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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之出金屋記 第85章 情誌致病有苦難言,千金嫁妝難入她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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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誌致病有苦難言,千金嫁妝難入她心
……

她笑了笑,
想起自己離開洛州的前一天夜裡還在偷偷的在被窩裡打著手電看書,把自己熬的兩眼通紅,第二天嚇了阿春一大跳。

連連往她的黑眼圈上打了好多粉。

她又看了看身後檀木桌上的微縮蘇州園林,
裡麵的各色人物還停在她走時的樣子,
蘇令徽伸出手,
將裡麵的姑娘們一一放到園子裡的臥床上。

“姑娘,姑娘。”

阿春正指揮著幾個聽差將搬回來的箱籠都收拾到後罩房裡,那裡放著蘇令徽往年的用具,她準備明天再仔細整理,
卻不期然看見了被塞的滿滿的後罩房。

她驚訝出聲,蘇令徽聞聲穿過月亮門,跑了過去。

看見那些塞滿後罩房的傢俱,她一愣,
有些顫抖地伸出手,輕輕的撫摸著那上麵精美華貴的花紋。

這些傢俱她曾經在蘇公館見到過。

蘇令徽手上的力道越來越重,她用柔軟的指腹用力的感受著手下各色傢俱那潤澤的觸感,
明文暗刻的紋飾。

交頸的鴛鴦、相攜的龍鳳、並蒂的蓮花代表著父母希望女兒能夫妻恩愛、幸福美滿。

飽滿的石榴、成串的葡萄,一蓬蓬的蓮子代表著父母希望女兒能多子多福,
家族興旺。

而那沉甸甸的繡滿萬字紋的圍帳代表著父母希望女兒能一輩子遠離災禍,
平平安安。

三伯母的話在她的耳邊響起。

“我盯著蘇州的師傅足足上了十八遍漆,
上麵的金粉都用軟布包著,
一點也沒蹭掉……”

原來每個洛州的女孩成婚時都要有這樣的一份嫁妝。

蘇令徽仰躺在那張她從小睡到大的黃花梨千工床上,蓋著織錦薄被,望著上麵雕著的那些吉祥如意的蝙蝠、喜鵲、梅花,來回翻轉,不知何時才沉沉睡去。

半夜不放心過來檢視的柳佩珊卻摸到了滾燙的她。

柳佩珊嚇了一跳,又不敢把皺著眉頭,
燒的滿臉通紅的她從夢裡喚醒,隻好急忙讓人喊醫生過來。

“思則氣結,陰虛發熱,心血,脾陰被大量消耗,導致陰液不足,陰不至陽,從而產生虛熱。”

“是情誌致病。”

程校濤老堂主一手把著脈,一邊和柳佩珊他們說著,旁邊的蘇大老爺麵色有些不自然。

柳佩珊看了蘇大老爺一眼。

蘇大老爺咳了咳,神色漸漸變得不以為然“小孩子家家的,哪來那麼多心事。”

“程伯伯,您給調理調理自然就好了。”

“您的醫術是最好不過了。”

他很是信任的看著程老堂主,自他的父親起,蘇家便和程家交好,兩家之間情誼極深。

蘇大老爺的父親蘇大爺爺先天體虛,病歪歪的長大,蘇太爺給他娶了一房妻子,但兩人一直都沒有孩子。

洛州人都以為蘇大爺爺哪天就會先父母一步下去,家產全落到他弟弟蘇二爺爺的手中。

誰知那年,洛州的正意堂卻橫空出世了一個天才醫者程校濤,他專心給蘇大爺爺調理了三年身子,蘇大爺爺竟然真的掙紮著讓妻子懷上了一個孩子,就是蘇大老爺蘇定澤。

那時候蘇大爺爺都三十五歲了,他的弟弟蘇二爺爺也已經有兩個兒子,最大的兒子都十一、二歲了,所以蘇定澤未分家時在家中排行第三。

對於多病的長子,蘇太爺和蘇太奶很是心疼,尤其是隨著兩年後蘇大爺爺的生病離世,這份心疼便全轉化成了對蘇大老爺的看重。

蘇大老爺是長子長孫,按照規矩是要拿家產的七成,而剩下的三成蘇二爺爺和蘇三爺爺一起平分的。

蘇二爺爺不甘心,在蘇大老爺長大時,總是忍不住搞些小動作,蘇三爺爺因此遠走南洋。

而長大的蘇大老爺發現二叔的勢力已經在蘇家根深蒂固,便另辟蹊徑,決意去東洋留學,結識了許多高官政要,又娶了金陵官宦世家的小姐柳佩珊。

回國之後又在洛州政府謀了官職,雖說幾經沉浮,但一直穩穩當當的。

所以,在蘇太爺病重垂危之時,蘇定澤驟然發難,逼得蘇二爺爺乖乖的吐出了到口的一切,分了家拿著自己的那份家產去做富家翁了。

程校濤看了看手下額頭滾燙的蘇令徽,又看了看自己看著長大的蘇定澤,歎了口氣,提筆寫下了方子。

蘇令徽被迷迷糊糊地喊醒,看見一碗苦藥汁子,又看了看柳佩珊,她仰頭一口飲儘。

柳佩珊又端過來了一盞清水,讓她漱口。看著媽媽關心的目光,蘇令徽強撐著笑道。

“媽媽,我沒事的。”

柳佩珊微笑著點了點頭,給她掖了掖被角,像幼時一樣輕輕的拍著她,蘇令徽拉著她的衣袖,轉頭又沉沉睡去。

柳佩珊一直守到了清晨,看見熱度徹底下去後,才起身凝眉離開了女兒。

第二天一早,蘇令徽迷迷糊糊地醒過來,感覺到自己的手腕上搭著一股熟悉的力道。她若有所覺的睜開眼睛,趁著清晨透進來的陽光看清了那個一本正經坐在自己床前給自己把脈的小童。

“阿生,你怎麼也來了?”她有些驚訝,又有些開心。

阿生是程校濤老爺子的小孫子,今年十歲,大名叫程宴生,不過看著他長大的蘇令徽,一直習慣喊他的小名。

阿生。

程宴生沒有說話,他肅著一張包子臉,端坐在架子床邊的一隻八角凳上,垂著眼認認真真地把著她手上的脈。

蘇令徽每次看見他那張嚴肅時就有些鼓起的包子臉就覺得手癢癢,她一直等到程宴生皺著眉頭將手收回去後,才翻身坐起,捏他的臉。

“怎麼啦,小神醫,看出什麼了嗎?”

她打趣著問道,看著程宴生的臉囧成一團才放開了手,哈哈大笑。

程宴生木著臉整理了一下自己,將墊在蘇令徽手下的脈枕收了起來,看著她蒼白的臉色和眼中的疲憊,慢慢地說道。

“不想笑就不要笑。”

“因情致病,要隨性而為,切忌大喜大悲。”

蘇令徽的笑聲頓了頓,她看了看麵前一臉嚴肅的程宴生,他唇紅齒白,一雙星目清淩淩的,閃著不容置疑的神光,身上帶著一股微苦又清香的草藥味。

沒有小時候那麼可愛了。

“好吧,我知道了,小神醫。”

她拖長了聲音說道,看著程宴生依舊抿著嘴,緊緊的盯著她,便趕快轉移開話題。

“小神醫,去幫我把那邊的匣子拿下來。”

程宴生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乖乖起身拿過來了放在書桌上的匣子,遞給蘇令徽。

“開啟看看吧,老大出去給你帶的禮物。”

蘇令徽晃了晃腦袋,這次她沒有再強迫自己笑出來,隻是微微勾起了嘴角。

看了看半靠在床頭的蘇令徽,又看了看手中的匣子,程宴生的眼睛亮了亮。他伸手開啟了匣子,裡麵是二十幾個做工精緻的錫紙兵,各色武器裝備一應俱全。

“喜歡嗎?”蘇令徽輕聲問道。

程宴生很珍惜的摸著那些小人,然後擡起頭,抿嘴衝蘇令徽露出了一個有些靦腆的笑容。

蘇令徽便知道他很是喜歡。

她一下子眉眼彎彎,真心的笑了起來。

阿春拎著食盒和湯藥走進小院,看見蘇令徽和程宴生兩人頭對著頭正對著沙盤擺弄著那些錫紙兵,不由得也是一笑。

程宴生少年老成,也就是在姑娘麵前纔有一些孩子模樣。

她將早餐從食盒裡取出來,笑著對蘇令徽說道“念輝、念明兩個小子,早上鬨著要來找你,被太太攔住了。”

“讓他們下學再過來。”

“我看念輝早上還背著畫板,估計和你當年一樣也是要去郊外上寫生課去。”

“念明還拿著小泳褲呢,學校今天有遊泳課。”

阿春正說的興起,卻見蘇令徽從沙盤前擡頭向她不動聲色的眨了眨眼睛,又朝著低著頭擺弄著棋子的程宴生努了努嘴。

阿春一下子止住了話頭,這纔想起程家少爺程宴生直到如今還沒有去學校上過學。

她想了想,轉而提起了另一件事,她知道對這件事程家少爺肯定會很高興。

“程少爺,你的院子已經收拾好了。”

果然,聽見這句話,程宴生和蘇令徽都驚訝的擡起了頭,看了過來。

阿春笑著說道。

“剛剛老爺和程老太爺說了,讓程少爺在咱們這住兩天,觀察一下你的情況,等你病好了再回去。”

“程老太爺同意了。”

程宴生克製不住地笑了起來,原本清淩淩的眼神中一下子多了活潑的神采,他扭頭看了看蘇令徽,笑的更開心了,連臉頰邊那個不常見的小酒窩都蹦了出來,徹底沒有了剛剛的端方之態。

蘇令徽也很是開心,她摸了摸程宴生的腦袋,有些驚訝的發現他竟然沒再躲開。

可憐的孩子,都高興傻了,蘇令徽在心中微微地歎了口氣。

程爺爺對阿生實在也太過苛刻了一些,連父親都看不過去了。那句請他幫忙照顧蘇令徽不過是為了留下程宴生的托詞而已,畢竟程宴生天賦再高,學的再好,今年也不過十歲出頭。

程宴生是程校濤大兒子程朝平的遺腹子,十一年前,程朝平帶著程宴生的兩個剛成年的雙胞哥哥去關外運送一批名貴藥材回來,回程的路上卻不幸被土匪劫殺了。

聽到這個訊息的程大太太一下子就暈死了過去,後來掙紮著生下了程宴生後,便一直纏綿病榻,沒幾個月也去世了。

轉眼間,原本紅紅火火的程家大房就隻剩下了程宴生這一個繈褓中的獨苗苗。

許多人便言之鑿鑿的說程宴生是刑剋六親之命。

當然,蘇令徽覺得這是無稽之談,但程校濤老爺子信了。

因此對於大兒子僅存的血脈,他又愛又恨。他一邊將這個小孫子寸步不離的帶在身邊,親手撫育,讓他平平安安的長大,一邊又待程宴生相當嚴苛,一直對其橫眉冷束,難見笑臉,也不讓家中其他親眷與其太過親近。

因此程宴生直到快三歲時,依舊不怎麼會說話,總是呆呆的看著大家,眾人都以為他是個傻子。

想起自己第一次見到程宴生時,那麼小,矮矮的一個小團子,卻吃力的跟在林爺爺的後麵,肅著一張臉,顛顛地跑著。

蘇令徽就忍不住想笑。

每年盛夏,蘇家都會到靈官山上的山間彆墅裡去避暑,哪怕洛州的蘇公館裡安裝了空調後也不例外。

因著蘇令徽的早產,她七歲那年,蘇大老爺便邀請了程校濤老爺子和蘇家同去靈宮山避暑,順便幫蘇令徽調理身體。

程校濤老爺子欣然允之,一是蘇家不僅包吃包住,還一次性付了超大額的診費;二是靈宮山上地氣氤氳,有許多名貴藥材;三是他每年其實都要抽出幾個月的時間去義診,既然蘇家包下了他三個月的時間,而病人又隻有蘇令徽一位,他便有許多閒暇時間每日下山到山腳的村莊裡義診。

隨他前去的還有程宴生,隻是山路崎嶇,他實在不方便帶程宴生下山義診,便將程宴生和一個老仆獨自留在了蘇家給他安排的小彆墅裡。

柳佩珊發現一個人待在屋子裡的程宴生後,很是心疼,便將他帶到了蘇令徽身邊,交待女兒。

“要好好照顧弟弟。”

六歲的蘇令徽好奇地看著肅著一張包子臉的程宴生,這個小弟弟的眼睛瞪的大大的,麵無表情,一句話也不說,隻有發急的時候才能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可太好玩了。

要問蘇令徽怎麼知道這麼清楚,當然是她上手逗弄了程宴生無數遍才得出的結論。

望著話匣子一樣嘮嘮叨叨的大弟,蘇令徽雄心壯誌的給自己定了一個目標,她一定要讓這個小弟弟也和大弟一樣學會說話。

於是接下來的兩個月裡,蘇令徽興致勃勃,不厭其煩地一遍遍的教著程宴生。

她讓程宴生摸她的喉嚨,一個字一個字的教他,抱著連環畫本對著他天天喋喋不休的講著故事,領著他和蘇念明一起在山間跑來跑去捉蝴蝶做標本。

跑的累了,幾人就回去頭對頭的湊在一起睡覺。

兩個月的避暑時間過去了,程校濤驚訝地發現他原本以為那個不甚機靈的小孫子竟然變了副模樣,兩隻眼睛不再似以前那樣呆呆的,而是清清的望著他。

那熟悉又陌生的目光讓林校濤難過又憤怒,他在那稚嫩清澈的目光中看到了兒子的影子,卻又看到了自己的愚昧。

他依舊嚴厲地對待林宴生,但每年的盛夏時節,也會心照不宣的帶著他一起到靈室山蘇家的避暑山莊去。

而隨著程宴生漸漸長大,逐漸顯露出來在醫學上的驚人天分時,程校濤更加嚴苛了起來。程宴生自學會識字,便開始辨認藥材,學習藥經,自搖搖晃晃能拿起藥箱時,便要翻揀藥材,在自己身上摸索xue位。

他從四歲起,就跟在程校濤身後出診,寒來暑往,從未有一天間隔。

程校濤老爺子也不讓其和家中的其他子侄一樣上如今的新式學堂,而是請了一位私塾先生為程宴生講課。

隻有來到蘇家,程宴生才能難得鬆快一下。

看著程宴生腳步輕快的抱著匣子背著小藥箱離開,阿春不由感歎道“老爺還真是喜歡程少爺。”

蘇家有許多世交家的小孩,蘇大老爺唯獨最喜歡程宴生,蘇家常年備著一個小院是程宴生住的,裡麵也讓傭人時常打掃著。

“因為他能從阿生身上看見自己的影子。”

蘇令徽默然,一樣的父母雙亡,一樣的由祖父母撫育長大,一樣的家產要旁落到其他人之手。

不同的是,阿生更可憐些,整個林家唯一愛他的人對他的愛也並不純粹。

蘇令徽仰頭皺眉一口喝了藥,將之前收起來的信展開,一封封的看了起來。

她先開啟了德蘭修女的信,修女的信依舊是那麼的平和,一如她的人一樣沉靜。

“這就是每個女孩的命運。”

“古往今來,中西內外,不外如是。”

“害怕改變,就隻能接受。”

“若想掙脫這命運,就要嚴麵風霜。”

儘管早有準備,蘇令徽依舊有些失落的垂下了眼睛,看來老師也沒有辦法。

然而翻開若楠的信,卻讓蘇令徽眼前一亮。

若楠雖然在前麵也絮絮叨叨的一堆“該來的都會來”的話,但在最後,她卻支支吾吾的提到了一個人。

“我有一位族姐,她有類似的經驗,如果你真的極不願意,或許她可以解你心中的疑惑。”

“隻是我也不知道這條路是好是壞。”

林若楠一向灑脫清秀的筆鋒難得有些猶豫遲緩。

蘇令徽握緊了手中的信件,她留戀的環顧著這個她從小生活到大的地方,眼中閃過了堅定的神采。

時光匆匆,接下來的兩年裡,流水一樣的嫁妝搬進了蘇家的百年老宅中。

洛州兩千畝田產的地契,滬市的三層洋樓,英吉利的長款轎車,法蘭西的鑽石珠寶,福州紡織廠的乾股,能塞滿一整座公館的全套紅木傢俱,上百套金銀、陶瓷器皿,東北來的各色皮草等等。

一點點的塞滿了聽風居和蘇家好幾座庫房。

旁觀眾人紛紛咂舌,但是也覺得預料之中,蘇令徽是這一代蘇家主枝唯一的女孩,又說上了這樣一件煊赫的親事,蘇大老爺擺出怎樣的排場都不為過。

時間就在眾人的各懷心思中悄然溜走。

一九年的臘月二十三,蘇令徽坐在書房裡認認真真的寫著德蘭修女給她的一道課題,她的旁邊燃著一盆暖烘烘的獸金炭,不遠處金燦燦的熏籠上飄起絲絲縷縷清甜的香氣充盈著整個房間。

今日是小年,蘇家的廊下掛著紅紅火火的五福結,連小院的那幾棵臘梅樹上也係上了紅綢,顯得一派喜氣洋洋。

感覺到火燃的有些旺了,沉迷學習的蘇令徽擡起頭,摸了摸有些熱乎乎的臉,將貼著火紅窗花的玻璃窗推的更開一些,一陣冰冷又新鮮的涼意打著卷跑了進來。

她定睛看了看外麵的景色,幾片薄薄的雪花從空中飛落,洛州又下雪了。

小院的地麵上洇上了薄薄的一層雪粒,不知為何,今年的冬天格外冷上一些,蘇令徽看了看有些陰沉的天空,又坐了下去,認真的看起了手中的書。

門廊下清脆的風鈴聲響起,她恍然從書中擡起頭,詢著聲音望過去。

幾個仆傭穿著笨重的棉襖,擡著幾隻紅木大箱子走進來,看見蘇令徽透過窗戶看著她們,便笑嘻嘻的湊了上來。她們都是蘇家的老人了,可以說是看著蘇令徽長大的,待她很是親近。

幾人興衝衝的將箱子開啟讓蘇令徽看,裡麵金光燦燦的一片,閃的蘇令徽眼睛隻發暈。

“金子!”她一下子站起身來,失聲說道。

“什麼啊?”一旁的周媽媽哭笑不得。

“要是黃金還得了,早就被人劫走了。”

“這是用金紙包的一萬零一包吉祥四寶,等成婚那日送給來做客的親朋好友,上門賀禮的人的。”吉祥四寶就是四樣乾果,紅棗、花生、桂圓、蓮子。

在蘇令徽出門的那三天,隻要是進門賀喜的,說上幾句吉祥如意的喜話都能領上一份。

看著那金光閃閃的一片,蘇令徽垂下眼,又想起了已經被各色嫁妝塞的滿滿的聽風居和好幾個院子的庫房,喃喃道。

“這也太奢靡了一些。”

“這還是準備少的。”周媽媽不在意的揮了揮手。

“你隻是在這邊出門,還是要和周少爺在滬市完婚的。”

“滬市的蘇公館那邊也已經備足了兩萬份了。”

幾人擡著笨重的大箱子走向了後麵的罩房,蘇令徽怔怔地坐了回去。過了一會,她側臉看向放在一旁多寶閣旁的書匣子,伸手開啟了它。

裡麵是厚厚的一摞信件,有蘇念靈的、白小月的、唐新玲的、錢永鑫的,還有一封上麵歪歪扭扭的寫著樊小虎名字。

蘇令徽伸出手在上麵慢慢撫過,一封封的取出來,她根本不用開啟它們,也能從心裡回憶出信件裡麵的一字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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