謎此肥陝SF5N痙隕 058
城外奇遇
“傻孩子,沈家不過是三品尚書府,還真有資格迎娶公主不成?更何況男人都不喜歡跋扈強勢的女子,溫婉可人乖巧依順的,纔是男人們喜歡的。隻要沈明禮心悅你,她就算是公主,再折騰,也不過是徒增笑柄,曹貴妃和大皇子可丟不起那人。何況他們若是針對徐國公府,還有老太太和徐徑之父女在前頭頂著,七公主如今已經十六七了,頂多再過個兩年也就嫁人了,她出嫁了,這事兒也就過去了。”
徐靈惠眼眶通紅:“母親……我突然覺得,這徐國公府裡,隻有您是真心待我。”
“傻孩子,你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你若是受苦,我也不好受。”柳春煙幫她把眼淚擦了,“好了,進去吧,外廳風大,守歲還是得守的。”
“嗯。”徐靈惠點頭,攜著柳春煙,母女二人便走了進去。
遠在揚州城外大約一百裡處,隻見黑壓壓的一大片行軍駐紮的帳篷,夜已經很深了,星子在天空閃爍著銀色的光芒,瞧不見平日裡的那一輪月亮,就顯著這片土地,更加無光。
將士們本來都在歇息,突然有人傳話過來:“公爺有令,你們這個營的將士,都換成便裝,讓前頭除雪的太監們都原路返回,你們走在前頭。”
有人問了:“公爺是讓我們去代替那群太監在前頭除雪嗎?”
“非也,公爺是要釣魚。”
“這麼冷的天,河上的冰得有三尺厚,釣什麼魚啊?”
“彆管了,公爺的話就是軍令,軍令不可違。”
大年初一的清晨,揚州城仍一片寂靜,臘月初就開始的大雪堵塞了道路,他們甚至連炮仗都沒有。
隻有太守府用破舊的紅綢糊了幾個紅色的燈籠,掛在門口,又在石獅子的脖頸上係上了兩條有些褪色的紅綢帶。
“這都是壓箱底的老貨了,沒想到如今,成了這揚州城唯一的一抹亮色。”田木青有些感歎道。
“不管怎麼樣,都是新的一年了,新年新氣象,一切都會好起來了。”徐行之一邊說著,一邊收拾自己的鹿皮袋子和繩子。
田木青見了,詫異道:“昨日不是纔出去,今日你又要出城嗎?”
徐行之一邊收拾自己那一堆東西一邊道:“都一個月了,昨日又是除夕,揚州都沒有請安的摺子,再怎麼樣,朝廷也應該知道揚州遭了難,往好了說,保不齊救援軍已經在路上,如今大雪覆蓋山野,我去了萬一碰見了,也好給他們帶路。”
他說著,把繩子打上結:“昨日眼看著太陽已經要落山,就先回來了,其實還有遠處的幾個陷阱沒有看,今日是新年第一天,我去碰碰運氣,沒準今晚咱們還有野味湯喝。”
他雖說“咱們”,可是田木青卻是知道,昨晚那半隻雞熬的湯,他和這位徐公子,一口沒碰。
“多虧有你,不然揚州城,撐不到今日。”
田木青由衷地感謝。
沒有他,就不會有人敢出去找物資,畢竟外頭有馬匪,還有看不清路的雪,那樣就沒有柴火,更沒有昨晚的野味。
“我也在揚州,我也要活,田大人不必在意,我是為了揚州城的百姓,也是為了我自己。”徐行之說著,起身道,“我先出城了。”
田木青知道他此番說辭,是不想自己心中覺得虧欠他人情,卻也不點破,隻道:“好,早去早回,注意安全。”
“放心吧,我比那識途老馬還厲害。”
也正是因為他不知用了什麼法子,能在一片白色之中辨彆方向找到可以燒的乾柴和野雞野兔,才叫這揚州城的百姓和田木青覺得,此時此刻的他是頂梁柱,對他也極其信任。
徐行之出了城,一路沿著自己在石頭和樹乾上的標記,走了得有十裡路,才找到之前佈置的陷阱。裡頭幾隻餓傻了的野雞,不然不會落入他這麼簡單的陷阱裡頭。
徐行之高興地把凍得邦邦硬的野雞裝進自己的鹿皮袋子裡,突然察覺到好似有動靜,便乾脆跳進了自己挖的陷阱坑裡,又用袖子將自己的腳印抹掉,用自己準備一塊白色的綢緞披在頭頂,仔細地聽著。
好似有人靠近了,大約是三四個人,腳步越來越近,徐行之漸漸的,聽清了他們的對話。
“這大雪茫茫的,揚州又封城,老大非說昨晚看見了商隊,哪裡會有商隊這個時候來揚州啊!還非讓咱們哥幾個大冷天的出來打探訊息,嗬忒!”一個嗓子粗狂的漢子不滿地吐槽道。
另一個聲音略微比他尖細些:“你們說,該不會是朝廷給送東西來了吧?!”
“不可能!朝廷怎麼知道揚州的事兒?那麼厚的雪,誰去送信誰就是在送死!哪有人會那麼傻?!”粗狂漢子自信地反駁。
“好了好了,昨晚老大說了,大約不過二三十個人,不可能是朝廷,應該就是普通的商隊,想來是路過的,也說不定。”另一個平靜的聲音道,“揚州城已經是空城一座,裡頭的人自己都養不活,更彆提養活咱們了,那商隊倒是個不錯的選擇。”
那粗狂聲音的人一聽這話就笑了:“嘿嘿!沒想到這大雪,讓咱們兄弟狠狠賺了一筆,等過些日子雪化了,揚州城開了,咱們去找找樂子!”
那尖細聲音的男子說了句什麼,但是腳步漸行漸遠,徐行之已經聽不見了。
看來這幫馬匪洗劫了揚州城還不算,他們還想襲擊來往的商隊。
可是那個馬匪說的沒錯,揚州城物資匱乏,怎麼可能會有商隊來此做生意?
徐行之突然有個大膽的猜測,卻不敢肯定,思忖了一會兒,從坑中翻了上去,順著那幾個人的腳印跟了上去。
看著自己留下的印記,徐行之隻覺得後怕,想來是那群人太過粗心大意,沒有注意,倒是救了自己一命。
徐行之把布團成一團,又處理了一番自己留下的痕跡,才順著那幾個人的腳印追了上去。
大雪之中,雖無處藏身,可好在有足印在,他不用跟的太近,自然也就不會被發現。
走了不知多久,大約得有一個多時辰,徐行之估摸著他此時離揚州城至少已經三十裡了,腳印到了一處不高不矮的山坡,然後就往回走了,徐行之趕緊走到那山坡上,隻見山坡之下,向陽的一麵,被人掃出了一小片空地,一隊商人正在此處歇腳,旗子上寫的是“上官”二字。
想必是姓上官的商戶,徐行之想了想,那群馬匪已經知道了這隊商隊的行蹤,想必是回去打報告,等著馬匪頭子做決斷,萬萬不能叫他們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