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感期,被頂級A發現是0 第41章 番外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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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
推開厚重的隔音門,走廊裡相對安靜的空氣湧進來,讓溫言眩暈的大腦稍稍得到一絲喘息。但身體內部那股不對勁的感覺卻越來越強烈。像有什麼東西在深處緩慢地升溫、膨脹,擠壓著他的內臟。心跳快得毫無章法,手腳卻一陣陣地發冷。
不對勁。太不對勁了。溫言下意識地摸向褲袋深處,指尖觸碰到那個小小的、堅硬的塑料瓶——他的抑製劑。它還在,冰涼地貼著大腿皮膚。可指尖傳來的觸感卻讓溫言的心猛地一沉——那瓶身,似乎比平時輕了那麼一點點?一個可怕的念頭瞬間攫住了他:難道…………快用完了?
恐慌像冰冷的毒蛇,倏地纏繞上來,勒得溫言幾乎無法呼吸。他踉蹌著穿過喧鬨的人群,無視了謝燼隔著幾張桌子投來的、那道存在感極強的銳利目光,幾乎是撞開了通往外麵安全通道的門。
冰冷的空氣猛地灌入肺腑,帶著初秋夜晚特有的潮濕和涼意,卻絲毫無法平息體內那股詭異的燥熱。安全通道裡光線昏暗,隻有牆角的應急燈散發著慘綠幽光,映照著粗糙的水泥牆壁和冰冷的不鏽鋼扶手。
溫言背靠著冰冷粗糙的牆壁,急促地喘息著,試圖平複那顆快要跳出喉嚨的心臟。顫抖的手急切地摸索著褲袋深處,終於掏出了那個小小的、幾乎已經空了的抑製劑瓶子。他用力搖晃了一下,瓶底隻剩下一點可憐的粘稠液體,發出微弱的、令人絕望的聲響。
完了。
這個念頭像冰水一樣澆遍全身,比通道裡的冷風更刺骨。冷汗瞬間浸透了溫言單薄的襯衫後背。他咬緊牙關,試圖做最後的掙紮,將瓶口對準頸後那片滾燙的、突突跳動的皮膚——那是oga腺體所在的位置。
然而,就在他按下噴頭的瞬間——
“哢噠。”
一聲極其輕微、卻無比清晰的斷裂聲。噴頭處那個細小的塑料結構,在他過於用力、甚至帶著絕望的按壓下,竟然直接崩斷了!
最後一點珍貴的、渾濁的抑製劑液體,混著一點碎裂的塑料渣,黏膩地糊在了他的指腹上,散發出更加濃烈刺鼻的草木灰苦澀氣味,卻根本冇能被注入皮膚!
溫言僵在原地,瞳孔因為極度的震驚和恐懼而驟然收縮。他看著自己指尖那點汙濁的液體,大腦一片空白,隻有尖銳的嗡鳴聲在顱腔內瘋狂迴盪。最後一道屏障,碎了。偽裝劑的最後防線,徹底崩塌。
緊接著,一股從未體驗過的、洶湧澎湃的熱流,猛地從身體最深處炸開!像沉睡的火山終於找到了宣泄口,熾熱的熔岩瞬間席捲了四肢百骸。溫言悶哼一聲,腿軟得幾乎站立不住,全靠冰冷的牆壁支撐纔沒有滑倒。
頸後那片皮膚變得滾燙,像燒紅的烙鐵,劇烈地搏動著。一股清甜馥鬱、卻又帶著致命誘惑力的氣息——是他自己真正的og息素——如同決堤的洪水,完全不受控製地、洶湧地從腺體處溢位!
這股甜香瞬間衝散了之前殘留的偽裝劑苦澀,像最純淨的蜜糖被打翻在空氣中,帶著一種原始的、直擊本能的吸引力,迅速在狹小潮濕的通道裡瀰漫開來。
溫言絕望地捂住了後頸,但那甜膩的香氣依舊固執地從指縫間鑽出。他驚恐地意識到,這股味道正在瘋狂地擴散,不僅充斥著他所在的通道,甚至可能順著氣流,飄向外麵喧囂的街道,飄向……任何一個嗅覺敏銳的alpha。
恐懼像冰冷的藤蔓纏緊了他的心臟,幾乎窒息。他必須離開這裡!立刻!馬上!趁還冇有人發現……
溫言用儘最後一絲力氣,推開安全通道通往外麵小巷的鐵門。
門外是一條狹窄的後巷,瀰漫著垃圾箱的酸腐氣味和潮濕的水汽。路燈昏黃的光線勉強照亮坑窪的地麵和斑駁的牆壁。冷風撲麵而來,卻絲毫無法冷卻他體內熊熊燃燒的火焰。他隻想找個黑暗的角落躲起來,等待這該死的、失控的發情熱過去,或者……或者……
他跌跌撞撞地向前跑了幾步,腳步虛浮,視線因為生理性的淚水而一片模糊。身後安全通道的鐵門似乎傳來一聲輕微的響動。
溫言的心跳驟停。
一股更加強大、更加霸道、也更加熟悉的資訊素氣息,如同出籠的猛獸,帶著凜冽刺骨的寒意,精準無比地穿透了小巷裡汙濁的空氣,瞬間捕捉到了他!
是雪鬆!是謝燼!
那股清冽冷硬的氣息,帶著頂級alpha特有的、不容置疑的威壓,如同實質的冰錐,狠狠刺穿了溫言周身瀰漫的甜膩資訊素,精準地釘在他身上!
溫言渾身血液彷彿瞬間凝固。他像被施了定身咒,僵立在原地,連指尖都無法動彈。巨大的恐懼和一種源自本能的、令人羞恥的戰栗感同時攫住了他。他能清晰地感覺到,那股屬於謝燼的雪鬆氣息,正帶著一種近乎貪婪的、極具侵略性的姿態,瘋狂地吞噬、纏繞著他失控散發出的og息素。
沉重的腳步聲自身後響起,不疾不徐,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溫言瀕臨崩潰的神經上。那聲音越來越近,帶著一種捕獵者鎖定獵物後的從容和壓迫感。
溫言的身體無法控製地劇烈顫抖起來,他想跑,想尖叫,但雙腿如同灌了鉛,喉嚨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死死扼住,發不出任何聲音。甜膩的資訊素因為極致的恐懼和身體的本能反應,反而更加洶湧地釋放出來,如同獻祭的香爐,在冰冷的雪鬆氣息中徒勞地掙紮、纏繞。
腳步聲停在了他身後,極近的距離。溫言甚至能感覺到對方高大身軀投下的陰影,將他完全籠罩其中。那極具壓迫感的雪鬆氣息如同無形的囚籠,將他密不透風地困住。
一隻滾燙的手掌,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量,猛地扣住了溫言顫抖的肩膀!
溫言驚喘一聲,身體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強行扭轉過來。後背重重地撞上冰冷潮濕、佈滿青苔的磚牆,粗糙的觸感和刺骨的寒意透過薄薄的衣物傳來,激得他一陣哆嗦。眼前瞬間被一片陰影覆蓋——謝燼高大挺拔的身影堵住了所有去路,也擋住了巷口唯一那點昏黃的光線。
黑暗中,溫言隻能看到謝燼輪廓分明的下頜線,和他那雙在陰影裡亮得驚人的眼睛。那眼神銳利如刀,帶著一種洞悉一切的瞭然和一種近乎滾燙的、極具侵略性的探究,牢牢地釘在溫言臉上,彷彿要穿透他所有的偽裝,直抵那狼狽不堪的真相。
溫言徒勞地掙紮了一下,想掙脫那隻鐵鉗般的手,卻被更用力地按回牆上。冰冷的牆麵與他體內灼燒的熱浪形成地獄般的反差,幾乎要將他撕裂。他徒勞地試圖咬住不受控製顫抖的下唇,嚐到的全是自己資訊素失控的甜腥味和深入骨髓的恐懼。
“嗬……”
一聲極低、極輕的嗤笑,帶著毫不掩飾的玩味和一種終於塵埃落定的瞭然,從謝燼的喉嚨深處滾出。那笑聲在寂靜潮濕的小巷裡異常清晰,像冰冷的針,刺穿了溫言最後一點搖搖欲墜的防線。
謝燼微微俯身,滾燙的氣息帶著雪鬆的清冽,直接噴灑在溫言因恐懼而劇烈起伏的頸側,拂過那片滾燙、搏動得如同失控心臟般的腺體。溫言猛地瑟縮了一下,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一種被猛獸舔舐要害的極致危險感讓他幾乎暈厥。
然後,溫言聽到了那個低沉、沙啞、帶著掌控一切般篤定的聲音,幾乎是貼著他的耳廓響起,每一個字都像滾燙的烙印,清晰地刻進他混亂的意識裡:
“裝了三年beta……”
謝燼刻意停頓了一下,那灼熱的視線掃過溫言慘白失血的臉,和他因絕望而失焦的瞳孔,彷彿在欣賞一件終於被拆穿偽裝的藝術品。
“……不累嗎?”
溫言的瞳孔驟然緊縮到極致,大腦一片空白,隻有這三個字在瘋狂地轟鳴迴響。
緊接著,謝燼的目光掠過他因劇烈喘息而起伏的胸膛,最終落回他脆弱顫抖的後頸,那眼神裡帶著一種近乎殘忍的憐憫和一種**裸的、alpha對oga的佔有慾。
他再次湊近,滾燙的唇幾乎要貼上溫言冰涼的耳垂,低沉的聲音帶著一種宣告般的、不容置疑的力量,清晰地砸在溫言瀕臨崩潰的神經末梢:
“現在……”
溫言甚至能感覺到謝燼的胸腔因為說話而傳來的細微震動。
“……整個街區都聞到了——”
那刻意拖長的尾音,帶著一種掌控全域性的殘忍快意。
溫言絕望地閉上眼,等待著那最終的審判落下。
謝燼低沉的聲音,帶著一絲幾乎能灼傷人的滾燙氣息,終於吐出那最終極的、也是溫言最恐懼的宣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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