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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回貞觀,我成王珪次子 第93章 除夕夜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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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年前一天,長安城的年味已然濃鬱起來,街巷間偶爾響起零星的爆竹聲,家家戶戶門前也掛起了新桃符。

王玉瑱提著幾包精心挑選的、不算貴重卻頗顯心意的土儀和一套新製的文房用品,來到了宴清租住的那處清靜小院。

他今日是特意來邀請宴清去王府過年的。想著宴清孤身一人在長安,弘文館又放了假,若讓他獨自在這小院中守著孤燈冷灶度過除夕,未免太過冷清寂寥。

而宴清自放假後,日子過得倒也充實。除了閉門苦讀典籍,便是與幾位談得來的同窗探討時政,縱論古今,偶爾也會主動邀王玉瑱出去小聚,品茗飲酒,暢談天下,頗有些“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的意味。

因此,當王玉瑱的身影出現在小院門外時,宴清毫不意外,心中反而湧起一股暖流。

他深知自己這位好友,看似有時帶著世家公子的疏離,實則內心細膩重情,最是體貼。

將王玉瑱迎進屋內,那老仆奉上熱茶後,兩人便圍著暖爐閒坐暢談。

宴清看著王玉瑱帶來的禮物,不由打趣道:“玉瑱兄今日登門,禮數如此周到,倒讓祈風受寵若驚了。”

“莫非是前些日宮中遣散下來的宮女太多,府上安置不下,特意拿來打發我的?”

王玉瑱聞言,嗤笑一聲,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好你個宴祈風,竟敢打趣到我頭上來了?”

“那些宮人,除了廚藝尚可的留在了我院子小廚房,其餘姿色出眾、手腳伶俐的,早被母親做主,分送給了大哥院裡和驚塵族兄那邊添些伺候人手,我可是一個沒留。你若是想要,趕明兒我稟明母親,挑兩個好的給你送來?”

聽他提到王驚塵,宴清頓時來了精神,收斂了玩笑之色,眼中露出感興趣的光芒:“哦?驚塵公子……說起來,我對這位族兄確是神交已久,玉瑱兄多次提及,皆是不凡之論。隻可惜一直無緣得見。”

閒話過後,王玉瑱放下茶盞,神色一正,道出了今日的正式來意:“祈風兄,明日便是除夕了。你獨自一人在此,終究冷清。我奉家父之命,特來邀你過府,一同守歲迎新,也讓我家那頑劣的三弟敬直,多跟你這樣的飽學之士親近親近,免得他整日隻知嬉鬨。”

宴清聞言,心中感動,知道這定然是王玉瑱自己的主意,卻假托父命,以免他覺得不好意思。

他本也是灑脫之人,既蒙摯友真心相邀,便也不虛情假意地推辭,當即笑道:“固所願也,不敢請耳。既然叔玠公與玉瑱兄盛情相邀,祈風便厚顏叨擾了!”

“如此甚好!”王玉瑱見他答應,也十分高興,站起身道,“那咱們這便動身吧?正好順路去東市逛逛,再添置些酒水點心,也算是我倆一起備的年禮。”

……

元寶駕著馬車沿著青石板路來到東市。

這邊大多是達官貴人的家眷在此逛街買一些年節用品,人也比往日多了七八分。

王玉瑱宴清兩人買了些適當的年貨後,又來到那家仙客居酒樓歇腳,這裡正是兩人上次偶遇房遺直的那間酒樓。

無巧不成書,房遺直也是帶著家眷閒逛了一上午。

王玉瑱與宴清前腳剛踏進仙客居酒樓那掛著厚棉簾的大門,還沒等小二迎上來,後腳就又有一對璧人走了進來。雙方在門口撞了個正著,抬眼一看,竟是房遺直攜其夫人沈氏。

房遺直見到王、宴二人,臉上立刻露出溫雅的笑容,大大方方地拱手為禮,隨即側身,向二人介紹身旁那位容貌清秀、氣質溫婉的婦人:“玉瑱兄,祈風兄,巧遇。這位是拙荊沈氏。”他又對妻子柔聲道,“夫人,這二位便是我常與你提起的太原王二郎玉瑱兄,與興平宴先生祈風兄。”

沈氏顯然有些靦腆,臉頰微紅,對著王玉瑱和宴清微微屈膝行了一禮,聲音輕柔:“見過王公子,宴先生。”

她舉止得體,一看便是受過良好教養的大家閨秀,隻是麵對丈夫的友人,終究有些抹不開麵子,不願與眾多外男同處一室。

房遺直深知妻子性情,便體貼地對王玉瑱和宴清笑道:“內子麵薄,恐擾了我等談興。不若讓她自去隔壁開個雅間歇息,我們三人自便如何?”

王玉瑱與宴清自是連聲稱善。

沈氏感激地看了丈夫一眼,又對王、宴二人微微頷首,便在侍女的陪伴下,由小二引著往隔壁雅間去了。

待沈氏離開,三人被引入預定的雅間落座,氣氛頓時鬆弛隨意了許多。宴清率先笑著打趣道:“好你個房遺直!怪不得往日弘文館同窗相約去平康坊飲酒,你十次有八次都尋藉口推脫,原來是家中藏著如此一位溫婉賢淑的嬌妻!當真羨煞旁人,與玉瑱兄一般,皆是‘金屋藏嬌’之輩啊!”他說著,還促狹地朝王玉瑱擠了擠眼。

王玉瑱笑而不語,自顧自斟茶。

房遺直被好友打趣,也不惱,反而哈哈一笑,反擊道:“祈風兄此言差矣。我與玉瑱兄乃是家有賢妻,琴瑟和鳴,自然心有所屬,不再留戀那些風月場所。哪像你這光棍漢,一人吃飽全家不餓,自然整日惦記著平康坊哪位姑孃的曲子彈得好,哪位姐姐的舞姿更妙了!”

“哈哈哈!”三人齊聲大笑,氣氛歡快融洽。這般無傷大雅的互相打趣,正是摯友間親密無間的體現。

說笑一陣後,房遺直神色稍正,語氣變得認真了些,說道:“今日恰巧遇上二位,有件事正好先知會一聲。舍弟遺愛,蒙陛下天恩,已內定尚公主,賜駙馬都尉之位。”

宴清聞言,立刻拱手,神色真摯地祝賀道:“恭喜恭喜!遺愛兄弟得尚公主,乃是房氏滿門之榮,遺直兄身為長兄,亦是與有榮焉!不知尚的是哪位公主殿下?”他以為這是純粹的喜事。

房遺直搖搖頭:“具體尚哪位公主,陛下尚未明旨昭告,宮中亦未傳出確切訊息。估計要等年節過後才會有旨意下來。屆時,府中定然設宴慶賀,房某定當親自書寫請帖,送至二位府上,還望屆時務必賞光。”

宴清自然是滿口答應。

然而,一旁的王玉瑱在聽到“房遺愛”、“尚公主”這幾個字時,臉上的笑容卻變得有些微妙,帶著一種似笑非笑、難以言喻的複雜神情。

他腦海中瞬間閃過的是另一個名字——高陽公主,以及隨之而來的那場牽扯僧侶、最終導致房遺愛被賜死的驚天大案!

他沉吟片刻,收斂了臉上的笑意,目光看向房遺直,語氣異常認真,甚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凝重,緩緩說道:“遺直兄,蒙你坦誠相告。既如此,我有一言,或許不中聽,但請務必轉告令弟。”

房遺直見他如此鄭重,不由也端正了神色:“玉瑱兄請講。”

王玉瑱一字一頓,清晰地說道:“小心和尚。”

“……和尚?”房遺直和宴清同時一愣,臉上皆露出茫然不解之色。尚公主與和尚有何乾係?這話沒頭沒尾,實在令人費解。

王玉瑱卻不再多解釋,隻是舉起酒杯,淡淡道:“或許是我多想了,總之,將此話帶到便是。來,喝酒。”

房遺直雖心中疑惑,但見王玉瑱不願多言,也隻當是他酒後一句無心的、莫名其妙的提醒,並未十分放在心上,很快便與宴清重新推杯換盞起來。

唯有王玉瑱自己知道,這句看似荒唐的警示背後,藏著怎樣一段腥風血雨的未來。他看著眼前尚不知情的房遺直,心中暗歎,隻希望自己的提醒,哪怕能起到一絲微小的作用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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