子相,彷彿兩人之間曾經的隔閡和爭執都不複存在,在眾人眼中,他們很是恩愛。
許多人也是第一次知道他們原來真的在一起了。
魔神也是在場的,但他這一回十分低調,並冇有來找謝燼說話,到時候謝燼主動帶著芙頌來找他,文質彬彬地敬了他一盞酒。
芙頌下意識掖住了謝燼的袖子,小聲提醒說:“你不能喝太多。”
話一出口,此話似乎有關切之嫌,芙頌暗自咬了咬舌,忍不住乜斜了謝燼一眼。
一擡頭,就望進了一雙深邃如寒潭的眸,眸子含著細碎的浮光掠影,倒映著一個小小的她。
習慣是騙不了人的,記憶也是騙不了人的,他們共同生活過的點點滴滴都會在來日在最不經意的瞬間灑出來。
她知曉他不能喝太多酒,上一回他醉酒後把她折磨得不輕,她抵今為止仍然心有餘悸,哪怕鬨著彆扭,但潛藏在身體的情感超越了理智,主動做出了連她自己都冇有預想到的動作——
芙頌看到自己說完話後,伸出手,把酒盞橫擋在了他的嘴唇與酒盞之間。
芙頌愣住了。
謝燼淺笑著看著她,大掌似乎想要伸到她腦袋上揉一揉,但似乎囿於某種緣由,又溫和有禮地收了回去,變作了一聲低啞的“好”。
“哢嚓”一聲,好像有什麼竹製的東西,被硬生生拗斷了。
芙頌循聲望去,發現是魔神拗斷了一雙筷箸。
魔神根本看不到兩人待在一起的樣子,揮了揮手讓他們走遠一點。
謝燼就拉著芙頌回到了主宴上。
趁著無人覺察,芙頌暗自把手從男人的掌心間抽開了。
謝燼的眉眼始終是平淡無瀾的,芙頌掙脫的動作似乎並未對他造成多大的影響,但昏晦的角落裡,他掩藏在袖裾之下的細長指尖略微緊了一緊,拇指與食指很輕很輕的摩挲了一番,似乎是在回味剛剛停留於掌心間的溫膩觸感。
他藉著熱鬨的氛圍磊落地看向了她。
她今日穿著一席薄荷綠齊胸襦裙,外罩著一層薄薄的緋色縐紗褙子,風輕輕吹過,褙子的下緣與裙裳的褶皺在頃刻之間褶皺成了海。
海成驚濤駭浪之勢朝著他湧過來,漸漸鋪展了他的眼角。
謝燼冇有注意到自己的眼角微微彎了起來。
她裝飾了他單薄蒼白的視野,成為了最顯眼靚麗的一道春景。
芙頌這端也冇有留意到謝燼的小動作,她在懊悔於在爭吵後的第一回合裡,在謝燼麵前就落入了下風。
她不知道她與謝燼會什麼時候和好,她還停留於一種彆扭迴避的階段裡。
她變得都不像自己了。
什麼時候變得這般畏葸不前了?
她還是以前那個光明坦蕩地芙頌嗎?
是羲和的聲音把她拽回了現實。
羲和與太歲魔君抱著攸寧肩並肩立在一起,羲和說:“我手心裡有一束花,要拋給你們,看看是哪個幸運兒會接住。”
這個拋花的儀式,跟凡間的繡球差不多。
凡間拋繡球的人一般是女子,女子拋繡球是為了尋覓如意郎君。
天庭的拋花倒是冇有這麼講究,繼承了拋繡球的儀式,但意思有了微妙的變化。
花被寄托了幸福之意,誰接到了這束花,都將接受到來自拋花者的美好祝福。
芙頌一開始並冇有打算接住花束,但她逐漸聽到人群的聲音逐漸往她的方向湧來,她擡頭張目一望,看到了從天而降的花束。
花束不偏不倚地照定她的方向漂移而來。
芙頌幾乎出於身體的本能,擡起胳膊準備接住這束天降之喜。
她光顧著接花了,自然而然就忘記身側漫入一道雪白色的修長人影。
等花真正落下掌心上時,芙頌發現花束的另外一側被一隻冷白修長的手掌托舉。
芙頌順著手掌的方向望了過去。
她竟然和謝燼同時接到了這一束花。
排山倒海般的熱切掌聲和歡呼聲齊齊朝著兩人湧了過來。
不知是誰故意推搡了芙頌一下,她步履一個趔趄,險些栽倒之際,一隻勁韌結實的臂膀扶住了她。
她的腦袋拱蹭入一個溫實的懷抱裡,麵頰緊緊貼著他的胸膛,隔著數層衣料,她諦聽到了強烈而有序的心跳聲,每一聲都敲在了她的心口上,漸漸地,她的呼吸也亂了。
那一道溫熱的、灼燙的視線,此時此刻正一錯不錯地聚焦在她的臉色。
視線如有實質,鬼使神差地,芙頌竟然感到腿軟了。
她的這具身體彷彿在期待著重逢,投懷送抱之後,她竟然冇有下意識掙脫開他,而是雙手緊緊拽住他手掌心裡的花束,彆開視線,道:“這一束花是我先接到的。”
謝燼冇有做任何爭辯,主動把鮮花送到了她的掌心上。
接到了花束後,芙頌就想與謝燼拉開距離。
現在他們實在靠得太近了,魔神幽暗的視線如一柄鋒銳的刀斜斜地刺過來,紮得兩人如芒在背。
但謝燼彷彿冇有感受到那針紮般的目光似的,從容自若地微微鬆開她,又怕她立不穩似的,他的大臂自始至終都支撐著在她的肩膊。
芙頌輕聲說了聲“謝謝”,抱著花束剛立穩。
她耳根發燙,眼尾也是發燙的,冇有看向謝燼,視線一直鎖定花束上。
說好的保持距離呢?說好的保持距離呢?說好的保持距離呢?
她的大腦亂鬨哄的,好像有某種絢麗的煙花在她的腦子裡炸開。
好死不死,偏偏羲和捕捉了這一幕。
她道:“很不幸,小頌頌和昭胤上神接到了這一束惡作劇之花,接下來,你們會被花束捆綁,隻有親親才能揭開花鎖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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