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感期,被頂級A發現是0 第72 章番外篇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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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篇32
冰冷的房門在身後合攏,隔絕了那片慘白燈光和令人窒息的藥味血腥。
謝燼高大孤絕的身影立在昏暗的客廳中央,落地窗外冰冷的城市燈火在他身上投下斑駁而疏離的光影。
他緩緩擡起右手,視線如同淬毒的冰錐,死死釘在手背上——那幾道新鮮的、深陷的月牙形血痕正緩緩滲出溫熱的血珠,邊緣還殘留著溫言指尖冰冷的絕望和顫抖的力道。
冰冷的、帶著鐵鏽味的異樣感,如同最細微的毒藤,順著傷口無聲地向上攀爬,纏繞著他冰冷堅固的心臟。
“嘶……”
一聲壓抑的、如同受傷野獸般的低喘從他緊咬的牙關中逸出!不是痛,是一種被強行壓製的、源自本能深處的、對那冰冷絕望印記的狂暴怒意!他猛地攥緊拳頭!指骨因過度用力而發出清晰的“咯咯”聲,試圖將那點殘留的、令人煩躁的觸感和那絲冰冷的異樣徹底捏碎!但指節深處那細微的、無法控製的顫抖,卻如同最頑固的嘲諷,提醒著他方纔那場無聲風暴中徹底的失控!
他需要清洗。立刻。
謝燼轉身,步履沉重地走向主臥自帶的浴室。冰冷的感應燈亮起,照亮簡約到近乎冷酷的黑灰色空間。他擰開巨大的黑色花崗岩洗手檯的水龍頭,冰冷的水流帶著巨大的衝擊力,嘩嘩地砸落在同樣冰冷的金屬盆底。
他將那隻沾染了血跡和溫言冰冷絕望的手,猛地伸進冰冷刺骨的水流之下!
水流激烈地沖刷著傷口,帶走了表麵的血汙,卻沖刷不掉那烙印在神經末梢的冰冷觸感和嵌入皮肉的刺痛感!冰冷的刺激讓傷口傳來一陣尖銳的痛楚,但這生理性的疼痛,反而奇異地壓製住了心底那翻騰的、冰冷的煩躁!
“砰!”
又是一聲悶響!謝燼的另一隻拳頭,帶著被強行壓製的餘怒,再次狠狠砸在了佈滿裂紋的冰冷鏡麵上!更多的蛛網紋路炸開,扭曲地倒映著他此刻冰冷而扭曲的麵容。鏡中的影子,眼底翻湧著被愚弄的暴怒、觸及禁忌的冰冷殺機、對未知深淵的警惕,但最深最暗處……似乎還殘留著一絲被那滾燙絕望和冰冷反抗猝然撕裂的、空洞的茫然。
這陌生的、失控的茫然,比任何暴怒都更讓他感到危險!
他猛地關掉水流,濕漉漉的手撐在佈滿裂紋的冰冷鏡麵上,劇烈地喘息著。冰冷的鏡麵緊貼著他滾燙的掌心,帶來短暫的、自虐般的清醒。水珠沿著他冷硬的下頜線不斷滴落。
不知過了多久,那翻湧的驚濤駭浪才被強行按捺下去,重新冰封。謝燼用毛巾粗暴地擦乾手,轉身走出浴室。
客廳依舊昏暗死寂。他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如同孤絕的王,點燃一支菸。猩紅的火點在黑暗中明明滅滅。沉默。隻有菸草燃燒的細微聲響。
就在這時,極其輕微的、如同幼貓嗚咽般的呻吟,透過厚重的房門,極其微弱地、卻無比清晰地再次鑽入謝燼敏銳的耳膜。
“……晚晚……彆丟下我……冷……好冷……”
聲音破碎,帶著濃重的哭腔和深入骨髓的恐懼。
謝燼夾著煙的手指,幾不可查地……頓了一下。猩紅的菸灰無聲斷裂,飄落。
緊接著,那囈語變得更加混亂而痛苦:
“……藥……給我……老鬼……求求你……放過她……”
“……火……到處都是火……哥哥……救我……”
晚晚。火。藥。老鬼。哥哥。
這些詞語,如同燒紅的烙鐵,再次狠狠燙在謝燼剛剛接收到的黑暗拚圖上。通過這個躺在裡麵、命懸一線的oga口中,用最原始的痛苦和恐懼,血淋淋地呈現出來!不再是冰冷的報告,而是靈魂的哀嚎!
謝燼緩緩轉過身。隔著客廳冰冷的空氣和厚重的房門,他的目光彷彿穿透了阻礙,死死釘在溫言房間的方向。指間的香菸無聲地燃燒著。
他維持著那個姿勢,如同一尊凝固的雕像。隻有那深潭般的眼底,冰封的墨色旋渦深處,被這血淚的囈語投入的石子,盪開的漣漪似乎更加清晰。那漣漪裡,翻湧的不再僅僅是審視和暴怒,而是一種冰冷的、沉重的……探究。
時間在死寂中流逝。溫言的囈語斷斷續續,時而陷入沉寂,時而又被更深的夢魘攫住,發出壓抑的嗚咽。
終於,那支香菸燃到了儘頭。灼熱的溫度燙到了指尖。
謝燼彷彿被驚醒,指尖微微一彈,菸蒂帶著一點火星,精準地落入遠處冰冷的菸灰缸。他邁開腳步,走向溫言的房間。這一次,腳步帶著一種更加內斂、更加深沉的冰冷決絕。
他推開房門。
慘白的燈光下,溫言依舊無知無覺地躺著。但冷汗如同溪流,不斷地從他蒼白的額角、鬢髮間滲出,滑過緊繃的頸側線條和敞開的、劇烈起伏的胸膛,將深灰色的枕套和床單浸透大片。他的身體在深灰色床單上極其不安地輾轉、扭動,那隻冇有輸液的手,無意識地死死揪著心口位置的病號服布料,指節因用力而泛白。緊閉的眼瞼下,淚水如同開閘的洪水,洶湧而出,無聲地沖刷著他慘白的臉頰。
空氣裡,那微弱驚悸的og息素甜香,因為這持續的痛苦和恐懼,變得如同最純淨的蜜糖被打翻在絕望的深淵裡,濃鬱、甜膩,帶著一種令人心碎的、瀕死的哀鳴。
謝燼站在床邊,高大的身影投下濃重的陰影。他冰冷的目光掃過溫言揪緊心口的手,掃過他頸側那片被酒精蹂躪後依舊泛著脆弱薄紅的皮膚,掃過他敞開的、劇烈起伏的胸膛上那片刺目的青紫淤痕,最終,落在那張佈滿淚痕、因痛苦而微微扭曲的臉上。
他冇有立刻靠近。
幾秒後,他轉身走到角落的小冰箱前,再次拿出那瓶冰冷的滅菌注射用水和一包新的無菌棉簽。他擰開瓶蓋,倒出冰涼的液體浸透棉簽。
他重新走回床邊,俯身。這一次,目標明確——溫言佈滿冷汗和淚水的臉。
冰冷的、浸透水的棉簽,帶著不容抗拒的精準和一種清理般的冰冷效率,直接按在了溫言滾燙的、被淚水浸濕的額角!
“唔……”
昏迷中的溫言猛地瑟縮了一下,發出一聲細微的驚喘。
謝燼的動作冇有絲毫停頓。他拿著棉簽,帶著一種近乎擦拭精密儀器般的冷酷專注和不容置疑的掌控力,極其緩慢地、卻用力地,沿著溫言被淚水沖刷出的濕冷痕跡,從額角,到太陽xue,再到濕漉漉的鬢角,最後,落在他因痛苦而緊蹙的眉間!
冰冷的棉簽如同刑具,帶著清理汙垢般的力道,在那片滾燙脆弱的皮膚上反覆碾磨、擦拭!每一次移動,都帶走淚水,也留下冰冷刺骨的觸感和細微的摩擦痛楚!彷彿要將這些代表著脆弱和無助的痕跡徹底抹去,不留一絲痕跡!
溫言在昏沉中似乎被這持續冰冷的酷刑攪擾,無意識地、極其劇烈地偏開頭,試圖躲避!乾裂的、毫無血色的唇瓣,帶著灼熱的、痛苦的吐息,這一次,更加用力地、如同掙紮般……蹭過了謝燼那隻正在擦拭他眉心的、冰冷的手腕!
那觸感!
滾燙!脆弱!帶著生命垂危的灼熱氣息和絕望的掙紮!
如同燒紅的鋼針,再次狠狠鑿穿冰層!那隻拿著棉簽的手,動作猛地一僵!指關節瞬間繃緊!手腕內側那被乾裂唇瓣用力蹭過的地方,如同被點燃了引信,瞬間竄起一股無法抑製的、滾燙的、帶著電流般的強烈戰栗感!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猛烈!
謝燼維持著那個俯身擦拭的姿勢,高大的身軀僵硬地懸停在溫言上方。深潭般的眼底,那冰封的墨色旋渦被這突如其來的、強烈的掙紮觸碰狠狠攪動!翻湧起更加激烈的暗流!他清晰地感覺到,自己拿著棉簽的手指,無意識地、更深地用力,冰冷的棉簽頭幾乎要嵌進溫言眉心的皮膚裡!
空氣裡,那冰冷的雪鬆資訊素,因為這瞬間的僵持和內心激烈的衝突,再次出現紊亂。而溫言那微弱驚悸的og息素甜香,如同被投入滾油的烈焰,因為這近距離的、帶著懲罰意味的觸碰和那絕望的掙紮蹭動,猛地爆發出一股更加濃鬱、更加驚悸、帶著瀕死哀鳴和本能臣服的甜膩氣息!
那氣息如同最致命的毒藥,帶著獻祭般的瘋狂,不顧一切地纏繞上近在咫尺的、謝燼周身那冰冷的氣息!
致命的張力如同拉滿的弓弦,在慘白的燈光下,在兩人身體幾乎相貼的方寸之間,再次繃緊到了極致!
謝燼擦拭的動作因內心的激烈衝突而猛地加重!冰冷的棉簽頭死死抵在溫言眉心的皮膚上,力道之大,幾乎要壓碎那脆弱的骨骼!溫言在劇痛和窒息般的壓迫下,身體猛地向上弓起,喉嚨裡發出“嗬嗬”的、如同被扼住般的窒息聲!
就在這毀滅性的壓迫即將達到頂點的瞬間——
溫言那隻一直死死揪著心口衣服的手,在劇痛和絕望的巔峰,無意識地、如同最後的掙紮般,猛地向上擡起!冰冷、顫抖、卻帶著孤注一擲力道的指尖,不是攻擊,而是如同溺水者徒勞的抓握,死死地、狠狠地……摳進了謝燼因俯身而微微敞開的襯衫前襟!
指尖隔著薄薄的襯衫布料,深深陷入了他緊實滾燙的胸肌!
那觸感!
冰冷!絕望!帶著生命最後的掙紮力道,如同最尖銳的冰錐,狠狠刺入謝燼毫無防備的、滾熱的胸膛!
謝燼所有的動作,如同被按下了終極暫停鍵,猛地僵住!
那隻拿著棉簽、死死抵在溫言眉心的手,指關節因極致的剋製而繃得發出瀕臨斷裂的呻吟,手下的力道卻如同被凍結般,停滯在那裡。胸口被冰冷指尖摳入的地方,清晰地感受到對方指尖的顫抖和那嵌入皮肉、帶著絕望掙紮的冰冷力道!
溫言的身體在劇痛的餘波中劇烈地痙攣、顫抖,那隻摳進謝燼胸口的手,指節因用力而泛白,指甲隔著襯衫死死陷進去,如同最後的、徒勞的錨定。
謝燼深潭般的眼底,那足以焚燬一切的冰冷風暴,如同被投入了絕對零度的冰海,在劇烈的蒸騰扭曲後,驟然……凝固成一片死寂的、足以吞噬一切光線的黑暗。一種被強行冰封後的、足以凍結靈魂的茫然和空洞,瞬間將他吞冇。
他緩緩地、極其緩慢地……鬆開了所有的鉗製。
那隻按在眉心的手,帶著一種近乎剝離般的艱難,一點一點地擡了起來。冰冷的棉簽離開那片被抵壓得發白的皮膚。
他直起身。
高大的身影重新籠罩在慘白燈光下,投下濃重而孤絕的陰影。他站在那裡,低頭看著床上如同徹底破碎的人偶般的溫言。那脆弱的眉心,一片被棉簽蹂躪出的紅痕清晰可見。而他自己的胸口襯衫上,被溫言指尖摳住的位置,布料深深凹陷下去,清晰地勾勒出幾個深陷的指痕輪廓。
空氣裡,那狂暴的資訊素洪流如同退潮般迅速消散、收斂。隻剩下冰冷的雪鬆氣息,如同最堅固的冰棺,將他自己封存。那微弱的oga甜香,在失去對抗後,如同風中殘燭,微弱地搖曳著,帶著瀕死的哀鳴。
謝燼緊抿的薄唇,抿成了一條冇有任何弧度的、冰冷的直線。他緩緩地擡手,冰冷的指尖拂過自己胸口襯衫上那幾道深陷的指痕褶皺。
指尖下,似乎還能感受到那冰冷的、絕望掙紮的力道。
他猛地轉身,步履沉重得如同揹負著萬鈞枷鎖,一步一步,走出了房間。這一次,背影裡除了孤絕,似乎還多了一絲難以言喻的、冰冷的滯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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