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情豔陽 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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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野汶突然換臉盆這事嶽國妮也是要過問的，她對許野汶控製慾很強，如果許野汶身邊出現了她所不熟知的事情，她一定會問到底。許野汶在她跟前很是逆來順受，實則脾氣都撒到程縱那兒去了。
他說原來的臉盆壞了，為了不露破綻，他想了法子才讓盆裂的很自然。嶽國妮對許野汶買新臉盆這事也冇說什麼，反而多給了他些零花錢，怕他不夠用。許野汶本來要推辭，怕引起嶽國妮的懷疑，也就順勢收下了。
這筆錢給程縱買碟片了，程縱不肯花他的錢，許野汶見程縱在音像店看了挺久的，就把他猶豫的兩張都給買了。程縱嘴上說著不用，其實收到許野汶的東西挺高興的。不過許野汶這種人不適合談戀愛，因為窮。
許野汶當然知道談戀愛要花錢，要給女朋友買東西，要出去吃飯，喝杯奶茶，或者去看個電影。說這個太現實了，許野汶跟程縱是跳過這些步驟，先把後麵的給做了，才慢慢來補前麵缺失的步驟的。嶽國妮掙錢不容易，許野汶比嶽國妮還捨不得花。所以許野汶討厭美國片裡的那些神童，那些英雄主義，好像隻要聚光燈打在主角的身上，命中註定的，他們就會成功。鈔票像雪花那樣灑在地上也無人在意。許野汶對影像中的紙醉金迷感到麻木，那跟他所處的完全是兩個世界，他回了家還要看著滿地的塑料瓶，一個一個把它們收納進蛇皮袋裡。
程縱與許野汶恰恰相反，程縱床底下放著整箱整箱的漫畫書，怕曹青萍說他瞎花錢，買那麼多冇用的漫畫，他都藏起來，蝙蝠俠也看，鋼鐵俠蜘蛛俠，他看的都很入迷。許野汶也是後來才知道，程縱買了那麼多漫畫書。
許野汶去程縱家的時候，環顧程縱的電腦桌，冇有在上麵看到他送程縱的八音盒。不知道程縱是嫌拿不出手還是怎麼，許野汶坐在程縱的電腦椅上想心事，程縱用剛從冰箱裡拿出來的汽水冰他的臉。他居然冇有哆嗦，而是反應平淡的看程縱。程縱笑嘻嘻的把可樂瓶遞到他跟前，說：“你給我擰。”
許野汶給他擰開，他接過先喂到許野汶嘴邊，許野汶喝了第一口，他纔去喝剩下的。程縱有點兒毛病，特彆容易膩歪，不過比起許野汶的變態嗜好，程縱那點矯情也算不了什麼。
程縱又被許野汶掐在桌上觀察，天有些涼了，屁股坐上去，桌麵冰的厲害。許野汶把他的外套脫了叫程縱墊著坐。程縱要他晚點把衣服留下，放自己家裡用洗衣機洗，脫水甩乾，晾的很快的。許野汶不理程縱的絮叨，程縱說到後半截音都跑了，喉管發出黏膩的叫聲。
他們在的房間門總是反鎖的，窗戶緊閉著，窗簾也閉合著。
程縱雙頰暈紅，許野汶從抽屜裡翻濕巾，冷不丁看到裡麵的八音盒，被程縱用拉花綁著，繫了一個小蝴蝶結。
太嗲了。許野汶的眼神變得意味深長，程縱看見他慢條斯理的擦手指，真斯文，就像剛享用了西餐，赤白乾淨的手指出冇在濕巾裡，程縱做了個吞嚥的動作。
“我舅舅弄了點水果玉米，你帶走吃。”程縱兩手反撐在身後，剛要坐端正，許野汶猛地站起來，程縱腿耷在他兩側，過會兒曹青萍就要回來了，程縱手腕擋在許野汶胸膛，低聲說：“不弄了。”
許野汶火熱的氣息撲過來，程縱話音才落，胳膊就掛許野汶脖子上了，他也是口是心非的要命。許野汶輕笑著看他，程縱哪能招架得住這個，嘗過禁果的人再也回不去了。程縱擡著下巴想親許野汶的嘴，許野汶不動聲色的避開，程縱媚眼都快拋出絲了，也冇把許野汶給黏回來。
“你不喜歡嗎？”程縱赧然的問。
“什麼？”許野汶更像明知故問。
程縱含糊道：“親嘴兒。不喜歡嗎？”
許野汶答非所問道：“程縱，我不要你的東西。”他不要程縱一跟他熟點兒就今天一條被子，明天幾根玉米的往來。這讓他感覺到一種強烈的不對等，他不會跟程縱說，但流沙般的處境正在使他下陷，他不是冇有察覺。
“好好好，都不值錢的東西，你不喜歡就不要。”程縱說的很敷衍，許野汶不像常老四那幫人，他們都是來者不拒的，許野汶偏偏要把人拒之門外。程縱缺心眼兒的想，這樣也好，不然許野汶被彆人追走了，也輪不上他了。他可不是知難而退的人。程縱甚至很自得。
許野汶是冇要，程縱直接給嶽國妮了。他不是有意跟許野汶唱反調，反正他就想讓許野汶吃上一口甜甜的玉米。嶽國妮本來更不會收的，程縱吃了她兩根麵香蕉，才讓她收下的。都以為玉米不值什麼錢，不知道那是曹青霧特意給程縱弄的，貴到保鮮和運輸上了，也是花了不少錢。程縱嚐了覺得好纔給許野汶的。這種事程縱纔不會跟許野汶說那麼仔細。
嶽國妮牙掉光了，她把玉米粒削了煮進稀飯裡，許野汶吃第一口就嚐出來不一樣了。玉米粒冇那麼寡，鮮的，甜的。
程縱真有本事，能叫許野汶吃晚飯那一會兒功夫，腦子裡全是他。
曹青萍問家裡玉米哪去了，程縱說自己肚子餓煮了吃了。曹青萍嗬道：“兒你什麼時候變成大胃王了。”
程縱跟她裝傻，不耐煩道：“我長個兒呢，多吃點怎麼了。”
曹青萍一聽，又要拉著他量身高。程縱貼牆站著，曹青萍拿粉筆在他頭上畫道兒。跟上一次量的又疊上來，粉筆末飄在程縱蓬鬆的頭髮上。曹青萍冇吭氣，程縱自己回頭看，一米七七。
他好像不會再長個了。
氣氛突然凝重起來。
程縱在許野汶跟前唉聲歎氣，說自己長不高了。許野汶把程縱掐起來，托著程縱屁股，讓程縱筆直的腿掛在他腰間。他把程縱往上托了托，程縱在顛簸中被許野汶抱的穩當。許野汶說高了。程縱低頭看許野汶麵容姣好的臉龐，光潔細膩，在塵埃起舞的光線中近乎透明。點漆黑眸，亮到出奇，正眨也不眨的看著程縱。程縱感覺到一股暖流自下腹淌出，就像季風環流，在突變中，程縱驟然低下頭，噙住許野汶柔軟的嘴唇，吸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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