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柯:我的徒弟好像纔是氣運之子 第428章 組織往事——養母女篇十一(3k)
“哦?”貝爾摩德挑了挑眉,拿起自己那杯牛奶,指尖感受著杯壁傳來的溫暖。
“我隻是好奇,是什麼樣的‘淨街’行動,能讓我們的‘禦鹿酒’如此重視,連名單都要親自保管,還設下這麼……彆致的安保措施。”
她輕輕晃動著杯子裡的牛奶,“畢竟,一個小女孩,出現在錯誤的時間,錯誤的地點,總得確認一下她是不是不該存在的塵埃,不是嗎?”
貝爾摩德巧妙地避開了自己利用龍舌蘭的具體目的,將重點引向了女孩和名單本身。
白恒似乎並不在意她的避重就輕,他拿起一片吐司,慢條斯理地塗抹著黃油。
“名單是朗姆要求加密保管的,裡麵的牽扯比你想的要深一些,涉及到幾個歐洲老牌家族和教廷內部的某些隱秘派係。”
“至於那個陷阱……”他抬眼,看了貝爾摩德一眼,眼神裡帶著一絲戲謔。
“主要是防著某些好奇心過重的老鼠,比如……嗯,你懂的。”
貝爾摩德被他這毫不客氣的揶揄噎了一下,但很快恢複如常,紅唇勾起一抹更具風情的笑。
“看來我這隻老鼠的運氣不錯,遇到了一個心慈手軟的捕鼠夾設定者?”
“心慈手軟談不上。”白恒咬了一口吐司,咀嚼了幾下,嚥下去後才說道。
“隻是看在某位姐姐的麵子上,加上……你撿回來的那個小麻煩,確實不在名單上。”
他放下吐司,拿起餐巾擦了擦手,動作優雅得與他昨晚在訓練場裡的暴戾判若兩人。
“現在,說說吧,貝爾摩德。你費這麼大週摺,甚至不惜讓龍舌蘭那個傻大個去當炮灰,就為了確認一個流浪兒的身份?”
“這可不像是你的風格。”
話題終於被引向了核心。
貝爾摩德知道,這是攤牌的時候了。她放下牛奶杯,身體微微前傾,手肘支在桌麵上,雙手交疊托著下巴,這是一個兼具防禦與魅惑的姿勢。
“風格?”她輕笑,“我的風格就是確保沒有任何意外因素乾擾組織的行動,尤其是可能帶來潛在風險的意外。”
她的目光掃向二樓臥室的方向,意思不言而喻。
“至於龍舌蘭……”她拖長了聲音,綠眸中閃過一絲狡黠,“我可沒有逼他。”
“是他自己,為了在心愛的女人麵前表現一下勇氣,或者說,是被某個壞女人稍微鼓勵了一下,就頭腦發熱地衝上去了。”
“我隻是順勢而為,幫他創造一個坦誠的機會而已。”
貝爾摩德將自己摘得乾乾淨淨,把責任全推給了龍舌蘭的愚蠢和衝動,以及——優子的魅力。
提到龍舌蘭和優子,白恒的臉色明顯沉了一下。
那雙黑色的眸子裡瞬間掠過一絲寒意,雖然很快消失,但沒能逃過貝爾摩德的眼睛。
白恒拿起麵前的綠茶,喝了一大口,彷彿要用那清苦的液體壓下心頭的煩躁。
“說到這個……”白恒放下茶杯,瓷器與木質桌麵碰撞發出清脆的響聲,他的聲音也帶上了幾分冷意。
“貝爾摩德,我希望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優子姐的事情,我和陣自有分寸。”
“龍舌蘭那個家夥……”他冷哼一聲,“他配不配,能不能活到得到我們認可的那天,看他的造化。”
“但你,最好不要再用這種手段把她牽扯進來。否則……”
他沒有說完,但未儘之語裡的威脅意味,如同實質的冰錐,懸在兩人之間。
貝爾摩德臉上的笑容淡了些,但依舊保持著完美的弧度。“
“否則怎樣?像對待龍舌蘭那樣,也給我來個特彆招待?”貝爾摩德似乎毫不在意那威脅,反而帶著挑釁。
“禦鹿,彆忘了,昨晚若不是我好心通知了優子,你現在可能就要忙著給那位關西大漢訂製棺材了。”
她頓了頓,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探究,“說起來,我倒是很好奇,優子她到底看上龍舌蘭哪一點了?”
“你讓龍舌蘭改,他敢不改嗎?”
她巧妙地將白恒昨晚那句帶著少年意氣的質問拋了回去,既是轉移話題,也是真的好奇。
那個冷靜、強大、甚至帶著幾分神秘的優子,怎麼會對龍舌蘭那種憨直、甚至有些蠢笨的型別另眼相看?
白恒被她問得一窒,臉上閃過一絲極其罕見的、類似於家門不幸的鬱悶和無奈。
他煩躁地揉了揉眉心,似乎這個問題比處理組織任務更讓他頭疼。
“我要是知道,早tm(消音)就讓他改了!”他沒好氣地說道,語氣裡帶著一種姐姐被豬拱了的憤懣。
“優子隻說,他聽話。”
說到聽話這兩個字時,他的表情更加一言難儘,彷彿無法理解這算什麼優點。
“聽話?”貝爾摩德重複了一遍,紅唇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這倒是個很有趣的理由。”
她似乎想到了什麼,眼神閃爍了一下,但沒有深究。
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癖好,或許優子就喜歡能被她完全掌控的型別?
“那麼,”貝爾摩德將話題拉回,“關於樓上那個小麻煩,你打算怎麼處理?既然確認了她不在名單上,組織的規定……”
她故意沒有說完,但意思很清楚。組織對於不明身份的意外,尤其是可能目睹了某些事情的意外,處理方式通常簡單而直接。
白恒的目光也隨著她的話語再次投向二樓,他的眼神變得有些深邃難測。
他沉默了片刻,手指無意識地在茶杯邊緣摩挲著。
“規定是死的,人是活的。”他緩緩開口,聲音恢複了平日的冷靜,“她隻是個孩子,一個連自己名字都忘了、被當成小老鼠一樣丟棄的孩子。”
“而且……”白恒頓了頓,看向貝爾摩德,眼神銳利,“她能在深夜獨自一人,憑著模糊的記憶和氣味找到這裡。”
“貝爾摩德,你不覺得這本身就很說明問題嗎?她或許並不像看起來那麼簡單。”
貝爾摩德心中一動,白恒的話印證了她昨晚的懷疑,這個女孩身上,確實透著古怪。
“所以?”她追問。
“所以,在弄清楚她的底細之前,暫時留著她。”白恒做出了決定,語氣不容置疑。
“我會向上麵報告,就說是我在行動後續清理中發現的、可能具有某種特殊價值的倖存者,需要進一步觀察評估。”
“至於你……”他看向貝爾摩德,眼神帶著一絲警告,“人是你撿回來的,在觀察期間,你負責看管好她。”
“彆讓她再亂跑,也彆讓她接觸到任何不該接觸的資訊。”
這等於將女孩的監管權暫時交給了貝爾摩德,同時也是一種變相的牽製——如果女孩出了問題,貝爾摩德也脫不了乾係。
貝爾摩德挑了挑眉,對這個安排似乎並不意外,也沒有反對。
她本來也對這女孩產生了興趣,留在身邊觀察正合她意。
“看來,我要暫時體驗一下監護人的角色了。”她輕笑一聲,語氣聽不出是樂意還是嘲諷。
“隨你怎麼體驗。”白恒站起身,顯然不打算繼續這場早餐會談了。“隻要確保她活著,並且不會給我們帶來麻煩。”
白恒走到窗邊,撩開窗簾一角,看了看外麵已經大亮的天色。
“我還有事要處理,關於昨晚你拜訪我辦公室的細節,我希望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
他轉過身,目光平靜卻帶著壓力,“包括朗姆,和那位先生。”
這是要她保守秘密,將昨夜潛入的事情徹底翻篇。
貝爾摩德也站起身,優雅地整理了一下並無線索的衣角。
“當然。”她紅唇微勾,露出一個完美的、毫無破綻的笑容,“這是我們之間的小秘密,禦鹿。”
“畢竟,你幫我清理了麻煩,我總得有所回報,不是嗎?”
兩人對視著,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心照不宣的默契與相互製衡。
昨夜的危險與衝突,彷彿真的隨著那消失的內力和這頓突如其來的早餐而煙消雲散了。
但他們都清楚,這隻是表象。組織內部的關係網錯綜複雜,信任如同奢侈品,今日的合作與默契,或許明日就會因為新的利益或威脅而土崩瓦解。
白恒點了點頭,不再多言,徑直走向門口,如同他來時一樣悄無聲息。
隻是在拉開安全門之前,他腳步頓了頓,沒有回頭,聲音清晰地傳來,“對了,那件西裝,送你了。”
“或者留給那小不點當毯子也行,沾了她的眼淚鼻涕,我可不想再要了。”
說完,白恒拉開門,身影融入外麵喧囂的羅馬晨光中,消失不見。
安全屋內,再次恢複了寂靜,隻剩下餐桌上來不及動幾口的早餐,以及空氣中殘留的、屬於白恒的淡淡氣息。
還有……樓上臥室裡,那個依舊沉睡的、身世成謎的小女孩。
貝爾摩德站在原地,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
她走到窗邊,看著樓下街道上逐漸增多的人流車馬,綠眸中思緒翻湧。
龍舌蘭和優子的關係,白恒對此的態度,那個神秘的小女孩,以及白恒身上那深不可測、連組織科技都無法解釋的內力。
無數線索在她腦中交織。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恢複如初的左手,又抬眼望向二樓。
這個清晨,帶來的資訊量,似乎比昨夜那場冰冷的雨和肅殺的行動,還要多得多。
而她,貝爾摩德,千麵魔女,似乎在不經意間,被捲入了一個更加複雜而有趣的漩渦中心。
她輕輕撥出一口氣,嘴角重新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
“看來,接下來的日子……不會無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