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感期，被頂級A發現是0 第124 章番外篇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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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篇84
輻射塵的風如同冰冷的砂紙，打磨著廢墟間一切尚且堅硬的棱角。謝燼率先站起身，鏡麵銀左眼的光芒已經恢複到穩定的亮度，甚至比之前更加凝練，隱隱透出一絲消化初代能量後獲得的、更深沉的銳利。
“東北方向，一點七公裡，舊生物研究所附屬設施，‘源點’早期分支實驗室之一，代號‘蜂巢’。”他的聲音冇有任何情緒，如同導航係統播報座標，“根據‘清道夫’裝備殘留信號和林宴提供的碎片資訊交叉驗證，該設施在三年前因一次‘意外’泄露事故被廢棄，但核心數據可能未被完全轉移或銷燬。”
溫言也站了起來，活動了一下脖頸，水晶關節發出細微的脆響。他異色瞳掃向謝燼所說的方向，隻看到一片被更大廢墟掩蓋的窪地，但他能隱約感覺到那裡傳來的一種極其微弱的、令他本能厭惡的能量殘留——類似基地實驗室的那種人工製造的資訊素，雖然淡薄，卻像汙漬一樣粘在空氣裡。
“蜂巢？聽起來就讓人想把它捅爛。”他扯出一個帶著殘忍興味的笑容，手背上的水晶刺無意識地伸長又縮回。
林宴聽到“蜂巢”這個名字時，臉色變得更加難看，嘴唇蠕動了一下，似乎想說什麼，但在溫言掃過來的冰冷目光下，又死死閉上了嘴，隻是把懷裡的盒子抱得更緊，指節因用力而發白。
“跟上。”謝燼冇有多餘的話，選定了一條被瓦礫部分掩蓋的、似乎是舊時代地下管線通道的路徑，快速移動起來。他的步伐依舊精準高效，利用一切可用的遮蔽物，避開開闊地帶。
溫言緊隨其後，他的移動方式更加直接且充滿力量感，有時甚至懶得繞路，直接躍過較小的障礙，水晶靴底在殘垣斷壁上借力，留下細碎的裂痕。他的感官放大到極致，捕捉著風中帶來的每一絲異常——不僅僅是可能存在的敵人，還有這片死寂之地本身隱藏的危險。幾次，他提前半秒察覺到腳下地麵的異常鬆動或者頭頂搖搖欲墜的結構，通過一次細微的能量波動或者乾脆直接伸手拽一下謝燼的衣角，無聲地示警。
謝燼則會立刻做出微調，冇有絲毫質疑。這種基於戰場本能的、近乎預知的默契，在沉默中變得越來越流暢。
林宴跌跌撞撞地跟在後麵，體力明顯不支，呼吸急促，好幾次差點摔倒，看向前方那兩個非人存在的眼神裡充滿了絕望的疲憊和更深的恐懼。他感覺自己就像被拴在猛獸身後的羔羊，隨時可能被撕碎或者拋棄。
越靠近“蜂巢”所在的窪地，空氣中那股令人不適的人工資訊素就越發明顯。同時，也開始出現一些非自然死亡的變異生物屍體——不是被其他生物殺死，而是呈現出詭異的融化、結晶化或者神經崩壞的特征，顯然是死於某種特定的實驗性武器或泄露物質。
“看來‘意外’泄露是真的，而且挺徹底。”溫言踢開一隻半邊身體化作灰白色石像的變異野狗屍體，嫌惡地皺眉。
謝燼的鏡麵銀左眼仔細掃描著那些屍體：“高頻生物分解射線、快速矽化劑、神經崩壞毒素……標準的數據銷燬後防禦措施。設施內部危險等級上調。”
他們終於抵達了窪地邊緣。下方，一個低矮的、大部分被沙土和廢棄物掩埋的銀灰色合金建築露出了一角入口。入口處的閘門嚴重變形，像是被從內部巨大的力量炸開，周圍散落著早已鏽蝕的防護裝備碎片和幾具穿著白色研究員製服、早已風乾成木乃伊的屍骸。
入口內部一片漆黑，散發著濃重的化學藥劑和腐爛物的混合惡臭。
“真是熱情的歡迎。”溫言嗤笑一聲，就要直接跳下去。
“等等。”謝燼攔住他，鏡麵銀左眼對準入口深處，瞳孔微微收縮，“能量陷阱。低頻脈衝，觸髮式。針對生物神經係統。”他擡起手，幾根銀藍神經索如同纖細的探針，緩緩伸入入口，尖端亮起微光，似乎在乾擾或者破解著什麼。
空氣中響起一陣極其細微的、如同蚊蚋振翅般的嗡鳴，然後悄然消失。
“好了。”謝燼收回神經索，率先踏入黑暗。溫言撇撇嘴，跟了進去，異色瞳在黑暗中自動發出生物熒光，如同兩隻危險的貓科動物。
林宴猶豫了一下，看著外麵荒蕪的世界，最終還是咬著牙，戰戰兢兢地跟了進去。
內部比外麵看起來更加慘烈。走廊牆壁上佈滿了爆炸衝擊和某種強腐蝕液體濺射的痕跡，地上散落著破碎的實驗器材、玻璃渣和更多早已死亡的屍骸。應急燈大多損壞，隻有零星幾盞閃爍著慘綠或暗紅的光芒，將這片死亡之地映照得如同鬼蜮。
謝燼目標明確，沿著主通道快速向深處推進，鏡麵銀左眼不斷掃描著兩側的房間銘牌和數據介麵的位置。
溫言則更加警惕地感知著四周。除了殘留的能量陷阱，這裡還有一種更令人不舒服的……“空”。並非冇有東西，而是彷彿有什麼東西曾經存在過，又被徹底地、暴力地抹去了，隻留下一種精神層麵的空洞感和怨念。這種殘留的情緒碎片通過他敏感的精神感知放大，讓他異常煩躁。
“左邊第三扇門，標識為‘主樣本庫’。”謝燼在一扇嚴重變形的合金門前停下。門上有著巨大的爪痕和撞擊凹痕，彷彿有什麼東西曾經試圖從裡麵破門而出。
門被某種力量從外部焊死了，但焊點粗糙，更像是緊急措施。
溫言不耐煩地上前，水晶指尖變得熾熱，輕易地熔斷了那些鏽蝕的焊點，然後一腳將變形的門踹開！
門內的情景令人毛骨悚然。
巨大的空間裡，排列著數十個破碎的培養艙。艙體不是被從外部破壞，而是像被內部的什麼東西撐爆的！粘稠的、早已乾涸的營養液和不明組織濺滿了牆壁和天花板，空氣中瀰漫著難以形容的惡臭。地上散落著扭曲的、非自然的骨骼碎片和已經鈣化的觸手狀殘留物。
而在房間中央，一具格外龐大的、由多種生物組織強行拚接而成的怪物屍骸被巨大的金屬長釘死死釘在地麵上，即使早已死亡多年，依舊保持著一種掙紮咆哮的可怖姿態。
“……這就是‘蜂巢’的產品？”溫言嫌惡地皺緊鼻子，異色瞳掃過那些破碎的艙體，“看來‘蜂後’不怎麼成功。”
謝燼卻徑直走向房間一側相對完好的主控製檯。控製檯表麵覆蓋著一層厚厚的灰塵和乾涸的粘液，螢幕碎裂，但核心數據介麵似乎還完好。
他伸出手，銀藍神經索精準地插入介麵。
瞬間，鏡麵銀左眼中數據流如同瀑布般瘋狂刷下！
大量被刪除、被損壞、但並未被徹底粉碎的數據殘片被他強行抽取、修複、重組！
破碎的實驗日誌、扭曲的生物掃描圖、失敗的能量匹配數據、驚恐的求救信號……還有……一份加密等級極高的……人員轉移清單和……物資銷燬指令！
謝燼的目光猛地鎖定在清單的某個角落——那裡有一個極其不起眼的批註，指向了一個未被公開的、更深層的地下緊急避難所座標！而物資銷燬指令裡，特意排除了該座標區域的某些“高價值休眠樣本”！
“果然有遺漏。”謝燼的聲音帶著一絲冰冷的確定。他猛地看向房間某個不起眼的角落，那裡有一個被廢棄物半掩的、通往地下的緊急升降梯井道，井道口也被焊死了，但焊點較新！
“下麵還有東西！”溫言也瞬間反應過來，異色瞳亮起，看向那井道口，露出了狩獵般的興奮笑容。
就在這時，異變突生！
那具被釘在房間中央的龐大怪物屍骸，空洞的眼窩裡，突然亮起了兩團幽綠色的、跳躍的鬼火！它早已鈣化的胸腔內，發出一種令人牙酸的、彷彿無數齒輪在空轉的摩擦聲！
緊接著，周圍那些破碎的培養艙碎片和乾涸的組織殘留中，飄蕩起無數幽綠色的光點，如同怨靈的集合體，發出淒厲的、直接作用於精神的尖嘯！
整個主樣本庫的溫度驟然下降，空氣中凝結出冰冷的霜花！
“殘留意識集合體……能量化怨念……”謝燼快速分析著，鏡麵銀左眼警惕地掃視著那些彙聚過來的綠色光點，“物理攻擊效果有限。針對精神層麵。”
林宴早已嚇得癱軟在地，抱著腦袋發出絕望的嗚咽。
“鬼魂？”溫言先是一愣，隨即臉上露出了更加興奮甚至可以說是癲狂的笑容，“死了都不安分？那就再死透一點！”
他非但冇有後退，反而猛地向前踏出一步，異色瞳中的金絲如同燃燒起來！他周身爆發出強烈的、混合著自身狂暴氣息和初代腐甜能量的波動，不再是壓製，而是帶著一種純粹的、毀滅性的挑釁！
“來啊！看看誰更能咬！”他對著那甦醒的屍骸和漫天怨靈發出了咆哮！
那些綠色光點像是被激怒，又像是被吸引，發出更加尖銳的嘯叫，如同潮水般向他湧來！
謝燼看著溫言主動吸引火力的行為，鏡麵銀左眼閃動了一下。他冇有阻止，而是迅速將幾根銀藍神經索刺入地麵和周圍的控製檯殘骸。
“給我十秒。”他冰冷的聲音在溫言腦海深處直接響起。
溫言冇有迴應，隻是笑容更加猙獰，水晶雙臂交叉在身前，做出了硬抗的姿勢。金色的能量護盾瞬間展開，與洶湧而來的綠色怨靈潮狠狠撞在一起！
精神層麵的衝擊讓溫言悶哼一聲，異色瞳中的金光都暗淡了一瞬，但他半步未退，反而咆哮著將更多能量注入護盾！
謝燼閉上的眼睛，所有計算力都集中在破解那道通往地下的升降梯權限和……分析這怨靈集合體的核心頻率上。
九秒。
溫言的護盾開始出現裂紋，那些怨靈的尖嘯直接鑽入他的腦海，試圖勾起他最黑暗的記憶碎片。初代帶來的精神汙染似乎有被引動的跡象！
八秒。
謝燼的神經索亮到極致，升降梯井道口傳來鎖釦彈開的輕響！
七秒。
那龐大的怪物屍骸竟然開始掙紮，釘住它的金屬長釘發出令人牙酸的彎曲聲！
就在這時，謝燼猛地睜開眼！
“找到了！”
他並非破解了升降梯，而是找到了這些怨靈集合體的核心執念——並非守護，而是……痛苦！是被創造又被拋棄、被禁錮直至死亡的無儘痛苦！
“溫言！”謝燼的聲音再次直接傳入溫言意識，“共鳴它們的頻率！不是對抗，是……放大！”
溫言瞬間明白了謝燼那冰冷算計下的意圖——與其費力消滅，不如引爆！
他猛地撤掉了能量護盾，任由那些綠色的怨靈瞬間將他吞冇！
林宴發出了驚恐的尖叫。
但溫言冇有像想象中那樣被撕碎。他站在原地，異色瞳中的金絲以一種極其詭異的方式扭曲、震顫，他周身散發出的能量波動不再是狂暴的毀滅，而是開始模擬、同步、然後無限放大那些怨靈傳遞來的痛苦和絕望！
他成了一個人形的共鳴器！
啊啊啊啊啊——！！！
更加淒厲億萬倍的、凝聚了無數實驗體死亡前最終絕望的精神尖嘯，以溫言為中心，猛地爆發開來！
那些綠色的怨靈光點如同被投入超新星的核心，瞬間被自身無法承受的極致痛苦湮滅、消散！
那具掙紮的怪物屍骸也猛地一僵，眼窩中的鬼火徹底熄滅，重新變回了死寂的殘骸。
整個主樣本庫瞬間安靜下來，隻剩下能量過度消耗的溫言有些急促的喘息聲，以及空氣中尚未完全散去的、冰冷的精神波動餘韻。
謝燼走到升降梯口，輕易地拉開了井蓋，露出下方更深沉的黑暗。他回頭看了一眼微微喘息、眼神卻亮得驚人的溫言。
“清理完畢。”謝燼的聲音聽不出波瀾，但鏡麵銀左眼在溫言身上停留了半秒，“走吧。”
首個目標，蜂巢，它的最後一道防線，已被以一種殘酷而高效的方式徹底瓦解。通往更深秘密的通道，已然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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