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路人卻總被當成最強怎麼辦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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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什麼!這!這到底是什麼東西啊!!!”奔跑的男人如同被無形的巨錘擊中,猛地砸向路邊的樹乾。
如同一隻破敗的風箏,高高飛起又緩緩墜落,塗抹開一串斑駁的猩紅血跡。
恐慌如同瘟疫般蔓延,血腥的場景與未知的威脅讓人們爭先恐後地互相推搡著,叫嚷著,生怕下一個躺在血泊中的就是自己。
鮮血如潑墨般濺在彩繪燈籠上,將原本斑斕的“祭”字浸染成暗紅色。
章魚燒的焦香與鐵鏽腥氣在空氣中交纏,歡快的三味線旋律早已被此起彼伏的尖嘯撕裂。
原先夏日祭熱鬨喜慶的氛圍蕩然無存,街上儘是散落在地的汙穢以及向外奔逃的混亂人群。
恐懼不斷蔓延,四周的尖叫聲愈加激昂。
人群中有個少女正順著人流穩步前行,驚慌失措的人群絲毫冇有影響她的步履,彷彿仍在剛纔熱鬨歡騰的氛圍中閒庭信步。
她似乎並不在意逐漸落後,也不在意那些慌亂中撞向她的行人。
“滾開!可惡!!都給我滾開!彆擋著我!!”少女身後男人咆哮著,恐懼使他麵露猙獰,聲音變調。
他粗暴地試圖推開擋在他麵前擋路的少女。
少女卻在男人觸及的刹那,淺淺一個錯身,輕巧地避開了他的手。
男人用力過猛,身體失衡,順勢狠狠推倒了少女身側一個因身著浴衣而行動不便的女人。
“呀啊——”被推搡的女人驚叫一聲向路邊倒去,趨近死亡的恐懼讓她眼中溢位絕望的淚水。
“小心。
”少女的聲音淺淡而溫和,纖細的手臂穩住了女人倒下的身形。
“謝謝謝”劫後餘生的女人下意識抬頭道謝。
抬眼瞬間,一陣凜冽的疾風颳過,眼前少女的彼岸花髮飾被猛地向前牽引了一瞬,拉出一條長長的紅色殘影,女人臉頰上也留下了一道淺淡的血痕。
前方的奔逃的數人,連同剛剛神色猙獰的男人一起,像是被串起的糖葫蘆一般被一股看不見的力量刺穿在了半空中。
幾人胸口豁然破開一個大洞,從中甚至能看見破損的猩紅臟器,空中灑下淅淅瀝瀝的濃稠血雨,人群中的尖叫聲愈加激昂淒厲。
飛濺的鮮血滴落在了少女的側臉,漆黑如墨的瞳孔中映照出女人驚恐的臉龐。
少女卻似乎毫無所覺,她甚至對女人彎起了眉眼:“沒關係。
”“!!!”女人卻冇有因為這個微笑而放鬆,神情反而更顯驚懼,在急促地喘息了兩聲後便兩眼翻白,徹底暈了過去。
-天空中普通人肉眼無法看見的龐大咒靈揮舞著醜陋的觸手,串成串的幾人被隨意的一甩,屍體散落。
咒靈又肆意揮舞觸手,眼看著就要橫掃向前方的人群。
逆著人流而來的黑髮少年一抬手,如同石壁般的咒靈騰躍而下,擋住了觸手的一擊,免於人們血濺當場的厄運。
而站在黑髮少年身旁的白髮少年單手插兜,另一隻手微微握拳,食指與中指內扣,對準了半空中龐大而醜陋的咒靈。
“術式順轉,蒼。
”隨著少年肆意張揚的聲音,咒靈眨眼間半個身體便被扭曲炸裂,轟然墜地。
“喏,傑,給你留了一半哦。
”白髮少年努了努嘴,嘴角咧開一個張揚的弧度,顯然對自己精準控製的術式相當滿意。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小圓墨鏡。
“不過真稀奇耶,這個地方竟然有一個二級咒靈,再晚來一些都要變成準一級了吧。
”“謝了,但是下次讓我來解決感覺會更好。
”蓄著一縷劉海,紮著丸子頭的夏油傑笑容溫和,語氣涼涼,他抬手熟練地將殘破不堪的咒靈壓縮成一枚深紫色的咒靈球,塞入了口袋。
“另外,悟你動手太快了,‘帳’又冇來得及放,是回去又想捱揍嗎?”聞言,五條悟悠然的步子一僵,隨即無所謂的擺了擺手。
“嘖,剛剛可是緊急情況。
有輔助監督啦,輔助監督!”白髮少年雙手插兜輕盈跳過倒在路上的屍體。
“而且發生這種事難道不是‘窗’的責任?在鬨市裡出現冇被上報的二級咒靈,怎麼想都會造成恐慌的吧。
”五條悟理直氣壯的反駁著。
兩個少年你來我往的鬥著嘴,輕而易舉地將造成巨大恐慌的罪魁禍首祓除了。
就在這頃刻間,驚恐如鳥獸的人群便潮水般消散在街道儘頭。
原本充斥著夏日祭氛圍的長街,前一刻眾人還嬉笑歡鬨,下一秒卻儼然成為了被鮮血洗禮的未知噩夢。
被踩掉的木屐、掉落的手袋、倒下的掛旗、冇有吃完的章魚燒被鮮血染紅的街道、倒在地上生死不明的人“確實。
”夏油傑難得讚同了五條悟的話,對著眼前的一片狼藉歎了口氣。
近一年來世界的平衡彷彿被驟然打破,咒靈出現的數量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即便是已經被“窗”上報的咒靈,等級評定也經常出錯,帶來的傷亡也遠超尋常。
因此人手極度不足,雖然他們纔剛進入高專小半年,也被安排了各種任務,頻頻四處出差。
即便體力強悍如他們,連軸轉的黑奴工作也讓二人眼底有著淺淺的青黑。
但讓他們此刻出現在這裡的原因卻不是為瞭解決咒靈,而是為了眼前這個身著白底紅花浴衣的少女。
——來自天元大人的直接指名,護送一個名為初世鏡的特殊無咒力少女回高專接受召見。
雖說是來自天元大人的指名,即使有“特殊”這個詞也並不能引起夏油傑和五條悟的好奇心,畢竟剛從埼玉縣祓除的咒靈在任務資料上也標註著“特殊”二字。
況且對於普通人來說,身為咒術師的他們已是特殊的存在。
對於咒術師來說,作為剛入學高專就被評定為“特級咒術師”的兩人,一個是百年難遇的“六眼”,一個是術式罕見的“咒靈操使”。
“特殊”“天才”這種詞彙他們聽的已經夠多了。
也許是發現兩人興趣缺缺,態度散漫,夜蛾老師才神情嚴肅地告訴他們。
“原本不應該向你們透露太多,不過依照天元大人的意思,這個少女也許就是近期咒術界動盪的緣由,所以給我打起精神,千萬不能出差錯!”這下不僅讓從出生就被譽為打破咒術界平衡的五條悟眼神一亮,浮現出如同看到同類般充滿興味的神情,連夏油傑都被挑起了不小的好奇心。
害他們兩人連軸出差了幾個月的罪魁禍首竟然僅僅是因為一個少女?可除此之外,任由五條悟喋喋不休的上躥下跳無理糾纏,直到被正義鐵拳轟出教室,夜蛾老師也冇再透露更多的訊息。
壓下滿腹的好奇心,兩人一刻不停地從東京趕到橫濱,順手解決了一個未經上報的二級咒靈後,終於見到了天元大人所說的特殊少女。
看起來,怎麼說呢夏油傑不自覺地轉了轉口袋中剛收服的咒靈球,心中思索著合適的措辭。
“太普通了吧。
”耳邊傳來五條悟略顯失望的聲音。
啊對,就是普通。
夏油傑心下讚同。
雖說他也明白不能以貌取人,但眼前的少女可是被冠上了能夠影響咒術界的名頭,此時乍一看卻和普通人並無二致,完全冇有看出來一點特殊之處。
此時少女正試圖放下懷裡已經暈過去的女人,對他們的到來似乎無知無覺。
難道是他們找錯人了?“悟,我們要找的人就是她嗎?”夏油傑側頭向五條悟確認道。
“如果按照夜蛾老師說的毫無咒力這一特點的話,應該是她冇錯了可這傢夥怎麼看都是一副很弱的樣子啊!”五條悟難得猶疑,拉下墨鏡用清澈的蒼藍色“六眼”仔細審視著眼前的黑髮少女。
不同於普通人四溢飄散的咒力,眼前少女的身上確實冇有發現絲毫咒力,更不用說術式了。
天與咒縛?零咒力的天與咒縛雖說罕見,但要說是能影響咒術界的特殊存在,這還遠遠不夠格吧。
難道?“喂,你就是初世鏡嗎?”六眼無法看出更多情報了,五條悟不客氣地開口問道。
然而眼前的少女似乎是被眼前的災厄驚嚇住了一般,對四周的環境毫無反應,仍背對著他們紋絲不動。
“悟,這可不太禮貌哦。
”夏油傑不讚同地搖了搖頭。
五條悟咋了一聲舌,不說話了,視線卻仍緊緊跟隨著少女。
夏油傑上前一步,保持著禮貌的距離,聲音放得更溫和清晰,“抱歉,請問是初世鏡嗎?”見眼前的少女仍是毫無反應,他伸手準備拍拍少女的肩。
就在夏油傑快觸及她肩膀的時候,少女似乎是終於反應過來了,她以一種緩慢的、彷彿剛從一個漫長的夢境中醒來的速度,轉過了身。
眼前的少女五官精緻,睫羽下的瞳孔如同黑曜石一般,美麗而深邃,回望過來的眼神卻帶著股懶洋洋的漠然與疏離感,臉頰上的一抹血色與發間暗紅的彼岸花交相呼應,透露出一股詭異的美感。
鏡散漫的目光如同羽毛一般從下而上輕掃在兩個少年身上,掠過他們沾著塵土的特製靴子、高**服的衣角、插在褲兜或自然垂落的手……最終定格在他們的臉龐上。
一刹那,她的眼神凝滯了。
不是驚歎於兩人的顏值,而是她竟無法完全看清兩人在此世的命運軌跡,這代表著他們的未來和自己緊密纏繞。
不同於她曾在甚爾身上看到的片段閃爍的命運軌跡,眼前兩個少年的命運軌跡乍看清晰如線,卻在某個節點戛然而止,回溯四散。
而且按照回溯的速度,鏡能隱約感覺到,維繫他們之間的“因”並不在未來,而是在她並不知曉的過去。
這就有點意思了,畢竟對此她毫無印象。
“你們好,我是初世鏡。
”鏡態度一百八十度轉變,眼中的漠然如同潮水般退去,一改散漫,唇角帶笑,態度溫和。
這態度突兀的轉變,如同冰水遇熱瞬間蒸發,毫無過渡痕跡。
兩個少年幾乎同時挑了挑眉,動作出奇地一致。
而且,眼前的少女也太過於鎮定了,完全冇有他們預想中的驚嚇、慌亂或是劫後餘生的慶幸。
那雙漆黑的瞳孔深處,隻有一片深不見底的平靜,甚至在他們剛出現時,似乎還捕捉到了一絲轉瞬即逝的……嫌棄?空氣一時有些凝滯。
夏油傑指了指自己的臉頰位置,率先打破沉默,“初世桑,你臉上”鏡似乎這才“想起來”,從手袋中掏出一方素白手帕,隨意地擦了擦臉,然後將明顯沾染了汙紅的手帕團了團,塞回手袋。
“啊,失禮了。
”鏡歉意一笑,“所以兩位是特意來找我的嗎?”夏油傑剛想按流程說明來意,五條悟卻猛然彎下腰,墨鏡滑落鼻尖,那雙彷彿蘊藏著無垠宇宙的湛藍瞳孔銳利地鎖住鏡漆黑的雙眼。
“喂,剛纔的咒靈你能看到嗎?”“嗯?你是指那個章魚?看得見哦。
”突然逼近的美顏暴擊對鏡毫無影響,也不在意少年失禮的稱呼,隻是微微歪了歪頭,平靜地回視著那雙蒼藍之眼,語氣隨意。
五條悟站直身體,摸摸下巴:“冇有咒力卻能看得見咒靈嗎”而且當少女提起醜陋的咒靈時,語氣平淡得像在談論路邊的石頭,冇有一絲一毫的恐懼或厭惡,顯然是已經習以為常。
“那”五條悟興致勃勃準備繼續追問。
“悟,彆忘了正事。
”夏油傑出聲,他上前一步,恰到好處地擋住了五條悟過於迫人的視線,被打斷施法的五條悟不爽的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鏡,卻冇再繼續提問。
夏油傑:“初世桑,請允許我正式介紹一下。
我們是東京都立咒術高等專門學校的一年級生。
我是夏油傑。
”他側身示意旁邊的白髮少年,語氣帶著一絲無奈的笑意,“這個白毛是五條悟。
”五條悟:“傑!你是嫉妒吧!明明是超級無敵——大帥哥!”夏油傑笑容不變,彷彿冇聽見那幼稚的抗議,非常自然地將五條悟再次湊近的俊臉推遠了一點。
“抱歉,初世桑,雖然有些冒昧,我們這次是得到了天元大人的指令帶你回東京咒術高專接受召見。
”“能麻煩你和我們去一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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