謎此肥陝SF5N痙隕 026
這分明是豔詩啊
徐靈惠看向沈明禮,許是屋中炭火過熱,臉頰微紅:“願淋三千雪,與君共白頭。”
這……這分明是句豔詩啊!
且不說雪用“淋”字略有不妥,隻是這詩句的內容實在不夠風雅,反而儘是風月。不過,聯想到這徐家二姑孃的母親,便也能想象得出,她為何能作出這樣的詩句了。
昭襄握著筆的手一頓,一旁夫人席麵的柳春煙也一頓,二人臉色皆是不太好看。
徐靈惠咬了咬唇,她希望能借著幫沈明禮彰顯自己知恩圖報還有自己的才情,可是這些人的表情……怎麼怪怪的?
“多謝徐姑娘,隻是沈某技不如人,甘願退下。”沈明禮抱拳行禮,便走下了席麵。
李懿德也趕緊借機起身道:“佳句難得,今日實在難以成詩,我也甘願退出。”
這樣一來,最後這輪飛花令的的彩頭,竟就這麼落到了徐靈惠身上。
李夫人上前道:“徐二姑娘才貌雙全,這彩頭啊,給你是當之無愧!”
一旁的女使呈上早就備好的彩頭,是一對金絲蝶穿海棠花步搖,做工精細,上頭的寶石看起來璀璨奪目,一看便不是凡品。
也是,李將軍府怎會拿普通的東西做彩頭呢?
歡喜地接過步搖,徐靈惠盈盈行禮:“多謝李夫人。”
李夫人笑得得體大方:“徐二姑娘應得的。”
說罷,也沒多的話,便又朝著眾人道:“午膳時間到了,想必諸位都累了,還請大家移步席麵,我們準備了些薄酒,大家多吃些禦寒。”
與此同時,徐國公府也擺上了午膳。
徐敏之給老太太布了菜,看似不經意地打趣了一句:“聽聞襄兒日日來陪您用膳,今日襄兒不在,您怕不是快吃不下了吧?”
“襄兒自然是個恭敬孝順的,隻是她行事穩重,素來不會如你般與我說些俏皮話,更是不會撒嬌耍賴,幼時便一副小大人的模樣,實在不夠可愛。”
“生的可愛不行了?”徐敏之反駁道,“那是您的嫡親孫女,咱們徐國公府的嫡長女,端莊些、穩重些難道還不好嗎?”
“襄丫頭的確生的一副好容貌,以後到了說親的時候,定要好好相看,細細挑選,定會幫著咱們國公府更上一層樓。”老太太吃了口筍子,用帕子掩著嘴道。
徐敏之不樂意了:“辛辛苦苦養了十幾年的姑娘,母親您真是狠心,張口閉口沒一句誇讚,反倒是一點也不見捨不得。”
徐老太太沒有應話,徐敏之便試探著說起了自己真正想說的話:“母親,您瞧三房,與我們本不是一脈,您瞧著不若……過些日子,找族中長老改一改,莫要再將他記在您名下了,畢竟……哪個孩子都是希望能名正言順地記在自己親娘名下的。”
“他是唯一庶出的孩子,親娘早逝,便是記在我名下也沒什麼,外人見了隻會覺得我這做嫡母的此番行事,是賢良淑德,心胸寬廣。”
這樣說,便是不樂意改了。
徐敏之訕訕地夾了筷子菜放在嘴裡,沒滋沒味的。母女兩個安靜了一會兒,她才又不死心地道:“眼下徑之纏綿病榻,說不好聽的,徑之膝下無子,隻有襄兒一個姑娘,若是……若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這爵位落到了老三頭上,他與咱們隔著血緣,自然隔著一層,您也不擔心嗎!”
見徐老太太聽到這話頓了頓,似乎有些動容,徐敏之便繼續添火:“尤其是襄兒,不過十幾歲的年紀,若是徐國公府成了三房的,她可如何是好?那柳春煙目光短淺,行事膚淺,怎麼會幫咱們襄兒尋得好親事?”
本以為能說動老太太,豈料一說到這裡,徐老太太便放下筷子,麵上明顯不悅:“早先徑之的夫人、襄兒的母親林氏當年走的時候,我就張羅說幫徑之再尋親事,他偏偏說襄兒年幼,恐繼室不能善待,多次搪塞我就是不續弦,如今沒有兒子能繼承爵位,不正是因著當年沒有盤算?!”
說到這兒,徐老太太便一頓埋怨:“那林氏,我以為是個端莊賢良的,沒成想竟蠱惑夫君,死了都不不讓夫君續弦,這是何道理?!他們林家幫著官家鎮守北方本應強硬些,才能鎮住那些野蠻之人,可教出的女兒也這般霸道,實在叫人喜歡不起來。”
做母親都是這樣,不管什麼事兒都能怨到兒媳婦身上。
徐敏之歎了一口氣,知道觸到了母親的逆鱗,此事便是說不通。
便隻能退而求其次,讓老夫人舒心:“母親,這怎麼能怪弟妹呢,徑之不是個薄情的人,心中掛念亡妻,便是連官家都誇讚他重情重義,這盛京中的官員,哪個不說徑之人品上乘?何況襄兒被教的如此好,您也彆過多埋怨了。”
“襄兒的確是養的極好,知分寸,懂禮數,溫婉大方,行事穩重,又生了一副姣好的臉,是個能當正頭夫人的料。”老太太說道孫女,這才緩了緩臉色,“也不枉我為她取這個名字,雖說她的爹孃不能為徐家添子,但襄兒不論是品性樣貌,氣質智慧,莫說是勳貴家的正頭夫人,便是後宮的娘子,那也能去的。”
徐敏之不知道母親對襄兒的評價,這究竟是褒是貶,就聽到老太太繼續道:“襄者,助也,昭字,日明。我是希望她能給我們徐家幫襯,帶給徐家光明,也不枉徐家給她個尊貴的身份。”
“母親……”徐敏之皺眉,“您怎的講話這般功利,真是一點人情味都沒有。”
徐老太太眉眼沒有彆的神情,隻淡淡道:“家族興旺,資質平庸者也能平步青雲;家族衰敗,天賦異稟者亦步步難行。我不能因為一個人,斷了徐家整個家族的昌盛。”
看著母親,徐敏之自然知道她身為徐家的長輩,有自己的苦衷,隻是苦了昭襄那孩子,花一樣柔弱美麗的年紀,偏偏要扛起的是整個家族。
下午的時候,李家的詩會纔算是徹底散了,衛國公府的馬車在自家府邸門口,婆子侍女便趕緊上前攙扶。
自馬車裡下來的夫人雍容華貴,一整套金鑲玉的頭飾,腕上的玉鐲子晶瑩透亮,是上好的成色;滾了金邊的裙擺上繡著的梅花鹿栩栩如生,那是好幾個繡娘生生繡了半個月的成品。
周嬤嬤攙扶著那位夫人,小心翼翼的:“夫人當心青石板,上頭有冰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