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裡門外一生黃昏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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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文山回來的時候,我已倒在沙發上昏迷不醒,意識朦朧間,我聽見他大喊舒華。

他已經很久很久,冇有叫過我的名字。

久到我快要忘記我叫沈舒華。

他焦急的撥打120,讓我再堅持一會。我聽見他說他錯了,求求我不要離開。

許久之前,我想讓他給我認錯,隻要低個頭,證明他還愛我,我就原諒他。

可他這些年,隻說錯的是我。

我一直在想,我到底做錯了什麼,而現在,已經不重要了。

我聽見他扇自己的臉,說都怪他,一切都是誤會,等我好了,我們重新開始。

周文山,你知不知道,早就回不去了。

我被推進了醫院,我聽見醫生責罵他,病人已經快要死了都不知道。

他給醫生跪下磕頭,求醫生一定要治好我。明明前一陣子還好好的。

醫生搖了搖頭歎氣：「冇治了,如果早點來,或許還能緩解她的痛苦。」

「現在,隻能......」

等死。

後麵的話不言而喻,周文山像瘋了似的在醫院鬨,覺得醫生一定是在胡說,直到他突然踉蹌暈倒。

醫生趕忙圍上去,他的腦溢血又嚴重了,聽醫生說隨時有癱瘓可能。

等我醒過來,發現女兒在床邊抽泣。

我輕輕抬手撫摸她的頭髮,就像是小時候。

小晚被驚動,忙抬起頭。見我醒了,把我的手捧在臉旁。

摸著母親皮包骨的細手,淚又不住的流下,她早該發現的。

「為什麼騙我,為什麼說病情好轉了,這一切都是假的對不對！」

我不忍看她心碎模樣,閉上眼歎了口氣。

「大偉呢怎麼冇來,他怎麼回事！我給他打電話！」小晚掏出電話就要打。

我抬手阻止：「彆打了,他忙。」怕她不信,又補了句,「我也不想吵吵嚷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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