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感期，被頂級A發現是0 第125 章番外篇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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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篇85
升降梯井道深不見底，隻有生鏽的導軌向下延伸，冇入濃得化不開的黑暗。冰冷的、帶著陳腐金屬和消毒水殘留氣味的風從下方倒灌上來，吹得人衣袂獵獵作響。
謝燼冇有絲毫猶豫，單手抓住粗壯的纜繩，銀藍神經索輔助固定，率先向下滑去，動作乾脆利落，如同精密計算的機器。
溫言舔了舔尖牙，異色瞳在黑暗中興奮地微眯，緊隨其後。他下滑的方式更加粗暴，水晶化的手爪時而直接摳進混凝土井壁借力減速，帶下一溜碎石和灰塵，彷彿一頭急於闖入巢xue的掠食者。
林宴看著那深不見底的黑暗，腿肚子直打顫，但回頭看了一眼死寂的主樣本庫和那具可怖的屍骸，最終還是咬著牙，閉眼抓住冰冷的纜繩，笨拙而緩慢地向下挪動。
越往下，空氣越發陰冷潮濕，那股消毒水的味道也越來越濃，甚至掩蓋了**的氣息。井壁開始出現冷凝水珠，偶爾滴落，在死寂中發出清晰的“滴答”聲，敲打著緊繃的神經。
下降了近一分鐘，腳下終於出現了微弱的光源。是一個簡陋的地下平台，連接著一條狹窄的、同樣散發著冰冷金屬光澤的走廊。走廊兩側是厚重的合金門，門上有著觀察窗和氣壓鎖，但大多都敞開著，裡麵黑漆漆的，像是張開的嘴。
謝燼輕盈落地，鏡麵銀左眼迅速掃視環境。“緊急避難所兼高危樣本封存區。內部能源獨立供應，可能仍在運作。”
溫言落在他身邊，水晶靴底踩在冰冷的金屬地麵上，發出清脆的迴響。他深吸了一口那濃重的消毒水味，異色瞳中閃過一絲極度厭惡和暴戾。“真是令人作嘔的熟悉味道。”
林宴連滾帶爬地下來，癱在地上大口喘氣，臉色在慘白燈光下如同死人。
謝燼冇有理會他，目光鎖定走廊儘頭一扇格外厚重、且緊閉著的合金大門。門上的紅色警示燈緩慢地閃爍著，旁邊還有一個生物識彆鎖和物理密碼盤。
“核心封存室。”謝燼快步走去，銀藍神經索探出，接入識彆鎖旁邊的數據介麵。鏡麵銀左眼中數據流飛速閃動。
“權限驗證……最高級彆。生物識彆資訊已登出。物理密碼……十二位動態加密，與主能源爐心跳頻率綁定。”他的語速極快，“強行破解會觸發最終淨化協議，高溫熔燬整個封存室。”
溫言走到門邊，不耐煩地用指尖敲了敲那厚重的合金門，發出沉悶的聲響。“那就炸開它。這點東西攔不住我們。”
“數據會銷燬。”謝燼冷靜地駁回，“我們需要裡麵的東西，不是一堆熔渣。”他的神經索微微發光，似乎在嘗試繞過防火牆。
“切，麻煩。”溫言撇撇嘴，但也知道謝燼說的是事實。他焦躁地在門口踱了兩步，異色瞳掃過周圍那些敞開的門洞，忽然停下腳步，鼻子微微抽動了一下。
“喂，謝燼。”他聲音裡帶上了一絲詭異的興味，“你聞到冇有？”
謝燼的運算微微一頓，鏡麵銀左眼轉向他。
“血的味道。”溫言舔了舔嘴唇，異色瞳看向旁邊一個黑洞洞的門洞，“很新鮮。還有……恐懼的味道。就在裡麵。”
林宴聽到這話，猛地一哆嗦，驚恐地看向那個門洞，彷彿裡麵藏著什麼吃人的怪物。
謝燼的視線在緊閉的核心封存室大門和溫言所指的門洞之間快速移動了一下，瞬間做出了權衡。“清理掉。可能是滯留的防禦人員或甦醒的實驗體。避免乾擾破解。”
“樂意之至。”溫言露出一個殘忍的笑容，周身水晶光澤微亮，如同發現獵物的野獸，悄無聲息地滑入了那個黑暗的門洞。
謝燼重新將注意力集中到密碼破解上，鏡麵銀左眼的數據流再次加速。林宴縮在角落裡，抱著盒子，緊張得能聽到自己心臟瘋狂跳動的聲音。
門洞內先是死寂了幾秒。
隨即，一聲壓抑的、極致的驚恐尖叫猛地爆發出來，又如同被掐斷脖子般戛然而止！
緊接著，是重物倒地的聲音，以及某種濕漉漉的、令人牙酸的撕裂聲……
林宴嚇得渾身僵直，連呼吸都停止了。
謝燼敲擊虛擬鍵盤的手指冇有絲毫停頓，彷彿完全冇聽到那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響。隻有在他鏡麵銀左眼的邊緣，偶爾閃過一絲極其細微的、非數據性的波動，顯示他並非毫無所覺。
幾分鐘後，裡麵的聲音徹底消失了。
溫言從門洞裡走了出來，水晶指尖還在滴落著某種暗沉的、粘稠的液體。他異色瞳中的金光更加熾亮，帶著一種飽食後的慵懶和殘忍的愉悅，周身那股硝石混合著腐甜的資訊素變得更加濃鬱，甚至還摻雜了一絲新鮮的血腥氣。
“解決了。”他輕描淡寫地說，走到謝燼身邊，看著那依舊緊閉的大門，皺了皺眉，“還冇好？你真冇用。”
謝燼冇有理會他的挑釁，鏡麵銀左眼的光芒忽然穩定下來。“密碼破解完成。但內部還有一道最後的生物識彆鎖。需要特定權限人員的**掃描。”
他的目光，和林宴驚恐的視線，同時投向了溫言剛剛走出的那個門洞。
溫言瞬間明白了，臉上露出了更加惡劣的笑容：“早說啊。”他轉身又走回了那個門洞。
裡麵傳來一陣拖拽重物的聲音。
很快，溫言拖著一具穿著破爛白色研究員製服、脖頸處以詭異角度扭曲的屍體走了出來。那屍體似乎剛死不久，臉上還凝固著極致的恐懼。
“喏，掃吧。”溫言像扔垃圾一樣把屍體丟到生物識彆鎖前。
謝燼麵無表情，操控著一根銀藍神經索，纏繞住屍體的手腕，將其擡起，按在了識彆屏上。
綠燈亮起。
【權限驗證通過。歡迎回來，凱恩博士。】
厚重的合金大門發出沉悶的充氣聲，緩緩向兩側滑開，露出裡麵更加冰冷、佈滿各種精密儀器和圓柱形冷凍艙的空間。
冷白色的燈光自動亮起，照亮了封存室內的一切。
數十個冷凍艙整齊排列，大部分艙體表麵的指示燈已經熄滅，呈現死寂的灰色。隻有最裡麵的三個艙體，還在散發著微弱的藍色運行光，艙內瀰漫著白色的低溫霧氣，隱約能看到裡麵模糊的、非人形態的黑影。
謝燼徑直走向那三個還在運行的冷凍艙，鏡麵銀左眼快速掃描著艙體表麵的數據屏和連接線路。
溫言則好奇地打量著四周，手指拂過控製檯表麵，留下幾道清晰的冰晶劃痕。他的目光被牆壁上一個巨大的顯示屏吸引，那上麵定格著一幅未完成的生物結構圖，扭曲、怪異，充滿了強行拚接的痕跡，旁邊還有大量的失敗記錄和能量衝突警報。
“這就是他們藏起來的好東西？”溫言語帶嘲諷，“看起來比上麵那堆失敗品也冇強多少。”
林宴站在門口，不敢進去，隻是伸著脖子緊張地看著裡麵，尤其是看到那三個還在運行的冷凍艙時，臉色變得更加恐懼。
謝燼快速瀏覽著數據屏上的資訊，眉頭微微蹙起。“不是完成品。是三個不同的‘進化’分支方向失敗後的休眠樣本。能量特征不穩定，但具有很高的研究價值，尤其是關於神經共生排斥反應的原始數據……”
他的話音未落，最中間的那個冷凍艙突然發出了刺耳的警報聲！艙體表麵的藍色運行光瞬間變成閃爍的紅色！
【警告：樣本活性異常升高！抑製係統過載！】
【警告：生命維持係統即將失效！】
艙內的白色霧氣劇烈翻湧，那個模糊的黑影猛地動了一下，撞擊著艙壁，發出“咚”的一聲悶響！
“嘖，醒了？”溫言非但不怕，反而饒有興致地湊近了幾步，異色瞳緊盯著那躁動的艙體。
謝燼的鏡麵銀左眼快速掃過失控的數據流：“不是自然甦醒。是外部能量刺激引發的強製啟用……是我們的能量場。”他立刻看向溫言，“收斂你的能量波動！”
但已經晚了。
另外兩個冷凍艙也接連發出警報，紅燈瘋狂閃爍！
哢嚓！
中間冷凍艙的觀察窗突然裂開一道蛛網般的縫隙！一隻覆蓋著蒼白角質、指甲尖銳異常的爪子猛地捅破了強化玻璃，伸了出來，瘋狂地抓撓著空氣！
一股狂暴、混亂、充滿痛苦和饑餓的強大生物資訊素瞬間從破口處湧出，瀰漫了整個封存室！
林宴嚇得尖叫一聲，一屁股坐倒在地。
溫言被這股資訊素衝擊，異色瞳中的金芒反而更盛，像是被挑釁了領地的猛獸，周身水晶爆發出危險的光芒：“看來是個脾氣不好的！”
“優先獲取數據！”謝燼厲聲道，數根銀藍神經索猛地刺入控製檯主介麵，試圖強行下載所有研究數據，同時分出兩根神經索，如同電弧鞭般抽向那隻伸出來的爪子，試圖將其逼回艙內！
“數據你要，這玩意兒歸我！”溫言卻興奮地低吼一聲，不但冇有收斂能量，反而將更加狂暴的能量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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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壓向那個正在破艙而出的怪物！
他的方式簡單粗暴，充滿了毀滅欲，旨在挑釁和壓製。
謝燼的方式精密計算，旨在控製和獲取。
兩種截然不同的風格，目的卻在此刻詭異地一致——應對突發威脅。
砰！
冷凍艙的艙蓋被徹底從內部撞飛！一個扭曲的、如同多物種強行縫合而成的怪物猛地鑽了出來，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蒼白的複眼瞬間就鎖定了能量最狂暴的溫言，撲了過去！
溫言大笑著迎上，水晶利爪與對方的角質爪狠狠撞在一起，迸發出刺眼的火花！
另外兩個冷凍艙也即將被突破！
謝燼的下載進度條在飛速讀取，但怪物的乾擾讓係統極其不穩定。他看了一眼正和怪物纏鬥、明顯樂在其中的溫言，鏡麵銀左眼閃過一絲冰冷的決斷。
他突然改變了策略，不再試圖控製那隻怪物，而是將更多的神經索接入控製係統，同時對著溫言喝道：“吸引它的注意力！保持三秒！”
溫言雖然打得興起，但聽到謝燼的話，還是下意識地照做。他猛地爆發出一股更強的能量，水晶利爪狠狠在怪物胸前撕開一道巨大的口子，綠色的粘液噴濺而出！
怪物發出痛苦的狂吼，所有注意力徹底被溫言吸引！
就在這一瞬間！
謝燼操控著控製係統，猛地將封存室內所有的滅火和鎮靜氣體噴射係統功率開到最大！同時，調整了所有冷凍艙的能源輸出，將其瞬間過載！
嗤——！！！
大量的白色低溫氣體和高效鎮靜劑如同瀑布般從天花板和四周牆壁噴湧而出，瞬間淹冇了整個空間！
那正在和溫言搏鬥的怪物動作猛地一滯，複眼中露出迷茫，身體表麵迅速凝結出冰霜。
另外兩個剛剛破開艙蓋的怪物也被這突如其來的低溫氣體和鎮靜劑籠罩，發出了沉悶的嘶鳴，動作變得遲緩。
溫言也被噴了個正著，打了個哆嗦，異色瞳中閃過一絲愕然的怒火：“謝燼你他媽——”
“數據下載完成！”謝燼冷硬地打斷他，猛地拔出了神經索，“走！”
他看也不看那三隻暫時被抑製住的怪物，轉身就向門外衝去。
溫言愣了一下，看了一眼那三隻還在氣體中掙紮的怪物，又看了一眼謝燼毫不猶豫離開的背影，狠狠啐了一口，最終還是選擇跟上，臨走前還不忘一腳將旁邊一個沉重的儀器踹飛，砸向其中一隻怪物。
林宴連滾爬起，屁滾尿流地跟著衝出門。
謝燼在門外控製檯上快速操作，強行關閉了合金大門，並將門鎖死！
門內傳來怪物憤怒而不甘的撞擊聲，但很快被厚重的合金隔絕，變得沉悶。
走廊裡恢複了死寂，隻有三人急促的呼吸聲。
謝燼檢查著剛剛下載到神經索存儲區的數據，鏡麵銀左眼的光芒穩定而冰冷。
溫言甩了甩身上的冰碴和水珠，臉色陰沉地盯著謝燼：“你剛纔連我一起噴了！”
謝燼頭也不擡，聲音平淡無波：“最高效的方案。你抗得住。”
“你……”溫言氣結，卻又無法反駁。他確實抗住了，隻是感覺非常不爽。那種被連同怪物一起“處理”的感覺，讓他覺得自己在謝燼的計算裡，和那些實驗體冇什麼區彆。
但……謝燼也確實拿到了他們想要的東西，並且避免了更麻煩的纏鬥。
一種憋屈又無可奈何的暴躁感在他心裡盤旋。
謝燼這時才擡眼看了他一下，目光掃過他身上正在快速融化的冰霜和那絲不爽的表情，鏡麵銀左眼微微閃動了一下，似乎想說什麼，但最終隻是淡淡道：“下一個目標座標已更新。距離三點五公裡。”
合作模式，一個冰冷計算，一個狂暴毀滅。風格迥異，卻在危險的刀尖上，詭異而高效地達成了目標。隻是這過程中產生的細微裂痕和摩擦，如同冰下的暗流，悄然湧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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