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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天師,卻總以為自己很弱! 第41章 身化天地烘爐功德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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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青兒變為人身的那一刻。

法河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衰老。

鳥獸的毛髮,都已變得花白。

身上也是佈滿了皺紋。

青兒見他這般模樣,無動於衷。

隻是站在他的跟前,伸出手,撫摸著他的臉頰。

那隻手,漸漸地自法河臉頰滑落,直至落到他的心脈處。

而後,不費吹灰之力的,便將他心脈處的皮肉剝開,握住他的心臟,猛地撕扯下來。

她望著那顆色澤鮮紅濃鬱的心臟,不由得嗤笑一聲,

“還以為你黑了心。”

一旁僧侶,見此都有些不忍。

就連玄真元神,也是緩緩合上雙眼。

他們冇有一人勸阻青兒的動作。

因為他們能夠感覺到,這是法河欠的債。

是因果,是承負。

法河似乎已經感受不到疼痛。

他雙手合十,與這世間道了最後一聲佛號。

期間,他如走馬觀花一般,見到了自己一生,見到了自己。

但已冇有再去見眾生的機會。

法河尚未化作人形的年少時。

某日,它在狩獵,見到一條青蛇正在湖中遊曳。

它以極快的速度,俯臥下去,想要抓住那條青蛇。

可是忽然間,青蛇化為人形,反倒抓住了它,將它懸掛在一棵歪脖子樹下,嘲弄道:

“就憑你,還要捉老孃?說,想怎麼個死法?”

大鵬害怕極了,眼淚止不住的流。

剛通人性的青蛇,見到這一幕,頓時有些不知所措,

“你你彆哭啊。”

“我我不殺你了行不行?你彆哭,彆哭”

“”

大鵬死裡逃生,見青蛇有通玄手段,便一直跟在她身後。

青蛇去哪,它便去哪。

她遊曆天下,一人本就枯燥乏味。

好在,有了大鵬為伴,倒是不顯得寂寞。

有一日,青蛇得罪了一位異士。

那異士將青蛇打成重傷,被迫褪去人身。

大鵬見狀,再一次俯臥下去。

不同的是,這一次,它不想殺她,想要救她。

那異士見青蛇被大鵬捉去,隻當是冥冥中自有因果循環,便不曾追去。

青蛇安全了,活了下來。

她教給它通玄之術,它也幻化人形。

她說,“當初我未殺你,今日你救我一命,你我再不相欠。”

它說,“你還教我幻化人形之法,如何能說不再相欠?”

後來,他們一同遊曆天下,見到了很多人,也遇到很多事。

有日,大鵬見一對凡間夫婦極為恩愛,整日膩歪在一起,它不懂這是什麼,就問青蛇,

“他們在做什麼?”

青蛇笑道:“他們在做夫妻之間該做的事情。”

夫妻?

“什麼是夫妻?”

“夫妻啊,夫妻就是男子和女子整天膩歪在一起。”

“我我們能做夫妻嗎?”

“討打!敢占老孃便宜!”

“青兒姐,我們做夫妻吧!就當我欠你的!”

“嗯我考慮考慮”

“求求你了青兒姐。”

“那你可知,夫妻要一生一世的在一起?我們要是做了夫妻,你便不能離開我了,不能想飛哪去就飛哪去。”

“我願意,我要一輩子守在青兒姐身邊”

“青兒,我要去尋我自己的道”

“你要離開我?”

“隻是離開一段時日,我還會來尋你。”

“你就是要離開我!”

“就當就當我欠你的!”

“你是願在金山寺做和尚,還是願做我的相公?”

“青兒我已決定,餘生長伴青燈古佛你哪來的回哪去吧!”

“你曾經答應過我,要生生世世,留在我身邊!”

“就當我欠你的。”

“法河,跟我走!不然我淹了這金山寺!”

“阿彌陀佛,青兒姑娘,你這是何苦?貧僧心意已決。”

“我不管,你是我相公,你就必須跟我走!”

“既如此,貧僧隻好將你暫囚於鎖妖塔中,待你想清楚之後,貧僧再放你出塔。”

“今日,老衲賜你法號為——法河,從此時起,你便留在老衲身邊。”

“師父,弟子不解,如今天下並未戰亂,為何會有那麼多乞丐?為何會有那麼多人吃不飽飯?”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師父,這世上有極樂世界嗎?弟子想救他們,想送他們去極樂世界。”

“哈哈——待你日後成了佛,自然就能救他們去極樂世界了。”

“那師父,弟子何時能夠成佛?”

“師父,你騙我!師兄對我說,妖不能成佛!”

“佛在心中,是人,是妖,並不重要。”

“師父,弟子何時能夠成佛?”

“哼,彆看法河是方丈的關門弟子,但他是妖,不是人!”

“妖孽也敢修習佛法?誰給他的膽子?”

“法河,你一個妖孽,不配修佛!”

“佛隻度人,不度妖!”

“關在鎖妖塔裡那個妖女,是你相好吧?你一個妖物,憑什麼待在金山寺中?還不滾出去!”

“就是,汙我佛門聖地,該殺!”

“師父,他們說我是妖,無法成佛。”

“師父,我不想做妖,我想當人!”

“我不是妖,我是人!”

“師父,我何時能夠成佛?”

“師父,你騙我,妖成不了佛!”

“師父,莫怪弟子,弟子想成佛!”

“佛不度我,我便自度!”

“今生今世,永生永世,再不相欠”

法河緩緩合上雙眼。

身軀逐漸消散,歸於自然。

青兒依舊麵無表情,似喃喃般道:

“你欠我的,冇有還清。”

那天,她被鎮壓在鎖妖塔裡的時候。

有千萬種辦法可以逃,可以抵抗。

但是她冇有。

因為將她關在塔裡的,是至親至愛之人。

那一刻,她的心死了。

法河的心,也死了。

從此,世上再無青蛇的跟屁蟲。

隻有一個,執念深種,為了成佛的妖物。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一步之差,天差地彆阿彌陀佛。”

玄真元神歎了口氣。

這時。

張道之將天師劍收入囊中,臉色不悅道:

“老和尚,你挺不是個東西。”

話音剛落,玄真一愣,“天道長何出此言?”

張道之開口道:

“他妖性未改,塵緣未了,你將他收為關門弟子,為了什麼?”

“想尋一條讓人與妖可以共存之路?想普度眾生?”

“因你一念之差,致使多少人死於非命?你可算過這筆賬?”

“這是法河的承負,也是你的承負。”

玄真唉聲一歎,

“你師父,說得對。”

“老衲也錯了,從一開始,就錯了。”

我師父?

張道之頓感驚訝,“你認識我師父?”

玄真點了點頭,“隨老衲來吧。”

說罷,他的元神,便返回鎖妖塔中。

張道之微微皺眉。

就算感覺自己現在強的可怕。

可也架不住鎖妖塔裡有什麼陷阱吧?

思慮片刻,他向身旁白淺叮囑道:

“稍後去鎖妖塔那邊去接貧道,要是貧道冇有出來”

“記得撈我。”

啊?

白淺呆住。

以您的實力,金山寺上下,誰能攔得住您?

要是連您都被困了,我去豈不是找死?

白淺也隻當他是玩笑,索性便留在原地等他。

“這位天師,還真是遊戲人間,玩世不恭。”

白淺望著張道之離去的背影,搖了搖頭。

片刻後。

鎖妖塔內。

張道之從一樓慢慢上去。

沿途所見,是被法陣困住的各類鬼魅,它們正在遭遇雷擊之苦。

直至來到頂層,張道之纔看到被鐵鏈捆綁著的玄真。

“我救你出來?”

張道之問了句。

玄真搖頭一笑,“老衲大限將至,不如就留在此處贖罪吧。”

張道之隻是客套一下,並非是真想管他,於是便點了點頭,開門見山道:“說說我師父的事?”

“好。”玄真深呼吸一聲,漸漸說起一段往事。

那時的他,很年輕,像張道之一樣年輕。

一次,他在遊曆天下時,邂逅了老天師。

二人並肩同行一段時日。

那段期間,他們見到了許多人妖之爭,使生靈塗炭。

那時的玄真,便就立誓,要尋一條人妖共存之道,要普度眾生。

他還說,今後要收一名妖為弟子,還要告訴世人,妖也可從善,妖也可成佛。

老天師認為,這是癡人說夢。

人妖不可共存,但人妖可享太平。

玄真不解,“人妖不可共存,如何能享太平?”

老天師應聲道:“若這世上,出現一位聖人,以**力大修為,變了地水風火。”

“從此妖居妖地,人住人間,互不乾擾,豈不太平?”

玄真啞然,“指望這世上出現聖人,倒不如指望妖能成佛。”

老天師搖頭道:“人的成見,是一座大山。”

“妖即使有佛心,在人眼裡,也隻是妖。”

“想將那座高山搬走,除非有聖人之力。”

玄真亦笑道:“不如你我打個賭,看日後誰的救世之路,能普度眾生?”

此刻。

聽完這段故事的張道之心存不滿的詢問道:

“所以,你收法河為徒,隻是想試一試,妖能否成佛?”

玄真微微頷首。

張道之忍不住冷哼一聲,

“我師父他老人家說的冇錯。”

“人有人性,妖有妖性。”

“人性不改,妖性不褪,這承負罪業,便不是你一人能夠擔得住。”

“也怪不得,你餘生受這鎖鏈之苦。”

簡單來講,就是活該。

玄真不語,隻是一味的看著張道之。

他忽然意識到。

或許,老天師的法子,可以試一試。

讓這人世間,出現一位聖人。

但那一日,他是看不到了。

良久。

玄真撥出一口濁氣,背後浮現出萬千經文。

見狀,張道之一時有所驚詫。

隨後,又見那經文凝聚一團,化作流光,冇入張道之體內。

那些流光,讓張道之感到一種莫名熟悉。

奇妙的力量,在不停地滋潤著他的身軀。

“這是”

張道之認真地感悟著體內變化。

玄真冇有急於迴應,隻是若有所思的喃喃道:

“原來如此”

“身化天地,身化烘爐”

“老天師好手段。”

頓了頓。

他笑道:“此為願力。”

“嗯按照你們道教的說法,此乃香火之力。”

“準確來講,應稱功德之力。”

功德之力?

張道之曾翻閱典籍,知曉世間存在著這種力量。

天地孕育眾生。

眾生若反哺天地,便可得功德之力。

乃天道產生。

所以又稱——天降功德。

此力,可助長自身修為,可消業障,可平承負,無懼因果。

“當初,老衲與老天師做賭。”

“如今看來,是老衲輸了。”

說至此處的玄真,再一次深深看向張道之,莞爾笑道:

“但老衲又冇有輸。”

玄真未將後半句話明說,隻是在心裡喃喃起來,

“因為”

“結果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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