謎此肥陝SF5N痙隕 065
又出事端
趙同婉今日穿著一身緋色的衣裳,額頭上畫瞭如火焰般張揚的花鈿,發髻上是紅瑪瑙攢成的簪子,小巧的耳垂上掛著琉璃耳墜,腰間的流蘇玉與手腕上的手釧交相輝映,整個人低調卻又貴氣。
好似徐靈惠剛進院子,趙同婉就發現了她,可她隻是略有深意地瞥了徐靈惠一眼,就繼續和沈夫人一起談笑風生。
沈夫人身為東道主,本應該在院子門口迎接客人,可是公主拉著她說話,她也不敢推辭,隻能帶著笑與公主一道。
好在這位被嬌寵著長大的七公主對她還算是尊敬,那日宴會她可是親眼看著這位公主如何不管不顧將徐家那二姑娘說的無地自容的。
徐靈惠心中打著鼓,見趙同婉並不想刁難自己,心中才鬆了一口氣。
入了座,徐靈惠學著昭襄的樣子,腰桿挺直,目不斜視地坐好,以免自己再出什麼差錯。
徐家女眷附近依舊如往常一樣,沒有什麼人來與她們說話,隻有李懿德全然不顧,拉著昭襄同她一直說話。
張太醫家的女眷也來了,可是張妙涵剛和昭襄說了兩句她父親前往揚州之事,就被自己的母親隨意尋了一個由頭帶走了。
張妙涵滿臉歉意,昭襄卻莞爾一笑,讓她先去忙。
李懿德撇撇嘴:“你那個三嬸嬸呀,真是耽誤了你好多事兒!”
昭襄趕緊拉住她:“懿德姐姐,你小聲些。”
“怕什麼,我在這兒呢,誰敢為難你?”李懿德說著,拉著她就走,“走走走,在屋子裡悶著作甚?咱們去梅園瞧瞧,聽說沈夫人素愛梅花,弄了好大一片園子呢!”
昭襄被她拉著,遠遠和柳春煙眼神示意了一番,柳春煙巴不得她趕緊走,彆壞了她的事纔好,也不說什麼,趕緊點頭示意,盼著昭襄趕緊走。
昭襄剛離開沒多久,順福就出現在了柳春煙的身邊,俯身在她耳畔說了些什麼。
離著她有些距離的趙同婉嘴角彎起,眼神輕蔑:“嗬,瞧瞧,這就是舞姬出身的女子,便是成了主母,也這般不檢點,大庭廣眾之下竟與男仆卿卿我我,也不知道教出來的女兒是個什麼德行。”
和她一起的貴女自然附和她,趙同婉突然心中一動,計上心來,抬手喚了自己的宮女過來,與她交代了些事情。
她倒是真的有些好奇,這樣的母親,到底教出來的女兒是什麼樣子。
這邊柳春煙聽了順福的話,低頭沉思了片刻,道:“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順福是作為徐徑之的隨從來的尚書府,畢竟徐家不來男丁,得同主人家報備一聲纔算是那麼回事。
如今事都辦完了,他自然聽柳春煙的話,低頭應了句“是”,就離開了女眷這邊的宴席。
徐靈惠漸漸放鬆了下來,看樣子那七公主應該不會再無端生事了,她自嘲一笑,自己什麼時候成了那驚弓之鳥了?
誰料她剛剛這麼想著,就見趙同婉麵容帶著笑朝她走過來,徐靈惠有一瞬間的僵硬,但還是起身行禮:“公主安好。”
“徐二姑娘。”趙同婉故意頓了頓才道,“起身吧。”
“多謝公主。”徐靈惠起身,垂著眸子一直在想該如何找藉口離這個瘟神遠一點兒,卻不成還未開口,趙同婉倒是先說話了。
“之前小年宮宴上,徐二姑娘沒記恨我吧?”
徐靈惠趕緊道:“不敢。”
“不敢?”趙同婉似乎在思索著這倆字的含義,“那到底想記恨的,隻是不敢罷了。”
徐靈惠頓時慌了神,身邊就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她的母親,柳春煙,她的心頓時安穩了些。
柳春煙朝著趙同婉行禮:“公主安好。”
“起身吧,都是來雅集的,夫人無需多禮。”趙同婉客氣道。
柳春煙麵上帶著笑:“公主,我這女兒愚笨不自知,若是哪裡做的不好,還往公主網開一麵,不要同她計較。”
一聽這話,趙同婉笑了:“夫人言重了,上次不過是她太過招搖,本公主實在替受苦受難的揚州百姓憤懣不平罷了。”
徐靈惠垂著眸子,心裡卻是在唾罵趙同婉冠冕堂皇,公報私仇。
“我也不是那小氣的人,徐二姑娘也彆惶恐。”
趙同婉說著,隻見她的貼身宮女端著一壺茶水款款走來,朝著她恭敬地行禮:“公主,這是今年的新茶。”
趙同婉瞥了一眼徐靈惠:“徐二姑娘既然記恨本公主,那本公主既然打了你一巴掌,自然也得給個甜棗不是?否則有人日日夜夜地怨恨本公主,本公主還怕觸了黴運呢!”
徐靈惠顫著嘴唇,柳春煙倒是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替她說話:“多謝公主賞賜。”
隻盼著趙同婉趕緊離她的女兒遠一點。
“你倒是個聰慧的,可惜你這聰慧,好像半點兒也沒給你這女兒。”
這是在嘲諷她愚笨,可她又能如何呢?
徐靈惠甚至覺得自己已經成了眾人圍觀議論的物件,早知她就不該來,萬萬不該來!
“這可是今年的新茶,除了皇宮,還沒有哪家勳貴能有的,今日,本公主就賞你了。”趙同婉輕聲一笑,徐靈惠還未反應過來,就被那一壺滾燙的茶水淋濕了衣裳。
茶水太熱,浸透衣裳燙到肌膚,徐靈惠沒忍住被燙得“啊”地一聲叫了出來,這一聲倒是真的引起了眾人的注意了。
柳春煙實在沒想到這七公主竟會這麼辦!剛剛她還想著接過茶水,想著不過是那茶壺燙手罷了,她能忍的了,為了女兒,哪怕她的手燙出泡來,她也能忍!
可是……她萬萬沒想到,那宮女竟把茶水直接倒在了惠兒身上!
那宮女可沒這個膽子,她敢如此做,不過是因為,這全都是趙同婉的主意。
“惠兒!”柳春煙趕緊幫她把身上的茶葉都摘掉,好能讓她看上去沒那麼狼狽。
“這……”沈夫人身為東道主,出了事自然趕緊走了過來,一臉為難的樣子。
一邊是公主,惹不得;一邊是在她沈府裡受了委屈的,她若是處理不好,難免叫人嚼舌根子。
得虧趙同婉鬆口了,幫她打圓場:“都怪我這宮女,一時沒拿住茶壺,讓這茶水都澆到了徐二姑娘身上,等回了皇宮,我定會狠狠罰她。”
話雖這樣說,但是有腦子的都知道,不在這兒罰她來給徐二姑娘安慰,回了皇宮……八成是不會責罰的。她這樣說的目的,不過是要給這沈家夫人一個台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