麋鹿領主 第261章 陷入苦戰
佩恩的瞳孔微微收縮，他感到體內那股沉睡已久的力量，正在被極致的殺戮和守護的意誌點燃、沸騰。一股灼熱的氣流從他丹田旋渦，瞬間流遍四肢百骸，他裸露的麵板下，彷彿有淡金色的微光在隱隱流動。
“呃……啊！”一聲低沉的咆哮從他喉嚨深處迸發。
他不再保留，力量徹底爆發！雙腳猛蹬地麵，整個人如同炮彈般撞入敵群。騎士劍揮舞的速度快得超出了肉眼所能捕捉的極限，隻能看到一片銀亮與暗紅交織的光輪在他周身閃耀。
一劍豎劈，將舉盾格擋的敵人連人帶盾劈開！
反手橫斬，將兩名並排衝來的敵兵攔腰斬斷，上半身滑落在地，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慘嚎。
迴旋踢出，將一名試圖偷襲的輕裝士兵踹得胸骨儘碎，倒飛出去，撞倒了一片同伴。
他時而如磐石般穩固，格擋開所有攻擊；時而如雷霆般迅猛，每一擊都必然帶起一蓬血雨。巨劍在他手中彷彿擁有了生命，刺、劈、砍、撩、拍、掃……最簡單的招式，在絕對的力量與速度加持下，化為了最高效的殺戮藝術。
城牆持續在呻吟。
城牆上的激鬥，像是徹底激怒了城下的亞隆迪殿下。他顯然意識到了，這一次城牆上的守軍，不是精英戰力，就是貴族身邊的親衛，甚至還有佩恩這樣的高武貴族親臨戰場。守軍的堅韌與質量遠超預估，每一次攻城都變成了血肉磨盤，連他麾下的高武力量也折損不少。
此刻，叛軍陣中，一股令人心悸的壓迫感正在凝聚。亞隆迪召來自己的軍團長蘭德爾，聲音低沉而冷硬，如同寒鐵交擊：“蘭德爾，我不想再看到太陽第二次落在這座城頭。碾碎他們。”
“如您所願，殿下。”蘭德爾沉聲應道，這位身經百戰的軍團長眼中，閃過一絲嗜血的興奮。
他轉身，召集自己的高武力量，這是亞隆迪殿下野心的基石，足以在短時間內毀滅一個傳統公國——
四名結紋巔峰序列的強者，包括蘭德爾自己，他們周身隱隱有能量光暈流轉，空氣為之扭曲；六名中階騎士，氣息沉穩，眼神銳利如鷹；十名初階戰士，戰意沸騰，如同出鞘的利劍；再加上上百名覺醒力量的精銳，他們彙聚成的煞氣，讓頭頂的天空都彷彿黯淡了幾分。
“為了殿下的榮耀！”蘭德爾咆哮一聲，雙臂肌肉猛然賁張，玄奧的暗紅色紋路自鎧甲縫隙中凸顯而出，如同活物般蠕動，散發著灼熱而狂暴的氣息。
他巨劍出鞘，劍鋒劃破空氣，發出撕裂布帛般的尖嘯。
“登城！”
沒有雲梯，這群真正的強者以遠超常人的力量和速度，如履平地般踏著陡峭的城牆逆衝而上，或是憑借詭異的身法在垂直的牆麵上幾次借力，便悍然躍上城頭！
蘭德爾的巨劍第一個吻上守軍的盾牌。“轟！”
一聲悶響，精鋼盾牌連同後麵的士兵，如同被投石機砸中般四分五裂。他就像一顆沉重的隕石砸入人群，巨劍揮舞成一道死亡旋風，所過之處，斷刃與殘肢齊飛，血雨漫天。
他身後的強者們緊隨而至。
結紋巔峰的強者各顯神通，或拳出如雷，震飛一片守軍；或刀光如練，輕易切開精良的鏈甲。中階武士們結成小型戰陣，高效而冷酷地收割著生命。初階戰士們則如猛虎入羊群，憑借超越凡人的力量左衝右突。那上百名覺醒精銳，則迅速擴大戰果，將守軍勉強維持的防線一片片撕碎。
這完全是一場不對等的屠殺。
僅僅一次呼吸間，這段城牆就已搖搖欲墜。
東境軍團的高武們動了，龐貝斯領著兩個結紋巔峰和一眾結紋強者，突入戰陣，雙方各自對戰而起，冰原團的團長高加爾同樣覺醒巔峰，加入助戰，雙方這一刻在城頭掀起了狂暴的能量流。佩恩知道戰鬥的成敗關鍵於此，他也毅然率領自己的高武們加入了戰團。
佩恩進場強勢橫掃，挑了個結紋初階的軟柿子，幾劍狂暴劈砍，對方速度和力量都完全跟不上，被他逼得踉蹌後退，其勉強幾劍扛下，當場吐血崩飛出去。
佩恩待要上前，一個銀鎧騎士一錘呼嘯橫掃，攔住去路。
“你的對手是我，欺負低階你很勇敢嗎？”
“鐺——”的兵器相接，火花四濺，佩恩眼神冰冷，眼前來的是同階戰力。“這是戰場，誰有時間跟你講公平對戰！”
說罷，佩恩瞳孔微縮，接著突然放大，一道精神尖刺不容分說的刺出。對方未曾反應，身形一滯，這招果然屢試不爽，佩恩抬手一劍橫斬而出，向他腰間切去，騎士恍然，生死瞬間，其下擋加閃身。
“嗤拉——噗——”
錘影還是擋下了劍切，但是劍斬移到了大腿，還是破開了一道長長的血口。
佩恩不待停留，連續劍招搶近，那騎士負傷，左支右擋下已經險象環生，他驚懼這個同階的對手為何如此恐怖。
佩恩突然背心警鈴大作，神識預判下，他揮劍猛劈，騎士抬錘，他借力側身彈出，一個意念驅使，地上一把斷刃呼嘯而起，騎士不備“噗呲”一聲被捅入後腰。
“呃——啊！”
“你該死，在我眼皮底下還敢殺人。”原來背心預警，是軍團長蘭德爾盯上了自己。
佩恩頓時驚懼，其結紋巔峰序列讓自己不得不如臨大敵。
沉重的斬劍撕裂空氣，帶起刺耳的尖嘯。蘭德爾的源力如沸騰的熔岩，金色旋渦以他為中心瘋狂旋轉，腳下石板寸寸龜裂。
“躲？我看你能躲到幾時！”
他的銀發在源力激流中狂舞，劍光化作數十道銀色毒蛇，從各個死角撲向佩恩。每一劍都快得留下殘影，劍鋒未至，呼嘯的氣浪已將佩恩的戰甲撕開數道裂口。
佩恩瞳孔緊縮，世界在他眼中慢了下來。神識天賦全力運轉，蘭德爾的每個肌肉收縮、每次源力流動都在他腦海中勾勒出清晰的軌跡。
左側三步，俯身——！
劍鋒擦著他的後頸掠過，削斷幾縷黑發。
右側翻滾，後仰——！
第二劍將剛才所在的地麵劈出深坑。
蘭德爾越戰越驚。這個明明隻有中階序列的年輕人，竟像能預知未來般，總在千鈞一發之際避開殺招。他的劍每次都將觸及血肉，卻總是差之毫厘。
“怎麼可能？！”金發騎士怒吼，劍速再增三分。音爆般的劈砍將周圍的飛沙走石全部激起。
佩恩在劍網中艱難穿梭，呼吸已有些紊亂。他能躲開，全憑多次與巔峰強者生死相搏積累的經驗。那些瀕死瞬間刻進本能的反應，此刻救了他一次又一次。
但蘭德爾的狂攻毫無衰竭之勢。
突然，蘭德爾身形模糊，源力爆發下竟實現短距閃現！原本三丈的距離瞬間歸零，斬劍帶著劈山之勢當頭落下。
這是佩恩從未見過的速度！神識發出尖銳警報，卻已來不及完全避開。
生死瞬間，佩恩眼中銀光乍現——精神衝擊如無形尖刺，直刺蘭德爾意識深處。
“呃啊！”蘭德爾悶哼一聲，斬劍上的磅礴源力明顯一滯。就這片刻凝滯，讓佩恩勉強橫劍格擋。
鐺——！
金鐵交鳴震耳欲聾。佩恩虎口崩裂，長劍幾欲脫手，整個人被巨力轟飛，卻在半空扭身調整姿態，足尖剛沾地便急速後撤。
蘭德爾按住刺痛的額頭，不可置信地瞪著那個年輕人。他，結紋巔峰蘭德爾，竟被一個低階對手的精神攻擊傷到了？
“你...竟敢...”他的聲音因暴怒而顫抖，金色源力徹底失控，如風暴般席捲整個區域，“我要將你碎屍萬段！”
佩恩疾退中抹去嘴角血跡，聲音卻出奇平靜：“你的驕傲，比你的劍更易擊碎。”
這句話徹底點燃了炸藥。蘭德爾化作金色殘影，瘋狂撲殺。佩恩不再硬拚，利用更靈活的身法在場地中穿梭，每次蘭德爾力竭的瞬間，他必如鬼魅般刺出一劍——
嗤！劍尖劃開蘭德爾臂甲。
再刺！險些割斷他的腳筋。
蘭德爾咆哮連連，劍勢越發狂暴卻破綻頻出。佩恩如暴風雨中的海燕，在毀滅性的攻擊中尋找著渺茫生機。兩人的身影在漫天塵土中不斷碰撞、分開，金屬撞擊聲與源力的爆鳴響徹夜空。
這場不對等的對決，正朝著無人預料的方向發展。
沉重的呼吸聲在喉嚨裡嘶啞作響，每一次吸氣都帶著鐵鏽般的血腥味。佩恩能清晰地感覺到源力在體內飛速流逝，如同漏底的容器，留不住半點生機。
佩恩在高速跨階作戰下，自己的源力消耗同樣驚人，兩人久戰，佩恩漸感不妙，自己的源力恢複跟不上自己的消耗，畢竟對手太過強大，結紋巔峰，自己差上一個階段，佩恩無奈，開始害怕，這樣下去，遲早敗亡，力量，速度，爆發都跟不上對手，如何才能找到一線生機？又是險象環生的幾次躲避，蘭德爾漸漸平靜下來，他也察覺到對手開始慢慢不支，他需要耐心，眼前這人不簡單，佩恩又在幾次消耗中，源力陡然見底，他預估著能量，他需要拚死一博。結紋巔峰的蘭德爾，像一座無法逾越的高山。他的每一劍都帶著摧枯拉朽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